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詢問，孫李一下子猶豫了，瞥了一眼王立濤才回答，“看到梁立遠完整的進出記錄，還不算嗎？”

    “他坐黑車進去的，沒有開自己的車，也不是走進去的，所以沒有拍到。”楊辰收緊了手指，謹慎而期待地問他，“你有當天地下車庫或者電梯的錄像嗎？”

    他剛開口，王立濤就反應過來了，快步走到孫李面前，示意他趕緊找一找。

    王立濤在小區(qū)周圍搜索的時間最長，最先想明白，那個小區(qū)入住人數(shù)不多，幾乎所有車子都停在外面，但確實修了地下車庫，只是還沒有啟用。黑車開到路邊，人從地下車庫入口走進去，再乘電梯進入樓里，就能避開路面上的監(jiān)控。

    這種進屋方式聽起來很冒險，但案發(fā)地點在一樓，所有人又都被路面監(jiān)控里梁立遠的身影吸引，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所以梁立遠才沒有了更多庇護，幕后黑手是希望梁立遠落網(wǎng)并自殺，把案子結(jié)掉的。

    ·

    楊辰剛從華銘小區(qū)回來，小區(qū)那邊的錄像已經(jīng)不知道為什么被全部覆蓋了，好在警局還有存檔。

    花了點時間，孫李終于找到了那段錄像，根本不需要確定黃浩海究竟坐在哪輛黑車里——地下車庫的錄像里，高軒跟著一個和黃浩海體型十成十相似的人一起上的樓，反復慢放三四遍以后，他們確定，就是黃浩海。

    高軒沒有再出來，而黃浩海待的時間很長，一直到早上四點才離開。

    警方根據(jù)時間鎖定了兩輛黑車，可惜這是二月份的事情了，兩名司機都不能指認黃浩海。

    但畢竟監(jiān)控拍得清清楚楚，他們還是把黃浩海抓來了。

    第二次進審訊室，這一次，面對王立濤和葉星宇，黃浩海收斂了許多。

    “是我約了高軒，但我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這種事……”他的聲音聽起來居然還有點悔恨，立刻交代了自己是怎么把高軒約到小區(qū)里的。

    高軒當時缺錢，只當是整蠱游戲，就配合了。去掉渲染的恐怖氣氛，視頻里他其實也沒說什么不得了的話，很容易就錄好了。

    黃浩海承認在一場聚會里認識了馮原，但他不承認自己是主謀，只說自己把高軒約到地窖里拍了視頻，隨后用安眠藥迷暈高軒就離開了，根本沒想過會死人。

    “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是馮原自己來下的手吧？”他低著頭推測道。

    “馮原只是替死的，你才是主謀吧？”葉星宇盯著他。

    “怎么會呢？他一個犯罪團伙的頭頭，我只是普通大學生?！秉S浩海抬起頭來，無辜地瞥了葉星宇一眼，“就像這次的事情，我也是因為他拿高軒的案子威脅我，才配合這出惡作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