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凝一愣：“她不是回別墅了嗎？”

    薛嘉麗搖頭嘆息：“連她去哪里你都不知道，你們不會(huì)電話聯(lián)系嗎？她昨晚根本沒回去?！?/br>
    莫菡沒回別墅？那還能去哪里？

    季淺凝忙給莫菡打電話，這回倒是打通了：“你在哪兒呢？”

    “季淺凝？”電話那頭卻不是莫菡的聲音，女人聲音嬌柔：“阿菡昨晚喝醉了，在我家。”

    季淺凝腦子“嗡”地一聲，認(rèn)出了這個(gè)聲音——趙欣然。

    她壓著內(nèi)心的酸澀，說：“你讓她接電話。”

    “抱歉，她還沒醒?！?/br>
    電話被掛斷了。

    季淺凝還想再打過去時(shí)，聽到薛嘉麗叫她：“淺凝。”

    “嗯？怎么了媽？”季淺凝忙收起手機(jī)。

    薛嘉麗站起來，審視了她片刻，說：“有些話不中聽，但我憋了好久，還是想說?！?/br>
    “媽，有話您就直說。”薛嘉麗對(duì)誰都很溫和親善，可是每次跟她說話，季淺凝都感覺很緊張。

    “我不怕告訴你，當(dāng)初阿菡說要和你結(jié)婚，我和她爸都是不同意的?！?/br>
    “……”原來偷聽和聽人當(dāng)面說完全是兩種感受。季淺凝只覺得心臟又被狠狠扎了一刀，險(xiǎn)些呼吸不上來。

    薛嘉麗看她臉色不太對(duì)，斟酌道：“最近阿菡回家總是不開心，我們問她她也不說，我找人打聽，才知道這幾天她都是自己跑去應(yīng)酬。既然你和阿菡結(jié)了婚，又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是不是應(yīng)該幫她分擔(dān)一些工作上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莫菡是去應(yīng)酬。她們已經(jīng)冷戰(zhàn)好久，莫菡什么也不跟她說，她也憋著不問。

    “當(dāng)然，我們都知道，是阿菡虧欠你。阿菡虧欠你，就等于是我們莫家虧欠你。”薛嘉麗說：“如果你覺得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太辛苦，我也能體諒，我可以找別人代替你的工作。你以后想干嘛干嘛，我也不會(huì)說什么。”

    季淺凝渾身血液慢慢冷下去。

    這不是體諒，聽起來更像是施舍。

    下午莫菡才回來。

    季淺凝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屬于別的女人的香水味，跟上次的一樣，冷冷道：“你昨天沒有回別墅，為什么要騙我？”

    莫菡沉吟了一下，說：“我喝多了。我也沒想到欣然會(huì)把我?guī)ニ??！?/br>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和趙欣然在一起？為什么要找她喝酒？”

    “心情不好?！?/br>
    “心情不好為什么要找她？！”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蹦胀崎_她走向衣帽間。

    看著漸漸遠(yuǎn)離自己的背影，季淺凝突然間覺得很累，握緊雙拳，顫抖地說出那五個(gè)字：“我們離婚吧?！?/br>
    ……

    季淺凝莫名其妙被拖入前的世回憶中，又莫名其妙被拉出來，抽離時(shí)腦子一片空白。

    她倏地睜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顧心美蹲在她床邊，一臉擔(dān)心道：“你一直在說夢話，嚇到我了?！?/br>
    “我說夢話了？”季淺凝還沒完全回過神。

    “嗯?！鳖櫺拿傈c(diǎn)頭，“說了好多啊，不過一句都聽不清?！?/br>
    聽不清就好。

    季淺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幾點(diǎn)了？”

    “一點(diǎn)多?！?/br>
    “睡吧。”

    第二天依舊是天蒙蒙亮就起床，到了片場，季淺凝沒有馬上動(dòng)身去化妝，而是直接去找趙成林：“趙導(dǎo)?！?/br>
    趙成林正在指揮攝像老師調(diào)機(jī)位，轉(zhuǎn)身看到了她，被嚇一跳：“你的臉怎么這樣了？！”

    出門前季淺凝做了些手腳，把被打的右邊臉化得又紅又紫，兩邊臉rou眼可見不對(duì)稱，看著特別唬人。她嘴巴小小張開一條縫，表情痛苦地說：“我今天可能沒辦法演了?！?/br>
    想到這是趙欣然的佳作，趙成林不好責(zé)怪她，大手一揮，說：“今天不給你安排戲了，你快去醫(yī)院看看?！?/br>
    季淺凝鞠了個(gè)躬：“謝謝趙導(dǎo)?！?/br>
    不過她沒有聽趙成林的馬上去醫(yī)院，拉著顧心美在片場到處逛。先是去化妝間逛一圈，接著去探趙欣然的班。

    很快，劇組一半的人都知道季淺凝因?yàn)槟樐[今天不能拍戲的事。

    不明情況的人問：“為什么會(huì)臉腫啊，是不是過敏？”

    了解情況的人答：“嗐，昨天有一場打耳光的戲，被趙欣然失手打到的?！?/br>
    “失手也不用這么大力氣吧？這到底是拍戲還是……”

    “誰知道呢。人家是關(guān)系戶，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

    趙欣然剛來到片場，就聽到有人議論她昨天“失手”打了季淺凝，害得季淺凝臉腫沒辦法拍戲的事。

    看到季淺凝頂著一張色彩斑斕的臉在片場到處晃，她氣得臉都歪了：“這個(gè)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助理縮著脖子不敢接茬。

    季淺凝在劇組晃了一個(gè)上午，看傳播效果差不多了，拍怕屁股，叫顧心美離開。

    顧心美跟她咬耳朵：“現(xiàn)在整個(gè)劇組的人都在議論趙欣然是故意針對(duì)你，都說她囂張跋扈。哼，總算出了這口惡氣。”

    季淺凝失笑：“你以為這樣就算出氣了？”

    “呃，難道你還有什么更狠的招？”

    季淺凝笑而不語。

    顧心美也識(shí)趣沒有追問。

    她們車子行駛在路上，恰好一輛銀白色的車子逆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