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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猶豫了一瞬,安陵雪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向前疾去。 安陵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天真,但如果鐘離云為了她受了那么大的傷,那她就算是會被她再騙一次,她也認(rèn)了。 行至橋中時,鐘離云拉著她止住了身形,安陵雪心頭一跳,渾身發(fā)抖,“怎、怎么了?” 鐘離云癡癡地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掌心,展眉一笑,道:“阿雪,別怕,你先走,我隨后就到,快?!?/br> “……好?!卑擦暄┬潘?,忽然之間她發(fā)現(xiàn),幻境里的鐘離云不會對她那么笑,更不會喚她‘阿雪’,只有鐘離云…… “我等你?!?/br> 安陵雪放了她的手,喚了一聲小云子,帶她繼續(xù)往前跑。 耳邊傳來后面俑人追過來的震地聲響,越來越近,安陵雪猜測,鐘離云留下,應(yīng)該是要阻止他們跟上來。因?yàn)樗脑?,她們浪費(fèi)了許多時間,她已經(jīng)不能再拖她的后腿了,鐘離云做事有分寸,她也說過,她很惜命,所以,安陵雪要做的,就是好好聽她的話,她們才有可能離開這里。 可安陵雪沒想到她是用這樣的方法!簡直是在搏命! 安陵雪平安無事的到達(dá)石橋?qū)γ妫丝跉?,正要回身看她,后面卻傳來一聲爆炸似的聲響。 腳邊的小云子一下暴躁不安,各種跳腳狂吠不止,這回她反而沒有勇氣回過身了。 不會的吧…… 后面火光一片,照亮了整個皇陵,顯出其磅礴大氣的一角,空氣中除了刺鼻的火藥味,還有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她炸了石橋,用火藥,以自己為引。 好不容易止住了顫抖的手,安陵雪喉嚨發(fā)干,硬是一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出,好不容易轉(zhuǎn)過身,便是一股熱浪席面而來,她額前的短發(fā)也因此失了水分,變得干枯而卷曲。 “鐘……離云……”張了張口,硬擠出幾個音節(jié),卻掩蓋在了轟轟隆隆倒塌的聲勢中,石橋斷了,俑人自然追不上來了,那鐘離云呢? 你在哪呢? 先前的傷勢和連續(xù)的奔命,讓安陵雪耗盡了力氣,此刻更是腳如千斤重,卻支撐不住身子,半跪在地,鐘離云……死了? 不、她不信,鐘離云輕功天下第一,就算是火藥,她也能在引爆的一瞬間逃出來的,一定是這樣的。 你一定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安陵雪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硬撐著身子尋了過去,眼淚混合著灰塵凝結(jié)在了睫毛上,嘴角也染著血漬,還是扯著喉嚨喊了出來,“鐘離云!我不許你死?。 ?/br> “咳咳,我在這,沒死啊……” “汪汪——” “咳……好好,小云子乖啊……誒誒,別舔……” 小云子已經(jīng)先她一步撒蹄子奔了過去,安陵雪這回是真的沒了力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鐘離云,不知道該哭該笑。 “鐘離云……鐘離云……鐘離云!”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她從懼到勇,又死里求生,更是失而復(fù)得,她真的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情緒了,又能循著心,喊出最讓她安心的話來。 “那個,阿雪,我在,不過你能不能過來扶我一下,我有點(diǎn)暈……” 說著,她便要往地下倒,這一次,安陵雪穩(wěn)穩(wěn)地抱住了她,“你怎么那么胡來???要是你死了怎么辦啊!” “要是我死了,你就……” “別胡說!”安陵雪止住了她的話頭,坐在地上,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我不許你死?!?/br> “好呢?!辩婋x云往她懷里蹭了蹭,“遵命,夫……大人。” 鐘離云隨身帶著藥瓶,安陵雪按照她的吩咐,拿出幾種藥給她和自己喂下,又讓她們和小云子好好休息一會,自從下陵以來,小云子和她們一樣,幾乎片刻不曾停歇,又滴水未進(jìn),連她們都快撐不住了,更不用說小云子了。 但所有的清水都給鐘離云清洗傷口了,小云子也只好忍忍了。 “阿雪,你不會嫌棄我吧?我知道我長得還行,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啊,你喜歡的應(yīng)該是我的內(nèi)在,對不對?” 兩人對坐,安陵雪正在給她包扎她臉上的傷勢,因?yàn)殚L時間暴露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現(xiàn)在傷勢惡化,如果再不及時處理,可能就真的毀容了。 但安陵雪并不十分擔(dān)心,這人可是號稱神醫(yī)的唯一徒弟,只要傷情好轉(zhuǎn),她肯定有辦法把自己保養(yǎng)的好好的。 “你別動,包扎得好好的,肯定沒事?!本褪遣缓?,我也不會嫌棄你。 “我就知道,你不是喜歡我的臉!”說完又蹙著眉頓了頓,回味一番道:“不對,你肯定不只是喜歡我的臉,我知道我的臉還是很討喜的,你要是因?yàn)橄认矚g我的臉再喜歡上我的,我也很高興的?!?/br> 聽到這,安陵雪聽不下去了,放下了手上的活計(jì),質(zhì)問道:“誰說我喜歡你了?” 鐘離云的眸子里寫滿了受傷,“阿雪,你要拋棄我了么?你明明……明明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你怎么能……事后無情的嘛!” 這、這怎么把她說得像是個負(fù)心漢一樣!安陵雪有些羞惱,“你說得什么話!我們做什么了?” “我們、我們不是……”鐘離云來回指了指兩人的嘴唇,一副棄婦的樣子,“阿雪,你太狠心了!你怎么能……” “我、我……我……”安陵雪被她說得好像真的是自己沒理一樣,頓了半天,只能道:“我沒有!”她們只是親了一下而已,又沒有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