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再次失眠

    卡洛萊向班納撒謊了，她看得出班納并不是喜歡著自己的那一批人，所以他也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許知道自己曾和一些男人有瓜葛，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但大抵詳細(xì)的是不知道的?？迦R并不覺得班納真的能完全治療好她，比起毒癮帶給她的影響，顯然是這些夢境與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更為在意，而這絕不是一劑注射或是幾粒藥丸可以解決的。

    她依舊告訴班納昨晚做夢了，說是一個噩夢，像毒癮影響著的會帶來疼痛的那一種。班納記錄下數(shù)據(jù)，又給她口服的藥物之后，便匆匆把自己丟進了實驗室里。

    藥物的作用是維持神經(jīng)的穩(wěn)定，同時起到止疼的效果，如果不是要徹底戒除毒品的影響，其實這個藥丸基本足夠了?？迦R所中的基本沒有根除的方法，她做了五年的販毒工作，見過染了這種毒癮的人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自殺。

    在經(jīng)歷過那場夢境之后，卡洛萊倒是不像之前那樣對自己的生活感到絕望，她吃了那藥依舊會做夢，自從布魯斯的面容在夢境中變得清晰之后，接下去的夢境便更加真實且清楚起來：她會遇到一個金發(fā)藍眼的男人——這是在布魯斯之后的第一個夢，卻又與之前的毫無關(guān)聯(lián)，像是另一個故事一般。在這個故事里，她依舊與這個男人zuoai，然后便遭遇到災(zāi)難，這個夢境跨度便大了起來，在災(zāi)難之后她被人在夜里打中了后頸昏迷過去，而當(dāng)夢里的她昏迷，現(xiàn)實中的她便清醒過來。

    在賈維斯提醒托尼需要去曼哈頓的那個早上之后，卡洛萊便再也沒看見過托尼，連賈維斯和班納也會時不時一起離開斯塔克宅?？迦R也會不經(jīng)意地在餐桌上問起來，或是托尼，或是布魯斯，或是其他認(rèn)識的人，而賈維斯會準(zhǔn)確地告訴卡洛萊他們現(xiàn)在在哪個城市。托尼大多會在曼哈頓或者華盛頓，但也經(jīng)常會離開美國，甚至到地球另一端去，而布魯斯更多地待在哥譚，但賈維斯會告訴卡洛萊，韋恩公司出了一點事情，但卻不會準(zhǔn)確地告訴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卡洛萊也不再多問，當(dāng)天晚上又一個夢境，像是把播放速度倍速加快一般，即使夢境里沒有發(fā)生任何受傷的事情，但卻也讓卡洛萊覺得頭疼，就像是一顆氣球被注入過多的水一樣，重重地垂著，隨時都會爆炸。

    夢境的流速很快，跳躍性也很強，她一下子是被人掐著脖子的粗暴性愛，馬上又在公路上看到一場爆炸，她終于又在夢境里看到熟悉的人——巴基，他沉默地待在自己身邊，然后又和金發(fā)藍眼的那個男人相遇。這還沒完，卡洛萊還看到了皮特羅，她看到擁有超級速度的男孩為了救下普通平民而身中數(shù)槍死亡。

    而自己，竟是擁有著超級能力地，將皮特羅救了回來……

    這樣離譜又跌宕的夢境讓半夜醒來的卡洛萊頭疼得不行，像是幾個月的經(jīng)歷都擠在叁四個小時里播放，讓卡洛萊完全失去了睡眠的能力，去洗手間用冷水撲了撲臉，冷靜下來之后，便只是打開小夜燈去翻閱未看完的書籍。

    然而就在這樣精神明顯不太好的一天，賈維斯口中的隊長和羅曼諾夫女士卻出現(xiàn)在了早晨的餐桌上，端著nongnong黑咖啡的她在樓梯上頓下腳步。餐桌上的兩人看向她，她自然也看清楚這兩人的模樣——那個名為史蒂夫·羅杰斯的男人，正是她夢里的那個金發(fā)藍眼的男人。

    雖然心里早就有這個準(zhǔn)備，但卡洛萊還是難以自控地愣了愣，多看了史蒂夫兩眼后才垂著眼繼續(xù)走下樓梯。

    原本在廚房里的賈維斯似乎聽到了卡洛萊的腳步聲，端著無比符合卡洛萊口味的早餐便走了出來。幾人都看出卡洛萊眼下的烏青和精神的虛浮，但卻只有此刻相識的賈維斯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黑咖啡，換成了一杯熱牛奶：“早安卡洛萊小姐，今天沒有其它的事情，你可以吃完早餐再去睡一會兒?！?/br>
    卡洛萊朝賈維斯點了點頭，然后坐到位子上望向面前的一男一女，裝作完全不認(rèn)識一般地自我介紹著：“早上好，我叫卡洛萊?！?/br>
    “早上好卡洛萊，我是娜塔莎，你可以叫我娜特。”先說話的是一頭濃艷紅色卷發(fā)的女性，她即使抹去了口紅也依舊美艷動人，只是望向卡洛萊的目光此刻卻是溫柔的，甚至帶著些母性的。

    卡洛萊朝她笑了笑，牛奶并沒有為她緩解多少，于是她依舊顯得疲倦，即使是笑容也像她嘴里混了牛奶的咖啡余味般。

    這時史蒂夫才像是回過神來，自從卡洛萊在樓梯上出現(xiàn)后，他的目光便無法掩飾地黏在女孩的身上，直至卡洛萊回望向他時，史蒂夫才有些無措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朝她說道：“我叫史蒂夫·羅杰斯，卡洛萊?！?/br>
    卡洛萊同他也笑了笑，才低頭吃起了早餐。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下，幾乎就是雙方都在掩飾著自己，他們與卡洛萊的靠近帶著自己的，或是說對卡洛萊好的目的，而卡洛萊也隱藏著自己的秘密。但現(xiàn)在卡洛萊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而他們卻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

    卡洛萊走在史蒂夫旁邊，娜塔莎rou眼可見地找了個理由先離開了餐廳，于是吃完飯要去實驗室的卡洛萊便正好輪到史蒂夫來陪伴。

    ——就連賈維斯也只是沉默地收拾著餐桌，不發(fā)一語。

    對此卡洛萊并沒有多大高興，她和史蒂夫很明顯是有過密切的關(guān)系的，但這并不代表十五歲的、對此沒有記憶的她可以接受。

    但卡洛萊卻也不會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她在長長的走廊里用簡短的話語低聲回應(yīng)著史蒂夫有些生硬，但又無比真心的問話。

    她的反應(yīng)有些明顯，雖然也有疲倦的原因，但的確讓史蒂夫停下了話語，從某個角度去看甚至有些可憐的模樣。卡洛萊在距離實驗室還有一小段路的地方停了下來，向著史蒂夫招了招手，讓他微微蹲下身靠近自己。

    一聲嘆息像是誰嘴里吐出的煙霧一般飄到史蒂夫的耳邊，隨即便是卡洛萊摟上他脖頸的雙手以及嬌小的、柔軟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