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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勵志人生_分節(jié)閱讀_125

    發(fā)現(xiàn)一筆小額款項出了這類問題,唐青宏開始一個個打招呼,這些善款的捐贈者大部分都跟他相熟,之后就非常注意,集體杜絕了伸過來的那些黑手。賈思源一計不成,膽子變得更大了,開始把觸角伸向南城的海軍基地。

    剛查到苗頭的那天,唐青宏幾乎全身都在發(fā)冷——這就是上輩子讓他萬劫不復(fù)的那件大案。不過這輩子他不再是那只被捕獵的蟬,而是躲避在最后的黃雀。夏承啟仍然是那只揮舞著大刀的螳螂,何企圖染指國家資源和財富的人,都只能是被夏承啟下手除去的敵人。

    次年年初,鄒亦新從任上退了下來,接任的人正是穆勁松,這與唐青宏前世的記憶相同,而唐民益在此時被調(diào)回鑫城,跟上一世略有不同。

    龍城經(jīng)過唐民益這么多年的管理,已經(jīng)非常穩(wěn)定,人事安排上也早就部署,不會留下任何后顧之憂。離開的當(dāng)日,兩父子輕裝簡從,沒有驚動本地民眾,只有幾個與唐民益私交甚好的下屬一路相送。

    他們一直送到龍城邊界,終于紅著眼睛下車告別,唐青宏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邊,聽爸爸還在交代他們勤政愛民的同時,也要注意身體,對他們提起曾經(jīng)有個朋友一心為公,卻因此勞累過度、英年早逝。

    唐青宏也想起了老許,爸爸對老許一直都感到惋惜和內(nèi)疚。被爸爸一手帶出來的人里面,老許是最拼命也最早死的,之所以那么不顧身體的鞠躬盡瘁,也是因為老許對云溝的那塊土地有著內(nèi)疚吧。這種犯過小錯的干部一旦悔恨回頭,就像脫胎換骨般一心糾正自己,想要努力彌補過去的污點,也算得上讓人尊敬的真男人、大丈夫。

    比起這樣的干部,他的親爹賈思源遠(yuǎn)遠(yuǎn)不如,無論得到多少次回頭的機會,仍然為貪欲和野心綢繆不休,永不悔改的一錯再錯,甚至不惜把親生兒子推出去擋罪。他倒要看看,這輩子賈青涵會被自己的親爹謀劃出什么下場,也好叫孫成鳳親眼看著,她的男人和兒子在莫大的危險面前會不會拼個你死我活。

    回到鑫城的唐民益又往上提了一級,正式進(jìn)入核心權(quán)利圈,與穆勁松的往來非常頻繁,在工作安排上是其重要副手。唐青宏住回唐家大宅自然高興,可惜meimei還在校讀研究生,學(xué)習(xí)很是刻苦,休假回家的時間并不太多。

    想想唐欣雁也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就算兩父子以前都希望唐欣雁晚點戀愛,到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的要去關(guān)心。唐青宏私下開玩笑似的問meimei,有沒有偷偷看上哪家的男生,唐欣雁還是那副學(xué)究樣,臉不紅心不跳地對哥哥搖頭,“沒有啊,我書都沒念完呢,那個事還早?!?/br>
    看來是真沒有了,唐青宏覺得自己像個老家長似的,還苦著臉跟爸爸討論,“爸,欣雁還沒有男朋友呢,你不擔(dān)心???這都二十大幾了,她好像還沒開竅的意思呢……”

    唐民益正戴著眼鏡看文件呢,聞言抬頭淡淡地瞄他一眼,“我都不愁,你愁什么?欣雁的婚事我讓她自己做主,她喜歡誰就嫁誰,有什么好急的。”

    他一下子就高興了,“爸,你真開明!不過,我想不出什么樣的人才能欣雁看上啊,她眼光怕是高得很?!?/br>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想著的是上輩子欣雁對他的那副冷臉,由此可見欣雁不喜歡長得好的,也不在乎家世出身相當(dāng)?shù)?,那一定要比他強過很多,才能讓欣雁看得上眼了。

    爸爸最近忙得很,大會小會不斷,回家總是比較晚,聽他問起大的局勢變化,也往往并不深說,只對他吐露孫家子弟連連犯事,怕是要出大問題了。他自己在心里消化了一遍,估摸著鄒亦新在任的時候那些事就出了,但因為與孫家同一派系,不好在任上下手,以免有同室cao戈之嫌,就把這件大事留著等穆勁松上去了再辦,也好做個順?biāo)饲椋o剛坐上位的穆勁松狠狠燒一把新官上任的火以壯威望。

    走到這一步,三個派系之間肯定達(dá)成了默許,權(quán)力交替時總有那么些炮灰被丟出來祭棋開刀,而整個孫家就是這次被放棄的犧牲品。能被三個派系的掌權(quán)人共同選為棄子,可想而知孫家人這些年所做的爛事罄竹難書,當(dāng)初的胡海哲、徐寶生等案件,不都是他們胡亂用人鬧出來的?

    就算對于鄭孫系來說,有了鄒亦新這樣出色的繼任者和他身后的一大幫實用型人才,放棄一個孫家又有何難,即使其他兩派不下手,他們自己都不想再忍了,鄒亦新不親自下手也不過是保全彼此的顏面。鄭家早已與錢家走近,穩(wěn)穩(wěn)占著不敗的位置,這幾年來鄭則平更是與唐青宏和錢小天日見親厚,根本沒有去維護(hù)孫家的意思。

    有了這個大方向做基礎(chǔ),唐青宏也就不用再等,開始把手里關(guān)于賈思源兩父子和孫家勾結(jié)犯罪的消息放給夏承啟。

    夏承啟起初挺驚詫,抽空專門來跟他見面細(xì)談,還強調(diào)說不是懷疑事情的真假,接到他的實名舉報就派人去查過,發(fā)現(xiàn)消息確實,只是交代手下人不要打草驚蛇,還沒有最后攤牌罷了。

    ☆、112·同林鳥

    唐青宏也知道夏承啟在驚詫什么,微笑著反問對方,“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他們畢竟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和弟弟?”

    夏承啟臉上露出很直接的憂慮之色,看著他的眼睛仔細(xì)觀察,“我是怕你后悔,我也聽說了你們的一些恩怨,你恨他們是應(yīng)該的。既然這種事情他們真的做了,就應(yīng)該受到國法的懲罰,但是你有必要參與進(jìn)來嗎?我認(rèn)識你這么久,不覺得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何況他們跟你有那層關(guān)系……”

    唐青宏從夏承啟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一片坦誠的關(guān)心,不禁也覺得有些感動,“謝謝你,承啟哥。我就不說大義滅親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了,當(dāng)然,他們做得出就應(yīng)該承擔(dān)責(zé)任,在大義來說是絕對沒錯的。從我個人感情來說,我是賈家現(xiàn)在的家長,爺爺把賈家交給我管了,我得對他老人家盡孝。我早就跟賈家的每個人都打過招呼,違法犯罪的我不會幫他們兜,與其讓他們陷得更深,不如早一點管起來,給他們一個接受懲罰、重新做人的機會,客觀上也能給國家減少損失?!?/br>
    夏承啟這一下理解了,點點頭認(rèn)同他的話,“嗯,如果我弟弟承瑞做了這種事,我肯定也會押著他去自首,而不是幫他兜著。罪輕的時候抓總比罪重了好,真走到那一步就不可挽回了?!?/br>
    其實唐青宏自己也無法分辨,這時說出去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實心意,“是呀,現(xiàn)在抓他們,也算是救了他們一回。如果我們不管不顧,再過幾年……那就是殺頭大罪了?!?/br>
    夏承啟心中的疑慮徹底消解,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起來,“你也不要太痛心,目前調(diào)查的情況來看……賈叔叔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辭職自保,賈青涵會判個幾年,孫家的那個才是法人代表,他估計要重判了,但也不至于丟腦袋?!?/br>
    唐青宏不由心底冷笑,要報復(fù)那家人是真的,但他多少分得清輕重,沒有為私人恩怨而再釣魚幾年,把那家人推到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將犯罪行為進(jìn)展到必須除以極刑的程度,他主要還是不想讓國家背負(fù)那么大的損失。

    爸爸教過他的這些道理他都記著,個人恩怨再大也不能壓過國家利益。他想著爸爸就微笑了一下,露出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夏承啟竟然看得發(fā)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半天沒有拿下去。

    他半晌才察覺到夏承啟的異狀,縮了下身體坐遠(yuǎn)一點,“承啟哥,你發(fā)什么呆啊?證據(jù)如果掌握得差不多了,你就盡快收網(wǎng)吧,不必看在我的份上再拖了,小心遲則生變。”

    夏承啟有點悵然地收回手來,笑了笑坐直身體,“我是在看你發(fā)呆,我哪里發(fā)呆了?我也不會為了你而無視原則和國法,你放心好了,你在我心里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唐青宏反倒被夏承啟說得紅了紅臉,明明保證過再也不欺負(fù)他了,找到機會還是這么嘴賤,真是不該相信這張嘴里蹦出來的保證。

    “得了,我有自知之明!你其實是擔(dān)心鄒伯伯對你這個孫女婿不滿吧?這點你也放心好了,讓孫家下臺滾蛋,是鄒伯伯他們默許的。”

    夏承啟當(dāng)然知道這點,但也為了唐青宏把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瞞他而感到高興,臉上卻正色批評道:“這種事你也跟我說?還說分得清輕重呢。把嘴巴管嚴(yán)嘍,千萬別跟其他人說?!?/br>
    唐青宏翻了個白眼,身體往沙發(fā)上一靠,這個夏承啟一開口總是不討喜,“我知道了,這不看你是自己人才不防備的嗎?換別人我肯定不會說呀。”

    夏承啟來找他之后不到十天,賈思源和孫成鳳兩口子竟然靜悄悄地回到鑫城,他也接到夏承啟的電話,吐露說孫家那個表弟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關(guān)押的地方也是機密,賈青涵則嚇得不知躲去哪了,現(xiàn)在賈思源夫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回鑫城來四處跑關(guān)系。

    當(dāng)天晚上爸爸也跟他說起這事,問賈思源找過他沒有,他想想上次把賈思源拒絕得那么徹底,這次應(yīng)該不會來找他了,可爸爸聽他一說就彎起嘴角,“等著吧,他們會來找你的,因為別家現(xiàn)在肯定不會管這個事,你會是他們最后的指望?!?/br>
    他看看爸爸臉上帶著冷意的笑,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哦,我知道了……你也到處打過招呼了?”

    爸爸把面色一正,“我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嗎?打招呼的人不缺我一個,我只是對孫賈兩家的事情沒有表態(tài),公開和私下都沒有。”

    這還不是打招呼?只差當(dāng)面明說“我絕對不會兜”了。唐青宏忍不住笑了出來,爸爸壞起來簡直比他還壞,“好,我等著他們來找我?!?/br>
    穩(wěn)坐釣魚臺等到第四天,大晚上的賈思源終于單獨來了唐家,事前連個電話沒打過,肯定是怕他推掉?,F(xiàn)在這種形勢下,賈家兩夫妻還能準(zhǔn)確的探知他什么時候在家,說明還是有些殘余能量的。

    他倒也沒有推說不在,反而大大方方開門迎客,賈思源居然還保持著往日鎮(zhèn)定斯文的表象,親親熱熱地跟他打招呼,說想要跟他一對一的談話。

    他把賈思源帶進(jìn)小會客室,還體貼地把門也關(guān)上了,轉(zhuǎn)過身笑著問,“您有什么事要跟我談?請直說吧?!?/br>
    一看他這么“客氣”,賈思源臉上的表情就黯淡了幾分,擺出一幅傷心模樣頹然嘆氣,“宏宏,你就這么恨我?”

    他還是溫和地笑著,“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您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恨不恨的事?”

    賈思源眼神一沉,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恨我不要緊,可青涵他是你的親弟弟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br>
    他這才“愕然反”問,“青涵?他出什么事了?”

    賈思源一時拿不準(zhǔn)他到底知道多少,只得長吁短嘆地說了起來,“他攤上大事了!都是該死的孫家,他們背著我拖你弟弟下水,說是跟他合伙做生意開公司……”

    他立刻打斷賈思源,“做生意?青涵不是有公職在身嗎,法律規(guī)定他不能做生意呀,他自己不注意,您也不教教他?”

    賈思源被他噎得臉都快黑了,深呼吸幾下才苦著臉嘆道:“我當(dāng)然教過他!你肯定也聽人說過,我有一次把他打得住院呢,可他年紀(jì)輕啊,被那些混帳東西騙得連我的話都不聽!等我發(fā)現(xiàn)他上當(dāng)了,他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現(xiàn)在他那個表弟都不知道被關(guān)在哪……”

    他一臉詫異地再次打斷賈思源,“哈?您上次不是說,生意虧本嗎?敢情還攤上了違法的事情?有人被抓起來了?”

    賈思源看他裝得一無所知,只得耐著性子繼續(xù)把責(zé)任都栽到孫家表弟身上,“我也是出事了才知道的!我以為他們做的正當(dāng)生意,就只罵過打過……早知道是違法的事,我親自把他押過去自首!”

    他這才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神色,“我早就說過,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管,爺爺臨走的時候也交代過我,如果家族有人犯罪,一定要大義滅親呢。我是下不了手,頂多就當(dāng)不知道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違反爺爺?shù)倪z訓(xùn)?”

    賈思源被他擠兌得沉默幾秒,厚著臉皮用衣袖抹眼睛,“宏宏,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你說要是我們倆不管他,他還有路走嗎?”

    “讓他媽的娘家管啊。孫家不是能量很大嗎?”

    “孫家?”賈思源一臉鄙棄地說:“孫家現(xiàn)在自身難保,他們根子都爛了,我還去跟他們扎堆?這不是明擺著站錯隊嗎?招呼人家炮口對我來?”

    只有這句話,才是他這個親爹的真心話。當(dāng)初那么巴結(jié)孫家,不惜拋妻棄子、絕情絕義,如今孫家要倒了,趕緊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就像丟一塊破抹布。他有點好奇這個男人會怎么對待孫成鳳。

    “那……孫成鳳呢?你要跟她離婚?”唐青宏也懶得再尊稱那個女人了,順便以此試試賈思源的態(tài)度。

    賈思源臉上露出刻意的痛苦,把頭也垂了下去,“你也說了,你爺爺?shù)倪z訓(xùn)是要大義滅親。我還能怎么辦?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把青涵藏起來了,我怎么勸她,她都不肯讓青涵去自首。我也心痛啊……我就想著,要是你這里有辦法,你能不能……幫青涵一把?也不用做別的,就讓他出國躲躲風(fēng)頭?!?/br>
    這個算盤打得好,要么就親爹送兒子去自首,要么就讓便宜哥哥來兜弟弟一把,不管是哪個結(jié)果,賈思源都能把自己摘干凈。如果唐青宏一時心軟答應(yīng)了,按照賈思源的懇求做出錯事,那整個唐家都要被賈思源拉下水,反過來成為爸爸被賈思源捏在手里的把柄了。

    唐青宏看著這個身處逆境還用心如此險惡的親爹,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夠理智、夠狠心,只是說得太多,未免從話語里泄露了猙獰本性。

    于是他也露出一臉的愁意,“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里只能拿出錢,沒有別的能力呀。要做點別的事,我就得跟我爸說,讓他去幫忙了,您看呢?”

    賈思源眼珠一轉(zhuǎn),賈青涵的藏身之處要是讓唐民益知道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搞不好會直接抓人,給自己的帽子上再添一片羽毛。

    “算了,唉,宏宏,我也知道你這里為難,就當(dāng)我今天沒來過吧。我回去再勸勸孫成鳳,讓她還是把青涵交給我,我勸青涵去自首,爭取從輕處理?!辟Z思源說到這,又流出幾滴眼淚來,“我的兒子呀……我這輩子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你都不跟我姓了,還攤上那么一個病,青涵還鬧得……”

    唐青宏都快忍不住冷笑了,臉上勉強掛著痛心的表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我到時候給他找個好點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