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陽_分節(jié)閱讀_51
路若培差點兒笑出來:“別編了,被人拿捏得那么死,還整天臭美。你自己想想,他出錢,那餐廳算誰的?就算寫你的名兒,以后是不是都得聽他的?” 路柯桐心累:“我本來就聽?!?/br> 楊越言看不下去了,夾了菜給路若培,“先吃飯吧,我都餓了?!甭啡襞帏Q金收兵,沒再理人,等氣氛有些冷下來時楊越言又開口說:“路路,你開餐廳從找地方到裝修、辦設(shè)備、招人都需要錢,這還不包括跑各個局辦許可證走關(guān)系的錢。你倆再不分你我,但畢竟這個餐廳是你開,哪怕貸點兒款也別都讓對方出,不然成他給你開了個餐廳了?!?/br> 路柯桐眼睛一亮:“那我貸款吧!” “貸什么,從我這兒貸,我這個市長都管不了人家爹給兒子花錢,他一個那種圈子的管那么寬,早就說了這種人強勢、愛控制,自討苦吃?!甭啡襞鄾]好氣道。 “不至于呀,還那種圈子,你們當(dāng)官兒的更亂。”楊越言看路柯桐臉都耷拉了,趕緊調(diào)解矛盾,“路路,其實你爸就你一個,他的錢都是你的,現(xiàn)在不花攢到他沒了繼承完再花,哪兒花的完啊?!?/br> 路柯桐臉色并無好轉(zhuǎn):“不是就我一個,你也花唄。” 路若培放下碗,冷眼看著這倆:“我就是個提款機?” 費原到東北后在劇組無聊又凍得慌,沒事兒了還得對著汪昊延的死人臉。汪昊延說起來也慘,高中的時候和簡辛那么好,結(jié)果快高考的時候出了叉子,當(dāng)時他在劇組,簡辛突然就聯(lián)系不上了,回去一看人都轉(zhuǎn)學(xué)搬家了。 前一陣遇上,倆人已經(jīng)九年未見,汪昊延滿腔深情憋到爆炸,結(jié)果追夫?qū)以饣F盧。路柯桐之前幫他連蒙帶騙的讓簡辛成了他的租客,現(xiàn)在他自己連家都不敢回。 費原趁機打回去查崗,問:“家里冷不冷?” 路柯桐剛?cè)ズ×肆骤ぶ樽龅乃?,厚實又暖和,說:“不冷,穿睡袍玩游戲正合適,我替你也穿上了!” “別熱著你,傻缺一個。”費原瞄了眼汪昊延,說:“簡辛跟汪昊延生氣了,這混蛋最近也快抑郁癥了,你有空的話看看簡辛怎么樣,不是幫著騙人么,現(xiàn)在彌補彌補?!?/br> “行!告訴汪汪,愛恨情仇不用慌,熱心路寶來幫忙!” 費原忍不住笑,說:“心情挺好?” “挺好!”路柯桐退出游戲,專心講電話,“剛剛組長在組里說之前的方案要改,又改成我的設(shè)計了,說明什么?說明局長就是比組長有眼光。” 費原問:“現(xiàn)在又高興了,那還開餐廳么?” 路柯桐都沒猶豫:“開啊,還想等開業(yè)的時候請叔叔剪彩呢,讓他做榮譽老板?!毕氲恼孢h,其實他連十幾年后或者幾十年后都想了,費原收錢,他記賬,倆人雙雙把家還。 費原交代完這點事兒了,打算再說兩句讓路柯桐輕飄飄的膩味話,但是為了不刺激汪昊延就善心大發(fā)忍住了,說:“行了,掛吧?!?/br> 路柯桐直拍桌子,當(dāng)他是電話客服呢。 第二天心情還不錯的上了一天班,之前那波忙過了又閑下來,他支著下巴上網(wǎng),看哪兒合適開餐廳。最后瀏覽了一上午眼都花了,不是地段兒不行就是沒空位。 下午下班前早退去了二院,他要請簡辛吃飯賠罪。吃完飯在門口說了再見,轉(zhuǎn)頭就看見邱駱岷和一名女生并肩出來。 “怎么辦?你喝了杯紅酒?!?/br> “只好打車了,先送你?!?/br> 邱駱岷抬手讓女生搭著下臺階,還沒走到街邊就過來一個熟人。路柯桐問:“先生您好,要代駕嗎?今天是我代駕一周年紀(jì)念,給您八折?!?/br> 先送了女生回家,邱駱岷下車目送人家上樓后還站在原地不動,路柯桐降下車窗,說:“我看懸,人家都沒請你上去喝咖啡?!?/br> “代駕怎么那么多話?!鼻耨樶恨D(zhuǎn)身上車,使勁兒關(guān)上車門,“我倆第一天確定關(guān)系,誰搞對象第一天就上人家里?” 路柯桐啟動車子:“我第一天搞對象就上費原家里了,第一天搞對象就被拆穿是你兄弟了,你知道當(dāng)時我多害怕也被開瓢嗎?” “你他媽不要提開瓢?!鼻耨樶罕緛磉€想和路柯桐再去嗨皮會兒呢,這一提又想起被費原看著腦袋的恐懼,“不管了,你請我喝咖啡。” 邊喝邊聊,路柯桐說了開餐廳的事兒,邱駱岷一笑,說:“其實餐廳還不夠,費原懂行,應(yīng)該讓他給你找找路子投資拍電影。” 路柯桐有點兒懵:“你在說什么東西?” “你傻啊,就算你開個帶星的餐廳,那能有多少錢啊?”邱駱岷白他一眼,降低音量說:“能洗的趕緊都洗了,叔叔過兩年也該退了?!?/br> 路柯桐這才明白,邱駱岷以為他開餐廳是給路若培洗錢。 “你想錯了,我就是想開個餐廳,沒惦記別的。” “等你開始惦記,黃花菜都涼了。”邱駱岷喝完最后一口,說:“別說市長廳長,就現(xiàn)在一個地級縣的縣委書記,你知道干幾年能撈多少錢么?不說故意貪污,有的錢推都推不了,不拿好處行方便就整你,都是門道。” 路柯桐相信路若培不會貪,但是也相信路若培有過身不由己。 “喪著臉干嘛,至于么,費原怎么說?”邱駱岷看路柯桐那樣就估計的差不多了,聽了回答以后果不其然,“真行,都慣成這樣了。” 費原早都想到了,所以從來不愿意讓路柯桐要路若培的錢和房子,這次開餐廳更是。不過不想讓路柯桐知道原因,他希望小樹苗永遠新鮮永遠脆生。 “你打算怎么辦?” “我哪知道,又他媽要選?!?/br> “一人一半得了,太極生兩儀,兩頭一樣齊?!?/br> 路柯桐有點兒害怕地點點頭,“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反正是你出的,有事兒就賴你。”邱駱岷怒道:“你要臉嗎?!” 路柯桐捧臉:“代駕費不要了,臉再要會兒?!?/br> 晚上睡前和費原聊天,他沒敢說這事兒,就噓寒問暖加拉家常了。稍一停頓,費原在里面漫不經(jīng)心地問:“犯什么錯誤了,主動承認(rèn)?!?/br> “你怎么知道……” “一心虛話就多?!?/br> 他嚇?biāo)懒?,差點兒就要坦白,趕緊說:“晚上和邱兒喝東西了,沒做到適度飲食。回來的還晚,沒做到適度玩樂。” 費原說:“還有呢?!?/br> “老想摳桌子,沒做到適度想你。” “又讓你蒙混過關(guān)一回?!辟M原笑了一聲,低低地說:“掛了吧,晚安?!?/br> “這就掛啊?”路柯桐還沒說夠,“你想我嗎?我覺得你不想?!彼值疟亲由夏樍耍D了頓故意惹事兒:“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的在床單上蹭?!?/br> 費原好像踹了什么東西:“你他媽,給我安生躺著,不許蹭!” 第44章 路柯桐深刻感受到什么叫萬事開頭難了,就個餐廳位置都遲遲定不下來。跟單位請了假,他在街上轉(zhuǎn)悠,越轉(zhuǎn)悠越愁。 中午隨便找了個餐廳,他環(huán)視一遍,桌子太多,看著擠。通風(fēng)不行,覺得悶。花瓶里的花都開始打蔫了,等誰換呢。服務(wù)員站了半天,忍不住了,問:“您現(xiàn)在點菜么?” 他拿起菜單,發(fā)現(xiàn)塑封的皮都卷邊了,起身準(zhǔn)備走,說:“不好意思,我走錯了,記得之前這是賣手機的,抱歉啊。” 剛出餐廳,接到了邱媽的電話,邱媽說:“路路,來家里吃飯吧,就邱兒回來那天來過,都多長時間沒來家里了?!?/br> 他答應(yīng)道:“行,您想吃什么水果或者點心嗎?我路上買?!?/br> 到了邱駱岷家剛好開飯,他吃完跟邱駱岷并排癱在沙發(fā)上,邱駱岷聽他說完這一上午的經(jīng)歷,無語道:“你去人家工薪階層消費的快餐廳挑什么刺兒,你怎么不再去擺攤兒賣燒餅的那兒看看三輪車掉漆沒?!?/br> “我不是心里煩么?!甭房峦┏燥柫司屠В騻€哈欠說:“我上樓睡會兒,你隨意?!?/br> 邱駱岷站起來抻抻衣服,然后把路柯桐薅起來,“睡什么睡,我去辦事兒,你開車?!甭飞线@會兒人不多,路柯桐使勁兒瞪著倆眼,恨不得等紅燈的時候趴方向盤上瞇一覺。邱駱岷坐在副駕上聊電話,裝著溫文爾雅的勁頭,結(jié)果后來就變成哼哼啊啊了。 電話一掛,路柯桐問:“你女朋友訓(xùn)你了?” “以為都跟你似的么?!鼻耨樶喊欀?,心情不好了,“這姑娘是大學(xué)老師,性格不錯,長相不錯,其實哪兒都不錯。就是跟我沒什么共同語言,男的不都愿意讓對方小崇拜自己一下么,但是她說的東西我經(jīng)常都聽不太明白,弄得我有點兒懷疑個人素質(zhì)能力?!?/br> 禿嚕了一大段,路柯桐驚訝道:“她都說什么了把你打擊成這樣,其實聽不懂也沒事兒,只要認(rèn)真聽著就不討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