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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盲獄主修真記_分節(jié)閱讀_175

    這福地不會硬生生被劈毀了吧?正如此想著,就見大福地的一處,無端端出現(xiàn)了一棵樹,有修士依稀記得那里并沒有樹,而是和其他地方一樣被炸得光禿禿黑黝黝,可是細(xì)一想,又覺得自己想錯了,那樹又仿佛一直就在那里了。

    第135章 一三五福地變異

    那就是這個昶明山大福地核心的先天靈寶,金果樹。不過這樹看起來依舊是綠色的樹葉,黑色的枝干,只是枝葉掩映間,有幾點金色的閃光,該就是金果實。若是剛進(jìn)來昶明山大福地的修士,怕是沒幾個會覺得這樹有什么不同。

    就算結(jié)的果實是金色,卻也沒太大的稀奇。這樹很可能被修士們看成尋常的什么靈果樹吧。

    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即使并不高大,但是在場的每個修士都能看見它,誰都知道它的不凡。

    “你弄出來的?”賈掌門問洛昶方。

    “正是,如今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了。”洛昶方點頭,他面色不變,神色淡然。倒是讓圍在周圍的鬼、魔放心了不少??蓪嶋H上,全部是那么回事。

    一開始洛昶方就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躲到大福地的中心禁地中去的,可是那里竟然會拒絕他這個大福地之主的進(jìn)入。金果樹也不是他自己召喚的,按他的想法,只要金果樹不滅,就算大福地靈脈斷絕,萬物枯朽又如何?早晚有重新恢復(fù)生機(jī)的那一天,可金果樹自己冒出來了。

    與此同時,洛昶方竟然發(fā)現(xiàn)從金果樹那里傳來深重的……失望?

    只有洛昶方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震驚:福地有靈,這點毋庸置疑,否則福地如何擇主?但福地難不成是有完整靈智的?這就有些驚悚了。

    這也是沒辦法,古往今來,大福地初代主人是不少,他們每一個也必然對大福地有諸多的研究,但大福地到底怎么樣,每一個新的初代主人還是得從頭開始。不是沒有想與旁人研究的,可就算研究出來了,也不可能公開,而是各大宗門秘密中的秘密。即使宗門內(nèi),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

    像是盧玳這樣九品宗門出身,洛昶方這樣說是一城之主其實就是個大商人,是接觸不到大福地的秘辛的,只能自己從頭摸索。

    洛昶方不知道在他之前是否有誰發(fā)現(xiàn)過這一點,他只知道,若是福地真的有完整的靈智,那豈不是說,大福地也可是可以自主選擇脫離自己控制的?

    想到此處,洛昶方瞳仁里眸光一閃,但迅速便黯淡了下去,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不妥。

    ***

    雷劫第二次的醞釀再次結(jié)束,這次天空中落下的雷是五個分叉,雷電原本該是迅捷而至的,但這次雷電的伸展卻無比的緩慢,讓兩道雷看起來仿若兩只字黑云中伸出的鬼爪。雷聲也并非轟隆隆,而是嗚轟轟的,仿佛是古怪的笑聲。雖然終于不會震得修士們雙耳失聰,可也讓聽到的都一陣陣的心悸恍惚。

    終于,那兩只鬼爪落在了昶明山大福地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地面上,可是竟然無聲無息的。

    如今大幅地里活下來的,就算不是修為高的,也是夠機(jī)警的??催@情況沒有誰以為這就真的完了。

    恒宇早已是仙體,按理說,蕓懷東洲這里有能傷他的力量,卻不該有能殺了他的。可是此時此刻,他這半步仙人卻明顯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抱著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谷離,恒宇猛地向上飛起,惶惶的人與妖見狀立刻跟上。

    聚集在其余地方的其余修士,反應(yīng)比他們稍慢,但也相繼騰空而起。

    可雷電并不會等待著,給所有修士反應(yīng)時間。無數(shù)電球隨著巖漿從地底噴出,巖漿并非尋常所見的赤紅,而是刺眼的金色。有飛的低或者沒來得及飛起的修士,自認(rèn)為還是能抵擋巖漿一二,當(dāng)無法同時閃躲開電球和巖漿時,便躲電球而硬抗巖漿。卻不想,這與其說是巖漿,不如說是電漿。

    輕輕松松便將這些修士的護(hù)體法器的寶光破開,一旦黏在他身上,原本液狀的一小團(tuán),頃刻間伸展成了如細(xì)密漁網(wǎng)的一大片。這些修士甚至連慘叫聲都發(fā)不出來,他們自己的rou身連帶著法寶一起,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tuán)飛灰。

    甚至于有元嬰老仙修為的修士,也因此隕落,元嬰都沒跑出來——顯然這情況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不能。

    且這電球與電漿并非一波就過,而是無休無止。之前被犁得溝壑縱橫的大地,眨眼間就被金色的電漿填滿,電漿的表面又蓋上了密密麻麻的電球。這情景無論是誰看見,都頭皮發(fā)炸。

    恒宇初時想著躲到金果樹那里去,但是一看金果樹的狀況,趕緊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了。

    那金果樹并未枯萎,反而吸了電漿之力,但是!原本枝繁葉茂的大樹,也迅速的變了樣子,樹皮剝落,樹葉自燃,枝條伸展開,仿佛一條條帶著電的鞭子,原本一枚枚圓胖可愛的金果子越發(fā)脹大,表面同樣有電弧流竄,更在果子的下方裂開了一張丑陋的嘴巴。

    即使周圍沒有攻擊的目標(biāo),金果樹依然揮舞著樹枝,無數(shù)電漿被它抽得飛濺起來。

    恒宇跑了,原本該是金果樹主人的洛昶方,連著想法都沒有,早早的就朝遠(yuǎn)處去了。因為就在鬼爪天雷落下的瞬間,他和昶明山大福地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干脆利落的切斷了。

    ***

    所有陷落在大福地里的修士,都在艱難的尋找著自己的生路。而大福地外邊,更是風(fēng)云變幻。

    昶明山大福地,實際上已經(jīng)落地生根,只是落在了海外島嶼之上。蕓懷東洲幅員廣闊,越接近內(nèi)陸靈脈越密集。對于外域之地,大多數(shù)修士并沒什么了解的興趣。連其余四洲都少有踏足,至于海外島嶼,都被視作荒蕪之地,再怎么落魄的散修也是絕對不去的。

    所以蕓懷東洲的海外孤島多被魔修占據(jù),又有魔修和鬼修,以及精通陣法推算的方藥仙宗相助,聯(lián)手布下遮天陣法,掩蓋了大福地的契機(jī),所以大福地落地生根偌大的動靜,卻無修士察覺。

    眾修士進(jìn)入大福地的那漩渦入口,實則使他們布置出來的傳送陣。本來大福地?zé)o主時,正是藏于另一世界中,并不占有土地,這種常識也讓他們便于隱藏大福地。

    至于蕓懷東洲修士們的先天感應(yīng),那同樣是方藥仙宗的手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方藥仙宗還沒死。以精通卜算聞名于蕓懷東洲的宗門,自然會有那么些壓箱底的手段。只是到底怎么回事,這些合作者并沒能探聽出一二。

    那些僥幸逃脫的修士,并沒想到這些,依舊以為是魔修與鬼修聯(lián)手,大量人馬潛入了大福地。得到他們消息趕來的修士,當(dāng)然也認(rèn)錯了形勢。這要是他們真沖進(jìn)去了,自然是要死傷慘重,但是這邊天劫劫云一開,直接就把人為的大福地出入口毀了個一干二凈。

    來援的修士一看,入口沒了,頓時大亂。埋伏的魔和鬼也知道不妙,但他們撤離的速度慢了一步,結(jié)果被抓到了尾巴。

    鬼魔那邊猶豫了下救還是不救,最終選擇了救,卻已經(jīng)略遲了。這一回頭,不但沒能快刀斬亂麻的把同伙救出來,反而把自己陷得更深。得到消息的修士自然是越打越多,鬼墨的人手大多數(shù)還在大福地和海島上。這時候看情況不對,想要逃跑,更是已經(jīng)遲了。

    鬼魔被殺的多,但也有被捉的,捉到之后情報的泄露更是必然。

    于是到場的修士,一邊傳消息回去,一邊大隊人馬就近找有傳送陣的宗門,浩浩蕩蕩的就朝著海外殺來了。他們的速度也是極快的,一路上匯聚的人手,幾乎能趕得上魔劫的時候。只用了三天時間,就靠近了昶明山大福地所在的海島,自然也就和大幅地之外的魔修、鬼修打了起來。

    其實看著大福地黑云密布,就已經(jīng)有膽小的魔修和鬼修先一步跑了。但是他們這些年來,策劃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次都是眼看著勝利在望,卻莫名其妙的一敗涂地。到如今,他們手握大福地,也沒想將蕓懷東洲的正道修真徹底打趴下,只是想撈一票大的,且給自己弄個長久聚居之地。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可真是難有幾個死心放手。

    眼見大福地情況不妙,黑云陡然出現(xiàn),他們就再也難以進(jìn)入到其十丈之內(nèi)。這時候正道修士有傾巢而至,當(dāng)然除了打也沒別的了。

    不過就在昶明山大福地里金果樹出現(xiàn)變異的同時,大幅地之外,一座座同樣噴涌著電漿的火山隨著海嘯地動,從海水中冒了出來。

    大福地內(nèi)的修士還有準(zhǔn)備,大幅地外打斗正酣的就沒什么準(zhǔn)備了,這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之前打死打傷的加起來,都沒有被電漿吞噬而死的零頭。眼看著原本的海水變成了電漿熔流,誰都不打了,修為低的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只有少數(shù)修為高膽子大的留在原地,想要探查究竟。

    ***

    郭幽此刻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了,即便對抗魔劫的時候,她也沒這么累過,畢竟當(dāng)時都是宗門整體行動,她修為只是金丹,又是女子,太過危險的地方,是不會讓她去的。但這里就不同了,和同門失散,沒有誰來幫她,又帶著個重傷的藍(lán)琦。

    她頭一次面對這樣的艱難,放下藍(lán)琦她可以輕松至少一半,心里也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放下他,放下他,他是我?guī)煹苡衷趺礃?,他救了我又怎么樣,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放了他,我們倆都得死。他既然之前救我,顯然是希望我活下去的。那我繼續(xù)活著,該讓他很開心才對。

    這聲音如此誘惑,要做到這件事也很簡單,只要手一松,只要表現(xiàn)出自己是不小心的。剛才有個人,不也是不錯失了他重傷的師父嗎?沒有誰責(zé)備他,反而還有很多人安慰他。她大可以也那樣做的啊。

    郭幽的嘴唇都咬破了,讓她松手的聲音砸著她的耳膜,求生的欲望在心口里翻騰。可是她做的卻反而是拽緊了藍(lán)琦抱住她脖子的胳膊,該說她最終還是膽小吧,她不敢殺藍(lán)琦,不敢殺這樣救她的人。

    卻不知道這樣反而讓藍(lán)琦感動不已,郭幽的艱難和危險他都看在眼里,他同樣知道帶著他,郭幽能堅持的時間至少要打個對折。

    他慢慢算計著,什么時候自己離開郭幽最恰當(dāng),需是一次就成功,郭幽都來不及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