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經(jīng)嫁過我_分節(jié)閱讀_167
第127章 忍無可忍 魏公公聽得一愣,下意識地朝戚云恒所在的方向看去。 但戚云恒這會兒正處于躺臥的狀態(tài),魏公公這一看,卻是與歐陽的目光撞個正著。 見歐陽瞥了眼床榻,然后向自己微微頷首,魏公公立刻躬身應道:“啟稟太后,六位大人均在乾坤殿中,隨時等待陛下傳召?!?/br> “陛下一時半會是無法召見他們了,但哀家卻是必須見見?!痹铺蟀逯?,沉聲說道。 魏公公又是一愣。 后宮不得干政,這是已經(jīng)寫入律例的規(guī)矩。 若是皇帝駕崩,新皇還在垂髫之年,太后或許還會有垂簾聽政的可能與必要。 可現(xiàn)如今,別說皇帝陛下已無大礙,就算有,也遠沒到賓天的程度! 太后這么做,簡直就跟巴不得皇帝陛下早些死掉一樣! 無論榮華富貴還是身家性命全都與戚云恒息息相關的魏公公頓時有了惱意,然而這一位乃是皇帝陛下的生母,再怎樣都輪不到他去指責。 好在,皇帝陛下并未真的昏迷,惱怒之后,魏公公便又生出了幸災樂禍之心。 ——真以為你可以當家作主了? ——做夢去吧! 魏公公再次偷眼看了看歐陽,見他又點了下頭,立刻“順從”地應下了云太后的吩咐。 “奴婢謹遵懿旨。” 說完,魏公公便躬身退了出去,到隔壁叫人去了。 云太后轉過頭來,不小心與歐陽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立刻冷哼了一聲,將視線移開,擺出一副對歐陽視而不見的傲然姿態(tài)。 歐陽也沒理她,抓著戚云恒的右手,用指尖在其掌心里輕柔勾劃,惹得戚云恒怒目而視偏又發(fā)作不得。 很快,六位尚書便被魏公公“請”了過來。 把皇宮里必不可少的那一套禮儀流程做完,魏公公便悄然退到一邊,將云太后交給六位尚書應對。 早在云太后抵達之前,六位尚書就已經(jīng)知曉戚云恒蘇醒之事,只是尚未來得及覲見,便被云太后的到來打斷,不得不移步到了隔壁小廳。 這會兒重新請他們進來拜見太后,魏公公也沒跟他們打馬虎眼,十分明確地給出了暗示:太后并不知道皇帝已經(jīng)蘇醒,還請他們慎言慎行,莫要引火燒身。 得了魏公公告誡的六位尚書心情各異,有感慨天家無親情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但六人均是人精中的人精,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均不會在面上表露出來。 恭恭敬敬地施禮之后,六人便垂下眼瞼,豎起耳朵,等候云太后吩咐。 云太后卻沒急著揭開謎底,先是感慨了一番華國江山的來之不易,然后又鄭重地褒獎了六位尚書的勞苦功高,把一旁的歐陽聽得是哈欠連天。 六位尚書當然不好像歐陽一樣不給云太后面子,但也同樣不敢太給云太后面子——比如感激涕零之類,以免惹惱床榻上那位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真龍?zhí)熳印?/br> 等云太后的演講告一段落,六位尚書便一邊說著“不敢居功”,一邊將頭垂得更低。 云太后也意識到有歐陽在旁作梗,自己說得再多,再情深意切,也未必能催生出感人肺腑的效果,干脆點到即止,直接向六位尚書掀開底牌。 云太后的意圖不過就是兩個字。 攬權。 皇帝陛下昏迷不醒,但朝政卻不該就此擱置,總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云太后便想接下這個重任,立二皇子戚雨溟為太子,在皇帝陛下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擔任監(jiān)國一職,并由自己垂簾聽政,監(jiān)管朝臣百官。 “諸位尚書意下如何?”云太后揚聲問道。 “不妥!”朱邊直起身來,直言不諱地將云太后頂了回去,“二皇子非嫡非長,更未曾得過陛下嘉許,何德何能可被立為太子?更何況皇子之上還有皇夫、皇后,即便真的需要長者臨朝問政,也不必累得太后娘娘在知天命之年還要為這等苦事勞心勞力!” 簡而言之一句話—— 即便有人可以借此事攬權,那也絕對輪不到你這個老太婆子! 云太后哪能聽不出朱邊話語里的譏諷,沉下臉,正欲叱責,旁邊的工部尚書袁止望便跟著開口,“陛下病情未明,太后便想著垂簾聽政,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此話一出,不僅云太后變了臉色,連對面的歐陽都露出了愕然之容。 ——這人,是故意這么說話,還是就這種性格啊? ——即便是直爽,也不至于直到這種像是腦袋缺一根弦的程度吧? ——這人可是一部尚書,品級最高的文官! 歐陽倒是也曾用類似的話語譏諷過別人,但他這么說話的時候,都是做好了說完之后就動手干仗的準備,哪像面前這位尚書大人,依舊是一本正經(jīng),一臉嚴肅,仿佛他只是這么想了,便這么說了。 “放肆!” 云太后對戚云恒那些真正得用的官員并不熟悉,更不知道六位尚書都是什么性情,只當袁止望是故意辱罵她,原本就已經(jīng)陰沉沉的臉色立刻惱成了鐵青, 然而讓云太后怒火中燒的事情并沒有就此完結。 她這邊“放肆”二字剛一出口,禮部尚書紀鴻便接言道:“太后息怒!袁尚書此言確實不遜了些,但太后所言之事卻是更加僭越不可!還請?zhí)蟠蛳四?,三思而后行!?/br> “請?zhí)笕?!?/br> 余下的三位尚書立刻齊聲勸阻。 “住口!”云太后萬沒想到六位尚書竟會齊心協(xié)力地阻撓自己,而且聽其語氣,竟是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不打算給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若是不立太子,不由哀家問政,那你們又想把國家交給誰?據(jù)為己有嗎?!” 這樣的誅心之語自是不好作答,但戚云恒也沒讓他的大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