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江文與江彬
最近方銘華接的電話里,十個有九個都是壞消息,所以方銘華這會兒都有點害怕接電話了,強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名字。 還好,應該不會是什么壞消息,是他干爹,江文,也就是在方銘華大學附近開面館的那個中年男人。 “喂,干爹?!?/br> 方銘華接起電話,話語間還是很尊重的,雖然現在的方銘華有了本事,不一樣了,但是曾經在方銘華上大學落魄的時候,江文幫過他不少,方銘華懂得知恩圖報。 “最近忙什么呢銘華,也不說來看看我!” 江文的口氣一分責怪,九分關心。 “干爹,都怪我,最近太忙了,過年都沒去看您,等我忙完這段時間,一定過去?!?/br> 方銘華拍了拍腦袋,有些無奈,從年前徐家的事開始到現在,方銘華就沒休息過,確實是忽略了去看江文的事情。 “就今天吧,在面館等你,你一會兒就過來吧,一起吃晚飯?!?/br> 方銘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要晚上了,葉天剛出去處理事情,今天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了,方銘華猶豫了一下,然后才道: “好,干爹,那你在店里等我?!?/br> … “干爹!” 方銘華推門走進面館,店里的人不多,楊峰跟在方銘華身后,把方銘華帶給江文的東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來了銘華,坐?!?/br> 江文正坐在離收銀臺最近的一張桌子前面剝蒜,方銘華一坐下,很自然的就拿起桌子上的幾顆蒜開始剝起來。 以前方銘華在江文的面館打工的時候,這些都是必修課,剝蒜都是最簡單的。 父子兩人這么對坐著,誰也沒先說話,江文暗中瞟了方銘華兩眼,半天才笑道: “行了,都這么大老板了,還干這種活,放下吧,吃飯了?!?/br> 面館里的人不多,有兩個年輕的小服務員都正在一邊站著等客人,江文抬手叫過來一個示意他繼續(xù)剝蒜,自己則是帶著方銘華坐到了旁邊。 桌子上放著幾樣方銘華愛吃的小菜,后面很快有人端上來兩碗面。 “干爹,這么急匆匆的叫我過來,有事?” 兩個人畢竟朝夕相處過不短的時間,方銘華能看出來,江文有心事。 江文一愣,接著笑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守著一個破面館,倒是你,最近生意怎么樣,忙的都沒時間過來坐一坐?!?/br> 方銘華不疑有他,江文這么一問,自己倒是打開了話匣子,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把最近的事情和江文說了一遍。 當然,自己兩次遇襲的事情方銘華沒說,他不希望江文為自己擔心,所以就只說是自己的手下在大江會所出了事情。 “你說的這個大江會所,我聽說過,資格很老,怎么也會卷到你們年輕人的斗爭里?” 江文給方銘華夾了一塊牛rou,臉上有點疑惑。 “我也沒想通,據說大江會所的老板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現在我們也找不到他人,這里面現在有什么事情也說不清,只能硬著頭皮上了?!?/br> 方銘華搖搖頭,也有點無奈,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最重要的事情其實不是和段波斗來斗去,而是應該想著怎么讓華方和華興盡快上市,每天牽扯自己這么多精力,他心里也煩得很。 江文沉默了半天,忽然抬頭道: “見那個江彬,很重要嗎?” 方銘華沒想到江文還知道江彬的名字,但是心里也沒多想,他知道江文以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這一條街上,有不少的房子其實都是江文的。 光靠著開面館,不可能賺到這么多錢吧? “重要,我總覺得這里面是有誰在下套設計我。如果搞不清楚,心里怪怪的?!?/br> 幾次出事,尤其是第二次,方銘華很是意外,這遠遠超出了他對段波可能會做的事情的估計,這樣下去,只有兩敗俱傷,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和江彬見一面?!?/br> 江文打開了一瓶劣質白酒,自己倒了一杯,輕飄飄的抿了一口,但是他嘴里說出的話卻是讓方銘華嚇了一跳。 “干爹,你認識他?” “好多年前打過交道?!?/br> 江文點點頭,沒有否認。 “他已經金盆洗手好多年了,現在你們還有聯(lián)系?” 方銘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祝老也是道上的老資格了,和江彬算是一個年代的人,但是如果回到幾十年前,就是祝老的身份比江彬都不是差了一點半點,根本沒資格知道江彬金盆洗手之后去了哪,江文居然能聯(lián)系到他? “他的一個手下,我們有聯(lián)系,我可以試試?!?/br> 江文也沒直接把話說死,仿佛心中還有什么顧慮一樣。 “那太好了干爹,我敬你一杯!” 方銘華往自己的杯里也倒上酒,舉起杯子和江文碰了一下。 江文笑著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眼神里卻是頗有幾分深意。 … 回到家的方銘華一直琢磨著江文說認識江彬的事情。 方銘華不是傻子,江文和江彬都姓江,年紀應該也差不多大,說不定兩個人真有什么聯(lián)系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而一遍遍看手里江彬的照片,方銘華就越來越覺得江彬的身影和江文有幾分相似。 兄弟?親戚? 方銘華不敢確定。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時候如果能見到江彬,都是個好事情。 里面還有江文這一層關系,方銘華相對也放心些,否則如果真讓他單槍匹馬的去和江彬見面,他還真要猶豫一下,畢竟那天的大爆炸,方銘華到現在都是心有余悸。 … “我讓你查的江彬的下落,你查的怎么樣了?” 段波臉色很陰沉,這幾天他和方銘華一樣,也是焦頭爛額。 方銘華的人有怨言,可他的人怨言就更加的強烈。 以前在南城,凡是打著段波旗號的人,個個都能橫著走,一夜之間,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任誰都受不了這樣的心理落差。 最關鍵的是,段波遲遲不出面,許多人都覺得自己被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