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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你有什么事?!标懕聠?。 “跑那么快?怕我說你?”趙梳風說。 陸秉月縮著頭。 學姐現(xiàn)在還沒有討厭她就好。 趙梳風看著陸秉月那委屈巴拉的樣子,笑道:“怎么,還說不得了?” 陸秉月的腦袋恨不得埋進地縫里…… 怎么說不得了?她知道自己跳成啥樣了,說得的…… 陸秉月干脆道歉:“對不起,我走神了?!?/br> 趙梳風道:“你不該向我說對不起,我在下面坐著,陪你浪費時間是你的隊友?!?/br> 陸秉月這會兒臉有些充血,她以為學姐是要翻早上的舊賬,她當時膽子大,也膽子小,干了壞事就跑了。 ——但沒想到學姐是要批評她剛剛的行為。 這比翻她早上的舊賬還讓她覺得難過。 因為學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就在陸秉月沉默地快要抬不起頭的時候,趙梳風的聲音又帶著些微的笑意傳入她的耳朵:“你不是那么會嗶嗶嗎?怎么告白的語言還那么蒼白?!?/br> “???”陸秉月突然抬頭,對上趙梳風那雙含笑的眼睛,像是撞入了一個又瞬間底下了。 怎么又說到她告白上了? 還有、還有她怎么會嗶嗶了? “啊什么???”趙梳風輕哼一聲,“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 陸秉月反省了一下,自己告白說了些什么。 記憶里,是說了些廢話。 她一貫自詡為吵架高手都覺得很羞愧。 怎么就說了這么一句玩意兒? 告白難道不應該先渲染氣氛,設(shè)置懸念,點明中心,深化主題嗎? 明明氣氛那么好,她為什么就說了那么一句玩意兒? 想到當時說的話,陸秉月一陣懊悔,她只開門見山,點出主題以及反復強調(diào),聽起來就落了下風。 陸秉月腦子里勾勾叉叉畫了一大片,卻不想面前的人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只把陸秉月捏得靈魂出竅。 正出竅之際,就見到面前的人嘴巴翕動,悅耳的聲音道:“重新告白?!?/br> “重新告白?”陸秉月沒搞懂。 趙梳風言簡意賅:“對?!?/br> 陸秉月小心臟又活了起來,“如果、如果我重新告白,你就會答應嗎?” “你覺得呢?” 趙梳風笑著,那眼里的笑似乎有些不達眼底。 趙梳風瞥了一眼陸秉月,又呵呵地從兜里掏出一坨東西,那東西長得有些眼熟,粉嫩嫩的,上面還有字跡,陸秉月盯著趙梳風的手心看。 趙梳風問:“還有,誰家的情書長這樣?” 第29章 作為我的女人, 沒有哪家的情書長這個樣子, 一坨,跟扔掉的草稿紙一模一樣。 陸秉月又想到了自己丟在垃圾桶里的那些,不就是告?zhèn)€白嗎? 陸秉月是一個很會做總結(jié)的人, 她開始反省自己。 怎么告成了這個樣子。 差不多已六點多了,下一個要彩排的學院已經(jīng)進場,經(jīng)管的人已經(jīng)開始收拾了東西出門。 陸秉月沒有換衣服, 只是在舞蹈服外披了見外套, 然后光著雙腿攆在趙梳風的身后。 見趙梳風跟眾人說話,打招呼, 面上一派淡然,像是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洞開的窗外有風略過窗簾刮進來, 涼得陸秉月忍不住摸了摸小腿。 剛剛的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除了學姐捏了一下她的臉, 又批評了一下她告白的詞。 陸秉月摸著良心說話,她被人告白的經(jīng)歷有限。 初中那時候是沒人敢跟她告白,高中的時候, 文科班的男生就格外的有文采,恨不得把所學的華麗辭藻都給湊到一張信紙上。 而理科班的男生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搞一串的題目給她, 弄得陸秉月都不敢跟這樣的人交流, 就怕他們是在諷刺她數(shù)學差。 而到了大學, 該懂的都懂了,她竟然發(fā)現(xiàn),以往的‘被告白’經(jīng)驗, 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陸秉月泄氣,又想到剛剛學姐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的態(tài)度,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其實,這樣就好了。 陸秉月心想,目光又忍不住的黏了上去。 趙梳風偶爾說話,似乎跟人提到了她,又會回頭賞陸秉月一個眼神,緊接著,旁邊的人也跟著打量陸秉月一眼,不知道是什么個意思。 外面的小風似乎格外的喧囂,陸秉月忍不住地讓兩條腿的距離更近一點,這樣可以更容易取暖。 等到終于出門了,陸秉月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張望了兩下。 前面的趙梳風果然沒有再回頭,只是在她停靠小電動的地方開鎖。沒一會兒,趙梳風目不斜視地在門口站著的陸秉月的面前掠過。 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陸秉月的肩膀突然坍塌,剛剛的自信一股腦的跟戳破了的氣球一般漏了出去。 陸秉月就盯著趙梳風走的方向,看著那挺拔的背脊,被風微微撥動的頭發(fā),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月月,你在等我嗎?” 陸秉月被旁邊的聲音給驚動,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周柯在自己的旁邊,滿面驚喜。 “……”陸秉月?lián)u頭:“沒有?!?/br> 周柯也不管,道:“剛剛我聽方文雅說了這事兒了,我們都一致認為那整你的人是經(jīng)管院的,畢竟趙梳風也只跟經(jīng)管院的接觸得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