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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琴音,讓撫云殿主亦是一怔。他本能地想要抵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動彈不得! 他又驚又怒,忽聽有腳步聲自身后傳來,下一瞬身后便傳來一聲怒喝,緊接著他的身體就被來人一腳踢飛出去,直直往下墜落。 “素心!素心??!”褚云菡姍姍來遲,一把抱起疼得蜷縮起來的道侶,不住地喊她,“素心!你應(yīng)我一聲!你應(yīng)我??!” 單素心怔怔地看著她,像是在夢中看到一尊天降的神明。 褚云菡趕來救她了。 這……是夢么 替她收起長劍,看到她握劍的手已被燙得卷皮,褚云菡悲憤難耐,但她清楚自己不能久留,只能憤恨地朝墜下去的撫云殿主剮了一眼,輕輕抱起單素心,朝嘉武城正門掠去。 一刻鐘前,她在嘉武城正門設(shè)陣,準(zhǔn)備將伏夢無彈奏出的琴音擴(kuò)散至整座城,控制住撫云殿主的行動。 誰知陣才設(shè)了一半,褚掌門就聞訊趕來,接替她的任務(wù),趕她入城。 ——“你若真與那狼妖兩情相悅,還不速速去救她!” 回想父親的那聲怒喝,褚云菡心緒五味雜陳。 幸好父親來了,她才沒有錯過救人時機(jī)。 不然…… 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嘉武城外,伏夢無表面上看起來雖是正襟危坐,肅容撫琴,可誰都不知道她快嚇?biāo)懒恕?/br> 由于是緊急任務(wù),系統(tǒng)無法為她提供詳細(xì)信息,她只好用別的渠道找人幫忙,一得知撫云殿主的目標(biāo)換成了單素心,就立馬與夙綏尋了褚掌門,等得了辦法,再趕往嘉武城,開始撫琴。 與【破魘曲】不同,這回伏夢無彈奏的是閣主夫人最擅長的“縛音”。先前伏書盡收集了母親的琴譜交給她,她翻閱完,琴譜便被系統(tǒng)自動收錄,放到“技能樹”里,昨天她點(diǎn)亮的三個新技能中,便有“縛音”。 此曲只能由魔修彈奏,只要彈奏的魔修掌握了目標(biāo)的氣息,琴音一起,便能將范圍內(nèi)的目標(biāo)束縛住,令之動彈不得。 伏夢無一直彈到褚云菡帶人出來,才敢停手。 雙手一離弦,她只覺頭暈眼花,連扶額都來不及,就直直往后倒去。 一倒,便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辛苦了,夢無?!辟斫椥⌒牡嘏矂铀纳眢w,讓她以最舒適的姿勢靠在自己身上。 伏夢無半睜著眼道了聲謝,感覺視線里還是星星點(diǎn)點(diǎn),又將眼閉上,乖乖依偎在她懷里。 “要睡么”夙綏垂眸看她,柔聲問。 伏夢無枕著柔軟,聞言搖頭,“不睡,像這樣歇息片刻就好?!?/br> 可夙綏的懷中十分溫暖,彈奏“縛音”又耗費(fèi)了她不少體力與魔息,她現(xiàn)下,其實(shí)已很想睡了。 然而緊急任務(wù)仍在意識里飄著,她著實(shí)不敢睡。 她小憩時,夙綏聚起靈力,將手虛擱在她丹田處,為她進(jìn)行補(bǔ)充。 暖意漸漸涌上來,伏夢無舒服地發(fā)出一聲低喃,轉(zhuǎn)念想到身旁還有好些旁人,頓時覺得有些羞恥,忙偏過臉,埋在柔軟之中,讓雙頰的guntang也埋進(jìn)去。 結(jié)果這一埋,她還是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褚掌門并不是獨(dú)自前來,與他同行的,還有丹宗的一些長老與弟子們。 白狼商隊(duì)入住嘉武城的成員不在少數(shù),單素心畢竟只有一人,在這次混亂之中,她短時間內(nèi)所能救的族人只是寥寥。 不知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五劫散仙的氣息,撫云殿主似乎又隱匿了起來。去往城中的長老與弟子們不到半個時辰,就已回來一半,帶回的也皆是好消息。 “城南的白狼族人已安撫完畢!” “弟子所拿的丹瓶都空了,還請師父再賜我些!” “報(bào)告!城北、城東的主街道均沒有忘貘蹤跡!——啊不,那位在我們門中作客的忘貘姑娘不算!” “城中屏仙閣的左使已參與協(xié)助了!” “……” 白狼襲城發(fā)生時,念幽寒也同淩瀾子匆匆趕往嘉武城,直接返回云雨樓,去找伏書盡說明此事。 等一切塵埃落定,失控的白狼族人皆被安撫完,并被褚掌門收入鼎爐空間后,眾人才返回玄仁宮,只留李道淵與幾名長老在城中收拾殘局。 懷抱單素心,褚云菡的目光不時地落在她裹在紗布里的左手上。 她最喜歡的一只手,竟被撫云殿主捏碎了。 雖對修士而言,讓斷骨重生并非難事,可撫云殿主不但將單素心的左手捏碎,還毀了她整只左臂的經(jīng)脈。 只剩獨(dú)臂經(jīng)脈的丹修,便不能再掐丹訣了。 她們返回時,單素心還醒著。疼痛已讓她神經(jīng)麻木,一路上卻沒有去看自己的左手,而是讓褚云菡喂了自己一枚封覺丸,緩了很久,才輕聲與正掉眼淚的褚云菡說起話。 “哭包菡,又哭了。” “……我沒有,你眼花看錯了?!瘪以戚瘴亲?,偏過臉。 “受傷而已……有什么好哭的?!眴嗡匦娜掏矗冻鲆唤z笑,“我又沒有死?!?/br> 這話激起了褚云菡的情緒,她哽咽著低吼:“你的左手沒有了!這是我的錯!” 單素心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搖了搖頭,“手又不長在你身上,是念撫云腦子有病要捏碎它,不是你的錯?!?/br> “你再跟我頂嘴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褚云菡吼著就哭了,豆大的眼淚全落在單素心臉上,“你可是白狼族的丹修……你是丹修??!你怎么可以沒有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