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現(xiàn)在只覺得有一絲尷尬，她轉(zhuǎn)過頭朝著方芷歆怒了努嘴：“那.....進(jìn)去嗎？”

    方芷歆沒吭聲，唐曉推門進(jìn)，病床邊的三人聽到動(dòng)靜趕緊轉(zhuǎn)過頭來。方芷歆跟在唐曉后面沒出聲。

    何清秋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沒接電話，見她進(jìn)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回來啦?！?/br>
    方芷歆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姐！”季川有點(diǎn)不是太高興，扯了一把何清秋的外套。

    “行了行了，你們跟我出去?！碧茣詫匦驴绲郊绨蛏希思敬ㄒ话选?/br>
    “你別碰我！”季川來了脾氣。唐曉被整懵了，她招誰惹誰了這是。

    “你這都是什么臭脾氣，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

    “唐曉你別太過分！”

    “到底誰過分！一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br>
    何清秋無奈：“行了，季川，你先出去吧?！?/br>
    季川欲言又止，瞪了唐曉一眼，差點(diǎn)兒沒給地板踏壞。摔門而去。白甜甜也十分識趣的跟著季川出去了，隨著門吧嗒一聲合上，病房里安靜詭異。

    病房不大，但是兩人的距離就像隔了一條大河似的，又寬又遠(yuǎn)。

    “你怎么回來了？”方芷歆想了想還是先打破著奇怪的氣氛，她可不想在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不說話。

    何清秋其實(shí)是想說，想你了，回來看看。但是現(xiàn)在堵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終是沒有說出口。

    “就.....沒什么事，回來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狈杰旗沃裁姹硨χ吻迩?，不知怎么的，她現(xiàn)在看到何清秋這副無辜的表情就會想到陸晨曦的每一句話，在腦海里格外清晰。所以她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也十分的沒好氣。

    “我....”何清秋垂下腦袋，一時(shí)間不知所措：“就是想看看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知道最后只剩幾下抽噎，方芷歆被她搞得心都亂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人！”

    “我沒有.....”何清秋抬起頭，就這樣看著她，眼里像是汪了一汪清泉。

    方芷歆撇過頭去，沒再說話。

    “何清秋，我們以前關(guān)系好嗎？”方芷歆下意識的去摸口袋，想要摸出一根煙來，但是沒有，她什么都沒找到，沒有東西來緩解她現(xiàn)在的不安。

    “你說什么時(shí)候”何清秋并不避諱她。

    “就.....沒失憶的時(shí)候?！?/br>
    何清秋喉頭哽咽了一下，猜出了個(gè)大概，她苦笑：“并不是很好?！必M止不好，恨不得把她當(dāng)作仇人殺之而后快才舒服。

    “那我們.....”方芷歆頓了頓說：“就是沒多大感情對嗎？”

    何清秋嗯了一聲，眸子里的星光一下子暗淡下去。接下來如她所料，那句遲來的“離婚吧?！边€是帶著她沖破那幾天的幻境回到現(xiàn)實(shí)。

    “好。”何清秋咬了咬牙，離也好，不離也好，主動(dòng)權(quán)從來沒有掌握在她手里：“離婚協(xié)議還在，去辦理一下手續(xù)就行了，省了很多麻煩?！?/br>
    方芷歆心頭一震，所以她是不是早就料到兩人還是會離婚，所以才一直保留著協(xié)議？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用了，當(dāng)初不想離婚的是她，現(xiàn)在要離婚的也是她，她作天作地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接受。

    “行，今天下午就把事兒辦了吧?！蓖现矝]什么意義。

    ————

    何清秋坐在車?yán)飳χ莻€(gè)綠色的小本子發(fā)呆，上面“離婚證”三個(gè)燙金小字格外顯眼。也不知道為什么，用季川的話來說，她今天格外的平靜，平靜的都不像那個(gè)何清秋了，從辦完手續(xù)出來，再到和方芷歆說了再見，她就像一個(gè)沒有情感的廢人。

    “姐....”季川略微有些心疼，眼神瞄到后座的那一大捧玫瑰“那花....”

    “扔了吧?！焙吻迩镯樦礁嗔藥紫隆叭舆h(yuǎn)一點(diǎn)?！?/br>
    “嗯。”“姐，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奔敬ㄕf話柔柔的，生怕何清秋繃不住回頭再哭出來。

    “不用了，你幫我打個(gè)電話給白姐?！焙吻迩飳⑹謾C(jī)遞給季川，讓她幫著自己撥通了白蕭然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何清秋就有點(diǎn)繃不住了，眼眶紅了一圈，卻愣是沒掉一滴眼淚。

    白蕭然見她不說話，先一步開口問道：“怎么了，你下片場了？”

    “白姐,”何清秋哽咽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我和方芷歆......”

    “你別說了，我懂。”白蕭然那邊突然傳來瓷杯碎裂的聲音，隨即很快被白蕭然的安慰聲蓋過去。

    “這樣也挺好，你們不是一路人?！卑资捜话参恐５沁@樣的話卻不得不再克服下一個(gè)問題：“那你是準(zhǔn)備公開還是...”

    何清秋吸了吸鼻子：“公開吧?！?/br>
    這樣的話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以后也沒多大交集。

    “但是，你想過怎么跟你爸媽解釋了嗎？包括她？”

    這個(gè)確實(shí)把何清秋問愣住了，因?yàn)樗€真沒考慮到父母這一層，但是她現(xiàn)在壓根就不想那么多：“再說吧?！?/br>
    “那行，尊重你的決定，公司也不會多說什么的?！卑资捜粐@了一口氣。

    “嗯。”何清秋低頭心不在焉的扯了扯衣角，她和方芷歆的關(guān)系真的就止步于此了。

    與此同時(shí)YM大樓某個(gè)辦公室。

    白蕭然掛完電話，狹起鳳眼悠閑的嘬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