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阿諾輕應(yīng)了一聲,此次懷親王派了自己的兒子前來參加登基大典還有封后大典,她自然是知道。 “年前的時候葉延景就進(jìn)京了,現(xiàn)在在東林書院求學(xué),打算備考今年的科舉?!毙∪永^續(xù)道。 冬月疑惑道:“那你說那位葉公子,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應(yīng)該不是?!毙∪舆t疑道,“可能是意外吧,回去之后小的會稟告給陛下?!?/br> 畢竟這種關(guān)鍵時刻,可不能出差錯,把可疑的人排除在外。 馬車很快就到了小巷,楚氏和平嬤嬤早已侯在門口。 阿諾下來的時候,楚氏想跪下請安,被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姑祖母,萬萬不可?!?/br> “如今你是皇后,合該受這一禮。”楚氏態(tài)度強(qiáng)硬,她知道阿諾站在那個位置,必須要面對很多攻訐,她可不滿能讓阿諾受指責(zé)。 阿諾無奈道:“您是我姑祖母,是我的長輩?!?/br> “娘娘,就連皇室都會先君臣后父子,更不要說我們了。”楚氏搖搖頭,實實在在地行了一個禮。 阿諾嘆了一口氣,然后扶著楚氏的手臂,“咱們進(jìn)去吧。” 這座小院里種滿了花草,讓人一眼看過去,覺得春意盎然,阿諾笑道:“倒是有些生氣?!?/br> “這些都是托娘娘的福?!背闲牢康?,雖然平陽侯府已經(jīng)沒有了,但阿諾永遠(yuǎn)是他們楚家的驕傲。 進(jìn)入大堂的時候,平嬤嬤就趕緊把茶水給端過來。 “剛剛路過酥合齋,就順便買了些糕點?!卑⒅Z笑道。 “來就來嘛,還買什么東西。”楚氏笑得眉目慈祥。 這時阿東和白露也過來了,兩個人齊齊跟阿諾行禮。 楚氏道:“其實我們這院子也快有喜事了?!?/br> 阿諾挑了挑眉,揶揄道:“是嗎?” 被人那么看著,白露頗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阿東笑得像個傻小子似的,“奴才打算跟白露成親了!” “哦?”阿諾掩嘴道,“婚事哪時候???” “三個月后?!卑茁缎唪龅?。 “到時候我再派人給你們送新婚賀禮的?!卑⒅Z抿了一口茶道。 楚氏挺滿意的,這兩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她看著放心,“等我哪時候走了啊,你個小院就留給你們吧?!?/br> 白露呸呸呸一聲,“老夫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平嬤嬤也跟著笑道:“行了,別在著耍嘴皮子了,趕快下去做飯!” “唉,好!”阿東歡歡喜喜地拉著白露去了廚房。 “都到這個歲數(shù)了,我還有什么看不開的!”楚氏的心態(tài)很好,談到婚事,她有些擔(dān)憂,“娘娘,離大典的日子不遠(yuǎn)了,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嗯?!卑⒅Z點頭,“有陛下在,不會出錯的?!?/br> “我看得出來,陛下對你是真上心了。”雖然她一直呆在院子里,但陛下為了阿諾做的那些事,已經(jīng)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的,“沒想到啊,世事無常,上回過來的時候是個美人,沒想到今天過來就直接變成皇后了,我這個老婆子高興?!?/br> 阿諾握著楚氏的手,道:“以后的話我會多過來陪陪您說話?!?/br> “這像什么話!”楚氏嗔了她一眼,“你貴為皇后,擔(dān)有重任,怎么能經(jīng)常往宮外面跑,就算皇上慣著你,我可不依?!?/br> 阿諾知道楚氏的擔(dān)憂,她溫聲道:“那我以后偷偷的過來,這樣就沒人知道了?!?/br> 楚氏哭笑不得,“你啊你?!?/br> “我自有分寸,姑祖母無需擔(dān)心?!卑⒅Z安慰道。 “人老了,總會瞎cao心。”楚氏說道,她相信阿諾自己可以保護(hù)好自己。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去吃飯,臨近未時才離開的。 冬月道:“我扶您上車吧。” “不用了,剛剛吃的太飽,想走會消消食?!卑⒅Z搖頭道。 “那奴婢陪您走走吧。” “好啊?!卑⒅Z提著裙擺往前走,這條巷子環(huán)境清幽,鮮少有人路過,所以也沒什么人打攪她。 呆了一上午,阿諾心情暢快了不少,連走路都是輕盈的。馬車則在后面慢悠悠地晃著。 冬月玩心大起,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要不要逛逛?” 秋杏皺了皺眉,“咱們出來夠久了……” “反正有暗衛(wèi)保護(hù)著,不會有事的啦!”冬月調(diào)皮得眨了眨眼睛,“主子,您覺得怎么樣?” 阿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戴起了面紗。 四月的天不算很熱,街上的吆喝聲漸遠(yuǎn)漸近,阿諾放慢了腳步,停留在一個買簪子的小攤面前。 攤主見阿諾衣著華麗,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分,他賣力道:“姑娘,想要些什么?” “隨便看看。”阿諾淡淡道,一雙含著晨霧的眸子隨意在攤前掃了掃,好像拿不定主意。 攤主一見有戲,便拿出一支鑲有紅色珠子木簪遞過去,“這支簪子用料可是極好,配上姑娘您的美貌,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便拿出一個小銅鏡出來,讓阿諾試試。 雖然外面的小攤上的珠寶首飾沒有店鋪里的精致,但勝在別有一番味道,阿諾對著銅鏡把簪子戴上。抬眼間,透過銅鏡,她和一個陌生的姑娘對視了,阿諾一愣,然后回頭看過去。 楚玉容沒想到會在這看到阿諾,雖然阿諾蒙著面紗,但就光憑那一雙媚眼就能勾人的模樣,化成灰她都認(rèn)得。驚訝過后她趕緊垂下眼眸,匆匆走進(jìn)人群。 阿諾覺得有些疑惑,那張臉?biāo)徽J(rèn)識,但那雙眼眸她覺得熟悉,雖然她很快就低下頭,但那眸子里還來不及掩飾的憤恨還有怨毒被她捕捉到了。 她想,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才讓那個人出現(xiàn)這種情緒。 冬月見阿諾在發(fā)呆,疑惑道:“主子,怎么了?” “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卑⒅Z笑了笑,只不過眼底是一片寒冰。 冬月?lián)蠐项^不太明白。 阿諾問攤主:“這簪子多少錢?” 攤主笑逐顏開,“一看姑娘就是識貨的,就給二十文錢吧!” 一旁的秋杏從腰包里面掏出二十文遞過去。 “回去吧。”阿諾把銅鏡放下。 冬月瞧著自家主子心情不太好,也不敢說話。 第119章 恐慌 回到皇宮后, 阿諾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她攤開宣紙,把之前見到的那個模樣給畫下來。 “小全子, 你叫人去查查這個人?!币豢嚏姾? 她放下了筆,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阿諾還是記得七八分。 雖然換了一個樣子, 但阿諾心里隱隱有了猜想, 那個人就是楚玉容。 楚玉容都走了那么久了,突然回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小全子雖然不明白阿諾為什么要怎么做,但主子們的事情不是他能夠置喙的,“娘娘放心,這事就交給奴才吧!” 阿諾揉了揉眉心, “行了,下去吧。” 秋杏向來敏感, 她知道阿諾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查一個人, 更何況是一個從沒見過的人。 “娘娘, 您查她做什么?” 阿諾也沒有瞞她, “我覺得她就是楚玉容?!?/br> 冬月一驚, 雖然她看過去的時候楚玉容已經(jīng)低下了頭, 但從輪廓上看,一點也不像楚玉容。 “娘娘,您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卑⒅Z道, “她的眼神我太熟悉了,絕對不會錯的?!?/br> “可她突然回來做什么?”冬月喃喃道。 秋杏睨了她一眼,“肯定是回來搞事的,過幾天就是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了。” “可是僅憑她一個人,就算要進(jìn)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倍抡f出自己的疑惑。 “可能是有幫手吧。”阿諾笑道,“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小全子去查清楚之后再說吧?!?/br> “是。” 雖然阿諾這么說,但秋杏和冬月兩個絲毫不敢大意,每天進(jìn)進(jìn)出出的宮人都要檢查得一清二楚。不過好在阿諾還在干清宮,而干清宮又是陛下的寢宮,是全皇宮里最安全的地方。 而另一邊,暗衛(wèi)接到小全子的消息后就立馬著手去辦,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把楚玉容的數(shù)據(jù)給查到了。 與阿諾的直覺不一樣,暗衛(wèi)可是根據(jù)各種各樣的線索最后才確定那個人是楚玉容。 他立即把這件事交由陛下定奪。當(dāng)初平陽侯府被判抄斬流放的時候,楚玉容逃跑了,按理說她現(xiàn)在是個逃犯。 虞彥歧看著小全子遞過來的紙條,臉色平平,于他來說,楚玉容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罷了,根本不足為懼。不然的話當(dāng)初她就不會那么狼狽地離開京城。 “陛下,咱們要派人把她抓起來嗎?還得先觀察觀察?”小全子問道。 “哦?理由?!庇輳┢绨鸭垪l靠近燭火上,紙條瞬間就化為灰燼。 小全子拱手道:“楚玉容離開的時候可是干脆利落,這突然回來,不是有貓膩就是有所倚仗,咱們可以先順藤摸瓜,然后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br> “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庇輳┢珙h首同意了。 “那奴才這就下去?!?/br> 楚玉容在街上看到了阿諾后,心里有那么一點慌亂,想著她沒有那么快對上阿諾,所以就匆匆走了,但她不確定阿諾是否認(rèn)出來她,所以她遲遲沒有回懷親王府,就怕被阿諾找到,一直晃悠到日暮漸沉她才肯回去。 她當(dāng)初被秦翊川給帶走后,就直接去了南越國。楚玉容想著南越國有秦翊川的人在,肯定會照拂她一番,哪成想南越國的皇室也非常動蕩,秦翊川在東陵國的那段時間,他在南越國的勢力已經(jīng)被瓦解得一乾二凈。所以她在南越國的日子非常不好過,一直在躲躲藏藏,等到秦翊川死后,秦翊寒就在南越國境內(nèi)大肆地消滅秦翊川殘余的勢力,楚玉容無法,只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又回到了東陵國。 直到她收到了宣娘子的消息。 她知道宣娘子遲遲沒有離開東陵國就是為了給秦翊川報仇,所以她便回來了。 剛到懷王府,葉延雪就跑了出來,拉著楚玉容的手笑道:“容jiejie,你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呀,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