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rèn)命吧_分節(jié)閱讀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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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他就已含住了宣帝的耳廓,舌尖順著微涼的肌膚滑動。而下頭那只手也探到宣帝腿間,隔著布料勾劃臥在其中之物的形狀。他的指頭十分靈活,隔著布料也能精準(zhǔn)地碰到最需要人撫慰之處。無奈宣帝身體倦怠,雖也覺著舒服,卻不敢讓他做下去。 他側(cè)過頭避開那濕熱的唇舌,握住正在挨挨蹭蹭的手,低低喘息了一陣才答道:“朕倒沒聽陸琦說過。今天他進(jìn)來說朕后宮僅有一后不像樣子,又講了一通樊姬為楚莊王舉薦后妃的故事,朕沒耐性聽下去,便遣他回去了。原來他是委婉諷諫,說皇后不賢么?強(qiáng)納臣子入宮是亂政之始,又不是什么好事,阿……皇后自然不肯做?!?/br> 淳于嘉誘惑地坐到扶手邊,手指在宣帝頸間摩挲,向領(lǐng)口中探了探。宣帝側(cè)身躲開,無奈地說道:“朕今日不成了,幼道還是說正事吧。只是納妃的事不必再提了,朕好容易得了這滿朝良質(zhì)美材,可舍不得叫誰棄了官入宮?!?/br> 淳于嘉有些失望地起了身,心中雖然深恨朱煊受寵之深,卻也不肯逼得太緊,在宣帝面前落下急色的印象。至于納妃之事倒也不必逼著宣帝立時答應(yīng),反正此事滿朝皆知,他背地里推動御史上疏才是正途,何必說得太急,叫宣帝心生不悅? 想通這一點,他便重新恢復(fù)一派莊重肅然的諍臣模樣,提起了入宮路上遇到的那名女子。 “陛下婚事雖重,但臣也不敢因此忘記百姓困苦與邊關(guān)大事。益州之鐵若流入外國,將來陛下征討不臣時,豈不要令戰(zhàn)事艱難,也令我大夏軍士多添傷亡了!” 他這般義正辭嚴(yán)的態(tài)度倒叫宣帝十分訝異。 按著宣帝前世記憶,這個益州太守本就是淳于嘉的人,后來還入京做到了戶部侍郎,而益州也從未出過私販鹽鐵之事……等等,或許不是沒有,而是那時此人是淳于嘉手下,這樣的事都被淳于嘉彌平了。 而今世既然曝出夏國鏞的罪責(zé),也就說明淳于嘉并未與他勾連,又肯為百姓作主,當(dāng)真成了不朋不黨的良臣了。 宣帝感慨地低嘆一聲,抬手在淳于嘉肩頭拍了一把:“幼道公忠體國,真是朕的良臣。眼下正值出兵前夕,夏國鏞若真敢將鐵私販至百越,朕絕不會念這點同宗情份,必定要將他從重辦了。但此事也不能只聽那女子一面之詞,無憑無據(jù)便將他調(diào)進(jìn)京來。此事幼道可愿助朕一臂之力,親去益州調(diào)查一番?” 淳于嘉低頭拱手道:“為陛下分憂是臣的福份,豈敢推辭?!?/br> 宣帝雙眼微瞇,眼中跳動著兩團(tuán)小小的火焰,透過宮門看向西南方向:“夏國鏞在益州經(jīng)營多年,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在彼處多有不便,朕替你挑幾個武功精湛的御前侍衛(wèi),再賜你金牌一面,由你調(diào)動當(dāng)?shù)乇R,才算安全?!?/br> 淳于嘉忙推辭道:“臣豈敢讓小鳳學(xué)士護(hù)衛(wèi)……”說到一半兒才想起來,宣帝并未說過要讓鳳玄隨行,便又訕訕地住了口。 宣帝愣了一愣,見他尷尬便主動應(yīng)道:“鳳卿的確武功最佳,當(dāng)初也多虧他將朕從……”宣帝聲音漸低,面上漸帶了些慚愧之色,沉默了一陣才抬起頭來:“上次朱煊謀反之事多虧你二人相救,朕卻一直忙著大婚的事,不曾好生獎賞你們。益州之事朕還是另派人去,你與鳳卿留在京中吧,朕也該為你們晉一級了。” 淳于嘉道:“護(hù)駕是臣的本份,豈敢以此邀功?益州之事也是上天叫那女子找上臣,陛下只管放心,臣不是粗疏之人,定能查到真相,平安歸來?!?/br> 宣帝緊握著他的手道:“幼道此行須當(dāng)保重,待你歸來,朕必定好生犒賞你的功績!” 淳于嘉微微皺眉,倒退兩步屈膝跪倒:“陛下金口玉言,自是言出無悔。待臣?xì)w來之日,是否所求之事陛下皆肯滿足?” 宣帝連忙扶了他起身,笑道:“這是自然,天子無戲言,你有什么所求朕都準(zhǔn)你一次,哪怕是……”淳于嘉忙將手按在他唇上,滿面肅然之色,注視著他懇求道:“請陛下與臣一道手書,以便臣調(diào)動當(dāng)?shù)毓賳T。此外,臣想以此手書為憑,將來才好向陛下討一道恩澤?!?/br> 宣帝看他這樣認(rèn)真地懇求,又想到這些年來君臣之義,和他兩次三番舍身相救之情,心頭突然有些發(fā)酸,竟舍不得他眼中生出一絲失望,坐直身子,提筆蘸墨便要書下手諭,叫他有個倚仗。 淳于嘉握住他的手不令他寫,含笑說道:“陛下可肯寫‘淳于嘉之言行出朕授意,所行不違律法者朕皆準(zhǔn)許’?” 宣帝依言寫下,淳于嘉立刻吹干墨汁收到懷中,拱手謝道:“臣必為陛下查清益州之事,但愿臣回來時,陛下仍能記著今日之約,允臣求取一件好處。” 宣帝緊扣著他的五指,堅定地答道:“有朕在,幼道可以不必?fù)?dān)憂前程。” 71、第章 淳于嘉走后,宣帝便下了道旨意到大理寺,叫龐健親自過問這樁案子。得他親自過問的案子自然審得快,兩天之內(nèi)龐健便將卷宗送了上來,將整件事寫得有條有理。那女子還送上了充作證據(jù)的帳冊,龐健也親自閱過,一筆筆記得十分清楚,也不是新造的,看情形有七八分準(zhǔn)。 宣帝有意叫淳于嘉親自走一趟,倒不著急叫龐健破案,而是掩卷問道:“是誰叫那女子攔了淳于侍郎的轎子,該不會別有陰謀吧?” 龐健一張圓臉板成了長容臉,嚴(yán)肅地答道:“臣當(dāng)時也有這樣的猜測。因淳于大人說過一句訴狀上的字跡眼熟,臣便怕是他哪里得罪了人,有人要借此案將他拖入陰謀中。于是淳于大人走后,臣先叫那女子供出了為她寫訴狀之人,還派了胥吏夜半去那家里拿人……” 他倒頗有說書的天份,不僅語調(diào)抑揚(yáng)頓挫,停頓還停在了最勾人的地方。宣帝聽著聽著身子都微微傾了過去,直到他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忙又坐正了,清咳一聲:“可抓到那人了么?難道是江湖上的亂匪?” 龐健搖了搖頭,神色愈發(fā)高深莫測,卻是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結(jié)果那人竟是今年新科的進(jìn)士,正在京里等著授官。淳于大人才認(rèn)了學(xué)生,這學(xué)生就把事兒送他門上去了?!?/br> 宣帝聽得抓心撓肺,只想知道那人是誰,背后有什么陰謀,叫龐健這么吊著簡直連氣都透不過來了,站起身湊前兩步急著問道:“那人到底是誰,你把人拿住了嗎?” 龐大人倒退兩步,小麥色的臉上忽然掛出了一抹紅暈:“陛下恕罪,臣家中已有老妻幼子了……” 宣帝被他這天上一拳地上一腳的話勾得連氣都?xì)獠黄饋砹?,暗地翻了翻白眼:“朕又沒說你看上那背后主使之人了,御前奏對叫你弄得跟說書一樣,你快說那人是誰!” 龐健這才把包袱抖開,給了宣帝一個痛快:“那人是今科二甲第十六名,叫楊誠的,本是相州人。前年因西北一帶饑荒,相州當(dāng)?shù)毓賳T不肯接納流民、開倉放糧,淳于大人去那邊安撫百姓時,恰就住在他家,也有些來往。從那時起他心中便一直當(dāng)淳于大人是斷案如神的青天,聽了那婦人訴說無處告狀之事,便指點她直接去找了淳于大人?!?/br> 宣帝面上波瀾不興,心下卻是很有些激動的——他的幼道當(dāng)年還不過是個四品的侍郎,孤身到外頭辦事,竟就在百姓心中留了名,還叫人記得如此長久,真是給他長臉!趕明兒這樁私販鹽鐵的案子查回來,他也該給淳于嘉提到中侍郎位置說低不低,但畢竟不是主管,有些事就是辦著不方便。 龐健看不出宣帝喜怒,便試探著問道:“那個楊誠臣也暫留在了大理寺中,身份還待和淳于大人對質(zhì)。陛下可還有別的要問么?” 宣帝這才回過神來,和顏悅色地嘉獎他:“愛卿這么快便查出頭緒來,著實辛苦了。此事還需去益州取證,你叫許少卿與淳于愛卿一同去吧,路上多帶些御林軍護(hù)衛(wèi),不必在意夏國鏞的身份,務(wù)必將此事一查到底?!?/br> 龐健領(lǐng)命,順便又問了一句:“此事叫許允一個人去就足夠了,此時放淳于大人出京,是否有些不便?” 宣帝奇道:“什么不便,難道還有要他對質(zhì)之事?” 龐健抬頭看了看宣帝的臉色,見無不悅之處才道:“臣聽陸大人說,陛下不日就要納妃。臣想著雖然男子不同于女子,可到底是挑未婚之人更合適。朝中未成親之人也不多了,淳于大人年紀(jì)雖大陛下幾歲,卻還算得上俊朗……” 他言語態(tài)度十分懇切,勸得宣帝都有些發(fā)懵,以為自己是什么時候真的發(fā)了這樣的詔命。待聽了一會兒才想到,自己確實不曾下旨選過妃,之前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申斥陸琦,朝中竟這樣胡亂議論起他的私事來了! 他怒氣勃發(fā),正要喝斥龐健,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淳于嘉那日自薦入宮之事,便按下這段怒火,面無表情地問道:“朕要從朝中納妃,那些大臣豈有不慌亂的。朕也怕眾人心下又不樂意,去礙著皇命不敢違旨……” 龐健也為難地說道:“可不是嘛,照理說陛下若寵愛男子,也該按前朝之例增官加爵,任意出入后宮??扇缃窕屎蠖疾怀鍪?,大伙兒不免也要擔(dān)心進(jìn)了宮就不能再為官,甚至不能再娶妻,也是兩下為難哪?!?/br> 宣帝漸漸聽出幾分味兒來??磥肀姵疾⒉惶钟|他選男妃之事了么?如此說來,若淳于嘉真被納入宮中,眾臣應(yīng)也未必會太看低他,將來還可繼續(xù)為官了? 他不動聲色地叫龐健退了下去,自己擺駕回了后宮。出乎他的意料,朱煊竟沒在坤寧宮中,就連道領(lǐng)太監(jiān)都帶了出去,宮里只剩下幾個灑掃的小內(nèi)侍。 王義去問過小太監(jiān),才知道朱煊是去了御花園散心,守門的小內(nèi)侍十分伶俐得不是地方,低著頭答道:“就是去年陛下與淳于大人和鳳大人賞雪的那座水閣,皇后說此時天氣正好,帶著皇孫去玩水兼練功夫了?!?/br> 宣帝叫王義隨意打賞了那小太監(jiān),吩咐下人抬他往水閣那邊去。一路上他心里還有些忐忑,不光是怕朱煊吃醋,更怕皇孫聽到了什么不該知到的東西,長大后也落下好色的毛病。 結(jié)果他怕什么來什么,到得湖邊便看到皇太孫一個人在湖邊練劍,亭中影影綽綽可見是坐了兩個人,似乎都是青年男子。宣帝瞇著眼看那兩人衣著,剛認(rèn)出了朱煊,就聽下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叫聲:“參見皇祖父!” 這一聲便把亭中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宣帝與他們對視一眼,便彎下腰親自攙起了皇孫,微笑著夸獎道:“鋮兒方才練的劍法真好,祖父像你這么大時也沒你練得這么像模像樣。不過此時太陽正毒,你在這兒曬久了對身子不好,還是先回宮喝些飲子,休息一會兒,晚上祖父去教你讀書?!?/br> 小皇孫規(guī)規(guī)矩矩地應(yīng)了聲“是”,便披了衣服,隨著太監(jiān)們往外走去。宣帝這才注意到他沒乘轎來,微有些心疼,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叫小太監(jiān)先用自己的轎子送孩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