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春曉。”春曉放下忐忑的心，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谷妙寧。”

    春曉看著妙寧挽著葉懷今的手，她笑著閑話，“以前沒見過，這次是特地回來的嗎？”

    妙寧猶豫幾秒后，堅定的點點頭，“嗯嗯?！?/br>
    “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贝簳哉f。

    葉懷今嘴角上揚。

    風中的春意更濃了。

    春曉滿懷疑問的打量著葉懷今，經(jīng)歷了一場鬧劇婚禮的她，怎么看起來更開心了？她突然想起五一那天晚上，大家為葉懷今攛的醉生夢死局，現(xiàn)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春曉緩了緩，問，“我和嚴羽說一聲讓大家不用擔心了，或者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你看呢，懷今？”

    葉懷今沒回答，她低頭問，“你看呢？妙寧?！?/br>
    “？”妙寧右腳撓了撓左小腿，心情異常好，她問春曉，“來的人多嗎？”

    “大概七、八個吧?！?/br>
    “都是葉懷今的朋友嗎？”

    “不然呢?！比~懷今嘴邊噙著笑，主動回答。

    “那肯定去。”妙寧果斷說。

    春曉看看手表，“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現(xiàn)在給嚴羽她們打電話。等我六點訓(xùn)練完，咱們一起走?！?/br>
    說完春曉往cao場跑去。

    妙寧坐在cao場上，手撐在草坪上交疊著雙腿，她微微瞇著眼，仰望著葉懷今，她說，“沒想到還有幾個人惦記著中央空調(diào)的好。”

    葉懷今也坐在了妙寧的身旁。

    妙寧挑眉，“說明暖得到位。”

    橘色云在往西邊南山靠，返校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教學(xué)樓的白織燈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整個南城高中一如重復(fù)無數(shù)日的喧囂。

    風吹起妙寧的頭發(fā)。

    妙寧躺在葉懷今腿上，望著她盈盈動人的雙眼，妙寧慢慢說，“葉懷今，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只對一個人好?！?/br>
    “這樣才會顯得你珍貴?！?/br>
    “嗯？”葉懷今撫摸著妙寧的額頭，露出小梨渦，“比如你？”

    妙寧認真的想了想，說，“也可以?！?/br>
    葉懷今，……

    “那我珍貴嗎？”

    被葉懷今挖了個邏輯坑，妙寧眨眨眼，“過段時間再說?！?/br>
    “現(xiàn)在先考察考察你?！?/br>
    葉懷今勾唇笑了笑。

    和春曉約了吃火鍋，說的是八個人，最后到場來了十多個人，還分了兩桌，都是葉懷今幾年里共處同事或朋友，誰也沒提那場荒誕的婚禮，就只是簡單吃吃飯。

    席間妙寧三言兩語拋出梗，打聽其他人眼中的葉懷今。

    溫柔、不發(fā)脾氣、愛幫助人、關(guān)心人。

    散席后，妙寧和葉懷今打車回家。

    車穿梭過黑暗的南城，妙寧頭靠著車窗，側(cè)目望著路燈下輪廓若隱若現(xiàn)的葉懷今，心想，哪有這么完美無缺的人，不過是不了解罷了。

    回到家，葉懷今把妙寧的內(nèi)衣收了回來，她在手里捏了捏，說，“干了?！?/br>
    妙寧接過來放進包里，笑著說，“手感好不？”

    葉懷今掃了一眼妙寧微敞的領(lǐng)口，說，“剛才沒感覺明白，現(xiàn)在可以再來一次?！?/br>
    妙寧把包攬在肩上，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是莫代爾的?！?/br>
    十一點整，葉懷今發(fā)動車引擎把妙寧送去機場。

    第21章 21

    農(nóng)歷廿十七，殘娥眉月。

    妙寧微微側(cè)目看著后視鏡里那一彎搖搖欲墜的月亮。

    車廂里沉默不語。妙寧開了車窗一條小縫，吹去空間里壓迫感。

    離市區(qū)越來越遠，城市外環(huán)的高速路上有不少車在飛馳，車前燈照射在頭頂?shù)闹甘九?，距離南城機場30km。

    妙寧回過神來，掃了一眼正專心致志開車的葉懷今，她說，“時間過得真快啊。”

    葉懷今點了點頭。

    “是啊?！?/br>
    路過服務(wù)區(qū)，妙寧買了一瓶水，又回到位置上。

    葉懷今繼續(xù)往前開著。

    南城是個潮濕的城市，凌晨的霧愈來愈濃，妙寧眼前是一片壓抑和黑色，距離機場20km、15km、10km、數(shù)字越來越小。她感到越來越窒息。

    二十歲之前，妙寧有過兩次別離。

    葬禮和葉懷今。

    死別離、生別離。

    下一次不會再見面。

    葉懷今停好車，打開車內(nèi)燈，說，“走吧，妙寧，記得別落下東西?！?/br>
    葉懷今幫忙把妙寧的包提在手上。

    妙寧揉了揉眼睛。

    “我?guī)湍闳〉菣C牌?！比~懷今又說?？疵顚幝淞撕?，葉懷今主動去拉妙寧的手。

    妙寧捏著那柔軟的手心。

    “我還可以陪你再坐會兒。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葉懷今拉著妙寧坐在休息椅上。

    妙寧搖搖頭。

    落地窗外的南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飛機場包裹在昏黃的燈光中，機場人不多，三三兩兩散落。

    妙寧望向窗外，心口沉悶。

    片刻之后，妙寧轉(zhuǎn)過頭，望向沉寂的葉懷今。很久沒說話，她聲音帶了些沙啞，她說，“葉懷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葉懷今抬眸，妙寧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葉懷今眼底起了血絲，眼圈微微發(fā)紅。

    見妙寧打量的眼神，葉懷今笑了笑說，“我可能有點累了?！?/br>
    葉懷今挽起耳發(fā)，繼續(xù)說，“我能也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