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秦淵點點頭:“說真的,我以前還隱約想過,你說不定可以學(xué)醫(yī)呢。反正你拿著刀也不手軟?!?/br> 阮輕暮輕瞇著眼,一張臉果然又恢復(fù)了白皙光滑,只是精致的眉眼中多了點犀利:“也差不多了,以后辦案現(xiàn)場也少不了叫人想吐的。有一次上大課,老師給我們看尸體照片,嘖,那叫一個慘,我鄰桌的倆同學(xué)臉都白了。” 正說著,秦淵的手忽然一頓,微微顫抖了一下。 阮輕暮心里一動,抬眼望著頭頂秦淵的臉,忽然后悔起來。 “不說尸體了?!彼琶ρa救,“我們聊開心的吧!對了,小艾哥前幾天給我發(fā)短信,說我們寒假回去,請我們再去酒吧玩兒呢?!?/br> 秦淵手下一緊,按在他太陽xue上幫他小心按摩的手僵住了,他深深吸了口氣,淡淡問:“還去?故地重游憶苦思甜嗎?” 阮輕暮樂了:“沒有啦,上次那幾個王八蛋被抓了以后,整條街被篩子一樣篩了一遍,現(xiàn)在可干凈正規(guī)了。我才知道,厲哥家和龔醫(yī)生家都好有背景哦?!?/br> 秦淵溫柔地又幫他揉著太陽xue:“嗯,隱約聽說過。” “對了,厲哥他們樂隊以后在全國演出,也顧不上打理店鋪,他感激小艾哥上次幫他拼死守著店,把店鋪的股份低價分了小艾哥大半,以后,小艾哥就是‘異色’的半個小老板啦。”阮輕暮開心地說著。 秦淵想了想:“他是不是還喜歡厲哥???” 阮輕暮笑了:“再傻的喜歡,也不可能永遠(yuǎn)等下去的,再說也是完全的沒指望的單戀啦。小艾哥前些日子發(fā)了張照片給我?!?/br> 他在身下的沙發(fā)里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機,翻了一會兒聊天記錄,才像寶一樣拿給秦淵:“看,這是他新的男朋友,據(jù)說是個建筑師。”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憨厚、長相有點娃娃臉的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初涉社會的模樣,秦淵認(rèn)真地看了看:“嗯,還蠻面善的,會是個好男人吧?!?/br> 阮輕暮拿著手機看小艾給他炫耀的截圖,哈哈地笑:“嗯,何止好男人啊,可舔狗了?!?/br> 他興致勃勃地八卦著:“小艾哥說那天他在場子里跳了場鋼管舞,那個男的第一次被拉來這種場合,小艾瞧他特別放不開,一時興起,就往他褲腰帶里塞了朵玫瑰花——你知道的,就那種跳舞用的假花。” 秦淵溫和地聽著他的絮叨:“嗯,調(diào)節(jié)氣氛?!?/br> “結(jié)果花桿子挺硬的,他動作狂野,一下插下去,就把這位小哥腰上的皮給戳破了。”阮輕暮憋著笑,“小艾哥跟我說,他眼見著這小哥的襯衫就往外滲血,把他嚇得腦子里就一個念頭,以后別在這條街上混了——還沒聽過挑逗客人把客人給扎出血來的呢?!?/br> 秦淵都忍不住笑了:“這么刺激的嗎?” “下面更刺激呢。”阮輕暮臉忽然有點紅,聲音低了,“小艾哥嚇得把人拉到后堂去止血擦藥,結(jié)果一解腰帶,那小哥看著小艾哥在他腰上涂來涂去,又討好地連連叫他好哥哥。就、就……” 秦淵奇怪地望著他:“就喜歡上了?” 阮輕暮輕輕咳嗽了一聲,伸手把小艾的聊天記錄舉到他面前:“自己看?!?/br> 秦淵狐疑地接過手機,眼睛一掃,臉色也有點微紅了。 頁面上,小艾的頭像妖媚又張揚,正在得意揚揚:“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傻瓜,我?guī)茁暫酶绺缫唤校尤粷M臉通紅捂著下面,就硬了!……” 秦淵伸手把手機還給了阮輕暮,手指慢慢從他的太陽xue揉到了他的肩膀,幫他慢慢捏著:“出了兩天外勤,累了吧?” 阮輕暮輕輕哼了一聲,渾身放松了,軟得像只小貓一樣:“當(dāng)然不累,你都去看我了呀。” 廟會人多,他們大一的優(yōu)秀警校生被抽調(diào)了二十個去支援治安崗?fù)?,一整天就定在固定崗,還要站在外面,說不苦不累是假的,可是當(dāng)他一扭頭時,就在不遠(yuǎn)處的花燈攤邊看到了秦淵時,所有的勞累和困頓,也就消失無蹤了。 他在崗?fù)ふ玖硕嗑?,那個傻瓜就在遠(yuǎn)處站了多久,站到最后,花燈攤的老板都高興得不行了。硬要塞了兩個小宮燈給他:這大帥哥在他攤位邊站了兩天,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跑來買燈籠呢!…… “秦淵……明天回去,約方離和老傅他們出來吃飯吧。我想小方離同學(xué)啦?!?/br> 秦淵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著:“好,我來約他們?!?/br> “還有班級聚餐,你要來我們9班嗎?家屬同學(xué)?” “1班9班大聯(lián)誼吧,我來安排?!鼻販Y笑了笑。 “哈?!比钶p暮輕笑了一聲,“也好,省得大傻子也死皮賴臉湊過來?!?/br> 高校家屬區(qū)的房子雖然有點舊,可是北方的取暖設(shè)施好,整體供暖的屋子里一片暖意,兩個人都洗完了澡,渾身干凈又舒服,暖洋洋得仿佛飄在云端。 “對了,愛民巷要拆遷了……我媽說,我們家能分到大概一百平米的新房子,到時候新小區(qū)建起來,過去的臨街住戶能以優(yōu)惠價承租將來的小區(qū)店面。到時候,我媽打算做個大一點的按摩店,多雇幾個盲人?!?/br> “啊,那太好了?!鼻販Y溫柔地回答,舉起他的手,輕輕地吻了吻,又隨意地吮了一下。 阮輕暮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撩撥得有點臉熱,光著的潔白腳趾也繃緊了。 “不要耍流氓。明天早上的飛機,我們今晚要早點睡的?!彼一ㄑ畚⑽㈤]了起來,粉色的紅霞悄然泛起來,“我媽明兒在機場等我們。邱哥新買了輛車,非要顯擺來接我們呢。” 秦淵幫他繼續(xù)揉著肩膀,看著他滿臉的春色:“你媽……同意我今年還去你家過年嗎?” 阮輕暮精神了點兒,他半睜開眼,黑漆漆的瞳仁像是養(yǎng)在水銀里的黑寶石般,看了秦淵,笑意慢慢從他臉上蕩漾開來:“同意啦,上門女婿同學(xué)?!?/br> 秦淵忽然低下頭,重重一口咬上他的唇,有點兒咬牙切齒:“想早點睡覺,就別撩撥人?!?/br> 阮輕暮吃痛,“啊”一聲輕叫起來,有點羞惱地瞪著男朋友:“好好說話呢,誰撩撥人了?” 秦淵站起身,彎下腰,輕而易舉地,一把將他懶腰抱了起來,堅定地往臥室里走去。 “第一次承認(rèn)女婿啊,軟軟同學(xué)?!彼麥厝岬匕褢偃朔旁诖采?,展開了。 “小警察同志執(zhí)勤辛苦了?!彼嫒菘±?,笑意溫存,一如前世般眸光明亮,“今天在花燈攤上看到一副對聯(lián),就忽然想到,今晚可以送給你?!?/br> 阮輕暮瞪著他,伸出形狀優(yōu)美的腳,惡狠狠抵著他的胸膛:“說來聽聽,對仗不工整不準(zhǔn)上床!” 秦淵輕輕一笑:“上聯(lián)是:軍愛民,軍民魚水情誼深;下聯(lián)是:民擁軍,軍民團(tuán)結(jié)一家親。” 他伸手握住阮輕暮抵在胸口的兩只腳,強硬地分開了,慢條斯理:“阮阮,你是軍,我是民。今晚聊表敬意,共同體驗一下軍民魚水情深好不好?” “艸!”阮輕暮只來得及發(fā)出了一聲笑罵,嘴巴就被重重堵上了,“嗚——” 夜深人靜,體力強悍的警校優(yōu)等生同學(xué)在床上被折騰到喉嚨嘶啞,渾身酸痛,一直到沉沉睡去前,才恍惚想起了一件事。 ——不知道他的男朋友和那個警察世家的第一名比比體能的話,兩個人到底誰更勝一籌。 媽的,他還是想押秦淵贏!嗚嗚……這人在外面斯文冷靜,到了床上就是一只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