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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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發(fā)怔,上前貼住那雙紅唇,呼吸里融著蝕骨的花香,幽幽的沸著血液,很久才松開,他兩頰微紅,薄唇沾著紅粉,交映著五官妖冶妍麗,眸光潮濕,眨眼的時候繾綣的溺人。 “沫沫?!?/br> 地上還有許多錦盒,許初年打開其中一盒,裝著白玉首飾。 拿出其中的手鐲套入她的手腕,捧起她一頭烏發(fā),綰成發(fā)髻,用白玉釵固牢,另只錦盒里則放著喜袍,是給他自己穿的,他最后扣住繩扣,雙臂抄起她一把抱起。 身下顛簸著,夜風(fēng)撲打著臉泛冷。 時間一久,蘇南沫覺察到不對勁,掙扎著抬起眼皮,但是太困,只得惺忪的半合著眼。 視線正對著他的下頷,迷茫的盯住半晌,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的懷里,奇怪的皺眉問:“……阿年?” 他低低“嗯”了一聲。 沒過一會,他的腳步停住,蘇南沫艱難地扭過頭,面前黑漆漆的木門,同臥室的門沒有區(qū)別,身下他的手臂動了動,往下沉,她的兩腳就挨到地面,踉蹌的站穩(wěn)住,許初年扶住她,開門輕輕地走進(jìn)去,又將她松開。 微弱的夜光瀉在地磚上。 更陰冷真切的寒氣朝她撲來,夾著奇異的佛香,房間里很黑,夜光映出龐大而模糊的邊緣,許初年在遠(yuǎn)處,背影也很模糊,只聽“哧”的聲,他手中的火柴亮起一簇火苗,將紅燭點(diǎn)燃。 桌上一排紅燭相繼燃燒,晃動著的燭光漸漸平穩(wěn),顯出身后密集的牌位。 蘇南沫的臉倏地煞白。 “不……” 腳軟的往后踉蹌半步,喉嚨跟著抽搐,叫不出聲,眼前全是牌位,她什么也不顧了,轉(zhuǎn)身發(fā)狂地向前跑,只知道要離開這里,只是瞬間,手腕傳來一陣刺痛,接著整個人向后栽。 被他從身后死死地箍住。 “放開我!!” 門外一片荒涼,她沙啞的喊,渾身冰冷,瑟瑟地蜷縮起來,許初年貼住她的臉,手指落在她唇上,扶住她下巴轉(zhuǎn)向自己,吻著她的唇角,仔細(xì)描著形狀,“沫沫想跑?”揚(yáng)著綿長的尾音,身后無形的狼尾巴不住地?fù)u甩:“不能跑,奶奶說過,這個點(diǎn),在這里許愿是最靈驗(yàn)的?!?/br> 便強(qiáng)行拽著她到牌位前,并肩跪在蒲墊上。 嫁衣的裙擺層疊鋪開,無聲地蓋住她膝蓋,蘇南沫愣住,顫抖著抬起沒被他牽住的那只手,袖口寬長,袖邊縫著繡花,再木滯的看向旁邊的男人,聽他緩緩念:“其實(shí)沫沫說的不錯,這宅子在外人看來,還真是陰宅,也因?yàn)檫@樣才能守住這么多年的寧靜。” 蘇南沫胸口慌悸的難受,他直視著面前的牌位,穿著朱紅色喜袍,神情莫名瘋魔,頭一次讓她害怕,可她什么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爸,媽,奶奶,我?guī)е瓉砜茨銈兞??!?/br> 森冷的佛堂里,他還在說:“同飲一杯合歡酒,黃泉路上兩不愁。”字字清楚地墜在她的心間。 扣緊她的手摁在心口處,微微地顫抖,他看著她,眼眶灼熱:“我的愿望,不管是活,還是死,我要我和沫沫永遠(yuǎn)不分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初年姓什么猜猜? 追溯到民國的其中一個祖先也是極端病嬌,當(dāng)然是后話了 快要開車了~ 要四輪車還是獨(dú)輪車? 第十七【跑啊】 空氣凝固般的陷入岑寂,只有燭火曳著,暗暗的籠罩著牌位,更高處的牌位還是很模糊,許初年已經(jīng)放開她,起身到桌案前,原來上面還擺著香爐,他拿起六根香放進(jìn)燭火里點(diǎn)燃。 裊裊的煙霧彌漫開。 纏繞在他骨節(jié)纖長的指間,沁著冷冽的香。 蘇南沫凝視著他,隔著層香霧,那些燭光躍在他的眼中,閃爍晶亮,唇角勾起,忽然極甜膩的喚:“沫沫?!币盟活?。 他返回來重新跪下,遞來三支香。 蘇南沫被他氣的不想接,可逝者為大,沉默了兩秒,還是接過,硬生生地同他一起拜。 牌位為木質(zhì),漆色暗紅,上面的黃字則顯得尤其清楚。 她拜完直起身,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看見其中有“霍氏”兩個字。 不由得驚奇。 阿年原本姓霍? 他剛剛對著牌位除去叫奶奶,還叫了父母,原來阿年的爸爸mama去世了……琢磨著,僵滯地跟著他,將香插進(jìn)香爐里,忽的門外一陣陰風(fēng)闖進(jìn)來,拂過耳畔,帶起細(xì)長的發(fā)絲,又繞過她撲向燭火,四面的陰影隨著燭光晃動也顫了兩下。 猛然心頭發(fā)慌,想起他說過的話,說這里特別靈驗(yàn)。 在這時,右手被一握,嚇得她低叫出聲,“別怕,我在?!睌D進(jìn)她指間緊緊扣住,他說:“我們出去吧?!?/br> 來到佛堂外,許初年關(guān)上門,隨后攬住她的腰一把橫抱起來,結(jié)果懷里的人太膽小,仍然被嚇得一抖,胡亂地抱住他的頸脖,小臉鉆進(jìn)他頸窩里躲著,全身繃緊,他唇邊漾著笑,歪過臉使勁地去蹭她的臉蛋,喜歡的要發(fā)狂:“沫沫!” 腳步加快,一路抱著她回到房間,放在床榻上坐著。 燈沒有關(guān),他去拿錦盒里的喜帕,見她端坐著不動,便試探的將喜帕從她頭頂籠下。 那喜帕輕緩緩遮住她眼簾,滿眼只剩下艷紅色。 蘇南沫任由他折騰,臥室里比佛堂暖和的多,而且有燈,就沒有那么害怕,力氣也一下子散了,翻騰起濃烈的倦意,估計現(xiàn)在是凌晨兩三點(diǎn)多鐘,她又氣又困。 等她睡飽,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沫沫。”喜帕邊緣垂著金黃流蘇,被他挑起,緩緩掀開,他眸光癡纏,小心翼翼地傾身吻住她的唇:“這一次,是我任性,你以后怎么怪我都可以,但是別不理我?!?/br> 唇上的柔軟,隨著他說話而細(xì)細(xì)廝磨。 她睜不開眼,皺眉朦朦的抱怨:“我好累……” 他立刻說:“好,那我們睡覺?!?/br> 唇間他的熱氣隨即離遠(yuǎn),她困得合起眼睛,許初年放下喜帕,為她解開旗袍的繩扣,撤掉衣裙首飾放回錦盒里,只是沒褪白玉鐲,給她換上舒服的睡衣以后,抱著她平躺下來,用被褥蓋得牢牢的。 而她,早就累的進(jìn)入了酣睡。 第二天正午。 腦袋里沉的像攪著漿糊,直陷進(jìn)軟枕里,蘇南沫翻不動身,惺忪的望著帳頂,久久不回神。 碎花布鋪成的床帳蔽著光,傳來淅淅瀝瀝的微音,好像在下雨,細(xì)密的敲著樹葉,這么想,最新鮮的記憶又一幕一幕回籠,依稀是場可怕的噩夢。 光是想到佛堂,后背迅速竄起顫栗,一片冰麻。 她撐住床面起身,只一動,手腕就有陌生的沉墜感,秀眉一擰,循著看向套在腕上的白玉鐲,打了個愣神,臉色刷的變白。 那居然不是夢! “許初年!” 她坐到床邊穿鞋,拉開床帳子走出去。 桌上顯眼的擺著她的手機(jī),蘇南沫腳步一滯,拿起來解鎖屏幕,出現(xiàn)備忘錄,有他的留言:“我出去一趟跟人談點(diǎn)事,你乖乖在家,下午兩點(diǎn)前我就會回來,飯在廚房的鍋里?!?/br> 又詳細(xì)的寫出廚房方位。 外面果然在下雨,只在桌前站一小會,手腳就冰涼,凍得她趕緊去添衣服穿,她帶來的衣服不多,硬是全都穿著了。 細(xì)碎的雨珠從廊檐墜落,“啪嗒”墜到青石磚上,綻起小水花,她抱著雨傘走在游廊里,下意識的警惕佛堂,她還記得佛堂外面的大概樣子,可千萬別讓她遇見,那地方她實(shí)在怕,出了游廊,廚房也離得不遠(yuǎn),她撐開雨傘急走過去。 廚房里偌大的土灶,兩只鐵鍋,她捏住其中一個鍋蓋掀起,冒出溫?zé)岬乃羝B忙揮手扇開,鍋里一碗雞蛋面,正置在半深的熱水里。 另只鍋裝著小盤紅燒排骨。 筷子在灶臺上,她餓得很了,鍋蓋放到一邊,端起面碗這樣站著吃,當(dāng)面只剩下幾口時,排骨早已吃得精光,遺憾的扒了剩有的面湯,清洗起碗筷,歸類。 將手按進(jìn)毛巾里,左右擦拭。 蘇南沫等手上的水拭干,點(diǎn)開手機(jī)屏幕看時間,十二點(diǎn)過五分,離兩點(diǎn)鐘還遠(yuǎn),想起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她忍不住咬牙。 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病的這么嚴(yán)重! 簡直走火入魔,把她嚇到哭,再愛他也不能寵到這種程度啊,她的心一硬,拿過雨傘向門外走。 不是想栓著她嗎? 蘇南沫撐開雨傘遮在頭頂,雨水濺在傘面上,噼里啪啦的響,越發(fā)密集,院落里雅致的矮墻,與海棠花相交映,隔在雨霧里兀自沉寂,只聽得雨聲。 不用想,大門肯定被他鎖住了,現(xiàn)在只有找到其他的出口才能出去。 她到處張望尋找,終于,發(fā)現(xiàn)一處院墻下堆著磚塊。 蘇南沫仰頭看向那墻頂,然后看看墻角的磚塊,數(shù)量挺多,捏住傘柄緊了緊,一把丟開,手機(jī)則放在褲袋里。 她從小熱愛文科,不喜歡動,體育成績向來中等,面對第一次爬墻,心里沒什么底,但不管怎么樣,先試試吧,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 腳踩住磚塊堆砌的高階,這磚堆得很高,踩著有點(diǎn)搖晃,雨水不住地飄到臉上,冰涼刺骨,濡著眼睫毛,衣服也漸漸地淋濕滲透,蘇南沫抓住墻頂,一鼓作氣地?fù)纹鹕仙恚綁斏?,墻外沒有磚,需要她攀住墻頂,小心地放下身子,地面便離腳底不遠(yuǎn),一松手,輕松地落地。 球鞋踩進(jìn)水里的同時,濺起一圈淺水浪。 拍拍手上的灰,蘇南沫得意的對著院墻一笑,充滿狡黠的神氣,下頷昂起。 更密的雨水劃過臉龐,這才凍醒了她,轉(zhuǎn)身往外跑,鎮(zhèn)子里普遍是白墻大院,石磚鋪地,不及城市的道路寬敞,兩邊院墻夾著這一條石道,深深淺淺的水洼明亮,行人都撐著傘,就見一抹纖細(xì)的身影從身旁飛快穿過,女孩穿扮普通,長發(fā)濕重的貼著后背,巴掌大的臉兒清秀,特別的白凈。 鎮(zhèn)里許多雜貨店,蘇南沫沒跑多遠(yuǎn)便買到雨傘,還有些特色小食店,飄出熱噴噴的油香味,她買到一袋鹵rou餅,吃下去幾口身體暖和不少。 走走逛逛,撞見全木構(gòu)造的茶樓,咿呀的戲曲聲遙遠(yuǎn)的傳過來,蘇南沫啃下一口餅,眼珠里亮著好奇,走到屋檐下收起雨傘,直接進(jìn)樓里。 一樓戲臺上正在唱戲,滿滿的人坐在臺前,那戲子身穿旗袍長裙,簪著老式發(fā)髻,捏著酒杯婉轉(zhuǎn)的唱念著,鑼鼓聲響亮,臺下的茶桌俱擺著茶水瓜子,有人吹拂著盞里的熱茶,有人磕著瓜子,偶爾那戲子唱到動情處,他們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鼓掌,剎那如同雷聲。 震動著人耳膜。 她單手蒙住耳朵,靠住梁柱子,等他們不再鼓掌,才繼續(xù)吃自己的鹵rou餅,腮幫微微鼓起,一動又一動。 戲子的神情凄美,手背捂在唇邊,睫毛輕顫了顫,淌著道不明的難過,場景里有一口道具井,她于是走了幾步,臉上露出絕望而悲愴的笑來,抬手整理鬢發(fā),再舉起酒杯,低低的念:“既身在黃泉,也要與君再飲一杯合歡酒……”飲盡再是一扔。 酒杯落地,炸開稀碎的瓷片。 她毅然跳進(jìn)水井里。 不知怎的,蘇南沫的心猛地一緊,捏住餅子的力道陡重,竟直接捏扁。 接下來,是一襲紅衣的女人從井里鉆出,披頭散發(fā),眉眼越發(fā)哀怨,也笑得越發(fā)肆意,臉面泛青,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女鬼”,捏著尖銳的嗓音呀呀的唱,鑼鼓聲驟然急促,將氛圍推入高峰。 劇情其實(shí)俗且老套,但還是收獲到一陣陣叫好聲。 她靜止不動,心里有一種虛浮不定的預(yù)知,沉沉的,卻始終理不出自己在想什么,看得不禁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