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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棠還是平日里兩手空空的樣子,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露天小方桌上吃餛飩。悄悄跟了她一路的江鯉被熏得饑腸轆轆,正嘀嘀咕咕地伏在墻頭上暗罵,一個沒注意,眼前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還帶著油花的塑料勺子!毫不客氣地將她打了下來。 媽的! “哎,姑娘,你這是……”餛飩攤老板頓時持著鐵勺轉(zhuǎn)頭看。 “老板,付賬?!庇嗵奶屯赍X,瞧了余棠一眼,“還趴著不起來?我暫時還活著,不用拜。” “……”江鯉沖她豎了個中指,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一身的土渣子。 這地方雖然建設得還行,但環(huán)境很糟糕,風一吹空氣里都是滿滿的灰粒子,也不知道余棠是怎么安然地坐那兒吃完一碗餛飩的。 “想跟就跟,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做賊嗎?”余棠邊走邊說。 江鯉抬手揉揉腹部,勉強安撫了一下自己叫囂的胃,一臉氣平了的樣子,“我倒是沒提出來,提出來要跟了你一準兒又把我溜八丈遠?!?/br> “瞎說,我沒有這個必要。” 江鯉的肺泡又開始翻涌,方才壓下去的氣剛泛起來,余棠就給她看了眼手機,“我是報備了的?!?/br> “哈?”江鯉看了看戳到眼前的手機屏幕,還真是陸欽河的短信,只是囑咐了余棠行事注意分寸就行。 余棠給她看完就把手機改成了靜音,按滅裝回了兜里,低頭說:“來了就一起吧,你一會兒掐著時間報警?!?/br> 江鯉cao了八條河的閑心終于放回了肚子,自己肩脊懶洋洋一垮,還要勾肩搭背地摟上余棠,“嗨,那你放松一點兒啊,氣勢不要這么吊,你是去做工的,不是去登基的?!?/br> 余棠:“……” 兩個人拐到了一條細長的泥巷子,據(jù)江鯉手下發(fā)回的消息,那個疑似走腳幫門眾的黃牛就住在巷尾倒數(shù)第二家的一個破爛院子,而他平常愛在巷頭的一家小館子搓麻將,麻將館管一日三餐,熟客還提供硬板床住宿服務,所以這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煙霧繚繞的,各種嘈雜聲響成一團。 兩個人站在麻將館門口,同時往里掃了一眼,江鯉有些無聊地收回視線,“我們已經(jīng)有眼線進去了,人很快就出來了,走吧?!?/br> 余棠知道她的意思,聽說黃牛平日里雖然跟那些日常嫖賭的地痞沒什么不同,但他本人卻是一個有額外自制力的人,每天都給自己規(guī)劃好“準線”,就是不管是輸還是贏,只要到達了他心里的這條線立馬就收手回家,絕不多留。 還挺時尚的,一個混吃等死的街頭二流子,還給自己搞了個嚴格的“風投規(guī)劃”,更難得的是還執(zhí)行下來了。 余棠聽江鯉扯完了二兩閑話后,就腳也沒停地輕輕一翻,進了黃牛的破爛院子。 江鯉則是嘖了聲,又往回溜達了半截兒,悄無聲息地坐上了一棵歪脖子樹,跟余棠里應外合地望風。 果然不出十分鐘,一個臉上干干凈凈沒胡子的中年油膩男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他跟每次進出門一樣,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兩眼后,才叼著煙搖頭晃腦地下了三個臺階。 他這兩天本來手氣就不錯,今天很快贏夠了兩千后還有點舍不得走,不過心里的暗示還是迅速戰(zhàn)勝了這點小閃念,過了十二點就是明天了,睡一覺再來就行。他從來沒破過這條自己給自己訂的“規(guī)矩”,堅持到現(xiàn)在心里幾乎有點得意洋洋的小自負了。 經(jīng)過賣冷飲和零食的小攤子時,圓臉油膩男熟練的拿了一瓶啤酒一包雜牌煙,只掏出了一張二十還“大方”地擺擺手,“不用找了”,然后昂頭哼歌地繼續(xù)往前走。 莫名優(yōu)越幻覺。 江鯉倚在樹上懶洋洋地哼笑了一聲,掂了掂手上隨便拈起的一顆小石子,抬手往圓臉手上一彈。 叮! 非常清脆的一聲響后,圓臉正仰頭喝著的啤酒瓶忽然碎了!玻璃渣子和酒液迎頭流了一臉! “誰!”圓臉被嚇了一跳,立刻彈到一側(cè)墻邊,緊緊背靠上去,眼睛謹慎地四處瞧。 他腳下雖勉強沉穩(wěn),但上半身是虛浮的,一看就是個半罐子。 半罐子掃了一圈,什么都沒看到的時候,他頭頂忽然傳來一聲窸窣,還沒等他抬頭檢查,對面的院墻上又憑空飛來一顆石子打到了鼻梁正中間,鼻子頓時一酸,眼淚自己流了下來,視線卻反而被淚珠折射地花了起來。 “到底是誰?!誰……什么人在裝神弄鬼?!” 圓臉在臉上憤怒地抹了一把,盯著對面安安靜靜的墻,低吼一聲:“有本事出來!” 沒本事。 重新回到了他頭頂樹上的江鯉悄無聲息,像片樹葉一樣懶洋洋長在了枝頭,不吭聲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圓臉步子謹慎地四處小心檢查了一圈,結(jié)果別說人,連半毛痕跡都沒摸著。他身上的汗毛已經(jīng)有點豎了起來,褪去驚怒后的腦子也開始轉(zhuǎn)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兒不濕鞋。他得罪的人多了,但一時也想不起來今天會是誰。只清楚這一定是個高手,他不一定惹得起的高手。對方剛才的一石子若是有意,早就直直射進他眼睛里去了! 一陣陰森森的穿巷風吹進來,圓臉也越想越膽寒,連忙加快了腳步,邊不斷回頭張望邊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家里往往是讓一個人最安心的地方,圓臉這個破爛院子的院墻也壘得比一般院墻高出兩截,這是他有意的。也直到緊緊關上院門的時候,他狂跳的心才緩和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