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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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永安侯夫人聽見盛歡的話, 面色微微一變,怔愣片刻, 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趙舒窈。 趙舒窈渾身一涼, 繃緊脊背。 她沒想到太子居然聽見盛歡與人定親, 就如此莽撞, 直接上慈恩寺找人。 趙舒窈原想太子還在病中, 聽見盛歡與人定親的消息, 一時半刻肯定不愿再理會盛歡。 那寧紹又日日登門, 就算派人來探聽也只會以為兩家親事近成,萬萬沒想到凌容與居然被盛歡迷得團團轉(zhuǎn),為她失去理智到這等地步。 硬是撐著大病未愈的身子出宮,就只為了跟她確認(rèn)這件事,怕她真的與旁人定親。 她與太子自幼青梅竹馬,從未見他如此冒失過, 盛歡怎么敢, 她何德何能! 既然流落在外, 就該好好待在外頭,還回來做甚。 趙舒窈心中扭曲憤怒不已, 越發(fā)妒恨起盛歡,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她面上毫無波瀾, 手指卻緊緊攥住裙.擺, 指節(jié)泛白,腦中思緒飛快流轉(zhuǎn)。 馬車顛簸搖晃,車廂內(nèi)頓時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盛歡長睫半落, 陰影落在眼下,粉唇微抿。 不再多言,亦沒有加油添醋,只陳述事實。 “舒窈,你長姐的話可為真?” 趙舒窈眨了眨了眼,看著永安夫人,噘起嘴,嘟囔道:“那日jiejie分明自己說她心悅寧大公子的?!?/br> “后來寧大公子在盛家和娘提親時,娘不也說要是他們真的兩情相悅,您必定會成全他們的么?!壁w舒窈裝得一臉無辜,“而且那寧紹,以前根本不曾來過侯府,娘認(rèn)回jiejie后,他卻日日往我們府里跑,爹爹還每次都和他相談甚歡?!?/br> “女兒以為你和爹這是同意jiejie的親事,才會一不小心跟清河jiejie說溜了嘴?!?/br> 趙舒窈捉住永安侯夫人的手,刻意放低放柔的嗓音,愧疚又委屈,泫然欲泣道:“娘,女兒真的是無心的?!?/br> 盛歡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演,始終沉默不語。 永安侯夫人聽完趙舒窈毫無破綻的話,卻越聽臉色越沉。 她掀起眼皮看向趙舒窈,目光如銳利的刀鋒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趙舒窈被她看得心頭一顫。 永安侯夫人出身名門,與趙舒窈一樣從小就在貴女圈里打混長大,趙舒窈更是她一手扶養(yǎng)帶大的,又怎會不清楚她的脾性與手段究竟如何。 她如此模樣,騙得過旁人卻騙不過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失望和自責(zé)。 但她也清楚盛歡尚未認(rèn)祖歸宗之前,趙舒窈有多么厭惡當(dāng)初的盛氏女,要她一時半刻就接受自己多了個jiejie,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的確過于強人所難。 趙舒窈不安的輕咬嘴唇,杏眸略微慌亂。 盛歡見永安侯夫人臉色鐵青,她看向趙舒窈,輕聲道:“如今我已是永安侯的嫡長女,那么我的清譽便與身為次女的meimei息息相關(guān),倘若我在未婚前清譽有損,meimei將來必定也難尋得一門好親事?!?/br> 趙舒窈聞言驀地一愣,她的確一心只想讓凌容與盡快厭惡盛歡,進(jìn)而忘了她的清譽現(xiàn)下已與盛歡休戚相關(guān)。 若是這件事張揚開來,或是傳到了裴皇后耳中,她的太子妃之位恐怕有所動搖。 趙舒窈臉色青白交替,十分難看,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盛歡。 她從小被永安侯夫婦嬌寵養(yǎng)大,外頭哪個貴女敢不看她的臉色行事,可說未曾被同輩這般不留情面的教訓(xùn)。 趙舒窈指尖掐進(jìn)掌心,手背青筋暴起,連日來壓抑于心底的憋屈就要隱忍不住。 她閉上眼,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寧老夫人的壽宴就快到了,只要忍到那時就可以了。 “希望meimei以后莫要再犯這等‘無心’之過?!?/br> 盛歡精致絕色的臉上帶著笑容,宛如初冬暖陽,溫柔而純凈,令人看了心里溫軟得一塌糊涂,不自覺地跟著她一塊揚起笑容。 再加上她的嗓音天生又嬌又軟,一口吳儂軟語說得軟糯婉轉(zhuǎn),聽得人酥.麻入骨,整顆心都發(fā)甜。 就連同為女子的趙舒窈聽了,都忍不住在一邊在心中罵她故作姿態(tài),卻又一邊忍不住心生羨慕,甚至覺得她的太子哥哥,就是被這好聽極了的江南軟音給勾走的。 永安侯夫人看著盛歡,見她差點被趙舒窈壞了清譽,卻也不曾責(zé)怪她,反而字句溫柔的告訴她,此事對她們姐妹二人有多重要,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她的女兒雖然流落在外,未曾受過家族底蘊培養(yǎng)和熏陶,方才那一番話卻是很有大家小姐的風(fēng)范。 她又看向趙舒窈,突然覺得自己教育失敗,親生女兒流落民間卻比從小生于侯府的女兒更加懂事,是她以前過分寵溺趙舒窈了。 永安侯夫人生盛歡時難產(chǎn),痛了兩天兩夜才終于將女兒給生了出來,生完后又昏迷不醒數(shù)日,差點撒手人寰。 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之后,永安侯夫人因而特別疼惜這個女兒,只要女兒想要,她便極盡一切的滿足她。 永安侯夫人看著趙舒窈與永安侯神似的五官,心頭就一陣難受。 她已經(jīng)派人捎消息過去相府,告訴她的兄長牧逸春這件事,讓兄長為她探查她的夫君永安侯,究竟有無在外邊偷養(yǎng)外室。 兄長身為當(dāng)朝丞相,行事素來雷厲風(fēng)行,想必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永安侯夫人沉重的閉上眼。 …… 永安侯府比盛宅要大上許多,如意跟在盛歡身后,雖然不敢四處張望,可眼角瞄到之處無一不精致奢華。 紅墻綠瓦,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石砌池岸,氣派非凡。 彎彎繞繞的長廊,一條又一條,看不到盡頭。 如意這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從小伺候到大的小姐,真實的身份究竟有多么尊貴。 盛歡被永安侯夫人親自帶到明珠苑,她所帶的衣物包袱并不多,下人們很快就將一切安置完畢。 趙舒窈沒有跟過來,明珠苑她早就看過,院子不僅比她的明月閣一樣大就罷,就連擺飾都不比她差,而且還是永安侯夫人親手置辦的。 她光想就一肚子氣,再加上剛才在馬車上被盛歡堵得啞口無言,現(xiàn)下自然不會跟到明珠苑自討沒趣。 永安侯夫人拉著盛歡,往一旁的的羅漢床榻坐下,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舒窈性子比較嬌縱任性,有時做事不顧后果,都是娘的錯,你千萬別放在心上?!?/br> 盛歡斂下眼睫,但笑不語。 何止嬌縱任性,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之前她不過與太子稍有牽扯,趙舒窈就氣成這樣……盛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荒謬念頭。 倘若前世趙舒窈得知凌容與在外有了心儀女郎,女郎還已有身孕,還要將人迎娶回宮,那她又會如何? 肯定恨不得殺了她,置她于死地。 可單憑一個侯府嫡女,能買通那么多殺手行兇么?就算能,她又是如何得知她的住處的。 前世之事實在疑點重重。 盛歡搖了搖頭,抬眸看向永安侯夫人,笑道:“我知道,我本是身份低微的小商女,如今卻能與她平起平坐,甚至還成了她的jiejie,她難免心有不平,人之常情?!?/br> 永安侯夫人聽著盛歡如此乖巧懂事的話,心中情緒極其復(fù)雜。 早在與盛歡相認(rèn)之后,她便派人調(diào)查過盛家,盛父原本在江南一帶經(jīng)商,早幾年家境還算富裕,也給她受過正經(jīng)的禮教規(guī)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繡工更是了得。 雖然她流落民間,從小卻也是被盛家父子嬌寵養(yǎng)大的,兩人也都待她極好,可謂寵溺。 那日盛家父女進(jìn)京,與永安侯的馬車撞在一塊,事發(fā)經(jīng)過她親自詢問過兒子趙杰。 趙杰當(dāng)時就在太子的座駕上,盛煊發(fā)現(xiàn)自己家人被卷入其中,也不怕得罪身為永安侯世子的趙杰,萬分懇求太子下馬車為其父與其妹解圍。 而后又為了跌進(jìn)太子懷中的meimei下跪求情,也不怕得罪太子,不擔(dān)心自己的仕途。 永安侯夫人百感交集,盛家父子的確半點也沒虧待過盛歡,將她養(yǎng)得極好,護得緊緊。 若非她恰巧與盛歡在宮門口相遇,根本沒人會懷疑盛歡不是盛父的親生女兒,一般人家對待親生女兒,都不見得能這么好。 只是,當(dāng)年盛歡到底是如何被換出府,又是怎么輾轉(zhuǎn)去到盛家,這些永安侯夫人都還不可知,雖然盛家父子待盛歡極好,她也不可能在一切未定之時,就感激起這對父子。 當(dāng)年之事若盛家父子不曾牽扯其中,只是恰好將盛歡撿回家,那么她日后必當(dāng)重重回報,但倘若他們早就知道盛歡的身世,那么,她也不會平白忍受女兒被換之仇。 “只是……” 永安侯夫人思緒被盛歡的聲音喚了回來,她驀地回過神,再次看向女兒。 盛歡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只是女兒很想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了何事,為何女兒就成了盛氏女……” 永安侯夫人聽到她的問話,深感內(nèi)疚,搖頭道:“當(dāng)年我難產(chǎn),生了兩天兩夜,生完后又昏迷不醒,我也不甚清楚。” “那么,趙舒窈真的是我的雙生meimei嗎?”盛歡抬眸,平靜地看著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當(dāng)年究竟生了幾個孩子,她自己心里肯定清楚,盛歡這么問,不過是想探一下趙舒窈在永安侯夫人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畢竟永安侯夫人寵了趙舒窈十多年,盛歡也知道,人與人之間,十多年的感情有多么復(fù)雜,再如何也不可能認(rèn)回親女兒,另一個假的說不要便不要。 她想知道,永安侯夫人是否打算為趙舒窈的身世,隱瞞到底。 這件事很重要,關(guān)系到她往后的一切。 聽見盛歡的提問,永安侯夫人果然沉默了下來,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戰(zhàn)之中。 好半晌,永安侯夫人才長長的吁了口氣,搖頭坦言:“她不是你的親生meimei,當(dāng)年我就只生了一個孩子?!?/br> 盛歡看著永安侯夫人,眼眶微紅,心臟狂跳不已。 只要她的生母不是不可理喻,一味的偏袒趙舒窈,那么她與趙舒窈真正的各歸各位,指日可待。 “這件事,娘會查清楚的,必定不會教你白受委屈?!庇腊埠罘蛉伺呐乃氖?。 接著她又主動提起寧紹。 “那日娘雖然替你擋下了寧家大公子的提親,可是當(dāng)時在宮門口,終究是你親口說自己心悅于他。” 盛歡想到那日之事亦是一陣頭痛,要不是凌容與欺人太甚,她被逼得沒有辦法,當(dāng)時也不至于那般口不擇言。 “歡歡若真的早與太子定情,并不喜歡寧大公子,那你還是得找時間與他說個清楚?!?/br> “女兒知曉,”盛歡道,“此事的確是我對不起寧大公子?!?/br> “這寧老夫人的生辰宴,你怕是得跟著娘一塊去參加,娘會帶著你去露露臉,一來除了是讓京城人士知曉,永安侯府還有你這個嫡長女,替你張顯身份及地位,二來則是,娘為你推拒親事后,寧大夫人又親自上門遞名帖,娘實在不能再推掉寧老夫人的宴壽。” 永安侯夫人神色歉疚,嘴上安撫連連:“沒事,這壽宴就是人多了點,有娘帶著你不會有事的。” 盛歡聽得懵懵懂懂,仍是點了點頭。 她本來就答應(yīng)過寧紹要參加寧老夫人壽宴,如今跟著永安侯夫人一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