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改造混賬領(lǐng)主_分節(jié)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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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頭抱著膝蓋蹲在自家窗臺下,她的妻子坐在門邊,臉色慘白,眼角猶有淚痕。 付友光心臟收縮得更加厲害,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你們怎么呆在這兒?孩子呢?” 組頭一動不動,好像什么也沒聽到;他妻子紅腫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聽到伯爵大人詢問,只是木然地喃聲回答:“……她說……不想嫁給那個人……” 在眾人眼中溫文謙和的伯爵大人,忽然暴起,伸手推開擋住門的婦女,肩膀撞上門,整個人像瘋子一般沖了進去。 “大人!” 薩琳娜大驚失色,連忙跟著丹尼爾一起追進去。 這簡陋的房子里沒有什么家具,光線也不太好。圓桌上擺著一盞液態(tài)燈,這還是農(nóng)業(yè)公司發(fā)給優(yōu)秀員工的獎品。 木板搭在壘起來的泥臺上,就算是一家人的床。穿著過于寬大的藍(lán)色工作服的女孩兒靜靜躺在床上,臉上滿是淤青,眼睛半睜,口鼻出血,嘴唇卻很倔強地緊抿著。 她被撕開的衣服被小心地整理過,但是褲子上斑斑的血跡太過觸目驚心。致命傷在胸口上,削竹片的小刀深深插至沒柄;女孩兒常年勞作的雙手上有許多細(xì)小傷口,老繭跟成年人差不多厚;這樣一雙勞動者的手,交握著一把小刀,將自己的人生斷送在理應(yīng)最美好的年華里。 站在床前的付友光怔怔看著這個已經(jīng)消逝了的幼小生命。他對這女孩兒有清晰的記憶,剛來農(nóng)場時就見過她穿著一條麻布裙子蹲在自家門口撿豆子。她和同伴一起去大道上撿過牛馬糞便、在水澤邊挖過蚯蚓、去森林里搬運過腐葉、和mama一起收拾過嗜酒的父親、在豆制品公司當(dāng)過臨時工……笑容鮮活的她十分勤勞,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工作,似乎永遠(yuǎn)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如此勤勞的女孩兒,卻遭遇了這樣的命運。 付友光無法想法這樣小的孩子自己把刀插進肚子里時是什么感受,更不敢想象她絕望得不得不選擇自己了結(jié)生命時是怎樣的無助。 頭部的神經(jīng)一跳一跳的傳來陣陣刺痛,挫敗感和憤怒燒灼著他的胸口,全身的血液卻像是被冰凍了一樣冷。 走進來的薩琳娜看見床上自殺了的女孩兒,還沒開口就落下淚來。 神啊…… 女精靈捂住嘴,把喉嚨里快要噴薄而出的悲聲咽了回去。 付友光伸出手將女孩兒的眼睛合上,彎下腰抱住體溫猶存的孩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記得你的名字,安妮。愿……你有個好夢,我的……孩子?!毖哉Z未完,聲已哽咽。 盛怒到了極點的付友光,在此刻出乎意料地平靜。沒人能評論這個孩子的選擇。即使是他生活的時代,被侵犯后的女性也經(jīng)常得不到應(yīng)有的憐憫,反而遭遇冷暴力。嚴(yán)刑厲法都阻止不了畜生犯罪,何況是這個女性權(quán)利并不被保護的世界呢? 曾經(jīng)他看見類似的新聞會氣憤,但更多的是無力;而現(xiàn)在,至少他能讓女孩兒安心地離去。 輕輕抱起沉睡的孩子,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里。付友光冷著臉大步往外走。 “大人……”心慌意亂的薩琳娜慌忙擦了下臉,快步跟上。她腦中一團亂,強烈的自責(zé)塞滿了胸腔;如果她聽到這件事時就趕緊過來,會不會就能夠救下這個孩子了呢?胡思亂想著的薩琳娜腳步踉蹌,嘴里呢喃著森林女神的名字,眼睛又開始泛紅。 付友光走出門,面對門外集聚的人群。告訴自己被舊習(xí)俗束縛了思想的他們沒有錯,錯的是讓這種混蛋習(xí)俗推行起來的世界;付友光壓抑著怒火,掃視了一圈眾人,堅定地、一字一字地說道:“能承受繁重的勞動、勤奮地工作的人,不管他來自哪里,不管他是何種身份,都是我的子民?!?/br> 人群靜靜地看著伯爵大人,幼小的孩子們也感受到了肅穆,停止了哭泣。 隱形人一般的丹尼爾,眼珠忽然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敏銳的高階行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凡我的子民,人身權(quán)力受我庇佑。他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他的人格尊嚴(yán)不受侵犯,他的私人財產(chǎn)不受侵犯;他工作必將得到報酬,他奉獻(xiàn)必將得到感謝,他陷于危難,必將得到拯救?!?/br> 薩琳娜瞪大了眼睛,掉落的眼淚忘記了擦去。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權(quán)力,必為我之?dāng)?,必為海得賽之?dāng)?。?/br> 最后一句話說出,付友光沉靜的眼中似乎噴出了火焰。 在水利工程中設(shè)置了好幾天引導(dǎo)魔法陣的戴維斯先生,到了收工的時候累得趴在陸行鳥背上睡著了。等他醒過來時天都黑了,臊眉耷眼的趕回農(nóng)場,心里忐忑著謝米爾那女人會不會給他留份晚餐。 意外地發(fā)現(xiàn)廣場上燈火通明,集聚了不少人。戴維斯繞過包圍圈從石屋側(cè)面貼著墻走進去,到了中心處才發(fā)現(xiàn)似乎是在舉行審判。 人群中間的空地上,五花大綁地跪著個被剝掉了藍(lán)色工作服的男人。男人面前站著的伯爵大人,正高聲念出他的守護之詞。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權(quán)力,必為我之?dāng)?,必為海得賽之?dāng)?。?/br> 說出這話的伯爵大人雖然臉上有種疏離的冷漠,但魔法師先生還是輕易認(rèn)出了這是那個異界混蛋,不是他的契約伙伴弗蘭迪伯爵;因為在他眼里的伯爵大人,現(xiàn)在簡直全身都被信仰之力裹圓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