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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暴戾繼弟(重生)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氣得陸諫猛拍了下木桶里的水,其實(shí)方才他本想讓她先洗漱的,可她那般輕視自己,讓他覺得十分不痛快。轉(zhuǎn)念一想,又責(zé)怪起了自己,干什么那么聽話,方才就應(yīng)該直接走了,干嘛要跟著她。

    陸諫在屋子里生悶氣,張妤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她出來后,村婦拿了些藥酒,給她上藥。

    那外傷藥應(yīng)該十分粗劣,上去的時(shí)候有強(qiáng)烈的刺痛感,張妤抿著唇,沒有發(fā)聲。

    她白皙的小腿上,是一大團(tuán)青紫的淤血,抹了藥酒后,更是嚇人。但張妤看了,卻松了口氣,至少沒斷腿,只是瞧著嚇人了些。

    處理好這些后,村婦又拿了塊干凈的粗布給她,示意她擦擦沾了塵土的身子。

    張妤再次道了謝,看的出來村婦十分心善。

    隨后,村婦重新忙起了自己手頭上的活,拉過屋角一個(gè)畚箕,從里頭掏出幾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麻繩,搓揉開來。

    張妤看的好奇,村婦憨厚的解釋:“平日里無事,便會做些‘小玩意’添補(bǔ)家用?!?/br>
    村婦說的“小玩意”,是各種狐貍老虎之類的玩偶,都是用這麻繩搓揉成的。

    村婦說城里的小孩會喜歡買這些小玩意,所以村子里時(shí)常有小攤販會來收,村婦沒有農(nóng)活的時(shí)候,也會做上一些,賣給那些小攤販子,賺點(diǎn)零碎銅板。

    張妤一時(shí)得了興趣,忍不住讓村婦教了教。

    但她好似真的在這道上沒有天賦,東揉西搓,半天也沒個(gè)樣子,最后xiele氣,看來她真的是不適合這種手藝活。就像刺繡,她自小就繡不好。

    “嘖,真丑?!标懼G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洗漱完畢。

    恢復(fù)干凈整潔的他,身上那股子富家公子的氣派又逼人起來。

    精致的眉眼微皺,一雙略微狹長的眼尾里,滿是對她做的小玩意的嫌惡。

    他的發(fā)還濕著,有些亂七八糟的披垂在肩側(cè),看的出來平日里真的被人伺候慣了。

    若不是此人皮相骨實(shí)在好,怕是都架不住他這頭胡亂糟蹋的樣子。

    第21章

    張妤撇了撇嘴,收了手頭的東西:“那是,比不上某位小世子好看。”

    陸諫聽她話里揶揄,哼的一聲又甩了臉。

    結(jié)果發(fā)上太濕,水珠正好甩了張妤一臉。

    張妤閉了眼深呼吸了口氣,一把摸了臉上的水珠,騰的站了起來,而后一把將毛巾蓋了過去,正好蓋在了陸諫的腦袋上。

    “你干什么!”陸諫跟個(gè)炸毛的小獸似的。

    他此刻整個(gè)腦袋包在布巾下,使得那雙烏黑的眼睛,顯露出了幾分可憐相。

    張妤這一看覺得十分有趣,氣也沒了。她沒回話,而是站了起來,動作嚇得陸諫一跳,一雙眼睛警惕的瞪著她。

    見此,張妤笑了笑,這廝是被她嚇怕了?

    陸諫被她笑得臉紅,意識到的時(shí)候又羞又惱,又恨恨剜了她一眼,隨后想將粗巾拿下來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直接按住了他的手,“別動?!?/br>
    為了防止他掙扎掉,張妤甚至雙手直接從后環(huán)住他的肩膀,整個(gè)人壓制住他的小動作。

    這一下,陸諫再不敢動了,倒不是因?yàn)樗脑?,而是因?yàn)檫@過于親密的接觸,讓他整個(gè)人僵住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話軟綿綿的沒任何力道,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張妤卻以為他這是掙脫不開,臉上的笑愈發(fā)得意了。

    一手緊緊地固定住他的身子,一手開始用巾布搓.弄起了他那頭烏黑的發(fā),“沒什么,就是想親自伺候伺候小世子。”

    她的話,讓路諫臉緋都開始覺得發(fā)燙。

    張妤不知道,她抱他抱的緊,讓他后背宛若燒傷了似的,僵的他一動也不敢動,繃直了身子。

    陸諫害怕她看出什么來,扭過頭去不敢看她。夜色夠深,遮住了過分醒目的羞怯。

    另一邊,張妤看他一臉又乖又傲,不情不愿,但卻不得不從的樣子,差點(diǎn)笑出了聲,還好最后忍住了。

    不過別說,陸諫這幅皮囊是真不錯。

    他現(xiàn)今年紀(jì)稍小,但皮相已頗為惑人,若是往后張開些,加上這幅顯貴的身世,怕是又得收多少女子的心。

    就像前世,雖然脾性差,但桃花債卻不少。

    還記得從前,時(shí)常有青樓女子為他尋死覓活,鬧得滿城風(fēng)云,然他卻是個(gè)冷心冷情的,那些上門的女子,大多都被他處置了。

    想到這,張妤又想起了之前陸諫帶進(jìn)府里,在她面前逛的青樓女子。這么一回憶,升騰起的興致馬上消失殆盡,面上的笑也頓了下去,手上的動作倒是粗魯了起來。

    陸諫不知她又怎么了,剛剛還笑呵呵的,這怎么一會就變了臉色,動作還大的厲害,搓得他頭皮疼。

    他莫名覺得委屈,自己好像什么都沒干吧?

    有心想問問怎么了,又有些放不下臉,最后只輕咬著唇,一言不發(fā)的隨她擺弄。

    張妤粗魯?shù)奶嫠镣臧l(fā),最后也有些敷衍的從方才的麻繩中抽出了一條細(xì)長的小麻繩,綁住了他不安分的發(fā)。

    這期間,陸諫一直安靜的維持著姿勢不變。只她束發(fā)那會,動作有些大,扎的他有些疼。

    不過這都不算什么,因?yàn)檫@會他心里糾葛的厲害。這是他頭一次被個(gè)女子束發(fā),雖然不大舒服,也有些疼,但奇怪的是,在這種感受下,他竟然也沒覺得多生氣。

    往日他最是討厭那些下人靠近他,但這會,他竟然對于張妤的靠近卻并沒有反感,相反,今日就跟中了魔怔似的,甚至有些眷戀那只手撫上他發(fā)上的觸感。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撫摸一樣,有些酥酥麻麻的。

    張妤從來沒對他做過這般溫情的動作,即使有些不適,他也一點(diǎn)也不想去阻止。

    張妤弄完這一切,拍拍手就回房洗漱去了,所以沒回頭注意陸諫的神色,以及他如此這般復(fù)雜的心緒。

    陸諫站在原地,望著張妤的背影,不知道她后頭為什么又突然發(fā)了火。

    一時(shí)之間,又有些莫名的煩躁。

    等張妤洗漱完畢,村婦招了他們倆個(gè)用膳。

    飯桌上簡單的擺放著幾個(gè)饅頭,和兩盤咸菜,外加一盤混著豬油的白菜。

    雖然簡單,但是還算干凈。

    張妤倒沒什么,拿了個(gè)饅頭便吃了起來,倒是旁邊的陸諫,自坐下后就一臉嫌惡的樣子。晚膳結(jié)束,動都沒動兩口,只不情不愿的抿了幾口水。

    張妤知道陸諫衣食住行上都有些小毛病,但他這會怕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不肯紆尊降貴,況且,晚上還有的受。

    果然到了晚上,知道自己要睡在一個(gè)炕上的陸諫,死活不肯睡。

    “這被子有股奇怪的味道,是臟的吧!”陸諫離著那被子遠(yuǎn)遠(yuǎn)的,像是那被子上存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

    張妤抖了抖,聞了聞,是皂角味,哪來的奇怪的味道。她沒理會陸諫,自顧自脫了外裳,徒留一件內(nèi)袍:“你不睡,那可就只能睡地上了?!?/br>
    陸諫見她躺上去,像是吃了驚似的,瞪大了一雙眼:“你……你……你怎么睡我榻上!”

    張妤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假笑道:“世子,您瞧瞧這屋子里頭,還有別的房間?”

    這村婦的地方不大,勉強(qiáng)給他們倆騰個(gè)房間已然不容易,確實(shí)沒地方了。

    “可……可是……”

    陸諫說了半天也說不上來,張妤見此,拿過了個(gè)枕頭,放在了中間,道:“這下子,世子不用擔(dān)心我占你便宜吧?”

    張妤這話屬于揶揄,就陸諫這么一個(gè)小毛孩,雖然性子跟別的孩子不同了些,但若是占便宜這事,實(shí)在是說不上,張妤是一點(diǎn)沒往這上頭想。

    陸諫卻不一樣。

    他像是咬著牙,磨磨蹭蹭的過來了,而后外袍都沒脫,就直接躲進(jìn)了被子里,將自己悶在了被子里。

    燈火暗下去后,陸諫并沒有睡著,他在黑暗中睜了眼。

    再次之前,陸諫從來沒有跟人同過房,更別說同床了。

    雖然隔著一個(gè)枕頭的距離,但倆人蓋的是同一條被子,那人的溫度就像是要從被子里鉆出來似的,他的心跳得厲害,他甚至壓了壓,以防止被那人聽到。

    當(dāng)然他知道這樣子是十分傻氣的。他咬了咬唇,理不清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他想著想著,側(cè)了個(gè)身子,鼻尖鉆進(jìn)了一鼻子的皂角味,跟她身上的一樣。

    這樣聞著,他似乎又歡快起來,混合著那股香味,直到后半夜才有些平息,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

    夢里旖旎芬芳,夾雜著那人曼妙的身姿,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杯子里悶的。

    他看著那張臉,那人的臉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旖旎與柔情,讓他覺得心慌意亂又滿心歡喜,夾雜著兩股復(fù)雜的情緒,看著那張?jiān)絹碓浇哪?,呼吸也開始變得更為炙熱。

    直到那張臉距他不過呼吸間的距離,他的心也像是快跳停了。

    他突然覺得渴,就像是好幾日沒喝水一樣,渾身難受的厲害,一會熱一會涼的,隨著呼吸間越來越纏綿,他渴得也越來越厲害了。

    他甚至感到下腹都灼熱到有暖流。

    但就在他覺得自己灼熱到快呼吸不上來的時(shí)候,突然間,他打了個(gè)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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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第二日。

    張妤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昨晚這小混蛋干什么了,竟然掀了被子睡了整晚,這下子可好,把自己給整.風(fēng)寒了。在這種天氣還能把自己給整病了,張妤心底也是佩服。

    陸諫卻刻意避開她的視線,說不清是羞愧還是什么。

    張妤沒辦法,只得決定再留宿一夜。

    村婦雖然好心,但畢竟沒什么好東西,吃的大多是些沒營養(yǎng)的野菜。

    陸諫那矜貴的人,一口都沒吃。

    張妤糾結(jié)了半晌,看了看不知什么緣故,自醒來后就一直避開她視線的人,嘆了口氣,最后決定去村婦門外那條河里,捉幾條魚回來。

    她將褲腿與手臂都卷了半截,露出雪白的小腿和手臂,走入不深的河水中,踩在冰涼的卵石上,打了個(gè)顫后,才察覺到水有些涼。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回頭,有些無奈的看著站在河邊瞅著她的人:“你真不回屋?”

    張妤也不知道為什么,平日里恨得她要死的陸諫,這會要死要活的非跟著她干什么,明明他身上的高溫還沒褪下去,此刻只耷拉著一個(gè)昏沉的腦袋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