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本半夜時將那男子送了回來。

    “間歇性精神??？”何遇遇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看著審訊室里坐著的男子。

    阿本點點頭：“醫(yī)生是這樣說的，他發(fā)病的周期有不定性?！?/br>
    “查出來他的社會背景了嗎？”何遇遇問到。

    她問這個問題并不是想當(dāng)然的問，一個精神病人，沒有送去醫(yī)院接受治療，而在食品廠內(nèi)工作，如果說沒背景母豬都能上樹了。

    “阿昌查出來了，他不在之前整理的電器廠工人的名單中，可他似乎會使用燒焊器?！卑⒈咀屓私邪⒉龑⒄{(diào)查結(jié)果拿過來。

    三人就在審訊室外看著手里的文件。

    審訊室里坐著的男子名叫覃慶，男，45歲，C市人，在食品廠當(dāng)焊工。

    “食品廠怎么會有焊工？”何遇遇疑惑，食品廠需要焊工嗎？

    阿本和阿昌同時搖頭。

    何遇遇繼續(xù)看資料。

    他是食品廠老板覃成的二伯，之前在外打工，得病后一直在食品廠，除了日常工作外，還負(fù)責(zé)搬運成品裝箱。

    阿本問到：“看出來什么了嗎？”

    “覃慶當(dāng)焊工應(yīng)該只是食品廠的一個虛位，食品加工這些是需要衛(wèi)生許可證，入職也要健康證，所以如果他在車間進行食品加工的話是不合法的?！焙斡鲇稣f到。

    “看他的樣子也加工不了食品?！卑⒉艘谎蹖徲嵤依锏鸟麘c。

    何遇遇將資料合上，她推開門走進審訊室：“你要休息了嗎？”

    覃慶用他那瘦的凹陷進去的眼珠子看著何遇遇，第一次見面覃慶就用燒焊器準(zhǔn)備攻擊何遇遇，他當(dāng)時是有病還是沒?。?/br>
    如果覃慶他不是目擊者，而是兇手的話，那么一個精神病人在無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情況下殺害死者，也許會被判成無罪。

    “我睡哪兒？”覃慶問到，他現(xiàn)在的情緒比之前好很多，沒有發(fā)瘋的跡象。

    何遇遇叫阿昌進來，將覃慶安頓到一間沒人住的宿舍去，又讓人把覃慶的衣物纖維拿去給劉法醫(yī)化驗。

    魏梅那邊已經(jīng)將雪雪后邊的蹤跡調(diào)了出來，發(fā)現(xiàn)她去了一個小村莊，之后再也沒出來。

    “從市蓮花鎮(zhèn)要多久？”何遇遇看著平板問魏梅。

    魏梅跟個江湖騙子似的，掐著手指算了算：“大概四百多公里，我們開車的話，也得六七個小時。”

    “行，等我將覃慶這邊調(diào)查完后，就一起去一趟?！?/br>
    魏梅點點頭，拿著平板出去。

    覃慶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開始發(fā)瘋。他不去廁所排泄，把自己的排泄物拉在碗里，用勺子糊在墻上，還用手挖出來一坨扔上天花板。還好昨晚沒有人和覃慶睡在同一個房間，不然今早要么成死人，要么成屎人了。何遇遇戴著口罩，穿著隔離服走進去。

    “你還想不想出去？”何遇遇隔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股臭味。

    覃慶趴在地上，用手撐著頭：“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現(xiàn)在還沒扣留你二十四個小時，而且你襲擊警察，就這一項就能關(guān)你十幾天?！焙斡鲇龃髦痔祝龣z查了覃慶頭部，他沒有把自己弄傷。

    保潔阿姨看到宿舍這一幕的時候，面色慘白。

    她手里捏著掃帚：“我打掃衛(wèi)生那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那么惡心的場景?！?/br>
    “辛苦阿姨，我待會兒給您送一盒燕窩過去?！焙斡鲇鱿氲街八稳绺杞o的燕窩，她自己不怎么需要，留在那兒簡直是暴殄天物。

    阿姨搖搖頭，戴上口罩和手套，用水管對著屋內(nèi)沖。

    劉法醫(yī)見到這種情況沒有多大反應(yīng)，他過來是將何艷指甲、身上的衣物纖維報告結(jié)果拿給何遇遇的，昨晚還對覃慶的衣物纖維做了對比。

    “結(jié)果你看看，死者身上的衣物纖維和覃慶身上的不一樣，或許他換了衣服?！眲⒎ㄡt(yī)還以為覃慶就是兇手。

    何遇遇搖搖頭：“他應(yīng)該不是兇手，我是想看看覃慶的衣物纖維和死者身上的會有像似之處沒有?！?/br>
    “那么覃慶是怎么知道燒焊器和紙箱的呢？”劉法醫(yī)對案件推理方面沒有何遇遇強，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

    “他見過兇手，說不定還和兇手有過接觸?！焙斡鲇鰧蟾媸蘸谩?/br>
    劉法醫(yī)點點頭。

    他也清楚，過了那么久，現(xiàn)在才來在覃慶衣物上找兇手的衣物纖維，仿佛是無稽之談。

    “要不試試？”何遇遇知道劉法醫(yī)心里邊怎么想的。

    “行，那給他換件衣服，我去用吸塵器把他衣服上的‘線索’找出來?！眲⒎ㄡt(yī)笑著說，因為覃慶身上的纖維有些難找，只得用吸塵器將它裝進罐子里一一排查。

    覃慶一早上都在胡亂吼叫，直到中午時，他侄兒子覃成來了，才安靜下來。

    “警官，你們這是干嘛？”覃成看著穿著一件大黑毛衣的覃慶，這件毛衣是阿本早上出門去給他買的，有些寬大。

    何遇遇坐在椅子上：“你二伯，襲擊刑警?！?/br>
    她沒有將覃慶與紙盒藏尸案說出來，如果覃成也有所關(guān)聯(lián)，或許就會打草驚蛇。

    “襲擊刑警？”覃成一臉驚訝，他反應(yīng)過來后深表歉意。

    何遇遇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覃成，看起來很老實。

    “不知道您怎么稱呼?！瘪蓡柡斡鲇觥?/br>
    “我姓何?！焙斡鲇龅沽吮f給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