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參加嗎？”旁邊有人問起Anton比賽的事情。

    Anton注視著射擊場邊，搖搖頭，“我?guī)啄隂]參加了?！?/br>
    “Harvy也是?！迸赃呌腥苏f。

    Anton跟Harvy當(dāng)年都是拳擊的冠軍，保持了好幾年。不過級別不一樣。

    “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br>
    “聽說有幾個非常棒！”身旁同事輕聲議論。

    “特勤處參加集體對抗嗎？”同事問Anton“不參加我們原來頭兒還喊我去組隊呢！”

    Anton搖搖頭，“我不知道，Rene沒說？”

    “他說可以先答應(yīng)我們頭兒。”

    等Anton從訓(xùn)練場出來，到門口退卡，門前值班的警察一邊接過來，一邊抓起了電話，隨口對他說，“你們那個頭Rene，找你呢，他讓我等你出來給他打個電話。”

    找我？他要說什么，為什么剛才沒有直接喊我呢？Anton納悶地走出來。

    Anton剛走出地面，手機(jī)就響了。

    “你上來一下，17層小會議室?！盧ene在電話里說。

    *****************************************（某樹的分段兼轉(zhuǎn)場線）

    “關(guān)門?！盇nton進(jìn)會議室，聽見Rene說出第一句話。

    Anton于是回手把門關(guān)上，這還是Anton在會議室里第一次跟Rene單獨面對面，他看看對面Rene干凈的襯衫，和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知道自己也得裝個樣子出來。

    “一會要開會，我們先談一下，5分鐘?！盧ene開口了。

    “Anton，”Rene看看Anton，還是緩和了語氣，“把你手邊所有跟特勤處無關(guān)的案子全停下來?！彼鸕ene嘆了口氣，“有人反映你利用辦案時間處理私人事務(wù)。尼奧那個案子你牽扯太多個人情感，不要再參與了?！?/br>
    剛挨了一槍，當(dāng)然Anton本來也沒指望Rene能說什么安慰的話，但一開口就說這個，再加上那張冷淡的臉，他還是很不舒服。

    “我用的是休息日和下班后?！盇nton看著Rene，“是我的私人時間?！彼又亓怂饺诉@個詞。

    “私人時間也不行?，F(xiàn)在編制再不穩(wěn)定，你跟Harvy也得把心思全放在特勤處上?！盧ene盯視Anton。

    私人時間，靠，Anton眼前唰地閃現(xiàn)Rene在俱樂部里的樣子，我的私人時間你管的著嗎？你他媽的在這兒板著張死人臉假模假式打著官腔壓我？！

    他忍下，沒說出來。

    “你看Harvy，他有別的事情忙嗎？你呢？更何況你還帶上一個Roger。”

    讓我看Harvy？Anton聽見這個火一下躥了起來，Roger剛才還說Harvy又在使他們組的車。

    “長官，你有沒毛??？我們組現(xiàn)在結(jié)案率是最高的！我耽誤你哪個案子了？！”

    Rene聽見Anton叫出長官這個詞，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眼睛里唰地一暗，“沒耽誤也不行！你休息日帶著副手去外地查案很危險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媽的要是因為私事讓人打上一槍，怎么可能不耽誤我的案子？！”

    “對不起！”一個早到的警官進(jìn)來了，沒想到里面有人，貿(mào)然進(jìn)來了，看見劍拔弩張的氣氛，趕快退了出去，門打在門套里，咣當(dāng)一聲。

    “打一槍不行，那打一頓呢？！”cao！Anton在心里罵，不知道是誰在最忙的時候請假還超假，忙著給自己的相好辦事，差點連命也沒的回來。

    “長官，你的姑媽怎么樣了？”Anton本來因為這一槍就憋了一肚子氣，結(jié)果他忍了又忍，還是把這句話甩了出來，“還是你跟你的姑媽歡好了一場又回來了？！”他還是留了面子。

    門剛才沒帶住，咣當(dāng)一聲開了，Roger和James幾個人正好要進(jìn)來，聽見這句話，臉都白了。

    幾個人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呆立在了門口。

    第二天一早到單位，Anton收到了調(diào)離通知。

    交接時間：24小時。

    新崗位：待定。

    Anton看看那通知，媽的，這是他迄今為止收到特勤處最有效率的文件。

    *****************************************

    晚上，Anton過了十點才從雙子座出來。

    整整花了一天時間，他才把大部分工作給Roger幾個人交接清楚，明天一大早還得繼續(xù)。

    他的車從大門口剛一出來，旁邊一輛車迎面開了過來，兩輛車對著停下來。

    Anton看了眼對面，是Rene，已經(jīng)開了車門走下車來，顯然意思是要跟他說話。

    靠！Anton可沒興致跟他說話。

    Anton毫不客氣，撇撇嘴，唰地掛倒檔，退后30公分，麻溜地一打輪，車扭轉(zhuǎn)15度，擦著Rene車頭上了車道。

    那邊Rene看他車后退，一愣，也罵了句，趕緊往回走，開車門又上了車。唰的車往退后一點，原地調(diào)過頭，也跟著Anton的車上了路。

    燈火蒼茫的夜色里，兩人的車溶進(jìn)了紐約公路的滾滾車河中。

    Anton看看后視鏡，一瞬間很煩，他真是不想說什么，于是猛踩油門，果斷打輪，在兩車之間，插進(jìn)快車道，箭一樣向前駛?cè)ァ?/br>
    他看看后視鏡，Rene車也如法炮制，跟了過來。

    Anton再踩油門，在車流中見縫插針，他憑著在紐約當(dāng)警察多年的追逐磨練，駕駛技術(shù)早在警察里被視為鳳毛麟角，料想不多久就能甩掉后邊的人。

    然而后車卻不緊不慢，不遠(yuǎn)不近，死纏爛打，始終跟在后邊。

    Anton哭笑不得，想摸電話罵后邊的人一頓，手碰到電話，又忍了忍，不想先開口，只在心里罵了句，把車開上了郊外高速。

    可是，手機(jī)卻響了起來，他一邊拐彎，一邊摸出電話，是Rene。

    “停車，Anton?！?/br>
    “什么事？”

    “Anton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有話你說?！?/br>
    半晌電話里沒聲，“你停下來?！盧ene終于說。

    Anton收線。什么話電話里不能說？

    兩輛車于是在公路上展開了一場追逐。

    十分鐘后，Anton意識到一時甩不掉Rene，

    他不想給路警惹麻煩，把車開上山頂，靠邊停了下來。

    Rene的車隨后即到。

    “Anton，”Rene砰地打開車門直奔Anton，“你把尼奧的事情停下來吧！”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特勤處了，你不是已經(jīng)把我調(diào)走了嗎？！”Anton吼回去質(zhì)問，“我查什么跟你還有什么關(guān)系？！”

    Rene搖頭，“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都查什么了，或者你還惹了誰，但是Anton，尼奧的案子，你停下來吧！”

    “你追著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Anton，你為什么一定要查下去呢？那對你又有什么意義？人都已經(jīng)死了，不會復(f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