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0
他沒有用內(nèi)力,只依靠著最純粹的軀體力量,將柔與剛用極致的爆發(fā)力詮釋得淋漓盡致。 這支短短的舞蹈在寂靜中起,在寂靜中止。 宿殃微微喘息著,俯身將舞動間掉落地面的《綻蓮劍法》撿起來,插回腰后,又攏了一把將將散開的頭發(fā),拎著細劍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 房門無聲閉合,天地間恢復(fù)靜謐。 東邊,隱隱泛起一絲灰藍。 一扇窗戶未關(guān)牢的縫隙后面,顧非敵盯著院中被踏亂的塵土看了許久,才垂下眼眸,轉(zhuǎn)身離去。 片刻后,他推開房門來到院內(nèi),開始每日清晨必修的練習(xí)。 另一間房的床榻上,端坐仿佛入定的老翁緩緩睜開眼睛,自言自語:“今年的小家伙里,倒真有不少好苗子吶……” 天色漸亮,徐云展和蒲靈韻也都起了身,來到顧非敵身邊開始和他一同練武。 大約是被三人的聲音吵醒,不少寄宿在農(nóng)舍的年輕俠士們也陸續(xù)起身,到院中做一些簡單的日常訓(xùn)練。 太陽升起時,昨日那老翁慢悠悠從屋里出來。 他也沒和滿院子的少年俠客們打招呼,徑自坐回農(nóng)舍小院門外的躺椅上,優(yōu)哉游哉地閉目養(yǎng)神。 終于,在農(nóng)舍院中聚起二十幾人的時候,一位面容溫和的中年男人從山道下來,在農(nóng)舍院門外站定。 “祁老。”中年男人恭敬地向躺椅上那老翁行過一禮,道,“您昨夜可在這些年輕人里發(fā)現(xiàn)了好苗子?” 那老翁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淡淡道:“這個時辰已經(jīng)來到院子里練功的,都還算勤勉。你帶他們?nèi)グ??!?/br> 中年男人聞言,抬頭環(huán)視院落,笑道:“喲,這回好苗子倒真不少。” 說著,他走進農(nóng)舍院內(nèi),揚聲道:“今日辰初之前便開始習(xí)武的人,可以進去收拾東西,隨我上山?!?/br> 院中少年們早在中年男人與那老翁說話時,就已經(jīng)漸漸停下手中的練習(xí),仔細傾聽兩人的對話。此時聽中年男人這樣說,面上都露出了些許雀躍的神情,一個個上前向那中年男人行禮問早,然后回房收拾東西。 忽然,一位年輕俠客笑道:“說起來,怎的不見那魔教妖孽出來?” 另一人立刻附和:“傳聞魔教中人行事懶散,他恐怕平日里鶯歌燕舞慣了,大概要睡到午后才起吧!” 又有一人滿臉帶笑道:“可惜可惜,那不可一世的魔教圣子,竟然栽在這一遭上,誰想得到呢?哈哈哈……” “我就說,小玉樓定不是只看人天賦進行遴選的。若不勤勉,也沒有必要來小玉樓混日子!” “兄臺這話有理!” 蒲靈韻聽大家都在聲討宿殃,終于找到了可以開口的機會。她冷笑一聲,沖顧非敵道:“小師兄,那魔教妖人如此懶怠,實在浪費天賦。他將來的成就,定然不比不上你!哼,就憑他,竟還妄圖……” “靈韻,別說了?!鳖櫡菙炒怪劢蓿韨?cè)雙手不禁暗暗攥成了拳。 他抿了抿嘴,沉聲道:“我們沒有資格這樣去評判一個……我們無法隨時看到的人?!?/br> 蒲靈韻一愣:“小師兄?” 顧非敵道:“言多必失,不要在人背后說道了。走吧?!?/br> 蒲靈韻有些不樂意,卻還是聽話地乖乖閉上嘴,跟著顧非敵來到農(nóng)舍外,在那中年男人身邊站定。 顧非敵目不斜視地在那中年男人身邊站了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農(nóng)舍一間偏房的房門。 見那扇門仍舊沒有動靜,他面色微變,轉(zhuǎn)過身,看向那中年男人,雙唇輕輕翕動,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些什么。 然而最終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用力攥緊了拳頭。 宿殃是被范奚從睡夢中搖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反應(yīng)了半天才驚覺天色已然大亮。 “圣子!對不起!”范奚滿臉糾結(jié)地看著他,不住道歉,“都是我的錯!我早起練功時,見您睡的正香,不忍心叫醒您。可誰知……這、這竟然是一場考核……” 聽到范奚的話,宿殃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而起,也來不及整理衣衫,便一把推開房門,向農(nóng)舍中看去。 這時中年男人已經(jīng)點齊了晨起練功的少年,正準(zhǔn)備出發(fā)。 院子里,還有些起晚了的年輕俠士,一個個都在捶胸頓足,滿臉懊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