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什么反抗，這具身體又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不能伴你一生?！?/br>
    “那樣，我更加不情愿?！?/br>
    堯寒心里已做了決定，“走吧，快去見照陽山的人。”

    “你呢？”

    “我就在外面守著你，哪兒也不去。”

    殷牧悠被他推著前進(jìn)，時不時的回頭，堯寒一直站在原處。他不愿前進(jìn)，站在冰雪之中。堯寒又從那邊過來，笑著推著他前行：“快去吧。”

    殷牧悠被他推著，被凍僵的腳步邁開一些。

    再一些，更加大一些，直到他能迎著風(fēng)雪向前。

    殷牧悠越走越快，堯寒卻不走了。

    快要進(jìn)殿中時，殷牧悠遠(yuǎn)遠(yuǎn)見著堯寒，他立于風(fēng)雪之下，冰藍(lán)色的發(fā)帶微揚，眼底是數(shù)不出的溫柔繾綣。

    他一手護(hù)下的、一手教養(yǎng)的那人，忽然頂天立地，慢慢長大。

    堯寒嘴唇動了動，說了幾句輕昵。

    風(fēng)雪聲太大，殷牧悠沒能聽到他的聲音，他不由自主的問：“什么？”

    一陣劇烈的狂風(fēng)刮了過來，周圍的枯枝竟被刮得斷裂，殷牧悠被風(fēng)迷了眼，只得瞇著眼。

    眼前滿是風(fēng)雪，他只得見到一個人影緩緩朝他靠近，將一塊炎石遞到了他的手中：“天冷，別凍著。”

    殷牧悠望著他，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眼眶卻盛滿淚水：“厲靖言?！?/br>
    “嗯?！?/br>
    “他方才……說了什么？”

    “他說……”厲靖言望向遠(yuǎn)處的風(fēng)雪，忽然輕笑了起來，“悠悠，我長大了，變成最厲害的妖，能護(hù)著你了?！?/br>
    厲靖言便是長大后的他。

    若無殷牧悠的干涉，合該如此。

    厲靖言忽然牽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舍不得分開。

    他的態(tài)度有些轉(zhuǎn)變，某些地方變得和堯寒相似，那些記憶回來后，堯寒便成了他的柔軟。

    許久之后，當(dāng)殷牧悠回問他為何會把身體全然交給堯寒時，厲靖言只揉著他的發(fā)，輕聲低昵。

    “因為，我不怕了，你什么時候都不會丟下我?！?/br>
    —

    冰宮正殿之內(nèi)，一女子負(fù)手而立。

    殷牧悠站在門口，嘴唇被風(fēng)吹得麻木，久久沒有喊她。

    問出口的，竟還是厲靖言：“照陽山可是出了什么事？”

    雖然是厲靖言開的口，施虞的第一視線卻落到了殷牧悠身上，見殷牧悠神不守舍，她微微蹙眉：“是極北有誰欺負(fù)了少主么？”

    殷牧悠努力揚起一個笑容：“他們不敢?！?/br>
    見狀，施虞眉頭皺得更緊。

    她冷哼了一聲，手里便纏繞了長鞭，這東西還是素回長老贈予她的。

    施虞走到門口，氣勢十足的大鬧：“我照陽山的少主，可容不得你們欺辱?！?/br>
    明目張膽的護(hù)短。

    昨日的眾人：“……”

    媽耶，一個冰冰冷冷的如仙子一般的姑娘，結(jié)果脾氣這么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