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天作之合的姻緣。

    翻閱著翻閱著，郁云舒的神色逐漸變得微妙了起來。在看到一幢被刻畫在后封的內(nèi)側(cè)的黑色的高樓大廈的時候，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幢黑色的高樓大廈，從外形上看很像‘無妄之塔’?！币驗檠巯逻€是說正事比較重要，所以郁云舒選擇斂去了自己剛才的微妙神色。她把這本故事集的后封轉(zhuǎn)了個圈，使它正對著蘇慕晚：“底下的這行字里的內(nèi)容‘蜃市的樓’剛好也印證了這一點?！Ｊ序讟恰旧砭拖笳髦撏铮『谩疅o妄之塔’給人的感覺也是這樣的。”

    郁云舒沒有告訴蘇慕晚的是，在看到“無果的守”的時候，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突然像是被一把尖刀給捅穿了一般疼得她差點紅了眼眶。此外，“忘卻”和“遺忘”這兩個近義詞讓她回想起了在《十項全能》第一天的錄制現(xiàn)場蘇慕晚所出的那道近義詞辨析題，現(xiàn)在看來是出自這里。她很慶幸，慶幸當(dāng)時的自己給出了正確的答案，這才沒讓自己和蘇慕晚擦肩而過。

    她記得當(dāng)時的蘇慕晚還喃喃自語了一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的確不是魚，所以不知道魚是否快樂，但是她認(rèn)為自己也不需要知道魚是否快樂，她只需要知道蘇慕晚是否快樂就足夠了。

    從今往后，她就是蘇慕晚的千軍萬馬，而蘇慕晚是她的舉世無雙。

    “既然都已經(jīng)給人一種虛妄之感了，那么為什么還要叫做‘無妄之塔’呢？”蘇慕晚在聽完了郁云舒的分析后愈發(fā)地感覺“無妄之塔”這個專有名詞像是一個詛咒，“‘無妄之塔’這個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

    “單看‘妄’字肯定會感到費(fèi)解，因為‘妄’的本義就是‘荒誕不合理’。在這里應(yīng)該把‘無’字也看進(jìn)去。不過即便如此，因為‘無妄’這個詞的意思有很多，所以還是不好下定論。比如在《易經(jīng)》里總共記載著六十四卦，其中第二十五卦就叫‘無妄卦’，上乾下震，象征著災(zāi)禍變亂。在很多古籍里，‘無妄’又一謂不期然而然，二謂邪道不行，三謂絕對的真實?！毖劭刺K慕晚這么好奇關(guān)于“無妄之塔”的事情，郁云舒倒也十分耐心地給她講解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至于‘無妄之塔’的來歷，現(xiàn)在的我沒辦法給你答案。不過就算我恢復(fù)了所有的記憶，也不一定能夠給你答案。因為關(guān)于這一點，恐怕就連慢穿司的人都不一定知道。”

    “我剛才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其實也沒想非得知道這些?！睂τ谟粼剖鏇]能夠回答出自己的問題這一點，蘇慕晚表示充分理解。姑且不說這些可能已經(jīng)觸及到了慢穿司乃至整個時空局的最高機(jī)密，光是“好奇害死貓”的這句古訓(xùn)就讓蘇慕晚選擇了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人人都有好奇心，這是不可避免的。你可以好奇，這是天賦人權(quán)，但是得有個限度。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該睡覺了。熬夜對皮膚和肝臟都不好。”暫時沒有別的問題要問了的蘇慕晚在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后重新看向郁云舒道，“雖然我的房間里的床完全能夠睡下三個人，但是兩個人睡肯定要比三個人一起睡舒服得多。更何況我的家里還有一間空的客房。所以你是打算到客房里和我一起睡還是到我的房間里和蘇末一起睡？又或者你想一個人睡一張床也行?！?/br>
    雖然表面上給了郁云舒三個選擇，但是蘇慕晚在內(nèi)心里卻只希望郁云舒選擇第一個。

    不料郁云舒在聽了蘇慕晚的這番話后，原本已經(jīng)被斂去了的微妙神色又重新回來了。不僅如此，在這份微妙里還夾雜著幾分仿佛被伴侶的前任給膈應(yīng)到了的冷意。

    “我陪女兒一起睡。你的睡相和誰一起睡都不合適，所以你還是自己睡客房吧?！庇粼剖嬲f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改口道，“不好意思，剛才口誤了。你的睡相和蘇遇或者洛瓊?cè)A一起睡都是挺適合的?！?/br>
    ......蘇遇和洛瓊?cè)A分別是誰？

    蘇慕晚聽了先是一愣，后知后覺地才想起了這兩個都是998之前和自己提到過的自己的愛人的曾用名。問題是郁云舒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是自己剛才遞給她翻閱的那本故事集里寫了什么？

    想到這里，蘇慕晚開始慌了。但是她認(rèn)為自己眼下已經(jīng)無暇顧及故事集里的內(nèi)容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向郁云舒解釋清楚無論是蘇遇還是洛瓊?cè)A都是她本人的這件事情。

    然而郁云舒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蘇慕晚瞬間打消了想要解釋的念頭。

    “我知道她們都是我，但是我就是覺得膈應(yīng)?！庇粼剖嬖趤G下了這句話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蘇慕晚的房間，并且毫不客氣地把房門給帶上了，徒留蘇慕晚一個人在客廳里目瞪口呆。

    ......這算什么？吃自己的醋？而且是毫無征兆地，明明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呢。

    蘇慕晚在對郁云舒的變臉?biāo)俣雀械讲豢伤甲h的同時內(nèi)心里又感覺非常地委屈。

    【蘇慕晚：呵，女人?！?/br>
    【998：......你自己也是?！?/br>
    【蘇慕晚：我哪有她這么無理取鬧？】

    【998：也對，你只是動不動就感到委屈而已?！?/br>
    【蘇慕晚：......】

    被998說中了心思的蘇慕晚當(dāng)即選擇了沉默。她把故事集帶進(jìn)了客房里，想要在睡覺之前稍微翻閱一下《末世之我是喪尸王》和《青燈引》里面的小片段，不料這一翻就翻到了描寫“蘇慕晚和蘇遇滾床單”的部分，直白的文字看得她滿臉通紅。為了掩蓋這份羞澀，她連忙又翻了好幾十頁，不料這次翻到的內(nèi)容卻和剛才的是異曲同工。映入她的腦海的是描寫“蘇慕晚把洛瓊?cè)A壓在床上”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