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很快兜不住了，淚水一顆一顆往下砸，一瞬間又哭慘了，“沒有。從來沒有。賀風(fēng)馳，對不起，我跟你說過很混賬的話，做過很混賬的事，但我從來沒有因為你不開心。哪怕分開的時候我也很開心有你對我這么好過。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所以，誤會你想強迫我做違背道德的事，才很難過。覺得......”

    她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忽然停下來。

    賀風(fēng)馳鼓勵她繼續(xù)說：“覺得什么？”

    沈知念垂下眼睫，聲音輕不可聞，“覺得這世上真的沒有人對我好了。”

    賀風(fēng)馳呼吸一滯。

    這話像錘子頓頓重重砸進他心口。

    他指腹幫她拭著淚，溫柔極了，但話卻有些咬牙切齒，“未經(jīng)你允許，吻你是我的錯。但，我怎么就對你不好了？八年前我怎么對你的？八年后我又怎么對你的？我都那么對你了，還被你冷暴力，我就不痛的嗎？我都快痛死了都舍不得兇你?！?/br>
    沈知念唇畔狠狠抖了幾下，嚅囁著道歉：“對不起?！?/br>
    賀風(fēng)馳：“你也知道我對你好。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這么想我呢？小三情人？你可真能想。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樣的人？”

    沈知念認了，“是我混賬。對不起......”

    她每道一次歉，眼淚就嘩嘩地流。

    “你也知道你混賬?！辟R風(fēng)馳像是在責(zé)備她，語氣更多的卻是寵溺，“那怎么辦？我就是欠的，你那么混賬，但我就是心疼?！?/br>
    語氣是投降又寵溺。

    她說的那些話，真的能把他的心撕碎。

    知道她一路走來都很難，他可以護著她啊，她怎么就不要呢？

    沈知念抬眼看他，因為他話里可能的意思，燃起希望又害怕落空，視線模糊，下巴一直在微顫。

    看她哭成這樣，賀風(fēng)馳又實在心疼，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好聲問道：“沈知念，我再追你一次，慢慢喜歡我，行嗎？”

    沈知念怔住，淚眼朦朧地注視著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的意思。

    車內(nèi)寂靜半響。

    靜到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賀風(fēng)馳沒有催她，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一直盯著她。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復(fù)。

    沈知念雙手遲緩地抱住他，將臉靠在他堅硬的肩膀上，說：“賀風(fēng)馳，這些年我一直有個心愿。”

    賀風(fēng)馳從她主動抱住他，身體就僵住，沒有出聲，等著她說。

    沈知念聲音很輕，但很堅定，說：“希望你想要什么都有。”

    輕飄飄的話音落下，像是火星子落在易燃車內(nèi)，忽然就爆了。

    賀風(fēng)馳臂彎一動，讓她仰躺在自己臂彎里，唇頃刻間就碾在她唇上。

    他近乎在掠奪，釋放著近些年所有壓抑。

    他腦子里有個近乎卑劣的想法。

    想趁今天，占有她。

    占有她，她是不是會不舍得離開他？

    吻的間隙，他滾了滾喉結(jié)，壓低聲音道：“沈知念，我想要吻你?！?/br>
    “好?！?/br>
    “沈知念，我想要你愛上我，只愛我。”

    “好?！?/br>
    “沈知念，我想你做我女朋友?！?/br>
    “好?！?/br>
    沈知念被他吻得缺氧，暈暈乎乎的，卻一一順著他答應(yīng)。他許一個愿，她心頭就蕩一下。

    “沈知念，我想要你今晚去我家?！?/br>
    沈知念渾身一震，“好。但是，你......”

    那個手術(shù)要一個月后才可以......

    這好不容易在吻的間隙說出來的話，被頃刻間吞沒在更熱烈的吻里，賀風(fēng)馳扣著她的后腦，吻得連呼吸都困難。

    兩人彼此的氣息填滿了彼此所有感官，令彼此沉淪迷醉。

    后排隔著擋板，成了逼仄密閉的空間。

    外面的氣溫寒冷得零下好幾攝氏度，兩人呼出的熱氣卻讓后排空間驟升，玻璃窗上很快氤氳出一層濕漉漉的曖昧霧氣。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映在窗上，大致托著女人的后腦勺，女人的發(fā)絲晃動間在霧氣上輕輕劃過絲絲痕跡。

    繾綣曖昧。

    車停下來，外面的保安們發(fā)現(xiàn)了車窗上的曖昧異樣，沒人敢開門。

    賀風(fēng)馳唇貼著她的唇，雖然慢下來卻還繾綣吻著不肯停。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活了二十七年，一生磊落，這句近乎卑劣的話多難以說出口，“沈知念，我想要你，徹徹底底要你?！?/br>
    “......”

    第20章 過夜（修）

    一吻結(jié)束。

    他們在車內(nèi)待得時間長到再讓車外的保安等下去, 沈知念都不好意思了。

    沈知念抵著他的胸膛軟聲拒絕，“一個月后。你剛手術(shù)沒多久呢，這不是鬧著玩的?！?/br>
    賀風(fēng)馳眼神里還染著欲, 卻亮得驚人。

    她答應(yīng)了......

    他低頭笑得焉兒壞，箍著她的腰, 手只是搭在她的后腰上, 兩人的畫面卻因荷爾蒙躁動而看起來性張力十足。

    他聲音磁性地說：“念念醫(yī)生，你確定欲.火焚身有利于身體健康？”

    沈知念嗔看他一眼，捋了捋頭發(fā), 手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然后再貼在自己guntang的臉上幫臉蛋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