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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最高欲望者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素素?”鐘楚寰叫了她一聲,見她陡然回過頭,兩只眼眶紅紅的,“怎么了?”

    白紈素還想起王帆讓她哄他來著。但她卻抬起小腿,膝蓋在他腿上踹了一腳。

    他只看得出她有情緒,卻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白紈素本就憋在心里說不出來,見他臉色平靜,盯著她并不說話,似乎只是有些擔(dān)心,更說不出話來,又伸出小拳頭捶了一拳。

    她鼻尖也粉紅粉紅的,眉毛擰成一股繩,一雙眼睛裝滿水,也裝滿了復(fù)雜的情緒。鐘楚寰從沒見過她有這么心思沉重的一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讓她心里難過卻說不出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他為什么不生氣,也不問為什么?她咬著嘴唇,揮著小手沖他一陣又撓又打,幾乎將心里輾轉(zhuǎn)的痛楚,說不出口的話和對jiejie的失望與焦慮全都拋給了他。撓著撓著,眼淚就忍不住滾下來了。

    鐘楚寰一把把這發(fā)瘋的小野貓用力抱進(jìn)懷里,讓她在自己心口那片曠野上盡情哭喊。她把頭埋在那兒哭得放聲肆意,并且從未哭得這么傷心過。

    他摟著她,隨她掀起的那一陣陣狂風(fēng)暴雨將自己淋濕。

    一陣涼風(fēng)吹過,樹葉簌簌搖響,天□□雨。鐘楚寰盡量把懷抱讓給她,手掌撫摸著她細(xì)軟的頭發(fā),將溫度傳遞到她的心里去。

    不管發(fā)生過什么,一切終會過去。

    **********

    海鷗廣場上的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灑在辦公樓里,來來往往的訪客和員工,勾勒出一片嶄新忙碌的景象。

    封龍被保鏢帶著上了位于最高層的董事長室,魏璇剛剛放下電話,手里那杯經(jīng)典手沖還沒喝完。

    封龍的臉色當(dāng)然很不好看。今天見面之前魏璇讓自己在樓下干坐了許久,自己卻坐在頂層最豪華的房間里品咖啡,毫不留情地流露出了高高在上的桀驁。

    雖然他是魏璇的司機(jī)兼生活助理,但以往看在丁老太太的面上,魏璇對他都是客氣的,給他的尊重也不算小。

    “魏總,”封龍開門見山,“太太問您這是什么意思?您還打算回莊園嗎?”

    “什么什么意思?”保鏢退下,魏璇正眼都不曾看封龍一眼,將咖啡杯放回敞亮的辦公桌上,雙手交握,“我沒聽懂?!?/br>
    封龍眉心緊鎖,臉色沉郁:“您在濱海新城置業(yè),聽說還要在這里買一座白鷺莊園?!?/br>
    魏璇挑了挑兩道如刀的眉毛:“我可沒有閑錢。白鷺莊園是藍(lán)小姐送我的,剛剛辦完過戶手續(xù),我正在布置?!?/br>
    “太太問您,您是打算把原本一體的魏氏產(chǎn)業(yè)一分為二,把這里變成第二個衛(wèi)迅娛樂集團(tuán)嗎?”封龍終于忍不住掛了一臉寒霜。

    魏璇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緩緩站起了身:“創(chuàng)始人大會已經(jīng)召開完畢,集團(tuán)對衛(wèi)鵬影業(yè)的投資也已經(jīng)到賬了。你看看我這新公司,氣派不氣派?你來了就是客,今后你也不用開車了,我有的是司機(jī)保鏢,你想?yún)⒂^哪兒,讓他們開車帶你去看看?!?/br>
    “魏總!”封龍想出言打斷,魏璇卻不容他多說一句不中聽的廢話,強硬的口吻之上刻意地落下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魏氏產(chǎn)業(yè)從今往后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衛(wèi)鵬影業(yè)。你回去請?zhí)判陌桑菏袭a(chǎn)業(yè)欣欣向榮,用不著她cao心,好好安享晚年吧?!?/br>
    “果然,”封龍咬牙切齒,卻敢怒而不敢言,“您背著太太,偷偷轉(zhuǎn)走了集團(tuán)的錢……!”

    “怎么叫背著她呢?”魏璇微笑著聳聳肩,“開展新業(yè)務(wù)、收購新公司,這些她都是知情的。而且這一切其實都姓魏,我才是魏家的繼承人,我想怎么動,都應(yīng)該順理成章。”

    封龍心知丁老太太不懂商業(yè),而魏璇經(jīng)營公司幾年,對經(jīng)商已經(jīng)游刃有余。魏璇假意與母親示好虛與委蛇,其實背地里轉(zhuǎn)走魏家產(chǎn)業(yè),用手段把集團(tuán)的錢掌握在了自己手里,變相架空了丁老太太這個大股東,這一切做得是不留痕跡。

    時至今日,他的獠牙才算露出來了。

    “您這樣做的結(jié)果只能是得不償失。”封龍依舊底氣十足,“魏氏產(chǎn)業(yè)最值錢的并不是公司里這些錢和股票。固定資產(chǎn)、不動產(chǎn),多年積累下來的周邊產(chǎn)業(yè)才是魏氏的根基,這些都在太太手里,沒有人可以拿得走。您不會想用魏氏產(chǎn)業(yè)的一片樹葉,去和根基牢固的大樹抗衡吧?”

    魏璇的笑意略微收了收,但桀驁之氣不減。封龍皺著眉說出來的這些話,恐怕又是他嘴里的“太太”教的吧?可悲的傀儡。

    “那些東西我是拿不走,難道她就動得了嗎?有本事就指揮大樹,來把我這片自由自在的樹葉打得支離破碎吧?!?/br>
    魏璇一邊說一邊斜睨著封龍,見他雙頰顫動,似乎緊咬著后牙根,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不是她的永遠(yuǎn)都不是她的,而集團(tuán)的這些錢,”魏璇索性不再裝腔作勢,故意而得意地沖他猙獰地笑著,“已經(jīng)是我的了?!?/br>
    封龍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憤怒:“您是魏家的繼承人沒錯。不過我奉勸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太太,您什么都不是!”

    “閉嘴!”魏璇突然轉(zhuǎn)過頭,變臉大怒。他那么狂暴狠戾的臉色封龍從未見過,也不由驚得臉色發(fā)白。

    “沒有她我確實什么都不是。但你們別忘了我姓魏!沒有我,她又是什么東西?!”

    魏璇磨著牙冷笑,雙眼爬上紅絲:“還有你,封龍。別以為你憑著太太這層關(guān)系就跟我是一樣的,可以跟我平起平坐。鳳凰就是鳳凰,雞,永遠(yuǎn)都是雞……!”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破案

    第114章 粉色糖果

    “你!”封龍面色青黑, 攥緊拳頭怒目而視。

    但也許是出于仆人對主人習(xí)慣性的畏懼,他仍心有顧忌,不敢忤逆魏璇,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魏璇拉開辦公桌的抽屜, 拎出一樣?xùn)|西。水晶吊燈的照耀下, 那東西亮晶晶的,在他面前不停搖晃著。

    封龍方才剛剛沉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瞳孔放大, 連嘴唇都禁不住發(fā)起了抖。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枚耳墜,長形的寶石墜在銀色的底托下熠熠生光。

    “卑微的懦夫。”魏璇看著他臉上的驚懼、恐慌,就像在看一場好戲,“別以為你的小心思連我也看不穿。連自己喜歡的女人也不敢去爭取,因為你匍匐在那老女人的腳底下?lián)u尾乞憐,為了乞討來一口殘羹冷飯,你還親手殺了她。”

    封龍雙拳緊握發(fā)抖,聲音也跟著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我沒有……我沒有!”

    魏璇毫不動容:“你不承認(rèn)?你是不承認(rèn)喜歡過她, 還是不承認(rèn)親手殺了她?如果你連愛過一個女人都不敢承認(rèn),那你真的不算個男人, 只是個卑微的乞丐、無恥的小偷?!?/br>
    他把那耳墜一拋, 丟落在封龍面前的地毯上。

    “你脖子上那個東西是我的,你丟掉的這些也是我的。我現(xiàn)在都送你了,你就光明正大地戴著吧?!蔽鸿淅涞哪抗鈴乃砩弦崎_,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拾起那枚相框,拇指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摩挲著, “既然是懦夫,就坦然接受我的施舍好了。我不要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拿,但屬于我的任何東西,你永遠(yuǎn)都奪不走?!?/br>
    封龍承受著他這一連串的羞辱,內(nèi)心極度戰(zhàn)栗之際,臉色反而黯淡平靜下來。

    “回去向你那老女人復(fù)命吧?!蔽鸿罩敲剁R框,滿眼不屑地居高臨下看著他,“告訴她我很好。我現(xiàn)在錢也不缺,女人也不缺,不用擔(dān)心我過得不好?!?/br>
    **********

    陽光灑滿海灘,腳下是綿綿的細(xì)沙。

    白紈素一腳深一腳淺地奔跑在沙灘上,遠(yuǎn)處是碧藍(lán)的汪洋和初夏高升的烈陽。

    海風(fēng)吹落了炙辣的陽光,還帶著些清涼,以及遠(yuǎn)處飄來的積雨云的氣息和淡淡腥氣。

    “阿菀,過來,涂點防曬霜?!?/br>
    林紈穿這一條長長的及踝碎花裙,正坐在沙灘上向她招手。她的聲音軟軟綿綿,格外溫柔。

    她是個講究的人,不會游泳,也從不下水。

    白紈素雪白的皮膚被烈日曬得火辣辣的發(fā)紅,但她不怕。只要鉆進(jìn)海里,涼涼的海水就會將肌膚浸潤。

    林俊勇用來假日海釣的小漁船就泊在淺灘邊,她邁開大步跑進(jìn)海潮深處。潮汐來了又去,海水的泡沫來來回回在大腿上游走,癢癢的。

    小時候,jiejie給她講過人魚公主的故事。海里的泡沫,是人魚變的。

    人魚生出雙腿以后就不能再回到海里。一旦回到大海,就會在陽光下化成泡沫……

    白紈素站在搖曳的小船上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湛藍(lán)的大海。頭頂燦爛的陽光被水波分割成一道道光束,耳邊是潺潺水聲和來自深海的汩汩浪潮,伸出的雙手映著水面的波紋,看得見遠(yuǎn)處平靜的海底,自在成群的游魚。

    她縱身迎著海浪,朝更深更遠(yuǎn)的地方游去。

    深海的蠻荒氣息對她那顆跳動的心總有種莫名的磁力,可惜她并不是美人魚,終歸要回到岸上。

    一陣?yán)顺贝騺?,前方透明如琉璃的海水突然掀起一陣渾濁的風(fēng)暴。天空仿佛變了,變得漆黑如墨,耳邊的聲音也似乎變成了滾滾雷聲、平靜的大海張開空洞的巨口,掀起滔天巨浪。

    白紈素被一股水底的風(fēng)暴高高拋出海面,拋上浪尖。當(dāng)她睜開雙眼回顧海面時,肆虐的風(fēng)暴和渾濁的浪潮已將潔白的沙灘吞沒。

    蔚藍(lán)清澈的大海早已變成了墨色,變得污黑渾濁。

    “jiejie!jiejie!”

    聲音掙扎著,淹沒在風(fēng)聲、雨聲和不可名狀的隆隆呼嘯聲中。

    那片沙灘上,除了狠狠拍打在岸邊,在半空中裂成片片的海浪,灰色、白色、漆黑混成一團(tuán),早已沒有了別的東西。

    ……

    白紈素倒吸一口氣,在濕漉漉的早晨醒來。

    身下的床單潔白,自己正穿著背心式小睡裙,踹掉了被子,黑發(fā)隨意散落在枕頭下方……安安靜靜躺在大床上??諝庵写_實有潮濕的氣味,昨夜下過雨了。

    又做了個令人心悸的夢。這樣回憶從前的夢境,自從睡到這張床上,已經(jīng)很久都沒出現(xiàn)過了。

    白紈素從大床正中心爬起來揉了揉眼,盥洗室里傳來陣陣水聲。正想下床,卻發(fā)現(xiàn)潔白的大腿上印著幾枚曖昧的紅色花瓣。

    昨晚回家之后她身上疲憊,很快就入睡了,他卻沒睡著。

    她眉毛一豎跳下了床,光著腳推開了浴室的門。

    鐘楚寰正拿起浴巾準(zhǔn)備擦干,見她進(jìn)來,立馬將浴巾裹起:“你醒了?”

    見他那一臉一如既往的冷清,一如既往精致雕琢,挺拔端正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任何欲/望的痕跡,昨晚那些被潮/熱的雨露打落的花瓣似乎與這片純白孤高的冰雪無關(guān)。白紈素從浴室梳妝臺上拿走洗面奶,一張粉臉耷拉下來,在他的雪地上糟蹋下一片混亂的梅花腳?。骸按笊??!?/br>
    鐘楚寰披上浴衣出來,白紈素正在外間盥洗臺前刷牙。他低下頭盯著她的小臉,滿臉暴風(fēng)雪前的死寂:“你說什么,說我色?”

    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氣人的評價。雖然他也時常覺得明明單身的時候都不太想,跟她睡在一起就總是熱得睡不著,是不是不大正常。

    但她是他女朋友,漂亮的小未婚妻,他也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抱兩下自己的女人解一時之渴總是可以的吧?雖然他也不想太頻繁,顯得太不正經(jīng),但控制不住,總想摁住她。

    白紈素愣了愣,嘴里的牙膏沫子掉了兩滴下來。

    分明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抱著她身子guntang,啞著嗓子在她耳邊發(fā)出充滿困擾的壓抑著的柔軟聲音:“素素,每天都想這樣,我是不是變得太色了?!?/br>
    他呼吸火熱,她在睡夢里引火燒身,生怕他不往下繼續(xù)了,軟綿綿、迷迷糊糊地鼓勵著:“不色,哥哥一點兒也不色,我喜歡的?!?/br>
    可是她太困,嘴里說的話聽在他耳朵里只是像棉花糖一樣哼哼了兩聲,便又睡著了。

    這些纏綿悱惻、不顧廉恥的情話他穿上衣服就忘了?還是昨天親她親得迷糊了。

    看來他是迷糊了,都忘了自己化成水的時候了。

    “床上床下兩個人,”白紈素臉頰如火燒,“兩面派!”

    她口不擇言的時候,鐘楚寰覺得吸進(jìn)去的空氣都讓他噎得慌。他順手打開了白紈素電動牙刷的開關(guān),嘴里一陣猛烈的嗡嗡聲把她嚇得嚶的一聲跳了起來,牙刷都掉了。

    “討厭!”她光著腳跳著,嘴里嗚嗚咽咽的。鐘楚寰徑直下樓去做早餐了。

    白紈素洗漱完又沖了個澡,帶著滿身的花果芬芳,裹著浴巾下了樓,鐘楚寰正在cao作臺前忙著,廚房的收音機(jī)正播放著早間新聞。

    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書本,書本下方仍舊放著jiejie的那本日記。輕輕將日記拿起翻開,潔白的紙面上波濤翻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

    “城南天曉培智學(xué)校校園惡性傷人事件近期備受社會關(guān)注。據(jù)了解該生系轉(zhuǎn)學(xué)生,原就讀于善育苑育智慈善學(xué)校。警方透露,該生因為服用了不合格治療藥物導(dǎo)致病情反復(fù),出現(xiàn)幻覺、暴力傾向,目前已被校方退學(xué)。據(jù)記者深入調(diào)查,目前涉事的善育苑和鑫陽制藥已被關(guān)停,警方正在調(diào)查……”

    早間新聞播音員抑揚頓挫的聲音打亂了白紈素的思緒。善育苑、鑫陽制藥廠是長期合作關(guān)系,jiejie曾經(jīng)通過在善育苑、鑫陽制藥做工接觸到了魏璇。善育苑是魏璇投資過的,鑫陽制藥的老板曲云通和魏璇是合作關(guān)系,三者之間很有淵源,他們背后可能還有一個身份未明的“莊家”,這三家與a市盤根錯節(jié)日久,一直未能偵破的“s”系列毒品案件深度相關(guān)。

    jiejie為什么要接觸善育苑和鑫陽制藥,她通過善育苑和鑫陽制藥得到了什么?又為什么費盡心思到魏璇的身邊去?為了得到那塊芯片?她要這東西又用來做什么呢?……

    從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之中,白紈素仿佛感覺到j(luò)iejie也曾步步深入,順著一條線索,一步一步深入某個目的地。但她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目的,為什么要這么做,至今仍是未知數(shù)。

    鐘楚寰曾說過,李曉依是黃才圣派來的人,她曾經(jīng)往黃才圣在海外開設(shè)的賬戶里匯過錢。

    鑫陽制藥廠、善育苑、魏氏產(chǎn)業(yè),jiejie曾經(jīng)孤身一人潛進(jìn)這一汪深水里,憑借著一束光,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