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與人約好了的?!鼻甯栉⑿χ锩孀呷?。 那老鴇聽她如此一說,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又揮著帕子跟在身后,“公子,今晚……” 清歌走進去環(huán)視一周,小樓從外面看很是小巧精致,走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內有空間,它的樓頂是直通上去,顯得很廣闊,中間有一個高臺,兩邊有樂妓正在彈著軟調濃情的琵琶。 臺下周圍擺著十張左右的圓桌,幾乎每一張桌子桌位都坐了客人。 不單單像她以為的那樣,有文人模樣的學者,也有財大氣粗的豪客,更有一桌還有點像江湖人,不過人人都一樣,一副酒醉金迷,溺死美人香的表情,摟著身邊的美女,左一杯右一摸,開心的眼睛都要瞧不見。 她從左往右看去,在紙條上和那人有約定見面穿白衣,拿畫黃鶯的扇子,便格外留意有這樣特征的人,可是當她目光移到右邊的時候,臉色卻突然一僵。 她從左往右看去,在紙條上和那人有約定見面穿白衣,拿畫黃鶯的扇子,便格外留意有這樣特征的人,可是當她目光移到右邊的時候,臉色卻突然一僵。 右面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色寬袍,手搖鎏金扇,頭插三根孔雀翎,面如春風拂月,百花盛放,一點殷紅淚痣襯得風流中夾雜了幾分憂愁。 他正就著身旁美人的小手喝著美酒,長長的睫毛在燈籠下拉出長長的投影,如同一把墨色小扇,勾人魂魄。 她怎么也沒想到在這里會遇見千夜離,這個人什么時候來的南平,他來的目的是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認出她來了以后,會對她的計劃造成什么效果。 一連串的問題飛快的從腦中閃過。 “公子,坐這里……”老鴇撒了手絹,一扭一扭的招了清歌坐在了右邊的一張空位上。 這時她的臉色已經如同平常,方才的一僵仿若從未出現(xiàn)在面上,點頭便坐了下來。 而身邊的位置立即有兩名女子坐了上來,纖纖玉手執(zhí)壺倒酒,嬌聲勸喝,清歌接過酒杯,目光掠過酒面,鼻中聞著氣味,確認沒有異樣以后,才往口中送去。 看他樣子不冷不熱,兩名女子也不多手,坐在一旁呆了一會便走到別的桌前去給那些大爺?shù)咕婆阈θチ恕?/br> 環(huán)視了周圍,確認沒有看到周圍有任何穿白衣拿黃鶯扇的人,清歌準備起身離去,現(xiàn)在已經是未時,那人既然沒到,她也不習慣等人,下次再約。 風一過,吹起外面的燈籠飛快的轉了一圈,只見燈籠的上方模糊的一點影子,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在燈籠的系繩上面,有著“卞塘青樓”的方形印章。 撩袍欲要起身,對面的花顏男子從美人懷中分出一點視線出來,恰好正與清歌的視線對上,動作陡然的一頓,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加的鮮妍。 他扶桌站起來,走到清歌的桌前,笑語盈盈道:“這位公子,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清歌斜睨了他一眼,不做一語,以千夜離的性格,她就算說不行,一樣會坐下來。 果然,不等她回答,千夜離已經坐了下來,手肘放在桌面,撐起下頜,眼中興趣盎然的望著清歌,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流轉出的光彩能將人溺死在他的容顏下。 若是一般的女子被這樣注視,早忍不住尖叫了,清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移開。 千夜離已經認出她來了,否則絕不會離開那一桌的美人,施施然坐到她的面前,據(jù)她所知,千夜離對男男之戀不止是沒興趣,可以用深惡痛絕來形容,所以絕不是看上了男裝的秦戈。 修長白皙的手指拈起桌上瓷碟中的花生米送入口中,動作慵懶中有著優(yōu)雅,千夜離就這樣注視著對面的清歌,眼底流轉著玩味的神情。 這種神情清歌很明白,就像是貓抓住耗子的時候,去研究耗子究竟能反抗到多久時候的神態(tài)是一樣的。 目光再度遇上,清歌嘴角噙著笑,眸中淡淡的譏諷,可惜的是,誰是貓,誰是老鼠,還說不定。 突然,周圍的燈光都弱了下來,只余兩盞燈光在廳中臺子左右,琵琶古琴的樂聲也漸漸小去,方才的那個老鴇站上了臺,一臉風情萬種的笑容,對著所有的客人道:“下面,就是我們蘭兒的表演了?!?/br> 這蘭兒大概是下塘青樓的紅牌,頓時其他的人都大叫了起來,目光都轉向了臺上。 整個大廳的燈燭都滅了,只有臺上是亮著的,一條披著紅紗的腿從暗處慢慢的伸了出來,白嫩光華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光輝,細嫩修長的大腿一點點的挑逗著所有人的神經。 清歌執(zhí)著酒杯,欣賞這一出美人的舞蹈。 沒有太多的現(xiàn)代設備,卻能造出這樣的效果,這個紅牌果然還是不單單有外貌的。 紅紗輕勾在手腕,寬松的滑落在肩頭,里面一襲水紅色的單裙,襯出盈盈一握的細腰,在燭光搖曳中慢慢的顯出一個美人的側面。 每一個動作都隨著樂曲的節(jié)拍,每一個動作都撩起人心底的欲望,等到所有人都期待看到美人轉過臉來的時候。 那美人又反過來趴在地上,手指慢慢的升起,如同破土而出的枝椏,開放出一朵朵艷麗的花,紅與白的刺激,讓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 燭光慢慢的搖曳,蠟燭燒得越來越短,那手舞的越來越快,明明只有那么長,就像是要長成蒼天大樹一般,帶著詭異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