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哪天娶她進(jì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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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yǎng)大黛兒,為她安排一樁幸福美滿的婚事,有什么不可以?”慕容鵬的聲調(diào)陡然高揚(yáng),怒火暴漲。 “父親,你怎么就看不出來蕭沉冽不懷好意?他無緣無故地提起表妹的婚事,必定有所圖謀。表妹自幼就是孤兒,唯一的親人就是我們,若我們坑害了她,她這輩子就完了。”慕容瞳據(jù)理力爭。 “我怎么會坑害她?”他的火氣慢慢降下來,“好了,黛兒的婚事我會跟你娘商量,我也不會坑害她,你放一百個心?!?/br> “表妹不是舊式女子,絕不會接受你的安排?!?/br> “婚姻大事從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留過洋喝了幾年洋墨水,也還是中國人!”慕容鵬下逐客令,“夜深了,你走吧?!?/br> 慕容瞳想說服父親,可也知道父親相當(dāng)?shù)墓虉?zhí),若要阻止父親,只能從娘下手。 回到小樓,她想著去找蕭沉冽理論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城府這么深,怎么可能跟她說實(shí)話? 罷了。 第二天早上,她剛起來就去找娘,簡單地說了事情。 葉采薇寬慰道:“我知道你與黛兒感情好,希望黛兒找個好丈夫、好婆家,一生幸福美滿。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父親亂來的。” 慕容瞳略略放心,“娘,你一定要說服父親,不要把表妹嫁給蕭家人,或是嫁給與蕭家有關(guān)的人?!?/br> “我把黛兒當(dāng)作親生女兒,怎么可能給她安排一樁她不喜歡的婚事?我會問她意愿的,好了,你去忙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br> 娘都這么說了,慕容瞳安心許多,去公署大樓。 這天傍晚,她回來吃晚飯,沒想到蕭沉冽已經(jīng)回來了。 蕭沉冽坐在大廳沙發(fā),好整以暇地問:“今天清歌在府里用飯,你不介意吧?!?/br> “當(dāng)然不介意?!蹦饺萃貞?yīng),走了幾步又回身道,“蕭少帥,你哪天娶她進(jìn)門?” “原來你比我還著急?!彼菩Ψ切?。 “隨口一問?!?/br> 她登上二樓,從空中通道先去小樓看看娘。 徐mama在葉采薇的臥房收拾衣服,慕容瞳問:“娘呢?” “絲綢陪著夫人在花園漫步,稍后就回來用飯?!毙靘ama說道。 “我去花園?!?/br> 慕容瞳正要下樓,卻從窗戶望見不遠(yuǎn)處的花園,娘坐在白色鐵藝秋千上,阮清歌站在一旁,二人不知道在說什么,而絲綢并不在那兒。 阮清歌是阮鳴鳳的高足,是江州的昆曲名角,想必娘跟她閑談昆曲吧。 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慕容瞳看不清她們的表情。 快到花園,她忽然聽見絲綢尖厲的驚叫,“夫人……快來人吶……夫人,你怎么了?” 慕容瞳魂飛魄散,立馬飛奔過去。 葉采薇癱在草地上,倒在絲綢懷里,捂著胸口費(fèi)力地喘氣,十分痛苦。 而阮清歌站在一旁,面容美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極冷,與從前溫婉的模樣判若兩人。 “娘,很疼嗎?”慕容瞳扶住娘,焦慮著急里依然存幾分冷靜,她吩咐絲綢,“快去叫喬副官開車?!?/br> “是,少帥。”絲綢飛奔去了。 葉采薇面容死白,五官扭結(jié),好似奄奄一息。 慕容瞳從未見過娘這么痛苦的模樣,嚇得心跳快停止了,“娘,撐住,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br> 喬管家等傭人奔過來,亂作一團(tuán),不知道如何是好。 蕭沉冽疾步趕來,掃了站在一旁的阮清歌一眼,“車來了,把夫人抱上車。我來?!?/br> 她愣愣地看著他屈身一把把娘抱起來,六神無主地跟過去。 喬慕青要開車,不過謝放說他來開,她沒有堅(jiān)持,坐在副駕駛座。 轎車在熱鬧的大街飛馳,行人紛紛閃避。 他們趕到醫(yī)院,亨利醫(yī)生立即把病人推進(jìn)手術(shù)室,進(jìn)行搶救。 慕容瞳在走廊等候,坐立難安,心焦如焚。 蕭沉冽拍拍她的肩膀,“夫人不會有事的,別太擔(dān)心?!?/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喬管家和徐mama送來葉采薇的日常用物,阮清歌跟著來。 “你還沒回去嗎?”蕭沉冽詫異地問,“我讓副官先送你回去?!?/br> “無妨。督軍夫人還在手術(shù)室,我在這兒陪你,等督軍夫人沒事了我再回去?!彼郎厝岬?。 他沒心思理會她,隨她的意思了。 慕容瞳忽然想起,從她下樓走到花園,短短一分鐘的時間,為什么娘會發(fā)病至此? 而當(dāng)時,只有阮清歌一人與娘在一起。 娘不會無端端地發(fā)作,難道是阮清歌跟娘說了什么? “阮老板,我娘病發(fā)之前,與你在花園閑談,當(dāng)時只有你一人吧?!蹦饺萃涞貑?。 “的確只有我一人。”阮清歌落落大方地回應(yīng)。 “我娘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磕愀夷镎f了什么?” “我與督軍夫人說起家?guī)煹囊恍┡f事,督軍夫人對家?guī)熒跏菕炷睿瑑H此而已。” “然后呢?我娘如何發(fā)病的?”慕容瞳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督軍夫人頗為感慨,忽然,她捂著心口,說心口很疼……”阮清歌從容鎮(zhèn)定地說道,“這時,府里的傭人絲綢來了,就扶住督軍夫人,大聲叫人?!?/br> 慕容瞳還是不相信她,雖然娘的病時好時壞,但發(fā)病這么厲害的,一定是受了嚴(yán)重的刺激。 蕭沉冽玩味地盯著阮清歌,犀利的目光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 阮清歌坐在長條椅上,容色清冷,想起不久前在督軍府花園發(fā)生的事。 她看見督軍夫人在花園,便過去與督軍夫人聊起師父的陳年往事。 督軍夫人頗為開心,也很是感慨唏噓,竟然十年沒有見過阮鳴鳳了。 “夫人對故人念念不忘,不知可還記得一個姓白的故人?”阮清歌幽冷地問。 “姓白的故人?”葉采薇面頰的笑容漸漸凝固。 “夫人貴人多忘事,必定忘了?!?/br> “我不認(rèn)識姓白的人?!?/br> “夫人認(rèn)識的。十多年前,一位姓白的女子跟著姐夫來到江州討生活,她的jiejie難產(chǎn)而死,留下一個女嬰。姐夫在外做工掙錢,她就在家里照顧女嬰,他們過了幾年平靜簡單的日子。” 葉采薇想離去,阮清歌攔住她的去路,接著道:“白姑娘容貌清秀,被街頭幾個地痞流氓盯上。一天上午,她買菜回家,被那幾個地痞流氓拖到一條小巷。他們撕爛她的衣服,企圖對她施暴,她拼命地喊救命,絕望地哭……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有人來救她……” 葉采薇哆嗦著問道:“什么人救了她?” 阮清歌微微一笑,“是一位神武俊朗的蓋世英雄。他幾招就打跑那些地痞流氓,救了白姑娘,保住白姑娘的清白。從此以后,白姑娘喜歡上這位氣度不凡的恩人。她知道恩人已經(jīng)娶妻生子多年,但她克制不住對他的思念,受不住煎熬,半年之后,她去找恩人,心甘情愿當(dāng)他的小妾,全心全意服侍主母?!?/br> 葉采薇的臉龐煞白煞白的,身子發(fā)顫。 “這位恩人對她表示,他答應(yīng)過夫人,這輩子不會納妾?!比钋甯璧恼Z調(diào)出奇的平靜,仿佛在說一個艷情小說里的濫俗故事,“白姑娘覺得,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妻沒有妾?她不死心,覺著恩人的妻子悍妒蠻橫,就去找恩人的妻子。” “那這位恩人的妻子是悍妻嗎?” “恩人的妻子是溫婉端莊、美麗大方的大家閨秀,聲稱與恩人真心相愛,而且彼此約定,一生一代一雙人,此生不離不棄。她對白姑娘說,白姑娘還年輕,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好姑娘,一定可以嫁一個愛她、疼惜她的丈夫,沒必要為妾?!?/br> “這位妻子有錯嗎?”葉采薇淡淡地問。 “恩人的妻子沒有錯,可是喜歡一個人有錯嗎?”阮清歌尖銳地反問,“白姑娘喜歡恩人,想服侍恩人一輩子,不過她知道恩人與他的妻子恩愛情深,相濡以沫,走過不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她不想打擾他們,不想親手破壞這份美好。因此,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根本沒有用,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念恩人……為了不讓自己做出不可原諒的事,她寧愿自己吃老鼠藥,斷了此生,也不愿傷害夫人?!?/br> 葉采薇眉目一跳,動容不已,“白姑娘死了?她不是回鄉(xiāng)下了嗎?” 阮清歌的語聲森冷了幾分,“她沒有回鄉(xiāng)下,吃老鼠藥死了??磥矸蛉诉€記得白姑娘。夫人沒有錯,白姑娘又有錯嗎?” 葉采薇唏噓道:“喜歡一個人并沒有錯。白姑娘太死心眼了,咳……” “白姑娘該死嗎?”阮清歌陡然疾言厲色地說道,“督軍夫人善良溫婉,從來沒有殺過人,可是,正因?yàn)槟愕臏赝裆屏迹扑懒税坠媚?。雖然你沒有親手殺她,可是她到底是因?yàn)槟愣?!?/br> “可憐白姑娘死了十多年,夫人你竟然以為她還活著,可笑啊可笑。” “風(fēng)華正茂的姑娘因?yàn)槟愣?,我想問督軍夫人一句,你跟哪些殺人犯有什么區(qū)別?” 阮清歌冷厲地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