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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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誥命與貴女個個皆是盛裝打扮,全城的王功貴族也都到場,隨處可見俊秀兒郎。 如今永安侯府一倒,朝野側(cè)目的除了相府以外,便是顯國公府。 顯國公一直都被永安侯壓得抬不起頭,如今終于輪到他出頭,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往還要精神不少。 此次更是將一雙女兒全帶了過來,顯國公世子溫文俊秀,儀態(tài)翩翩,可謂一表人材。 一進(jìn)保和殿便引來不少貴女們側(cè)目。 當(dāng)時清河公主就站在殿門口,不知在候著誰,雖然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可位誰都看得出她的引頸翹望。 清河公主姿容艷絕天下,又是景成帝最寵愛的公主,若是能尚公主當(dāng)駙馬,將來必定飛黃騰達(dá)。 顯國公一見到清河公主便有意拉著兒子上前,可世子卻是深有自知之明,立刻找了借口推拒掉,快步進(jìn)到殿內(nèi)。 清河公主素來心儀趙杰,就算現(xiàn)在趙杰不再是世子,可憑公主以前的那股纏勁,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他。 就在眾人都以為,清河公主等的是如今已成太醫(yī)的趙杰時,卻見盛煊搭乘的攆車,跟在顯國公府后面過來。 而再之后則是相府與太子夫婦的攆車。 保和殿登時門庭若市,熙熙攘攘,攆車一個挨著一個,停了下來。 盛煊沒刻意裝扮,可他本就生的俊美剛毅,就算是平常打算也極為顯眼。 他一下攆車,就見清河公主走上前,下巴微仰的看著他,目光卻悄然瞥了跟在后頭停下的相府?dāng)f車一眼。 牧婉清身為裴皇后的閨蜜,她的生宸宴自然有受到邀請,牧逸春除了攜著妻女,攆車上更是坐了牧家母子二人。 趙杰今日其實也沒有想過特地打扮,只是牧婉清特地給他挑了件新衣裳。 平時一身玄衣的趙杰,今日倒是一身月白錦袍,將他原本過于冷峻的氣質(zhì)襯柔不少。 白皙俊美面龐上,原本冷硬而堅毅的線條似乎也因而柔和許多。 一下攆車便引來不少側(cè)目。 然而這些目光之中,卻不包括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在趙杰下車沒多久,便親昵的勾著盛煊的臂彎,進(jìn)了保和殿。 她偏著頭看著盛煊,笑眼彎彎的不知和他說什么,笑容明媚燦爛,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 盛煊眼角眉稍漾著溫柔和煦的笑意,微微側(cè)著頭,鳳眸半垂,似在專心聆聽。 溫情如柔水般,脈脈流淌于兩人之間。 郎才女貌,令人傾羨不已。 圍觀的眾人們眼神登時微妙起來。 清河公主居然沒像以前那般,一見了趙杰就黏上去,反而跟景成帝有意指配給她的狀元郎走在一塊。 難不成趙杰一朝淪為太醫(yī),不再是矜貴無比的世子,這清河公主就變了心,轉(zhuǎn)頭喜歡上了盛煊? 皇宮不比尋常權(quán)貴家,到處都有耳目,貴女們心中雖有百般猜測,卻也沒人敢在裴皇后的壽宴上亂嚼舌根。 只是她們不敢說,可眼神卻比緊閉的小嘴還要放肆大膽。 許多目光在清河公主與盛煊及趙杰身上來回打探。 有的噓唏同情,有的輕蔑嘲笑,幸災(zāi)樂禍。 趙杰本人則是只看一眼,便覺得胸口憋了一股氣,難受得厲害。 胃里似被人倒了一大桶醋,酸得喉嚨都發(fā)緊。 再一次覺得盛煊極為礙眼。 只是他心中雖然已經(jīng)波濤翻涌,一張俊臉卻仍像個沒事人一樣癱著,看不出絲毫情緒。 牧婉清見兒子下了車就不動,不禁困惑抬頭,隨著他的目光一望。 “怎么?”她見到清河與盛煊親昵靠在一塊的背影,不由得勾唇一笑。 “以前清河喜歡你時追著你跑,現(xiàn)在不理你,難受了?”牧婉清好笑道。 趙杰抿唇不發(fā)一語,他素來沉默寡言。 牧婉清到底是他的親娘,趙杰以前雖然強(qiáng)硬的拒絕清河,不給她一絲希望,那是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娶她,就不該有所回.應(yīng)。 可今日不同往昔,如今趙杰已可正大光明追求清河,甚至當(dāng)駙馬也沒問題。 趙杰拳頭微微捏起,烏黑深邃的清冷眼眸,翻涌著不明情緒。 牧婉清只瞧一眼,便覺兒子身上酸味四溢。 “你要是真對清河公主有意,就該主動追求,你以前三番四次的拒絕公主,公主恁是再心慕你也會難受,也會想要放棄,總不能還盼著人家非你不可罷?”牧婉清道。 “公主若是喜歡盛侍讀,兒子也不會強(qiáng)求姻緣?!壁w杰淡道。 就在牧家母子談話期間,最后趕到的太子夫婦也已經(jīng)雙雙下了攆車。 凌容與聽見自己好兄弟的這句話,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 前世趙杰一直都是永安侯世子,所以他從未回.應(yīng)過清河。 面對清河的百般示愛,他一拒再拒。 最后清河又氣又絕望,一怒之下,居然跟景成帝說自己愿意到鄰國和親,再也不回大梁。 說她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趙杰。 一開始景成帝自然不同意將最疼愛的女兒送到鄰國和親,可在清河的百般堅持與哭鬧下,甚至絕食抗議,說不將趙杰許給她當(dāng)駙馬就送她去和親,逼景成帝二選一。 前世永安侯府幾乎權(quán)傾朝野,在凌容與失蹤多時,下落不明的那段時間,趙舒窈因為凌朗的追求與永安侯的有意撮合,最后終是成了三皇妃。 凌朗雖然無心爭奪皇位,可他的母家與岳家卻是野心勃勃,處處針對一心想奪下太子之位的大皇子。 可景成帝知道凌朗的性子壓根兒就不適合當(dāng)一國之君,然而大皇子他又討厭,所以這太子之位他們最后誰也沒能爭到,反而等到了凌容與再度回歸。 當(dāng)時永安侯府嫡女已經(jīng)成了皇眷,景成帝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讓趙杰當(dāng)駙馬。 無奈之下,只能將這個一心想遠(yuǎn)嫁的傻公主,嫁到了鄰國和親。 當(dāng)時清河還故意指定要趙杰親自護(hù)送她到臨國和親,趙杰可說是親手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送到了別的男人手里。 凌容與原本也不知趙杰的心意,前世他親手處掉永安侯,揭露他犯下的滔天大罪后,牧家母子同樣與永安侯絕裂,趙杰一樣站在母親身邊。 趙杰未曾貪戀權(quán)位,選擇大義滅親。 凌容與為盛歡報完大仇,曾大醉一場,那一日趙杰也與他同醉。 趙杰酒后吐真言,凌容與也是那時才知曉,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戀慕自己的jiejie清河公主多年。 只是礙于身份關(guān)系只能拒絕。 原本就沉默的趙杰則自公主出嫁之后,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終日郁郁寡歡,一生未曾娶妻。 凌容與思及往事,墨眸暗沉一瞬,親密的牽著盛歡的手,來到趙杰身旁。 “趙太醫(yī)當(dāng)真愿意將清河拱手讓人?”凌容與懶懶的睨了趙杰一眼。 他還記得前世趙杰喝醉時,說自己喜歡清河時的神情有多痛苦,再也見不到心愛之人,甚至親手將她嫁給他人的感覺有多絕望。 當(dāng)初趙杰可是醉后變了個人般,一次全說了個痛快。 盛歡也好奇的看著自己兄長。 方才她也瞧見了清河與盛煊的親昵模樣,可清河公主臉上雖笑意盈盈,但那小眼神卻總時不時往后探,似在看趙杰的反應(yīng)。 盛歡直覺清河公主仍喜歡自己的兄長。 趙杰不說話。 他素來不善于表達(dá)情感,就算再喜歡也只會默默的守著。 若是清河再向以前那般主動朝他靠過來,他當(dāng)然不會再拒絕,可要他主動出擊求追,卻是難上加難。 凌容與神情慵懶的哼笑一聲:“到時盛煊若真成了清河的駙馬,孤便要你親手送清河上花轎,如此才不枉清河戀慕你多年未果?!?/br> 趙杰見過盛歡穿喜服的模樣,他想象了下清河穿著喜服嫁給盛煊的情景,心里頓時似被利刃切割,劇痛不已。 整個人瞬間被恐懼淹沒、幾欲窒息。 短短幾瞬,趙杰已疼得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他知道自己身體沒有毛病,只是突然有一股難以言述的巨痛,從心底涌現(xiàn)出來。 仿佛他早就經(jīng)歷過凌容與所說的話,親手將清河送上過大紅花轎,親手將她交給別的男人過一般。 盛歡見兄長面色不對,惱怒地看了凌容與一眼。 怎么能說那么殘忍的話呢? 她雖未開口,精致漂亮的桃花眸里卻寫滿了責(zé)怪與不贊同。 美人兒的唇瓣微微嘟起,噘出一個圓圈狀,極為誘.人,看起來好似就在跟他索吻一般。 凌容與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僵然一僵,喉結(jié)滾動,呼吸微微粗.重起來。 他沉默半晌,將心中那股突來的念想壓了下去,才又若無其事的攬住她的肩。 不再管趙杰,只管將懷中突然生起氣來的小嬌兒往保和殿內(nèi)帶。 待兩人被引領(lǐng)太監(jiān)帶入席位,坐家后,盛歡才輕聲開口:“兄長有成人之美也未嘗不可,殿下怎能那樣說話。” 凌容與沉默了一會兒,才湊到她耳畔,低聲說起了前世清河與趙杰的事。 少年低沉慵懶的嗓音不知為何染著幾分沙啞,聽得盛歡耳根酥酥.麻麻,前世公主與兄長分明極為坎堪,可當(dāng)盛歡聽完之后卻已滿臉通紅。 眼前美人嬌羞絕美,凌容與卻在見她雙頰迅速染上緋紅的色彩,似要滴血時,墨眸一沉,周身散發(fā)出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冷意。 想現(xiàn)在就將她帶回去,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她這般模樣。 凌容與雙拳緊握,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打散自己這個霸道陰暗的念頭。 裴皇后的壽宴太子妃若中途離席,必會引人他人閑言碎語,他再如何不愿也只能忍耐。 盛歡原本是比較傾向盛煊和清河公主在一塊的,畢竟她與盛煊當(dāng)了兩世兄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有心儀的女子。 可聽完趙杰前世苦戀清河無果后,她又動搖起來。 清河素來任性妄為,可就算她要遠(yuǎn)嫁,就算她跟趙杰無果,也要狠狠折磨羞.辱他一頓才甘心,才會故意要趙杰親手護(hù)送她到鄰國,親眼看著她嫁給別人。 盛歡突然覺得兄長也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