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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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緊的雨敲打著車頂,投注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定定的,順著看過去,那雙漆亮的瞳眸,在黑暗里綴著點點水光,沉重緩慢地呼吸著,還在巨大的沖擊之中。 路上車輛稀疏。 靜悄悄的,忽然察覺到袖擺一緊,不知什么時候,小姑娘已經(jīng)湊到眼前,牽著袖擺引起幾不可微地顫動,“阿……阿姨,我求你,讓我見一下他。” 肖慧沒理,但沒想到她真的會哭,一點一點變得哽咽,有些透不過氣,卻倔強(qiáng)地盯著自己,所有的力量則用來抓住衣擺,哭聲很小,低低細(xì)細(xì)的,最后沒有一點聲音。 前方遇見紅燈,司機(jī)從后視鏡看來一眼,肖慧看了看他,猛然一陣動靜,身邊的人看似是要往地上跪,驚得當(dāng)即上前摟住她,驚怒:“你做什么??!”心突突地跳,瞪向司機(jī):“去拘留所!”猶有余悸地?fù)е铧c讓孩子給跪下了,可嚇得不輕,懷里顫著抽噎聲,毛茸茸的腦袋垂著,蘇南沫不動聲色地掩去眼底的得逞,徹底安靜。 等到綠燈亮起,司機(jī)掉頭,好一會到達(dá)拘留所外,肖慧在這之前打電話托了關(guān)系,讓她一個人去拘留所,自己先去醫(yī)院,再讓司機(jī)回頭來接。 招待她的是拘留所所長,引著到一間干凈敞亮的辦公室里,再出去叫人安排。 蘇南沫坐不下去,久久地站在門前等著,有腳步聲傳進(jìn)來,修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沒等看清楚,急快地往她懷里一撲,委屈的不得了:“沫沫——” 警察將門一關(guān)。 被摁在他的頸間,觸著溫膩冰涼的白膚,從耳下連著頸窩一道弧線,柔軟的讓她心頭泛酸,抽緊起來,脊骨折在他的臂彎里,拗得絲毫不能動,挺拔的鼻梁伴著唇急促地蹭過臉,焦焚又依戀地親著。 他的外套被一件黃色背心取代,胸口有數(shù)字編號,蘇南沫在電視劇里看到過。 “好了……”她眼角壓著潮氣,戳的心都要碎了,使勁地推了推,推不動,濕潤的薄唇滑到唇上一口含住,急迫地撬開纏進(jìn)來。 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被他蠻橫地吮著舌根,又急又重,要將晚上幾個小時里的思戀全部傾瀉,磨得她唇瓣泛疼,卻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乖乖地任他索求,輕柔回應(yīng),停下來時,便不可避免地偎在他懷里吸著氣,緩了緩,啄口他的下巴。 “沫沫……” 許初年俯首親下眉心,輕喟一聲,癡癡地抵上額頭,手臂使勁纏了纏,低磁的嗓音很輕,仿佛夢囈:“想你,好想你?!?/br> 蘇南沫揪緊他胸前的衣服,通紅的眼珠一動,凝注在他領(lǐng)口的血跡上,頓時愣住,是噴濺的形狀,干涸后凝成暗紫色的斑點,當(dāng)下雙手狠狠一推,將人隔開半步,往上去看他,對上閃爍的眼神,下意識地略側(cè)過臉,傷的最嚴(yán)重的側(cè)臉就在眼前晃過。 “許初年!” 她用力地給掰回來,這一看膽戰(zhàn)心驚,在原來淤青的那片皮膚上,腫起了好大的血塊,嘴巴張了張,手被溫厚的掌心包裹,好不容易升起了點點熱意,此刻逐漸變涼,輕輕地摩著溫軟的小手,他緊盯著她:“你不能嫌棄我。” 眉眼間流露著不安。 像完全不覺得疼一樣,他在乎的只有會不會被她嫌棄。 蘇南沫忿忿的咬牙,覺得之前接待她的那個警察分明騙人,這傷的多重啊,皺眉仔細(xì)地檢查那處血塊,其他地方還好,蹭破了點皮,但還是得盡快把他帶走看看醫(yī)生。 見她嚴(yán)肅的模樣,許初年默默松手,就往她身下一抄抱到胸前,走向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 她嚇了一跳,直到呆愣愣地觸到堅實的大腿,坐到他的腿上,俊美的側(cè)顏轉(zhuǎn)過來,在傷處的襯托下,端著誘人的無害,用額發(fā)過來討好地蹭,呢喃:“寶寶,真沒事,我不疼,就是好想你?!?/br> 說到這里,她黯然。 “肖慧……估計還要把你關(guān)上幾天……” “我知道?!痹S初年挨著她發(fā)頂,清冷平靜:“因為我把她兒子的手給弄脫臼了,她兒子沒告我,所以她瞅準(zhǔn)了這次機(jī)會,幫著阿爸出口氣?!?/br> 蘇南沫一聽,煩悶的抬頭剜了他一眼:“你還說,誰叫你去打他的?!眳s迎來軟軟的吻,滿是撒嬌,不以為然:“寶寶是我的,誰搶我就揍誰?!?/br> 第四十三 “那接下來怎么辦?” 許初年繼續(xù)蹭蹭,聞聲望向一旁緊閉的門, 眸里的黑氣沉墜, 以手梳理著她的頭發(fā), 指尖捋過發(fā)結(jié), 一縷一縷非常輕細(xì)地梳開:“我有辦法, 最遲明天就能出去了?!毕氲绞裁? 焦急補(bǔ)充:“你就在家里, 不要亂跑, 尤其不要聽那個姓肖的話?!?/br> 她聽了,只是好奇的睜圓了眼, 悄悄問:“是什么辦法?” 許初年握著小嬌臀往懷里挪了挪,纏的特別緊, 彎下身, 貼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順便咬住小耳垂, 舔了舔嫩香的rou,癢得她縮起脖子,臉上卻是驚詫,用更小的聲:“靠譜嗎?” “嗯。” 他答應(yīng)著, 額發(fā)有些長了,沒來得及剪, 微微地遮著眉棱骨, 殷紅薄潤的唇則抿著笑意, 凝睇著她, 刻著如狂的執(zhí)戀,又軟和的不見一片棱角。 蘇南沫的心揪緊起來,勒著呼吸悶窒成哽咽,翻攪起劇烈的疼。 心快疼的裂了。 溫柔的吻深深印在眉心,溺人的疼寵:“我沒事,寶寶?!?/br> 她強(qiáng)忍著淚,把圈著他頸脖的雙臂收緊,小腦袋拱進(jìn)那片頸窩,聲音帶了沙?。骸澳悄阋禳c出來?!?/br> 薄唇滑下來,伴著一聲“嗯”重新封住她的唇,汲著深處的清甜。 辦公室里冷的厲害,夜晚的寒氣襲進(jìn)皮膚,唯有她溫暖如初,軟綿綿的熨帖著心臟那處,煥然軟化開,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每嘗到一點她的味道,貪婪便叫囂著扭曲一寸,下腹緊繃著熱潮,隨著脹痛涌起蝕骨的麻,握著纖細(xì)腰肢的手收的死緊,拼命壓制。 電話鈴聲響起。 蘇南沫堪堪地從那唇舌里逃離,一接通,那邊的肖慧道:“司機(jī)已經(jīng)到你那了?!?/br> 話音落下,門外就響起敲門聲,她一個激靈躍到地上,兩個年輕的警察走進(jìn)來,即使沒有言語,淡漠鋒利的眼神清楚的寫著催促意味。 手還陷在他的掌心里,被扣在長指間捏了捏。 抬起頭。 許初年眸底猩紅,垂眸看著她時止不住濕漉漉的,“寶寶,等我?!弊詈竺履?,走向警察伸出雙手,由手銬箍住。 跟著他走到門外,過去許久,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轉(zhuǎn)角。 正是許多人酣睡的時間,司機(jī)守在拘留所門前,舉著厚重的黑傘,周圍一片荒地,蘇南沫獨自出來,一下臺階便站在傘下,寒風(fēng)攜著雨吹起衣擺,掀起沙沙的聲,露在外的臉蛋被吹的疼,現(xiàn)在放下了心,只覺得疲倦,她揉揉眼,鉆進(jìn)暖氣充盈的車子里,烘得身上一暖,合起眼淺寐。 司機(jī)坐進(jìn)駕駛室,回頭看了女孩一眼,放輕了動作。 迷迷糊糊的。 忽然來個急剎,蘇南沫在后排直接撞上前面的椅背,鼻梁生疼,捂著鼻子神思朦朧的抬起頭,司機(jī)被人扯到了車外,一邊在大聲喊叫,而那人一拳頭把他撂倒,捆住了扔到路邊,甩開了手替代他坐進(jìn)來,重重地壓著車身沉了沉,扶上方向盤。 驚懼間,“咔”的一聲。 身旁的車門打開,來人五大三粗,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頭套,對她獰笑。 一瞬間的駭意席卷全身,如同被冷水澆灌驚醒,從頭皮一直涼到腳趾尖,她面色陡白,往后退了退要跑,卻一下子被推倒,濃烈的塑料味撲鼻,下意識的發(fā)瘋地掙扎,那人怒吼:“別動!想死嗎??!” 唬得她頓僵,男人便繼續(xù)用膠帶封住她的嘴,再用備好的麻袋套住她。 一切來得猝然不及,車重新開動,蘇南沫僵硬著被拽住坐好,一層層的麻繩勒上胸,捆得五臟六腑挨擠著難受,像陷在渾噩茫亂的夢境,不太真實,悶在麻袋里,她吃力地呼著氣,隔著布料男人的語氣不善,“乖乖的,我們是找你爸要錢的人,不會輕易傷害你?!?/br> 說著,伸手向她的大腿。 蘇南沫渾身一顫,心抽的死緊,突突地要撞出來,抬起腳準(zhǔn)備開踹,那人就筆直地摸進(jìn)了口袋里,掏了掏,原來是要掏她的手機(jī)。 她余悸未過,額上全是汗,空氣越來越稀薄,他的聲音有些不清了:“你爸的電話是哪個?” “……電話?”她深深地吸氣,勉強(qiáng)鎮(zhèn)定:“這是我媽的手機(jī),她應(yīng)該給拉黑了,你打開通話記錄,最上面那一條,是他現(xiàn)在女人的電話,他們兩個都在醫(yī)院。” 男人遂不出聲了,按鍵聲卻在繼續(xù)。 車一直在行駛,不知道過去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小時,到了引擎熄火的時候,那種害怕瀕臨頂點,麻木地被扯下了車,握著她的細(xì)胳膊,劉成彪看向前面的倉庫,開車的兄弟上前開卷閘門,他就扯著這小姑娘過去。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打在幾人身上,昏黑無比,到了倉庫里,暈黃的燈光微弱的暈染開,那人松開了墻上的燈鈕,重新關(guān)閉閘門。 劉成彪把小姑娘按到座椅上,松開她的束縛,扔了麻袋,然后握著繩子轉(zhuǎn)將她和座椅縛在一起,這一路顛簸,又累又渴,還餓的慌,暫時不急著討錢,跟另個較瘦的男人打了聲招呼,便拎著水壺去廁所灌水。 暗淡的光照下來,一個個舊的鐵皮油罐,燈下浮著灰。 睜眼的剎那被光刺得眼底一疼,瞇了瞇,等到適應(yīng)了緩緩睜開,視野中間便是那個充當(dāng)司機(jī)的瘦男人,撐著膝蓋,半蹲在面前,臉罩下的一雙眼發(fā)亮,雙眼皮的痕跡很深,忽的笑了笑:“小丫頭長的還挺好看的嘛?!?/br> 她的臉就一白,下意識抿住干裂的唇皮。 “渴了?” 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自地去旁邊掏便利袋,有一瓶沒開封的可樂,擰開了遞到她嘴邊,蘇南沫剛剛目睹了那瓶蓋連接處被扭斷,沉默的含住瓶口喝,潤了潤喉嚨,對他點頭:“可以了,謝謝。” “哦?!蹦腥丝戳丝此拇狡?,放下飲料,搬過矮凳坐過來,輕聲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就是為了能順利討到錢,順便多要點利息?!彼麅墒址旁谕乳g凳面上,傾著身,自言自語的笑:“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少歲了,結(jié)了婚嗎?” “說什么呢!” 劉成彪端著一碗泡面,一把塞到他手上:“趕緊吃飯,吃了聯(lián)系許邵祥。”老大的手掌揮在他腦袋上,打的人頭一歪。 楊蕭蕭不滿,正過腦袋瞅著手里的面條,轉(zhuǎn)頭看女孩,白茸茸的衣領(lǐng),一頭柔軟的長頭發(fā)貼合著雪白面頰,尚還冷靜的看著他,偏偏長得眉清目秀,令他絲毫防備不起來,一笑:“分你幾口面吃?” 當(dāng)他戳起一點面條,遞過去,清楚地看見她后背繃直了,迅速地往后靠,眼睫微顫。 怕的不輕。 明明,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傷害她。 嘆了聲氣,楊蕭蕭決定還是自己吃,迅速地扒起面,幾口解決,在大哥的指示下用她手機(jī)開啟錄像功能,鏡頭對準(zhǔn)蒼白的女孩,劉成彪則念旁白,惡狠狠的:“半個小時之內(nèi),五百萬,要是少了半個子兒,你就等著給你女兒收尸?!?/br> 兇狠的眼鋒向蘇南沫一剜,那一眼,她眼里終于蓄起水,手腳冰麻。 他漆黑的瞳里,暗沉沉的確是壓著殺意。 阿年…… 她就快哭了。 “不準(zhǔn)報警,否則等到條子過來之前,我就殺了她!!” 視頻一發(fā)送,楊蕭蕭不滿的嗷:“啥呀就殺了她,怎么能殺人呢,殺人那是死罪了好伐!” “就你能!”又是一巴掌招呼在他腦殼上,一巴掌一巴掌下來,打的他到處跑,“就你能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呢,見個漂亮的都喜歡!”兩人還戴著面罩,全是黑色,只露出眼鼻嘴來。 “我告訴你——” 劉成彪抓住他衣襟,狠狠提起,瞪了眼不遠(yuǎn)處的那孩子,咬牙切齒:“老子可不想再回牢房了,現(xiàn)在身后拖著高利貸,要是這筆錢拿不到,我們都得死,橫豎都是一死,如果許邵祥報警,我就拿他女兒動刀,你聽明白了嗎!?” “所以你的那些心思,趕緊都收起來!” 劉成彪長得彪悍,勒人衣領(lǐng)能將人生生地提起來,楊蕭蕭怔住,腳尖勉強(qiáng)抵著地,恍然明了大哥是認(rèn)真的,是真的會殺人! 他咽了咽口水,和那雙猙獰兇煞的雙眼對視,這么一會功夫,再不能順暢的說話:“知……知道了……” 衣領(lǐng)才被松開。 他在慣性下倒退了兩步,一個腿軟跌坐在地,面上還有悸色,恍惚的,聽見頭頂上方響起干冷的嗤笑聲。 醫(yī)院這邊。 收到短信前,肖慧正坐在兒子的床邊守著,眼白熬出幾根通紅的血絲,忍不住快要睡著,趴在床頭柜上,半夢半醒,沒有發(fā)覺他的眼皮動了動,直至發(fā)絲在枕頭上磨得輕響,驚醒了她。 “暄暄!” 他頭上纏著繃帶,因昏睡而松弛的面部漸漸收緊,下顎的線條倨傲如刃,冷厲的異常。 黑瞳沉沉的盯著天花板,深處閃著暗芒,輕蹙眉頭,看樣子是回想了起來,眼珠忽而動了動,他重新閉上眼,壓抑著明顯的怒氣,可隨即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過臉來,問:“許初年呢?” 肖慧剛按下床頭鈴,不答話,給他掖了掖被子,盈盈含笑的復(fù)又坐下,探他的額頭:“先讓醫(yī)生過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