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中午留在公寓里的人都大飽口福,一開始大伙兒對鬼做的飯還有些抵觸,這在他們通關記錄以來,那真的是活久見。 不過陸清嘉吃得坦然,賭鬼老婆手藝又實在不錯,眾人也紛紛忍不住—— 這么大桌子菜單留下來的幾個玩家肯定吃不完的,明顯也準備了女鬼們和賭鬼老婆孩子的份。 女鬼們吃著食物里的精華,大呼滿足:“死了之后就沒這么過癮的吃過了?!?/br> 小鬼也吃得開心,他自記憶力里就很少有吃得豐盛的場景,拉著陸清嘉一口一個爸爸叫得真心實意。 而他親爹則跟狗一樣被打發(fā)了兩根骨頭,蹲墻角慢慢啃,上桌資格都沒有。 公寓里的人鬼相處得其樂融融,出去的人就沒這么好過了。 下午的時候安導演和色狼玩家們拉拉扯扯的回來,互相指責謾罵,要不是助理攔著,這都快打起來了。 眾人出來一看,好么,安導演這會兒一邊臉腫成豬頭,眼鏡都歪了,鏡片也碎了一只,攝像機看著也被砸過的樣子,好不狼狽。 色狼玩家看著倒還好,振振有詞的跟安導演對罵。 幾人連忙拉開他們:“這是怎么了?” 其中一個玩家不等回答便推測道:“嗨,肯定是偷拍的時候被女生逮到,有些女生不是你找借口社會調研就依的,怕是被人女孩子叫人揍了吧?” 另一個玩家勸導:“安導,早跟你說了,咱拍電影就拍電影,別成天想著在違法邊緣試探,你說為藝術犧牲,那也得看警察同不同意是不?” “這下好,讓人給揍了吧?您可該慶幸人家只是揍你,沒把你扭送局子里去,不然這會兒誰去撈你?” 安導演一聽這話猶如火上澆油:“呸!他媽的要是真那樣,我被打一頓還值,你們問這個變態(tài)干了什么?” 色狼玩家聞言也毫不心虛,振振有詞道:“我他媽干什么了?不都是聽你的話嗎?” “我扮演的是色狼,是猥瑣得沒邊的色狼,我出去哪一步?jīng)]聽你吩咐?你讓我偷人家內衣就偷內衣,讓跟蹤就跟蹤,讓搭訕就搭訕,坐電梯的時候還趁機摸下行電梯的人的手,眼神猥褻調戲,把人惡心得夠嗆。” “你說我哪樣沒做?最后你讓我偷拍裙底,我他媽還超額完成任務,直接偷溜進廁所趁著人家解手的時候偷拍,我他媽是哪里沒做好嗎?你找我麻煩?” “是你他媽說的,為了藝術就得承擔風險,現(xiàn)在風險落你身上了,你挨一頓打賴我?” 其他人一聽:“那不是沒問題嗎?既然該做的都做了,那只能說最后的是意外?!?/br> “對啊,你看人都跑□□了,你們能回來已經(jīng)不錯了?!?/br> 就連水蛇腰女主演都道:“安導,算了算了,別置氣了,今晚上點藥好好休息,事情到這兒誰都不想的?!?/br> 安導演手指顫抖的指著色狼玩家,氣得生吞了一粒救心丸。 這才接著破口大罵:“放屁,你他媽的敢跟大伙兒說sao擾的全是男人嗎?” “我說你他媽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有???先前幾個長頭發(fā)的我還當你認錯了,后來老子都給你指了明路,你他媽不是搭訕女孩子,搭訕人家男朋友。” “還有電梯那會兒,你趁機摸的誰的手?那他媽是個臉上褶子比你rou還長的大爺,你跟人比什么惡心表情,嚇得人家差點摔倒?!?/br> “還好老子扛著攝影機跑得快,不然人往地上一躺碰瓷,咱們全得玩兒完?!?/br> “最后偷拍——”安導演猛的灌了杯水:“你他媽還敢說偷拍是吧?” “老子當時攔都攔不住,你他媽拉著我跑得飛快沖進男廁所作死,對著兩個站著撒尿的壯漢就是一頓咔咔,完了指著說是我讓的?!?/br> “那倆按著老子就是一頓打,就不打你,為什么?因為怕了你他媽這個變態(tài)?” 說完安導演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著那頭就罵:“你媽的老子讓你給我找人,你找的什么人?#%%*……%” 導演在這邊大聲辱罵,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色狼玩家,色狼玩家肩一慫,手一攤:“看我干嗎?誰說sao擾男人就不是色狼了?我演得很好,我就是對女人不感興趣怎么樣?” 梗著脖子說完偷偷看了眼陸清嘉。 心道【哥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戳不到女鬼的怒點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67 :我喜歡別叫我爸爸。 綠哥:這么巧,我也是。 第20章 陸清嘉欣慰的對色狼玩家點了點頭,以示贊許。 恐怖游戲看到這一幕,已經(jīng)是連槽都不知道從何吐起了。 這尼瑪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干。 扮演色狼的這個玩家,恐怖游戲自然也了解。 雖說長得有點猥瑣,但好幾個副本過來的玩家了,經(jīng)歷過不少次極端的恐怖威脅和人性挑戰(zhàn),已經(jīng)完全夠游戲掌握他的本性。 這是一個天資普通,不算優(yōu)秀也不算愚鈍,但人品尚可,便是遭遇誘惑和威脅也能勉強守住最后底線的人,平時的道德水準自然就更高。 可憐見的,多好一漢子,跟了陸清嘉沒兩天,就徹底被帶歪了,整個變態(tài)得沒眼睛看。 其他幾個男玩家聽了導演的控訴,看色狼玩家的眼神默默的帶上了點警惕。 “兄,兄弟,你對咱沒興趣對不對?” “昨晚洗澡的時候你讓我撿肥皂只是純幫忙對不對?沒有趁機測量角度尺寸對不對?” 這棟公寓每層樓有個洗衣房,洗衣槽出水比較大,幾個男玩家住的房間或多或少熱水器都有問題,加上住在鬼樓自然最好別落單,于是用熱得快燒了洗澡水結伴在那兒洗。 色狼玩家還為坑了導演洋洋得意呢,聞言看向問這話的小偷玩家。 鄙夷道:“麻桿夾牙簽有什么好看的?” “今兒被我拍的倆大哥尿尿劈的叉都比你大?!?/br> 這就侮辱人了,不過這會兒男玩家們也不敢跟色狼玩家仔細掰扯,否則就怕聽到什么還不如不知道的事。 導演對著介紹人撒了一通火后,揚言要換掉色狼玩家。 陸清嘉倒也沒求情,只是道:“不好意思,他今天的表現(xiàn)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這樣吧,先給個警告,讓人緩一緩,最后如果還不行就換掉,明天先拍其他人的戲份吧?!?/br> 安導演琢磨一時半會兒也不是那么好找人,他本身是一窮二白的,哪里能承擔立馬換人的損失?靠的還得是小白臉的錢,他的話不好不重視,于是只得警告的瞪了色狼玩家一眼,罵罵咧咧的回了房間。 因為慪氣,安導演晚飯都沒有吃,女主演給他送了個盒飯進去,之后就沒再出來。 倒是傍晚的時候,無人的樓期間,導演助理找到陸清嘉,借著打招呼的掩飾,做賊一樣偷偷遞過來一件東西。 陸清嘉笑了笑:“謝謝,接下來幾天也要辛苦你了。” 說著遞了一沓報紙包著的東西給他,助理連忙接過,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看到里面足足兩扎橡皮筋扎著的粉色鈔票,臉上露出欣喜。 陸清嘉拿著東西回到房間,小語她們從墻里鉆了出來。 “嘉嘉你找助理買這兩天的錄制?不都是失敗品嗎?姓安的說要重拍。” 陸清嘉道:“對他來說是失敗品,對我們的電影劇本可是精彩的片段?!?/br> 說著摸了摸一起跟過來的便宜兒子的頭:“給他熱杯牛奶,喝完睡覺了?!?/br> 隔天上午,在安導演琢磨今天選誰拍攝的時候,陸清嘉主動舉手:“今天就拍我吧。” “我已經(jīng)和那兩位老人搞好關系了?!?/br> 又指了指小偷玩家:“他的拍攝可以挪后幾天,這兩天我給了他一點錢,他勉強已經(jīng)混進附近的圈子了。” “還打聽到了一點地下賣的好東西,只不過那些人對他還有些警惕,今天讓他再去說說好話,拿點錢開道,明后天的樣子你應該就可以跟蹤拍攝了。” 安導演昨天被色狼玩家氣得夠嗆,沒料到陸清嘉在后方把準備工作做得這么好。 老實說他還沒想好怎么攛掇扮演癮君子的人做出最后一步,畢竟這玩意兒涉及到違禁品,跟小偷小摸或者在外面搭訕女人性質完全不同,被逮住是要完的。 沒想到小白臉心理神會,已經(jīng)把事情安排好了。 安導演興奮道:“他,他怎么就肯聽的?” 陸清嘉笑了笑:“我加了十倍的片酬,他家里這會兒正差錢。” 這個安導演知道,要不是底層摸爬滾打的,也看不上他這草臺班子。 不過對于小白臉,他倒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還真樂意跟這種知情識趣又上道的人一起工作。 導演扛著修好的攝像機跟陸清嘉出了門。 再次不確定的問道:“你今天的計劃是什么個流程?你知道我可不滿足于拍兩個騙騙花生塊臘rou腸的花絮?!?/br> 陸清嘉道:“既然要玩刺激,那就干脆貫徹到底了。我能讓小偷找地下販賣團伙,自己當然也豁得出去。你就閉嘴看著吧?!?/br> 這豪言壯語驚到安導演了,但老實說肯定陸清嘉的敬業(yè)精神是一回事,對結果他并沒有抱太大的信心。 畢竟真正的詐騙不是靠著皮相哄點好處而已,那需要真正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長期浸yin,至少也得有個團體模式培訓過程吧? 抱著遲疑幾人來到了老人家。 老頭老太太見陸清嘉來了很是高興,忙把他迎了進去,又是切果盤又是端零食的。 噓寒問暖問吃了沒:“你阿婆今天蒸了包子,要不要來倆?” 陸清嘉擺擺手:“中午吧,剛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吃過了,中午幫我蒸倆,阿婆的手藝我是肯定要嘗的?!?/br> 根本不客氣,就差當自己家了。 這人緣好得,老實說導演都有點嫉妒了。 陸清嘉指著他和攝像機道:“之前跟您們說過吧?這是我們劇組導演,今天輪到拍我了,不過你們別在意,咱們是半紀錄片,當他不存在就行?!?/br> 倆老人對這也不懂,便道:“喲,那到時候咱倆是不是還得上電視???我們要不要換身衣服?這埋汰的?!?/br> 陸清嘉擺擺手:“不用不用,怎么舒服怎么來,就要最真實的感覺。” 一開始倆人還不怎么自在,后來在陸清嘉的引導下,也漸漸忽視攝像頭自顧自的該干嘛干嘛了。 陸清嘉吃了點水果,不知道從哪兒提了桶膩子粉出來,招呼助理跟他一起把沙發(fā)搬開,鋪上罩子就開始忙活起來。 老頭老太太站不遠處跟他聊天:“嗨,咱們都住習慣了,折騰這些干啥呀?” “都說不用了,你倒好,東西都直接帶來了?!?/br> 話這么說,臉上卻帶著溫暖喜悅。 陸清嘉撕開斑駁發(fā)霉的一大片墻紙:“不妨礙事,其實很多修整就看起來工程量打,實際上很簡單,一天干一點就相當家務的分量而已?!?/br> “這墻紙發(fā)霉發(fā)爛的,成天看著心情也不好,過日子是需要幸福感的,家里嶄新干凈,每天也有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