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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一掠山河在線閱讀 - 【一掠山河】(下2)

【一掠山河】(下2)

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早已經回到

    九牢,重回那無拘無束的日子去了。

    「你一死了之,自是超然……留我獨活人間,受相思之苦……若是這么說,

    先前你若不救我,那我早就超然了……」白風烈扭過臉,小聲嘟囔著。

    沐妘荷只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了半天又繞了回去。

    「你說的真對,自從你我相遇,不,因是從你出生起,我倆就必輸無疑。」

    白風烈

    想了想,扭頭看了眼自己身后的斷牙,「他們的父母親眷都還在漠北,

    我必然要帶他們回去。不然夫人你自己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反正我娶也娶了,

    一人冒險總好過兩人。不過我還是有個請求……夫人你可不得改嫁……」

    沐妘荷想都沒想,抬手就給他后腦勺狠狠來了一下,戰(zhàn)盔都打翻了,差點掉

    于馬下。

    后面跟著的衛(wèi)尉,嚇的趕緊扯了下韁繩,心想大都尉娶的這媳婦也太野了。

    「整日便會說些無用的廢話……」

    白風烈整理好帽盔,小聲抗議道,「夫人,我畢竟一軍統(tǒng)帥,至少在外您能

    不能稍稍溫柔點……」

    沐妘荷冷笑了一聲,「一軍統(tǒng)帥又如何,一軍統(tǒng)帥也有娘,溫柔?你還是等

    下輩子吧。」說完,一鞭砸向馬臀,加速沖了出去。

    到燕山外已是傍晚,大軍安營后,消息便多了起來,此次壢王算是傾巢出動,

    幾乎將壢國所有軍馬都帶了出來,由他和拓拔野共同執(zhí)掌。

    如今壢王正在外游獵,約好明晚夜宴眾將。而拓跋野的大軍此時就在城外安

    營。

    這一路沐妘荷想了許多,如今之計便只有賭上一把了。到了晚上,她早早便

    將白風烈勸上床休息,一番魚水歡愛后,白風烈照舊沉沉的睡了過去。

    隨后沐妘荷便偷偷爬了起來,坐在了銅鏡前,望了許久后輕輕嘆了口氣,她

    并不善于梳妝打扮,于是只是凈面梳發(fā)點了朱唇,隨后又從私物中取出了一件嵐

    錦華服,這件華服是她帶來的唯一一件女裝,大袖長裙,銀線滾邊,一只金鳳自

    對襟斜穿衣擺,著衣后既雍容華貴又光彩照人。

    穿戴整齊后,沐妘荷想了想,拉起裙擺,在大腿處綁了柄短劍,又用銀鞭扎

    了腰帶,這才覺得舒服了幾分。

    拓跋野此時正在營中飲酒,跟在壢王身邊,他不得不檢點一些,正覺無趣之

    時,突然有人送來了書信,他展信后先是大喜過望,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隨后

    猶豫再三,還是帶著親隨出了大營。

    大營往西的山坡上有座矮亭,拓跋野遠遠看見亭中亮著燈火,等稍稍湊近后

    便發(fā)現(xiàn),亭上只有沐妘荷和兩個侍女。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皆是荒地,并無風吹草動。于是便叫停了眾人,只帶了

    兩個親隨登上了矮亭。

    借著亭上燈火和漫天星月,拓跋野只瞧了沐妘荷一眼,便要走不動道了,面

    容,身線,無一不是世間極品,再加上那拒人千里的冷漠表情,簡直要了他的命。

    一瞬間,他便恨瘋了自己的義弟,居然有如此機緣可以娶到如此女子。

    沐妘荷側身屏退了兩位侍女,趁機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短劍,幫助自己壓下仇

    敵近在眼前的憤慨和怒氣。

    拓跋野一見侍女左右而退,頓時會意,只一人進了亭中。

    「荷裳夫人果真是天下絕色,也難怪我那皇弟會如此不惜代價娶你回來?!?/br>
    沐妘荷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她害怕白風烈會醒來,若是尋不見她,屆時又

    惹麻煩。

    「大皇子,長話短說吧,明日夜宴,壢王打算如何處置他?」

    「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此次皇弟玩心著實有些大了,竟舍天下而娶一女子,

    雖然我這個做兄長的能體察其情,可父皇就未必了。這些時日,父皇天天游獵,

    其實不過是拿那些野獸撒氣,明晚皇弟恐怕是兇多吉少……」

    沐妘荷被他看的心頭一陣惡心,于是便轉過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身為他的兄長自然有法可想吧。」

    「夫人可是高看我了,父皇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想當初皇弟不過拿了塊虎符

    一封信便得了皇子的名位,在場眾臣可就連一句異議都不敢提的?;实苊魅瞻参?/br>
    只能看其造化了。」

    拓跋野繼續(xù)打著太極,雖然他從聽沐妘荷說第一句話時便已然知道了此次會

    面的意義,可他還是要等,等的越久,收獲便越多。

    可沐妘荷卻一刻也不想再拖延了,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大營榻上的白風烈。

    「你本是壢人,說起話來卻比我大沄那些酸腐還要啰嗦,我要救他,你出價

    便是。何來那些廢話!」

    拓跋野貪婪的舔了舔嘴唇,低聲問道,「敢問夫人想讓我怎么救他?」

    「留下性命便可。」

    「便是貶為庶人,夫人也能接受?」拓跋野試探的問道,「只要留下性命,

    貶為庶人,令他重回山中自生自滅便可?!?/br>
    「若是如此,在下倒可盡力一試,只是夫人打算如何回報在下呢?」沐妘荷

    冷笑一聲,狐貍尾巴露的可真是快,「不是盡力一試,是必須成功,至于如何回

    報,你說便是!」

    拓跋烈往前走了兩步,聲線突然就恢復了往日的浪蕩和輕浮,「我要夫人留

    在我的宮

    里,做我的寵妃?!?/br>
    沐妘荷沉默了,可她并不是真的沉默,而是此時此刻,她必須沉默片刻以顯

    示自己內心的糾結。于是她緩緩低頭,除了注意后方近了兩步的拓跋野外只是神

    游起來。

    許久之后,按耐不住的拓跋野輕聲問道,「夫人可考慮清楚了?」

    她這才輕聲反問道,「留我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你就不害怕么?」

    拓跋野聽完哈哈大笑,「若是留下武英候在身邊,我必是寢食難安,可若留

    下的是荷裳夫人這樣的絕色女子,我又有何可怕的。夫人請放心,我會很愛惜夫

    人的?!?/br>
    沐妘荷再次沉默,拓跋野多疑,她不能答應的太過容易。

    「夫人,你應明白,即便壢王不處罰皇弟,即便沒有我,你和皇弟也絕不可

    能善終的。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國之主希望軍神和武圣兩人手握重兵且同居一

    室。」

    沐妘荷聽完,無聲的苦笑著,隨后仰起頭,哀怨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但你還要告訴我,我大沄朝堂之上叛國通敵者究竟是何人?」

    拓跋野雙眉微蹙,「如今還有這必要么?難不成夫人還打算傳信回去?」

    「如今壢國軍力強盛,大沄名將青黃不接,我傳與不傳又有何意義,我只是

    想知道我這多年北伐究竟是何人掣肘,也算是了個心愿罷了?!广鍔u荷說的很惆

    悵。

    「夫人不必難過,你之將才天下人無不欽佩。但我早就說過,你最大的敵人

    并不是大壢,而是你大沄的朝堂,我和韓丞相早已暗自相交多年。你還未踏入天

    下紛爭之時,他便已然開始暗中私吞州縣稅銀,且多次由我南下侵擾為掩護,這

    些年你大沄殺了不少勾結敵國的重臣,其證據也皆是我所偽造的。各為其主,各

    取其利,夫人可勿要怪罪?!?/br>
    沐妘荷終于忍不住冷笑出了聲,「利用敵國鏟除異己,中飽私囊,你們可真

    是謀臣帥才啊……不過你這么說,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來往書信皆是憑證。夫人若是想看,倒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

    夫人如今只是嘴上答應了我,萬一明日我救下了皇弟,夫人屆時反悔又當如何?」

    「明日城中晚宴,我會和他一同去必會留宿燕山,宴間只要你讓壢王下令,

    貶他為庶人,遣散斷牙,回漠北放牧。我便會先借口離開回房等你,你帶著書信

    前來便是。燕山城盡在你手,屆時若我反悔,想必你也有的是辦法除掉我們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需設法拖住他……我不想讓他看見。」

    「那是自然,那書信夫人明晚便要看?」拓跋野還在權謀,自己如此和盤托

    出只為一夜美人恩,是否值得。

    這時沐妘荷轉過了身,微微拉高了嘴角,淺笑著說道,「我也需見你誠意,

    萬一你誆騙我,讓我余生恨錯了人豈不貽笑大方。況且不過幾封書信,難道我不

    配看么?」

    此回眸一笑,天下傾倒,拓跋野最后緊繃的神經自然也被徹底擊潰。燕山,

    自己的國,自己的城,自己的大軍,她沐妘荷不過區(qū)身一人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不如先取她一夜,便不愁日后將她收為私寵,武英候說到底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女

    子罷了。

    「如此便與夫人說定了?!?/br>
    沐妘荷微微點頭,「那我便先走一步?!拐f完,沐妘荷召回侍女,轉身便往

    山下走,出亭之際,拓跋野在身后突然喊道,「當年在下年輕氣盛,柔將軍一事

    還請夫人諒解。」

    沐妘荷連步子都未停,只丟下四個字便揚長而去。

    「舊事勿提。」

    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帳中時,白風烈正蜷著身子睡的真熟,沐妘荷默默松了口

    氣,隨后趕忙褪下衣物,返回榻上硬生生把自己擠入白風烈的懷抱之中。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小聲說道,「只待明日為娘最后一計成功,你我便可

    全身而退了?!?/br>
    白風烈自然什么都沒聽見,他只是把懷里的沐妘荷抱的更緊了些,睡的也更

    加踏實了。

    次日晚,夜宴還未開始之際,拓跋野便找到了壢王,他知道壢王對白風烈并

    無多少父子之情,只是念其將帥之才不忍動手,可此番大壢錯失千古良機,按理

    來說已是罪無可恕。而且近些時日,壢王總感覺到這個義子和自己的皇兄越發(fā)的

    相似,這一點著實讓他心神不寧。

    白風烈這邊則早早帶著沐妘荷去往了燕山,在館驛房中略有忐忑的等待著夜

    宴。沐妘荷則是不是的安慰他??伤€是放不下心,他不知道萬一壢王動怒,沐

    妘荷這邊又該如何收場。

    夜宴之前,壢王的表情就顯得極其陰沉,他并未繞什么圈子,三言兩語便將

    白風烈的功績和過錯都點了出來,直接下令要處死白風烈以正軍法,沐妘荷冷冷

    的看了眼對面的拓跋野,拓跋野微微一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后上前便

    和白風烈跪在了一起,痛哭流涕的為皇弟求情,最后壢王才松了口,貶白風烈為

    庶人,斷牙全軍則遣返漠北各自放牧去了。

    沐妘荷只是淡淡的陪著白風烈謝了個恩,他知道壢國這對父子倆不過是在唱

    雙簧罷了。

    而后壢王又讓三人歸位,今日最后一聚,酒席結束,白風烈便可收拾行裝自

    行離去,此生不可再回定南。

    白風烈只得又舉杯謝恩,沐妘荷看時辰不早了,便借口身體不適,先一步離

    了席,剛一出門,便快步往房中趕去。

    她所帶的兩個侍女乃是跟她一同戎馬多年的衛(wèi)尉,她命其中一個立刻離開燕

    山,回斷牙大營報信,說王上賜他們返回漠北與家人團聚,即刻出發(fā),不可延誤。

    隨后便回到房中等待著拓跋野的到來,僅一盞茶的工夫,拓跋野便急不可耐

    的帶著兩名隨從搖搖晃晃的趕了過來。

    將隨從留在門外后,他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而沐妘荷正坐在桌前等著他。

    此番拓跋野再也顧不得偽裝他的狼子獸心了,幾步上前便打算繞到沐妘荷身后抱

    住她。

    「慢!」沐妘荷冷聲喝止了他的步子,隨后看了眼對面的凳子,「大皇子請

    先就坐。不知書信可曾帶來與我一觀?」

    拓跋烈yin笑著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時間匆忙,只帶來一部分,

    不過也夠夫人甄別了?!?/br>
    沐妘荷接過書袋打開后,連連讀了幾封,雙眉頓時便立了起來。

    「如此夫人可見我心意?」沐妘荷收好書信放于一邊,站起身,一步一步緩

    緩繞到了拓跋野身后。

    「大皇子心意我已見到了,現(xiàn)在便輪到大皇子見見我的心意了……」

    一炷香后,房門被打開了,沐妘荷信步走了出來,對門口唯一的侍女說道,

    「都解決了?」

    「嗯,扔井里了?!?/br>
    沐妘荷將其喚道身邊,在她耳邊不住的輕語,隨后拍了拍她的肩吩咐道,

    「我說的話,你需記牢,定要私傳陛下。進去收拾一下,然后便去吧?!?/br>
    「喏!」

    沐妘荷此時又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說道,「舊事勿提,因為我從沒忘記過…

    …」

    白風烈正在宴間被兩位將軍纏著問一些軍法布陣之事,突然從身旁上來一個

    侍從對他耳語了幾句。

    他臉色頓時就變了,趕緊推開兩人,「稟告王上,夫人腹痛難忍,恐是水土

    不服,賤民先行告退了。」

    壢王看了他一眼,隨后重重的嘆了口氣,呼來一旁侍從,端上了兩杯酒。他

    拿起酒杯下臺走到白風烈身前遞過了一杯,「臨行前,孤王敬你一杯,你莫要怪

    孤王狠心……」說完他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風烈只是默默搖頭,卻并未回答,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隨后躬手拜退。

    一出門便快步往驛站而去,剛進院子,模糊中看見一個人影抱著個盒子從偏

    門消失了。他顧不上其他,趕緊沖進房間,「夫人,你沒事吧……血腥味?」沐

    妘荷看他來了,便將一個大布包塞進他懷里,拉著他就往外走。

    「夫人,你不是……」

    「閉嘴,別耽誤時間,趕緊走!」白風烈就這么迷迷糊糊的被沐妘荷拖了出

    去,因為陛下有旨,酒席散了,白風烈就得離開,因而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礙。

    他騎著馬跟著沐妘荷,一路上細思便已明白了大概。

    「你殺了拓跋野?」

    沐妘荷驕傲的扭過臉笑的極其燦爛,「用不了幾日,他的人頭和韓勤石通敵

    的鐵證就會擺在大沄的龍案上,如今你我全身而退,包括你的斷牙,而我又大仇

    得報,如何?還是娘厲害吧!」

    白風烈卻依舊凝著眉,「可你是如何讓他孤身去你房間的呢?」

    沐妘荷猶豫了片刻,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動怒?」

    「用了美人計?」結果她還沒說,白風烈已經先一步說出了口。沐妘荷撇了

    撇嘴,「可我一根指頭都沒讓他碰,你別胡思亂想?!?/br>
    白風烈的雙眉依舊沒有松開,只是略有敷衍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會的。

    只是……」

    「只是什么?」

    白風烈微微嘆息道,「他應該比壢王更希望我死才對,因為我活著對他來說

    永遠都是威脅,雖說斷牙被遣散回漠北了,可只要我下一道歸星令,他們隨時都

    可以集結。他不應該會這么輕易的讓我活著……」

    「那便是他得意忘形失算了,總之你我已然出城,等他們發(fā)現(xiàn)異狀之時,我

    和你怕早就不知所蹤了。你顯月余不夠,

    如今一生都給你,總夠了吧!」沐妘荷

    的聲音清亮,帶著夜風中的愜意如同夏日的清泉。

    白風烈卻沒有作任何回應,他緩緩扭臉看向沐妘荷,隨后一縷血跡便慢慢從

    口角溢了出來。

    「那杯酒……」

    片刻后,兩人已經棄馬彼此相對跪倒在了湖邊,沐妘荷早已哭成了淚人。而

    白風烈則艱難的擠著笑意安慰著她,「別哭,你已然做的很好了,只是與虎謀皮

    總要付出些代價。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也許從我鷹盲山抗命開始,人

    頭便已經被記上了。」

    「都是娘……都是娘……」沐妘荷根本說不出一句整話來。這荒涼的北方大

    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根本無處去尋解藥。

    「走,娘帶你回燕山,便是搶我也要把解藥搶來?!?/br>
    白風烈搖搖頭,「我們走的太遠了,我毒中的太深,來不及了。況且回去不

    也是自尋死路么?!?/br>
    沐妘荷轉而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因為這次她是真的徹底陷入了絕望。上次的

    槍她偏了三寸,可這一次的毒卻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的兒,她的男人這一次真

    的就要死了……

    而白風烈心頭的煎熬一絲一毫也不比她少,他還想陪著她,陪很久。他強迫

    自己不去想沐妘荷接下來的打算,他不敢去想??蔁o論他怎么安慰,沐妘荷都無

    法停止哭泣。

    他硬生生將口中血腥吞進了肚中,五臟六腑被攪了個天翻地覆,痛的他甚至

    連跪姿都難以保持。于是他只好將腦袋架在了沐妘荷的肩上,輕聲喊了一句,

    「……娘……」

    沐妘荷的抽泣戛然而止。

    「別哭了……沒事的……月余……大婚,夠了……」

    片刻后,她抬起雙手捧住白風烈蒼白的臉龐,輕輕撫摸著,哽咽的回道,

    「好,娘不哭了,沒事的,我的烈兒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你等娘一會?!?/br>
    她松開搖搖欲墜的白風烈,跑向不遠處,用盡全力抱回一塊沉重的頑石。隨

    后才重新面對白風烈跪坐好,將頑石置于彼此雙腿間。隨后抬起白風烈的略顯沉

    重的腦袋,用額頭撐住了他的額頭。

    「……娘……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么,娘自幼習武,什么都會,可就是不會水……帶著它,一會咱們

    走的時候娘就不會掙扎的太厲害……我可不想讓你看到娘那個樣子?!广鍔u荷的

    聲線已經徹底回歸平靜,彷佛只是在談論兩人即將要去的遠行。而她這近乎撒嬌

    般的平和語氣卻顯現(xiàn)出了磐石般不可轉移的決心。

    白風烈知道自己再勸說什么都已然無濟于事。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

    「即便如此,娘還是要與你相識?!广鍔u荷打斷了白風烈,聲音越發(fā)的輕柔,

    「此生如此,娘已無憾了,只是若有來世,你便好好做娘的兒子好么?」

    「……好……若有來世……我定然做一個好……好兒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仍要娶你……」

    沐妘荷只愣了一刻便淺淺的笑了起來。

    「娘……那湖里的是……荷花么?」

    沐妘荷扭過臉看著空無一物只有陣陣波瀾的湖水,輕輕頷首,「是,是荷花。」

    「真美……」白風烈說完,轉過臉蹭著沐妘荷的額頭又輕聲念叨了兩個字。

    沐妘荷也跟著念了兩個字,隨后兩人彼此相擁,在撩人的夜色之下,義無反顧的

    側身化入了湖水之中,彷佛就此踏入了時光的長河,奔向了未知的彼岸。

    「風止……」

    「荷落……」

    ——

    深夜十點多,我正拿著筆坐在桌前,一邊看著校友發(fā)給我的一篇關于混淆梯

    度的論文,一邊不斷的在筆記上寫寫畫畫。

    正入神之際,突然聽見身后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風遠……」

    「嗯?」我順口答應了一聲,快速寫了幾筆,然后轉動了椅子,結果椅子剛

    轉過去,一根閃亮的長條物體突然就飛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接在了手里,低頭看

    了眼才發(fā)現(xiàn)是根鋁合金的晾衣桿。

    我疑惑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沐婉荷就站在我面前,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我之前

    找人專門定做的齊眉棍。她穿著寬松的居家淡粉色棉質睡裙,頭發(fā)有些蓬亂的綁

    在腦后,雙眼微紅,臉色鐵青,嘴唇不停的微顫,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媽,你這是……」

    沐婉荷笨拙的提著棍子走到我面前,把棍頭舉到我眼前,原本我以為她只是

    表情委屈,可沒想到一開口,那聲音更是委屈至極。

    「來吧,動手吧……」

    「動手?動什么手?媽,你到底怎么了?」我越發(fā)的迷糊起來。

    「來母子相殘,以

    命相搏啊,你不就喜歡這個么,來吧……今天我們……我

    們……」沐婉荷突然就有點卡殼了,好像是有啥準備好的臺詞給氣忘了。片刻后,

    她突然雙瞳一亮,「我們既分高下……」

    「也決生死?」我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這下可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了,沐

    婉荷氣的用力跺了下腳,隨后提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捅。我那根齊眉棍可是用白蠟

    桿特制的,純實木的玩意就算沒手藝捅身上也挺疼的。

    我趕緊起身閃到一旁,將那破晾衣桿順手扔了,「媽,媽,你冷靜點,你剛

    剛說什么母子相殘呢……」

    「你自己寫的東西你還問我!」沐婉荷再次提著棍子「殺」了過來,我趕緊

    湊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媽,這實木的,打人可疼了,你就算要家暴,也不能使

    這個啊……媽,你偷看我寫的東西了?」

    沐婉荷看了看手里的棍子,瞬間就卸了手里的力,轉而又抬頭看著我,「偷

    看?你的什么我不能看?」

    我一想也對,但我確實不是寫給她看的,我那不過就是無聊的自娛自樂而已。

    我趁機趕緊先摘掉沐婉荷手里的「兇器」,輕聲安慰道,「媽,那都是我瞎寫著

    玩的,你怎么還能當真啊……」我此時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想著打

    幾個馬虎眼就能把我的沐婉荷大人哄好。

    沐婉荷垂下頭,抬手用力把我的手給撥了下去,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出了門。

    差不多兩秒左右,我就反應了過來。在沐婉荷關上房門,準備反鎖的最后一刻,

    擰開了門把手,側身閃進了門里。

    沐婉荷看我擠進來了,也不理我,轉身爬上床掀開被子就把自己塞了進去。

    我撓撓頭,也跟著爬上了床,掀開被子后,小心翼翼的貼了上去了,結果沐婉荷

    一扭身就把后背留給了我。

    我搓搓手,又往前偷偷蹭了兩下,隨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結果還沒說話,

    沐婉荷便一抖肩膀,把我的手甩了下來,氣呼呼的說道,「別過來,不給你!」

    想了想,又補充道,「明天也不給……后天也不!」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了行不行,真就是我瞎寫著玩的。」我

    是肯定不能讓沐婉荷氣一夜的,畢竟氣大傷身。就算軟硬兼施我也得給她哄踏實

    了。

    沐婉荷側過臉,語氣依舊極不和善,「瞎寫,那你為什么不寫點好的,為什

    么偏偏就要寫我們殺的死去活來的,居然還寫我差點捅死你!我是那樣的mama么?」

    沐婉荷說著說著,小情緒又上來了,她轉過身,弓起背抬起腳就把我往被子外面

    踢。

    我抓著她的小腿,趕忙辯解,「那不是我主動湊上去讓你捅的么,又不是你

    故意的,媽,你別瞎想啊?!?/br>
    「我根本就不會拿東西往你那邊捅!」沐妘荷奮力的抽動著自己的小腿,極

    其頑強的在床上和我「搏斗」,好像剛剛拿棍子捅我的事已經全忘了。

    「被子……被子要掉下床了,停停,媽你先聽我說一句,那就只是個虛構的

    ,你別代入感那么強啊,怎么都我啊,你啊的了……」

    沐妘荷停止了腳下的掙扎,把腦袋移了過來,連珠炮般的逼問道,「我代入

    感強?母子失散,母子相戀,沐妘荷,白風烈。你虛構什么虛構,你盡來源于生

    活了,連名字都懶得換個。你說我怎么可能代入感不強,這世界上看到這東西的

    人里還會有比我代入感更強的么?那明明寫的就是我和我的混蛋兒子!」

    我被她這一連串發(fā)問震的頭皮發(fā)懵,結果她轉而就又拋來一個問題?!刚f吧,

    為什么故意寫個悲劇來氣我?!?/br>
    「故意?媽,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啊。好吧好吧,是這樣,

    之前不是和你聊天隨口說了那么一句么,結果有天晚上就做夢夢見那些場景了,

    于是我一時興起就寫了唄。而且按這劇情就是這么順下去的呀。況且咱倆在書里

    都已經做到最好了,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僧敃r的環(huán)境就是那樣,木秀于林,風

    必摧之么。」

    「你還敢說做到最好?順著劇情明明可以就寫成喜劇,你就是故意不那么寫!」

    沐婉荷臉頰漲的通紅,毫不退讓的申斥道。

    「不是,媽你得看時代背景啊,他們身上各自都有枷鎖,不能隨心所欲的。」

    我猜想沐婉荷肯定是覺得我和她其中之一可以拋下一切枷鎖肆意妄為。

    「別扯那些,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你就是故意的,在你書里我明明就是什么

    軍神,可我根本就不夠厲害,還犯了那么蠢的錯誤!」

    我愣大了眼睛,轉而松開了沐婉荷的腿,直接盤腿坐了起來,「媽,咱說話

    憑良心啊,你還不夠厲害?這里面就你的人設最強了,戰(zhàn)場上打誰不跟遛狗似的?」

    沐婉荷也跟著將兩條修長的玉腿側疊在一起,半坐在我對面,和我僵持起來。

    「好,那我問你,就在你把我丟河邊然后自己去寒云關以后,我干嘛去了?」

    「你明里讓人假扮你坐車,暗地里偷偷帶兵穿過了鷹盲谷繞到我后面去了啊,

    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崇州都收復了么?」我如實的敘述著她的豐功偉績。

    「這還不夠蠢?」沐婉荷大聲的反問道。

    我簡直一頭霧水,「這怎么就蠢了?」

    沐婉荷深吸了兩口氣,伸出手指一邊在床單上比劃一邊氣呼呼的說道,「我

    明明都穿過了鷹盲谷,還跑去崇州干嘛,難道不應該直接北上去偷襲定南么?之

    前你也寫了,路上二十天就差不多了,時間上不是足夠。既然要繞后,我干嘛不

    繞個大的,直接滅了你的國順帶殺了那個惡心的大皇子。到那時候你連國都沒了,

    和你老師的約定還不就直接作廢了。再加上我又在千里之外,沒人管的了你,你

    直接破了寒云關,殺了太子,把你的仇也報了。那樣的話,咱們的愿望不都完成

    了,最后直接棄官找個地歸隱就是了,用得著殺來殺去的么?這難道不是名正言

    順的喜???」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個慍怒的女人,最后滿心佩服的輕吐了兩個字,

    「臥cao……」沐婉荷眉頭一簇,抬腳就給了我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口誤?!?/br>
    可我這神卻還沒徹底回來,把沐婉荷剛剛的一番劇情理了半天,發(fā)現(xiàn)確實沒

    什么漏洞。沐婉荷的這腦瓜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啊,怎么總給我一種智商被碾壓

    的感覺呢。特么軍神就是軍神啊,轉世了腦子也這么好用么……

    「沒話說了吧,我就不信你想不到這一點,什么枷鎖,責任,都是騙人的,

    你就是故意寫成悲劇來氣我的?!广逋窈烧f著說著就開始四下摸索,我猜她應該

    是在找稱手的「兵器」。果不其然,她抄起了枕頭,跪在床上,挺直了腰板就開

    始對著我一頓猛烈輸出。嘴里還止不住的數落著,「我做你媽容易么……什么都

    給你了……我哪對不起你了……把我忘了個干凈……讓我滾……找假女朋友……

    說我惡心……還想自己偷偷的去死……對了,還和自己的女老師去鬼混……現(xiàn)在

    寫個東西還一個勁的來氣我!」

    果然即使如沐婉荷這樣的仙女,只要生氣失去了理智,就會不斷回憶起對方

    過去所有的罪孽,以至于越想越氣,在沐婉荷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下,我基本和一

    個渣男沒什么區(qū)別了……

    我抱著頭只能不停的討?zhàn)垼瑓s一下也沒躲。過了一會,沐婉荷終于打累了,

    叉著腰一個勁的喘著粗氣,上下起伏的鼻翼配合著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再加上那

    滿是粉霞的精致臉頰,看的我居然非常不合時宜的有點心動。

    我緩緩湊到她面前,低下頭,趁其不備,吻了下她的雙唇想看看反應,結果

    沐婉荷并沒有給我什么特別的反應,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居然紅了。

    我趕緊一個箭步殺到她旁邊,把她摟進懷里,「媽,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

    怎么又想哭了呀?!?/br>
    沐婉荷揚起下頜,還真就滴下淚來,「風遠,你心里是不是就是這么想的?」

    「我心里?我想什么了?。俊?/br>
    「母子相戀,最后就只是個一同投河的悲劇收場,你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么?」

    沐婉荷的聲線再次變得極其委屈。

    我全身的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篇消遣之作會特么有這么

    可怕的副作用。這誰能猜到,沐婉荷會這么去想……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會呢,我就是隨手寫的……哎呀,媽我真沒想這些?。 ?/br>
    「越不是故意的,就越表示你潛意識里是這么想的……那你還非纏著我干嘛!」

    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真是至理名言。我恨不得連樓上的電腦都直接給扔了,

    你說我好好寫這個干嘛。

    現(xiàn)在好了,無論怎么勸,效果都很一般,沐婉荷似乎認定了我就是覺得我們

    在一起沒好下場一樣,眼眶越來越紅,眼看就要決堤了。我最受不得沐婉荷這個

    樣子,對我的rou體心靈乃至靈魂都是致命一擊。

    慌亂中,我趕忙辯解道,「對了,剛剛一直被你帶著走了,我也沒說我寫的

    就是悲劇啊?!?/br>
    「都抱石頭沉塘了,還不夠悲劇?你是不是真想氣死我?。 ?/br>
    「……我……我還沒寫完……你看我寫了全文完么,沒有啊……」一步錯步

    步錯,我只好就地瞎編。

    「都死光了,還寫什么?寫我們兩個地府歷險記么?」我聽完一愣,憋了半

    天,盡管很不合時宜,但最后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有什么好笑的?!?/br>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我們就沒死唄,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你別騙我了,好端端的哪有人來救,你這才是硬生生往回圓,少給我來這

    套?!广逋窈杀е鸬南ドw又把臉扭到了一邊。

    「……誰說的……我前面,有伏筆的,對有伏筆的。」

    「什么伏筆?」沐婉荷轉過臉撲閃著大眼睛。如果我現(xiàn)在是臺電腦的話,我

    的大腦cpu眼下就是在依靠滿滿的求生欲供電,已經超頻到冒煙在工作了。

    「說啊,什么伏筆啊!」

    「那個……就是那個……那個……」沐婉荷有些期盼的眼神在我那個那個的

    消磨下又開始變得幽怨起來。

    「……對了,我的那個被大當戶打跑的近侍,不就是用的苦rou計去大皇子那

    當間諜去的么,他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他們要給我下毒,只是一時沒機會告訴我,

    所以肯定早就準備好了解藥,一路追我們來著,我們跳河他都看見了,馬上就會

    把我撈上來給我解毒的!」

    我說完趕緊接著假咳偷偷喘了口氣,總算是給我圓回來了,好家伙,就這么

    一會兒比寫篇論文還累。

    可沐婉荷似乎還不滿足,「那我呢,我又不會游泳,抱塊大石頭早淹死了啊.」

    「救你的人會不就行了,再說你都看見我被人救了還會抱著石頭么,你又不

    是傻子。」

    沐婉荷皺了皺眉,看了我兩眼,咬著半邊下唇問道,「真的是這樣?你真的

    沒寫完?」

    我趕緊把她抱緊,在她臉上吻了好幾下,「真的,真的,都幸福著呢,書里

    的我們活得很好,現(xiàn)實里我們也會活的特別好?!?/br>
    「那你去寫完……」沐婉荷低聲說道。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寫?!?/br>
    「不行,現(xiàn)在就去。」

    「媽,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了……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那你自己先睡?!?/br>
    下床后,我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反身湊到沐婉荷身邊問道,「對了,這么

    說的話,那我們倆那幾次那個……你也都看了?」

    沐婉荷聽到這話彷佛斷電了一般,立馬側身倒下,順手就把被子蓋過了頭頂

    ……

    ——

    ……

    三年后夏尾某日,定南皇城里,一名女將軍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步

    履堅毅,神情卻有些悵然。她徑直走到最高處虎皮裝點的王座之上,從腰間拿出

    一柄長槍的斷刃,大喝一聲,用力插進了王座之上,隨后回退了數步,單膝跪地。

    「北伐已成,屬下周慕青復命!」

    ……

    曄州西南淮水兩側是綿延千里的山脈,其中有一座名曰青遇山,巍峨高聳,

    山中樹木花草枝繁葉茂,郁郁蔥蔥。山腰向陽之處不知何年何月多了一間隱秘的

    竹屋,藏于花林樹影之間。

    此時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和一個稍大些的女孩正趴在屋內的石桌上擺弄著手里

    的石塊。

    「我的沐箭兵分三路,截斷你的兩翼,沖擊你的中陣?!古⑴d致高昂的喊

    道。

    男孩緊緊鎖著眉頭,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我散開左右神弓,直奔你后陣,

    齊射你殿后中軍,狼騎收縮擋你中路沐箭。」

    「嘿嘿,我中軍皆是盾衛(wèi),你射不著……」

    「那我狼群從后方踹你屁股?!鼓泻⒉环獾暮暗?,「你的狼群剛剛被我用

    火攻圍在了這片林子里,根本來不了!」

    「就能來,他們跳過火陣來的……」

    「你吹牛,爹和娘都說過,狼群怕火!」

    「……我……我才沒吹牛,我的狼比爹的狼厲害!」

    「那我的盾衛(wèi)也比娘的厲害,不怕你的狼!」

    「你耍賴!」

    「你才耍賴!」

    原本玩的好好的兩人突然就變了臉,一前一后氣呼呼跑回了竹屋。女孩進門

    便大聲喊道,「娘,弟弟又耍賴!」

    「我沒有……」

    此時,屋內一男一女正對面而坐,雖都穿著素衣,但依舊擋不住男子的氣宇

    軒昂和女子的國色天香。

    女子此時正緊咬著下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棋盤,聽見呼喚頭也不抬,「去

    去去,別煩我,娘忙著呢?!?/br>
    她手里攥著黑子,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子,隨后試探性的往下放,接著又收

    了回來,男子一臉溫潤,叉著手,帶著笑意看著她。

    女子看他一身愜意不免來氣,直接便落了子。

    「夫人,你確定就落這了是么?」

    「是又如何?」

    「你真確定了么?」

    「少廢話,別想亂我軍心,我就下這了,你能怎么著吧?!?/br>
    男子點點頭,在另一邊輕松落下一子,隨后躬手笑道,「夫人,承讓了,愿

    賭服輸,今晚……嘿嘿!」

    女子一個勁的出著悶氣,「再來一盤,我就不信了!」

    「那咱們可得說好,這盤賭的是明晚的。」

    到了晚間,孩子在隔壁屋已然睡熟,而主屋里,大戰(zhàn)才剛剛打響,男子趴在

    女人身上,雙手從肋下繞到女子身后摟住她已然柔若無骨的雪肩,四目相對之際,

    男子得意的小聲說道,「娘,今日又是我在上面,這都是第四日了,看來你想翻

    身怕是難咯?!?/br>
    女子雖然雙眉立著,可卻是杏眼劉波,桃腮飛霞,「明日我們比射術,你得

    意什么,日子還長著呢!」

    男子低頭舔吻著女子的耳垂,輕聲回應道,「對,日子還長著呢……」

    (番外完)——

    我再次回到臥室時,沐婉荷已然抱著枕頭睡著了,我換好衣服,爬上床,把

    枕頭小心翼翼的抽走,然后將她納入懷中,蓋好被子。

    可還沒睡一會,懷中的沐婉荷突然微微抽動起來,摟著我的手也開始逐漸發(fā)

    力,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眉頭緊鎖,雙唇不住的開合著,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我把

    耳朵貼在她的唇邊,終于聽見她的夢囈之音,「風遠,mama把一切都給你了,你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我轉而一愣,回神后,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好!」

    很快,沐婉荷的雙眉便舒展了開來,手上的力量也卸去了,再次進入了甜美

    的夢香中。

    而我卻久久未能入睡,果然,現(xiàn)在的沐婉荷真的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