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收購站也打來電話，詢問秦浪的動因。最后，青山收購站同意秦浪的請求，并指示由贛江州地區(qū)國安局向贛江省國安局匯報，具體行動由州國安局負責。

    鄭局長接到省國安局的電話后，等著省國安局派人過來后，就一起趕到地委，跟錢萬通作了匯報。既然省國安局都來了人，錢萬通知道也是省里的意思，就讓秘書撥通了春來縣委書記陳道遠的電話，通知陳道遠、羅方軍、李江、秦浪還有大島公司的負責人，一起到地區(qū)商量大島公司的事情。

    接到這個電話，陳道遠明白應該是縣委的動作引起了地委的注意，當然是為了顧及幾方面，所以這才要求大家過去，看來有地區(qū)錢書記出面協(xié)調，對于各方都好交代了。只是秦浪還在贛江省，可能暫時無法趕到，錢萬通說能夠趕來就趕來，趕不來就算了。

    對于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出現(xiàn)在自己的范圍，錢萬通很是痛心，可是有什么辦法？看來證據(jù)可是鐵板釘釘了，否則出面調查應該是紀委了，可是國安這一塊出面，事情的嚴重性就大了很多，錢萬通也是知曉的。

    錢萬通不知道的是，這個大島公司本就是個間諜公司，表面上是開辦工廠，實際上是將國家的稀土資源和特殊材料運回國內，還有就是不顧一切收集情報，還采用了綁架、制造車禍、拉攏賄賂國家干部等手段，而且還不斷地性侵了周邊的女學生。

    一行人都十分地高興，既然地區(qū)書記出面協(xié)調，表示事情有緩和的余地，不高興才怪?？墒堑人麄儊淼降貐^(qū)會議室的時候，推門看見的人卻是錢萬通書記，還有國安的鄭局長，陳道遠就感覺有點耐人尋味了。

    迅即，后面過來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將他們包圍起來。

    大島和渡邊十分驚恐：“你們要干什么？”

    鄭局長走到他面前：“我們要干什么，你自己十分清楚。這位是省國安局的孫處長，前來協(xié)查的，請你們予以配合?！?/br>
    錢萬通請李江和陳道遠留下來。

    “道遠同志，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很痛心。但是我不相信我的同志們會這么經不起考驗。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然除了痛心，還有惋惜。

    陳道遠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交代了自己多次接受大島公司賄賂的問題，并坦承自己在秦浪將大島公司賄賂秦浪200萬而秦浪交給了紀委時，他第一時間為大島通風報信。

    錢萬通嘆息地搖搖頭，擺了擺手“去吧，老老實實地坦陳自己的問題。”

    陳道遠就被國安的同志帶走了。至于李江，心中十分忐忑，但是又十分高興。因為前面空著的兩個位置，怎么著也會輪到自己一個吧。所以當錢萬通問起秦浪的時候，李江還是很客觀地作出了肯定，并把春來的高層斗爭做了分析，錢萬通明白，這是李江在暗示什么。

    對于李江這個同志，錢萬通不是太了解：“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作為縣委副書記，更應該領導春來的同志把兩會的前期準備工作做好。至于空缺的人選問題，地區(qū)組織部會盡快派同志下來調查了解情況。”

    接到錢萬通的電話，秦浪并不奢望自己當常務副縣長還沒有一個月，就能轉正。所以跟周月姐說了這事后，并要求她嚴格保密。干了這么多年的組織工作，這點周月還是很有分寸的。如今和秦浪的關系已經深入了一步，所以內心里還是希望秦浪能夠走遠的。她跟秦浪分析了之后，讓秦浪安心干好副縣長，并專心開車，秦浪才樂呵呵地放下了電話。

    在這個問題上，錢萬通還是跟程明坤作了匯報。程明坤明白錢萬通的意思，就是想讓秦浪擔任縣長。秦浪的能力，程明坤當然不會懷疑，這是這樣進步太快，難免會讓人去歪想。

    “秦浪的能力我不懷疑，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外界壓力肯定是有的?！背堂骼炝穗娫?，這樣對秦浪到底是好還是壞，他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有拔苗助長的味道？體制畢竟不同于企業(yè)。

    盡管春來的縣委書記、縣長被國安帶走的消息被封鎖，但是還是先在小范圍內傳開，最后成為了街頭巷尾的熱議。秦浪趕到地區(qū)時，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秦浪不以為意，反正自己身不在其中。

    陳秘書一直跟秦浪聯(lián)系著，聽說秦浪已經進了地委大院，急忙跑出去，遠遠地看見秦浪下了車，陳秘書笑嘻嘻地等著他：“錢書記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浪敲開門，進去時，不僅有錢書記，還有地區(qū)區(qū)長駱方勝。這是秦浪第一次見到駱方勝，也是駱方勝第一次見到秦浪。

    “今天叫你來，是想談談你們春來縣委的問題?！卞X萬通開門見山：“你們春來縣委書記和縣長已經被國安帶走，想必你聽說了吧？”

    秦浪道：“進市城區(qū)的路上，才知道消息的?！鼻乩税档溃骸斑@件事就是我cao作的，不知道才怪?！?/br>
    “你有什么想法或是看法?！?/br>
    “我是比較震驚的，這個時候說惋惜已經過時。作為黨的領導干部，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實在不應該。黨教育培養(yǎng)多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可是因為自己把關不嚴，栽了個大跟頭，從此不能回頭。我覺得，這個教訓不僅僅是對他們個人，更是對我們所有的黨員同志的。目前縣委、政府兩大班子的主要領導人空缺，肯定會有人挖空心思去鉆營，這樣鬧下去會不得安寧，所以我建議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將合適的人選落實下去，這樣才能穩(wěn)定人心、穩(wěn)定局面?！?/br>
    “如果你是這個班子的班長，你會怎么做？”駱方勝突然問道

    秦浪一怔“第一步就是繼續(xù)籌劃，開好兩會，調整好合適的人員，做好春來穩(wěn)定工作。第二步，繼續(xù)深化礦產資源的整合，把價格提升到一個合理的位置，為全縣的財政乃至全地區(qū)的財政增收。第三步，就是突出產業(yè)化經營，加強結構調整。第四步，就是凸現(xiàn)區(qū)位優(yōu)勢，實施區(qū)域戰(zhàn)略，這一方面，我這次去洪都，已經跟贛江省佳瞳投資公司達成合作意向，主要洽談了春來的溫泉項目和小武當?shù)木皡^(qū)開發(fā)項目，前期投資大約一個億。”

    雖然只是一個億，但是對于春來來說，已經是個很好的開端了。同樣，對于全地區(qū)96年的招商工作，也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錢萬通很高興，和駱方勝對視了一眼，“基本思路還是比較清晰。你上次說的那個關于礦務局的問題，考慮得怎么樣了?！?/br>
    秦浪無奈地笑笑：“在我去洪都的這幾天，他們再次召開了常委會，取消了礦產管理公司的權力，所以沒能實施，我真的很遺憾。不過，我還是會堅持下去的，因為這不僅是對資源的保護，同時也對保護環(huán)境，維護國家和人民群眾的利益起到很好的作用?！?/br>
    錢萬通點點頭，“今天就到這里，中午一起吃個便飯吧?！?/br>
    秦浪剛要回答，電話響起，是藍姐打過來的?！皯摰搅粟M江州了，怎么還不來電話，飯已經安排好了。”并說了地點。

    看著錢萬通詢問的目光“是建行的藍行長，聽說我過來了，請吃中飯，已經安排好了?！?/br>
    “建行的藍行長？”駱方勝問道“你和她很熟？”

    秦浪點點頭，“有點熟，不過有什么問題，興許能夠說的上話的?！?/br>
    錢萬通看了駱方勝一眼“那我們中午跟你一起混口飯吃，行不行?。俊?/br>
    “沒問題的。那走吧！”秦浪道

    “不跟她聯(lián)系了？”錢萬通覺得秦浪還是跟藍行長說明比較好。

    “沒事的！”秦浪就出去了。駱方勝跟在后面，這小子什么來頭。在車上，秦浪才明白，地區(qū)準備建區(qū)政府大樓，計劃資金是八千萬到一個億，可是財政只拿得出四千萬，還有近六千萬需要政府想辦法。現(xiàn)在的專業(yè)銀行不像以往，政府一發(fā)話就會執(zhí)行，特別是95年，農業(yè)銀行將信用社這個包袱甩開之后，專業(yè)銀行再也不肯做慈善了，為政府買單的事情都不干的。所以幾大銀行基本上都關閉了大門，不僅讓地區(qū)的領導很沒有面子，而且對于改善區(qū)政府形象的想法難以實現(xiàn)。

    政府工作人員跟建行接觸過，可是新來的藍行長通過綜合考評之后，拒絕了政府的貸款請求。如今，秦浪和藍行長的關系很好，少不得讓他出面了。

    看見秦浪進來，藍姐很高興：“把我丟在這里一個多月了，你倒好意思？”看見跟在后面的錢萬通和駱方勝“請坐吧，原來是跟錢書記和駱市長匯報去了。這當了官還是不一樣的?！?/br>
    “我怎么在門外聽見藍行長說秦浪把你丟在這里一個多月了，什么意思？”錢萬通問道，當然他不認為藍行長和秦浪是那個關系。

    “是我鼓動藍行長到贛江州來的?！鼻乩诵π?。錢萬通和駱方勝對視一眼，這秦浪和藍行長還有這層關系？

    看見錢萬通和駱方勝過來，想必是為了那六千萬的事情：“不好意思啊，這銀行里現(xiàn)在管理比較規(guī)范，不是我不肯的?！?/br>
    秦浪道：“這件事這樣，可以貸，按正常手續(xù)走吧?！?/br>
    看著秦浪，秦浪點點頭。錢萬通和駱方勝看著秦浪，難道秦浪幾句話就可以決定建行的業(yè)務，就能做藍行長的決定。

    藍姐道：“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請駱區(qū)長讓你們的工作人員過來，具體需要哪些手續(xù)銀行的工作人員會告訴他們的。”

    駱方勝看著秦浪，就這么簡單？秦浪的一句話比一級政府還管用？秦浪笑道：“不過這件事我是要請一個朋友來擔保的，我希望駱區(qū)長答應我一個請求，這個工程交給我的朋友來做，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已經有人選，也沒有關系的。”

    對于這個問題，駱方勝早就有人選，因為資金難以落實到位的緣故，所以一直拖在那里。秦浪的意思是給他朋友做，可是對于自己的朋友怕是不好交待吧。

    錢萬通當然明白駱方勝的難處：“到時候也是可以考慮的?！卞X萬通開口，駱方勝就不好說什么了。

    錢萬通和駱方勝走后，藍姐問：“你就不怕政府還不出來？”

    “沒事的?！鼻乩诵α诵Α皹愦蟾缡裁磿r間過來？”

    “下個月吧！過來了再一起喝酒?！彼{姐道，秦浪就告辭了。

    “秦浪這小子說的沒錯，春來的人選已經迫在眉睫了?！卞X萬通道。

    “是啊，如果不是這小子年紀輕點，不也正合適嗎？”駱方勝道“看來只有讓組織部馬上考察了。”

    秦浪給孫大壯打電話的時候，孫大壯還在坎兒井。對于秦浪很是不滿：“我在這里忙的焦頭爛額的，你倒好，還掛了我的電話。”

    秦浪笑道：“軍事演習嘛，我一個老百姓，可是幫不上忙的?！?/br>
    “就你滑頭，在贛江州等我，我今天晚上趕回來。”

    “你不是還在軍演嗎？”秦浪道：“你這個負責人跑了可不像話的?！?/br>
    “軍演，你還不知道實情啊，南心戰(zhàn)區(qū)組織澎湖海峽軍事演習基本上也沒有我們這邊的事情。人也找到了，礦區(qū)也封了，現(xiàn)在就等你們派人來接管了。我的任務就已經結束了。”

    “好，我這就安排人員過來。”秦浪道：“我在春來等你！”沒等孫大壯回話，就掛了電話，打給了肖輝，讓工作組和礦產公司的人員布置人手將礦區(qū)接管下來。

    肖輝問：“常委會不是已經將權力收回嗎？”

    “別管他！人都已經進去了，暫時按我的思路搞?！鼻乩说?，說回到了春來再跟他見面，讓他先做好準備。

    對于能夠當一個班長，秦浪還沒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才當上常務副縣長，正常途徑可是沒有這么快的。自己21歲不到就當了常務副縣長，已經驚世駭俗了，這不，香港金孔雀傳媒的游小莉記者已經在來春來的途中，如果她到這里，自己又當了縣長，給予她的震驚會更大的。

    但是如果有機會，自己會拒絕嗎？其實，秦浪覺得自己很期待的，可能這就是體制中的人普遍的心態(tài)。是不是有點俗了？秦浪問自己，又笑了起來。

    秦浪給廖莎莎打了電話，好一會兒廖莎莎才接，也許是昨天荒唐的緣故，過后廖莎莎還是有點羞于見人的?！案墒裁窗?？”廖莎莎有點沒好氣的樣子。

    “知不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秦浪當然沒話找話，周月都知道了，沒理由廖莎莎不知道的。“不就是那個事嗎？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你過來啊！”秦浪值得廖莎莎到春來來不可能，只是故意吊她的胃口而已，廖莎莎很是鄙視：“過來干什么?。俊?/br>
    “難道這里沒有你的用武之地？”秦浪道。其實秦浪的心思，他自己和廖莎莎都清楚，不就是想延續(xù)和她之間的那份特殊的感情嗎？可是一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廖莎莎的臉就紅了，匆匆地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電話那頭還傳來起來賊賊的笑。想起那張臉，廖莎莎就心慌慌的，沒來由地緊張。

    記得當時秦浪做了一副對聯(lián)：叫聲、水聲、聲聲入耳；上面、下面、面面俱到。廖莎莎輕聲地叫罵：“色狼！”

    “還在想他？”不知道上面時候，周月站在了自己身后，顯然聽見了自己罵秦浪色狼。三個人一床睡的情形讓廖莎莎有點無地自容。周月是離異人士，再說孩子都那么大了，比秦浪小不了幾歲的，而且是久未攝取了?？墒撬紊煌贻p，而且還有個帥氣的男朋友啊，哪點都比秦浪強的，可是自己怎么會就陷入進去？她想不通，對于這個平常高高在上的月姐，也得用另一目光去重新審視了。

    “他要我到春來去！”猶豫了好久，廖莎莎才說，當然秦浪說要她到春來去，可不是陪他玩的意思。而是讓她到春來工作去。這就意味著不僅要離開愛他的男友，還要淪為秦浪的禁臠。

    “不要去，到了地方再想上來，可就不容易的了。再說，你去了，趙世成會舍得？”其實周月說的很在理，只是這里面周月還是有點自己的心思的，當然不希望廖莎莎一人獨霸秦浪。自從秦浪打開了她的心扉，那片久曠的天地已經為秦浪留下了一席之地，而且還有點甜蜜著呢！

    對于春來縣書記和縣長的人選，經過地區(qū)常委會討論研究之后，最終結果出來了。秦浪出任春來縣的縣長，青云區(qū)的區(qū)長洪大明出任縣委書記。洪大明的任命已經下來，秦浪的任命要等三月份兩會通過后，再行公布。秦浪在到達春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從常務副縣長轉為代縣長，時間上已經很短了，短到令人眼紅，不可思議。

    本來，秦浪出任這個縣長，是有異議的，但是作為地區(qū)區(qū)委書記的錢萬通力排眾議，再加上這次駱方勝區(qū)長的支持，秦浪毫無懸念地成為了代縣長。意味著游小莉原本是要采訪常務副縣長的，現(xiàn)在只能采訪代縣長了。

    李江沒有想到的是，前面空出來的兩個位置，竟然一個也不屬于自己，當然苦惱的不行，可是卻沒有辦法，現(xiàn)實就是這樣。新班子組建后的第一次常委會，李江沒有發(fā)表任何的看法，始終保持著中立。秦浪提議任命公安局政委肖輝為市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政委兼第一局長，對于這個提議，很多人想不明白為什么秦浪要這么提。秦浪自己知道，目前肖輝要進入領導層，只能以這種方法了，雖然有點惹人非議，但是自己提了，如果獲得通過，豈不是更好？再說了，肖輝到春來，不僅是要配合自己，還是要得到鍛煉和提升的。盡管秦浪也認為有點早，但是現(xiàn)在看不透的局勢才正好能夠掌控以及獲得人脈。

    洪大明到春來來，算是平調，但實際上也是小進了一步。青云區(qū)是一個新區(qū)，但是由于扶持的資金遲遲無法到位，所以工作的成績有限，始終得不到提升和領導關注，也在所難免。錢萬通跟他私下談話的時候，就是要他配合小秦縣長的，至于為什么，錢萬通沒有說。這個就是靠悟性了。

    盡管秦浪的提議有點超出自己的思想，但是在環(huán)視一周之后，洪大明還是舉起了自己的手，表示同意。一二把手舉了手，其他的基本上就不是難事了，肖輝成為縣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政委兼第一副局長的身份得以確定。盡管胡勇很不服氣，但是在常委會上，還是表示服從。秦浪這一安排，顯然是要架空他這個政法委書記，至少公安局的大小事務，差不多與自己無緣了。胡勇不惱火是不可能的。

    春來的變化很快，快的令人不可思議。這是藍楚生的感覺，自從秦浪過來之后，秦浪很少跟大家溝通，不知道秦浪忙些什么。但是對于秦浪的作為，憑心而論，藍楚生認為還是可圈可點的，有稱道的地方。

    作為一個老黨員，藍楚生明白自己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盡管秦浪的提議有點不符合常理，但是還是舉了手，原因就是春來的變化。而春來最大的變化就是兩套班子的一把手全部進去，想想如果不是秦浪過來，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嗎？顯然不會，那這件事究竟和秦浪有沒有關系？看是看不出來的，至少許多人認為秦浪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將兩個班長弄進去。

    在自己的院子里，藍楚生讓兒媳婦泡了杯茶，眼睛盯著報紙，可是眼光卻老是閃現(xiàn)著秦浪的身影：真的沒有關系嗎？

    這是東城郊的一個院子，在一條通道的盡頭。這藍楚生可是真會享福??！秦浪感嘆。“把東西給我，你就在這里等吧！”唐虹將茶葉、煙和酒遞給秦浪，點點頭坐上了車。

    穿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小道兩側則是一片蔥綠，生機盎然。秦浪推開門：“藍主任在家嗎？”

    藍楚生抬起頭：“秦縣長，你怎么過來了？”

    秦浪笑道“本來早就該過來的，但是有些俗事耽誤了，藍主任不會見怪吧？”

    “你看你，過來就是了，怎么來帶著東西??？”

    “反正不花錢的，但是都是好東西的?！鼻乩诵Φ?，將東西放在院子里的小桌上。

    “這春雨綠茶，據(jù)說十分難得，好像每年的產量也不過十來斤?！?/br>
    “看來藍主任深諳此道啊?！鼻乩俗拢骸拔乙膊欢?，只是覺得好喝。前天到組織部周部長家里去，看見了就拿過來了。想著到你這里來，可能除了這個其他的也拿不出手的。”

    “我這不是奪人所好嗎？”藍楚生笑道：“聽說周月部長可是組織部的實權人物啊！”

    “我這個人就是人小臉皮厚，那次過來就是周部長送的，大前天去了趟洪都，跟周部長聯(lián)系，就想著到她家蹭飯吃，臨了還連吃帶包的?！?/br>
    藍楚生當然不會認為這秦浪只是來看看自己的，“走，外面風大，去書房吧！”

    秦浪站起身來，這藍楚生真是人精啊。藍楚生的兒媳婦出來把他倆的茶端進書房，藍楚生道“兒媳婦在下面的一個鄉(xiāng)里，沒有什么出息，就干脆在家。”

    “你兒子呢？”

    “也在鄉(xiāng)里，想調回來也沒有機會的。孫子兩歲了，還需要人照顧的?！?/br>
    盡管這一嘮叨，秦浪明白藍楚生的意思，“你藍主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br>
    “藍主任今年45歲吧？”秦浪不經意地問。

    “老了！”

    “不老，就是進政治局常委，還是最年輕的了。”

    藍楚生笑了起來“就你會說話。”

    “你這次提肖政委，恐怕會有人說三道四的?！币蛔?，藍楚生就開始說了：“盡管我在會上也舉手表態(tài)同意了，但是不見得沒有人不說。再說，你自己的位子還不穩(wěn)，這樣做就顯得有點急了?！?/br>
    秦浪沒有把自己看其他常委的態(tài)度的想法說出來：“是的，也是急了點。不過肖政委的情況特殊了點，所以我也就沒有想到其他的?！?/br>
    “特殊點？”陳老師不解。

    “知道東湖省的肖書記吧？”秦浪道

    “難道他就是？”這下輪到藍楚生震驚了，肖輝當然是下來鍍金的，那秦浪呢，顯然和肖書記的關系不輕，不然也不會知道這些的。

    秦浪點點頭：“肖書記馬上就要調到嶺南任書記去了?！苯裉焓乔乩诵枰{楚生攤牌的時候了，盡管秦浪不認為藍楚生能幫自己什么，但是目前的兩會可是比較敏感的，如果不做通藍楚生的工作，難保不會出現(xiàn)人代會否決他任縣長的突發(fā)情況。如果這樣，不僅是給自己的打擊，同樣還會讓其他人看輕自己的能力。他知道，只要擺平了藍楚生，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藍楚生在春來縣接近七年，那是根深蒂固的大樹，當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盡管肖書記是那么大的書記，可是離贛江卻是很遙遠的事情。秦浪也知道，他藍楚生也想得到，所以是需要表明自己態(tài)度的時候。

    從藍楚生家中出來，藍楚生親自把秦浪送到院子門口，等秦浪要上車的時候，他握著秦浪的手：“小秦縣長雖然年輕，但是很有魄力和能力，我藍楚生沒有道理不支持的?！?/br>
    看見秦浪的紅旗車離去，藍楚生遲遲沒有進屋。兒媳婦李玲出來：“爸，人都走遠了，怎么還不進屋，外面風大?！?/br>
    “爸什么風浪沒有見過，這點風算什么！”很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這小秦縣長也忒年輕了吧！”李玲道。

    “嗯，人雖然年輕，可是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的！”藍楚生進了屋：“打電話把藍軍叫回來，那么大的人了，如果有小秦縣長一半我就不用cao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