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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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冰垂著頭,看向他垂落的手,她幾乎能想象到之前看到的白色枯骨。 她當(dāng)然知道,魔尊的耐心……這玩意不存在。 刺激完貓,就得順毛了,謝冰如是想。 她仰頭,有些失落地說:“魔尊大人,我之前是聽說你長得帥絕人寰,才會冒著通敵罪名救你。我太喜歡你了,跟著你回魔宮當(dāng)然是可以的……只不過……” 她抬頭,狗膽包天地伸手,小心翼翼地觸碰一下他的面容,“只不過沒想到面具下的你長得有點(diǎn)……” 她勉強(qiáng)說:“有點(diǎn)一般,還不如我家大師兄呢!” 順毛的時候也有技巧,不能全盤否認(rèn),最好拿出來魔尊另外一個馬甲來表示很喜歡。 她提心吊膽地繼續(xù)說:“所以雖然我很喜歡你,卻還要再努力一點(diǎn)才能更喜歡你,不如等等我愛你到如癡如狂的時候,再跟你一起回魔宮吧!” 她在裝傻。 殷倦之帥的人神共憤,但是南宮無寐不是啊。她當(dāng)然知道面具下的這張臉不是真容,可是南宮無寐又沒有辦法證明給她看不是! 她當(dāng)然感覺到南宮無寐對她已經(jīng)有了幾分手軟,并不是想要?dú)⑺?,那么她往前小小的走一步,?yīng)當(dāng)不礙事吧? 而且她說的很符合她的人設(shè),以為是說好的絕世大帥比,結(jié)果現(xiàn)在魔尊露出的這個模樣也就是中上之姿。 南宮無寐似乎被她的無恥震驚了,半晌,冷聲道:“你只是饞我的臉,饞我的身子!” ……魔尊是不是被她氣傻了?這種話怎么樣也不像是魔尊能說出來的。 謝冰謹(jǐn)慎地說:“當(dāng)初,我是聽說你好美、好美、好美,才喜歡的?!?/br> 南宮無寐低沉一笑,被她氣瘋了。 他一手扣住她腰肢,仿佛要把腰肢折斷,謝冰瞳孔一縮,天旋地轉(zhuǎn),啪的被他按倒下去,茁壯生長的蘆葦被壓倒一大片。 身形之上,南宮無寐隨手布了一個結(jié)界。 他與她鼻息相聞,耳邊的黑曜石耳釘閃閃發(fā)亮,他眸光幽深,“謝冰,我倒是高看你了。” 謝冰咽了一口吐沫。 不、不是,這樣也……不行嗎??? 謝冰腦中轟隆隆的,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 ——她把他激怒了。 黑色皮質(zhì)手套粗暴地將她的手腕抓住,拉在頭頂,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頷。 黑色手套很薄,不知道用什么皮質(zhì)做成的,只能感覺到冰涼的氣息。 謝冰心頭狂跳,她被迫仰頭,視線里是無數(shù)飄揚(yáng)的白色蘆葦,天幕被海水映出無際的藍(lán)。有淺淡的花香隨著風(fēng)飄來。 “……要不然,我還是跟你走吧?!?/br> 謝冰要哭了,才出虎xue,又入狼口,她不想在蘆葦?shù)乩餄L床單嗚嗚嗚。 他眉宇皺著,眸光陰沉晦暗,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煩躁與陰郁,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她的下頷,輕嘆道:“出爾反爾,你想過后果么?” ……什么后果? 他周身寒意凜然,忽然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垂下頭,在她唇角落下。 馬尾發(fā)梢隨著他傾身伏下墜落,隨著紅色發(fā)帶落在她的側(cè)臉。 很涼很輕很淡,是隱忍的溫柔。 謝冰瞬間身體繃直,一時間腦子里都麻了。 完了…… 沒想到兩世為人,第一次雙修地點(diǎn)竟然在蘆葦?shù)乩?,這特么也太土味了吧! 謝冰的衣裳,是一身洗的發(fā)白的青袍,南宮無寐伸手剝的時候,就摸到了一塊縫補(bǔ)細(xì)密的補(bǔ)丁,他沉沉怒意像是被激到了一樣,低低笑了起來: “你連衣裙都買不起,還一擲千金包養(yǎng)戲子,真是有趣。” 謝冰:“……”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翻舊賬呢?這都是多久的老黃歷了? 她干巴巴道:“衣裳對我來說都一樣,穿裙子和穿舊袍子對我沒有區(qū)別,如果可以,我甚至想穿吉利服。” “吉利服是什么?”他若有所思,手上的動作不停,很快就剝掉了外袍,隨手扔在了白色的蘆葦叢上。 謝冰又沒法解釋那玩意跟草皮一個樣子,執(zhí)行軍事活動的偽裝,“就是上面有很多綠色的布條……” 冰涼的手套摸到了她的脖頸,在紅色印記上摩挲,“這是什么?” 謝冰翻了個白眼,狗啃的! “ 不知道,蚊子咬的吧?!?/br> 他松開了鉗制住謝冰的手,看著被剝的只剩下中衣的她,眸子極為平靜,毫無欲望,然后,從他平淡的臉的眉間,涌出來一道黑色的魔氣,魔氣似是青煙散去:他就變臉了。 臉色很蒼白,五官卻妖冶到令人窒息,眼眸幽深,平靜如同深海潛波,眼睛不是殷倦之那種桃花眼,卻依舊勾人奪魄,左眼角下一滴淚痣,與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交映,帶著些病態(tài)的美。 最讓謝冰吃驚的是,他的眉間隱隱一點(diǎn)黑色,似是將開未開的碎晶,只看一眼,幾乎要倒抽一口冷氣,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美的男子? 靠……那是南宮無寐的臉嗎? 她前世,從未見過南宮無寐的臉! 就連身死后,知道南宮無寐與殷倦之是一個人,她也只以為面具后的臉與殷倦之一樣,沒想到卻是這樣的! 她忽然開始懷疑,殷倦之那一張一身正氣、風(fēng)光霽月的臉,究竟是不是真的? 謝冰的臉色過于震驚,她電光火石間想起來太多事情,前世今生的事情涌入的太多,一時間什么都忘了。 南宮無寐看著她標(biāo)標(biāo)準(zhǔn)吧的花癡模樣,嗓音有些暗?。?/br> “噓……記住,這世上,只有你一人看過。” 他親昵地嗅了嗅謝冰散落的烏發(fā),“若是被我知道有第二個人知道真容,那你就會,后悔出生在這世界上?!?/br> 他話語呢喃,是威脅,更是纏綿的殺意。 不對,謝冰猶自在混亂中:殷倦之的臉不長這個樣子,難道……殷倦之的臉才是假臉?那他的真臉也太妖氣了吧! 這要是男扮女裝起來,才是絕美小嫵媚! 胸口一涼,他的手指已經(jīng)觸碰到了衣襟,謝冰想到什么,臉色瞬間白了: 胸口上方,是一道赫然的疤痕。 曾經(jīng)有一劍,貫穿她的胸口,她整日整夜的失眠,被心緒中難以消磨的痛苦折磨到無法入睡。 那里不再是洞口,而是炙熱的紅色。 紅色疤痕蔓延著,就像是一朵蔫敗的花。 南宮無寐冰涼的手指按在了胸口疤痕上,手指力道很重,幾乎將疤痕再次戳破。明明傷口已經(jīng)痊愈,謝冰卻瞬間暈眩了一瞬。 頭頂上,南宮無寐意味深長道:“還記得他?” 她下意識地喊:“九霄……” 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身上不知道何時出了一層冷汗。胸口疼的要命,不知是南宮無寐的手粗暴,還是有人拿著劍貫穿了她,再狠狠地旋轉(zhuǎn)劍柄,血rou支零破碎。 九霄,是她那殺妻證道的相公。 南宮無寐的臉色,陰沉下來。 第139章 策反 遠(yuǎn)處有水的寒濕霧氣, 有成群的百鳥從深處飛起,掠過亮到刺眼的天幕。 蘆葦搖曳。 南宮無寐凝視著她,眸光幽深幽深。 謝冰抬手,白皙的手指觸了觸他眉心, 那一點(diǎn)將開未開的黑色碎晶。手指緩緩?fù)拢|到那點(diǎn)淚痣。 熠熠生輝, 妖冶到無法直視。 她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 唇色依舊蒼白。 閉上眼睛。 算了。 …… 她跟九霄的故事,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她是被村里的寡婦撿回來的, 她們娘倆承受了太多流言蜚語, 她很小就學(xué)會了大著聲量罵人, 粗鄙庸俗, 直至十歲的時候寡婦死了, 她孑然一身。有人攛掇她,要將她賣到城里的大戶人家, 小書生救了她。 她驚嚇一場, 是小書生給她買了藥求了醫(yī),干渴灼熱的煎熬中, 他給她喂了一口水。 從那之后, 謝冰就迷上了他。 村里貧窮的小村姑,愛慕上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小書生。她偷偷躲在角落里看他上私塾, 跟在他身后獻(xiàn)殷勤,將滿心癡心都捧給他看。 小書生身上常年是淡淡的檀木香,拒人千里之外, 他從來不會笑,不像是普通的書生,倒像是天上的謫仙。 她被他拒絕了太多次,被人嘲笑著癩想吃天鵝rou,女子應(yīng)當(dāng)矜持內(nèi)斂,不可妄言愛,更不可主動訴說情愛。 可是她,喜歡他。 為什么不努力追尋自己的愛情呢? 后來,她耍寶賣蠢、自作聰明、學(xué)文識字,書生也許是看她可憐,她得償所愿,可是書生再也沒有笑過。 在成親現(xiàn)場,他眸光冷然,一把她從未見過的劍貫穿了胸膛,他要成仙,而她,從來不知。 這個故事,已經(jīng)遙遠(yuǎn)而模糊,她甚至不記得年幼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記得書生天生的白發(fā),那雙仿佛在云端藐眾生的淡漠眸子。 …… 胸口的傷疤她試圖用靈藥消除,卻怎么也消除不了,那仿佛與她的靈魂禁錮在一起,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烙印,直至生命的盡頭。 前世,謝冰本以為,他真的飛升成仙了,她與當(dāng)傀儡的命運(yùn)死死糾纏,直至很多年后,萱瑤成了修仙界中的頂端高手,連圣廟的圣子都為她傾心。她看到那白到純粹晶瑩的長發(fā),那雙淡漠的眸子,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成了圣子。 新仇舊恨沖昏了她的頭腦,她不能忍受九霄與萱瑤在一起,他們的成婚,就像是對她整個人生的諷刺。 她就像是滿身掙扎,而尋不到出路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