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景辛發(fā)現(xiàn)他似乎很滿意她被親吻得癱軟無力的樣子,她有些欲哭無淚,不想演這個嫵媚嬌寵的人設(shè)??!她想演智商在線扮豬吃老虎的小白花!綠茶也行! 在他退出的間隙里,她喘息說:“天子,臣妾不要在車上,臣妾……”胃里忽然間涌起一股惡心,她很想吐,手忙腳亂找到剛才盛楊梅的碟子俯身吐到一旁。 這一吐也是干嘔,什么都沒吐出來,隨著馬車的顛簸她更難受得厲害。 “別給寡人裝?!?/br> 身邊這個男人身上強(qiáng)烈的荷爾蒙氣息讓這間馬車更燥熱起來,景辛額頭香汗淋漓,感覺更難受了。 “臣妾不是裝的,實(shí)在是這馬車顛簸得難受?!?/br> 她這是暈車了。 果然條件再好的馬車也比不了現(xiàn)代一個硬臥舒服。 戚慎深邃的眸中籠上惱意,她很掃興,但他不再說什么,緊抿薄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自己拉上了衣襟。 景辛面上委屈道歉,心里罵著他是渣男。 沒有憐惜啊,戚慎對原主沒有任何憐惜啊。 哪怕她現(xiàn)在能做出他喜歡吃的甜點(diǎn),她也只不過是他隨時可以發(fā)泄生理的工具而已。 沈清月又是怎么得到戚慎的喜歡的?因?yàn)樯嵘硖嫠麚趿艘患??因?yàn)槁敾郏茏龈恻c(diǎn)? 大概只是沈清月的女主光環(huán)被作者寫得過于強(qiáng)大了點(diǎn)。 景辛心頭有些擔(dān)憂,她想改變原書的劇情,不想讓戚慎再喜歡上沈清月??扇绻@次她沒有阻止戚慎和沈清月的完美遇見呢? 戚慎雖然嫌她掃興,但還是丟了個靠枕給她。 景辛倒在身后的軟榻上。 戚慎好像是喜歡軟妹的? 她語氣嬌嗔:“天子,軟枕不舒服?!?/br> 戚慎冷淡睨著她。 景辛拉住他大掌:“臣妾要靠著你睡?!?/br> 馬車內(nèi)安靜極了,好久后,戚慎盤腿坐到軟塌上,將小方桌拉進(jìn)了些,翻開一本典籍。 景辛沒看懂他意思。 他聲音寡淡:“只有腿,愛靠就靠。” 啊,雖然對她不憐惜,但原來是個口是心非的暴君! 第15章 隊伍夜間??吭隗A站休憩。 毫無意外的,景辛跟戚慎一間房。 戚慎也并不喜歡長途趕路,他平素里本就是個愛動的人,在馬車內(nèi)坐了整日,沐浴后便躺在了榻上。 景辛也沐浴完,沒有像原主從前那樣特意穿妖嬈的紅綃寢衣,她穿著月色寢衣,腰帶系了緊緊的三個結(jié)才走向床榻。 戚慎睡在外邊的,閉著眼,不再有白日里暴君的陰鷙冷戾,五官完美得賞心悅目。 景辛將長發(fā)捋到肩后,小心翼翼爬上床榻。 他忽然睜開眼皮,她嚇了一跳,愣到忘記動。 他握住她細(xì)軟腰肢將她抱到里側(cè)。 在景辛以為他要繼續(xù)白天未完成的獸性時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寡人不打沒有體力的仗,睡?!?/br> 景辛徹底放下這口氣。 也是啊,這種天下霸主怎么能容忍自己床幃間體力透支。今日車馬顛簸,他也會疲倦。 后面兩日,景辛是真的受不了這種長途跋涉,路上一直在吐,吃了酸酸的楊梅才見好。戚慎嫌她礙眼,她便借機(jī)回了自己的馬車上。 … 隊伍在午時終于抵達(dá)玉屏,這個小鎮(zhèn)人煙淳樸,氣候也沒有汴都炎熱,微風(fēng)里都有陣陣涼爽。 但進(jìn)入狩獵的屏山還需一個時辰,戚慎很餓了,準(zhǔn)備先用膳。 秦?zé)o恒一手安排好當(dāng)?shù)乜h令接駕,帶上戚慎去縣令府用膳。 縣令府自然不比王宮奢靡,最好的一間房特意讓給了戚慎。鏤雕彩漆屏風(fēng)后,宮女正在為戚慎換干凈的常服。 景辛道:“王上,臣妾不是很餓,想去外頭逛逛,還求您恩準(zhǔn)?!?/br> 戚慎懶漫掀起眼皮。 景辛解釋:“聽聞玉屏匠人手巧,最擅制作細(xì)膩妝粉,臣妾想去尋些香粉?!彼龐尚咭恍?,“女為悅己者容呀?!?/br> 戚慎定定看她一瞬,景辛被他看得下意識摸了下臉,抬頭照了照屋中的銅鏡,妝沒花啊。 哦不對,她根本沒化妝。 原主的臉已經(jīng)夠美了,她不習(xí)慣用澡豆卸妝,這些日子只是日常描眉,面圣時用些口脂,沒有抹粉。 這張臉最美的是這雙嫵媚勾人的眼睛,微微上翹的眼尾在笑時總讓人誤以為太風(fēng)流多情。 景辛沖戚慎綻起笑,上前拉了拉他手掌:“臣妾的妝粉都沒帶夠呢?!?/br> “寡人覺得愛妃不上妝更甚?!?/br> 景辛愣住。 他喜歡她不化妝? 他夸她了? 難道狗皇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喜歡她穿來后的樣子了! 戚慎:“偏陋小鎮(zhèn),別太流連。戴好帷帽?!?/br> “多謝天子。那天子給臣妾安排一個暗衛(wèi)保護(hù)臣妾可好?” 戚慎淡淡“唔”了聲。 景辛踮起腳尖親了下他臉頰。 她動作很快,兩瓣柔軟的唇剛碰到他臉頰便已經(jīng)退開了。 縱使戚慎平素思維敏捷也沒有料到她會親得這么蜻蜓點(diǎn)水,想將那把細(xì)腰樓入懷,但人早就消失在門口了。 說不出這種感覺,他語氣稍顯輕快:“吩咐縣令安排點(diǎn)心了?” 得到蒼吉的回應(yīng),他才勾了下薄唇走去用膳。 秦?zé)o恒已安排好午膳,三十九道佳肴,雖不如王宮豐盛,但在這偏遠(yuǎn)小鎮(zhèn)已經(jīng)算極盡奢侈。 正廳里已等候著三國的諸侯與此次隨行的大臣,聽蒼吉高喝天子駕到,眾人忙起身行禮。 戚慎倒是沒看到秦?zé)o恒,蒼吉說秦?zé)o恒在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縣令府外恭守著此次隨行的護(hù)衛(wèi)隊,一身玄衣的秦?zé)o恒嚴(yán)聲交代著屏山地勢與護(hù)駕事宜,平素里周圍原本也是車馬行道,但因?yàn)橹辣┚齺砹税傩斩疾桓以僮哌@邊。 秦?zé)o恒交付了命令穿街拐過幾條巷,他身后的兩名精壯侍衛(wèi)停在巷口把守,他獨(dú)自一人扣響了一扇木門。 老舊木門自后敞開,紅衣少女立在門后,明明是清麗的臉,一雙鳳目卻違和地端持穩(wěn)重。少女見到他,雙目中淚光閃爍。 “阿恒……”女子聲音顫抖。 秦?zé)o恒快步跨進(jìn)門檻,女子猛地?fù)溥M(jìn)他懷里。 他緊緊摟住她:“清月?!?/br> 沈清月幾乎落淚,但強(qiáng)忍著情緒努力吸了吸鼻子,揚(yáng)起笑說:“我終于再見到你了,你過得好不好,狗皇帝可有為難你?他未看出異常吧?” 秦?zé)o恒握住沈清月的手一一答著,兩人目光都眷戀不舍,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只是相顧無言。 也許沉默是他們間最后的寧靜。 好久后,秦?zé)o恒褪去兒女情長,嚴(yán)肅說起:“天子那處倒是無事,書信里不便細(xì)說,我發(fā)現(xiàn)景妃變化莫大?!彼炎罱靶料氘?dāng)個好人,又會做泡芙的事一一說來。 沈清月道:“她從前作惡多端,為何變化如此之大?莫不是揣著什么計謀?” 秦?zé)o恒道:“她手段竟突然高明了這么多,我料想是周普臨死前在幫她出謀劃策。前段時日天子想拆全國的城隍廟,這本是痛失民心的快事,她卻出乎意料地朝我下跪,求我去御前說情,很不妙?!?/br> 沈清月思考了片刻:“此女城府竟如此之深?可有些我們能阻止的事為何不阻止呢,哪怕你出手求狗皇帝不拆廟,也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啊?!?/br> “清月,你還是太善良了點(diǎn),我說過,你不可再這樣慈悲行事。戚慎作惡多端,只有讓他失去民心徹底沒有翻身的機(jī)會,才對我們最有利。景妃從前做過多少惡毒的事你還聽得少了?”秦?zé)o恒眸色幽深,“想想你沈家滿門,想想戚氏一族如何對我們的!” 沈清月臉色慘白,憶起那些不堪回憶的痛苦往事,十九歲的少女臉上不復(fù)嬌妍之色,只剩一腔恨意。 她頃刻又恢復(fù)了這些年被仇恨籠罩的沉穩(wěn):“阿恒,你放心,狗皇帝沒那么好殺,但殺個jian妃我易如反掌。若我遇見景辛我必定親手殺了這個賤婦!” “我不便出手,等入屏山后便是你的地盤。記得,景辛活著就是你的絆腳石,不可讓這個絆腳石活著回王都?!?/br> “我知道!你放心,不殺景辛這個賤人我不叫沈清月!” 秦?zé)o恒不便逗留,囑咐沈清月去準(zhǔn)備好需要的東西便趕緊回了縣令府。 正廳已經(jīng)開始用膳了,他見景辛不在戚慎身側(cè),詢問起來。 戚慎說完,秦?zé)o恒斂眉道:“那臣派人跟娘娘同行,好保護(hù)娘娘。” “寡人已安排了暗衛(wèi)?!?/br> 秦?zé)o恒笑了下,便不再提此事。 他本來想趁機(jī)了結(jié)景辛,但有暗衛(wèi)他便不好動手。 第16章 景辛出門前換了一身紅衣,已經(jīng)乘著馬車來到了這個熱鬧的小鎮(zhèn)。 她是有意讓戚慎派出暗衛(wèi)保護(hù)她的,她猜到但凡她一離開,秦?zé)o恒便有下手殺她的機(jī)會。而禁軍里就有秦?zé)o恒的心腹,可她又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的心腹,普通護(hù)衛(wèi)根本保護(hù)不了她的安全,只能讓戚慎身邊的暗衛(wèi)保護(hù)她,秦?zé)o恒再心急也還不敢在暗衛(wèi)眼皮底下取她的命。 長街上人來人往,景辛交代壽全去打聽蘇記糧鋪的地址,壽全很快回來引路,帶她來到一處寬敞的二層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