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部門第一吉祥物_分節(jié)閱讀_76
洗手液被水流沖成泡沫,很快堆滿整個洗手池,江沅關(guān)了水,眉心不著痕跡一蹙,“這話有點不太對,朔北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上級,發(fā)布指令就可以了,沒義務(wù)照顧我們、保證我們?nèi)珕T不受傷吧?” “你現(xiàn)在還會幫他說話了。”阿充放低語氣,小聲嘟囔。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苯涞溃^而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睿哥和帆哥也中招了,不曉得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一會兒得去看看?!?/br> 阿充輕哼說道:“這個我昨晚打探就過,陳婷給他們一人打了一針,沒什么大礙,一覺起來就好?!?/br> “那就好?!苯渎勓渣c頭,認真仔細地洗那件被污染得可憐巴巴的襯衫。 隨著動作,胸口有什么東西晃了一下,有點兒重,但觸感是溫的。 江沅斂眸往下,看見了一塊玉——昨天出門前,朔北不由分說掛到他脖子上的那塊。 他身上的耳夾、腕表,包括背后那道辟邪符,在溫泉池里泡藥湯的時候,朔北都替他摘了,獨獨留下了玉。 這玉是年代頗為久遠的和田玉,觸感溫潤、雕飾精美,已知功能有遮蔽氣息與清心靜神,未知功能還待解說摸索,根據(jù)江沅這段時間對法器古物交易的研究,價格肯定是百萬往上走。 掛在上面的細繩還是在C市時江沅從家里胡亂翻找出的那根,朔北沒換。 為什么要把玉留給他? 江沅用水沖走指尖的泡沫,輕輕撥了撥 “阿充,你是不是對特別事務(wù)所很了解?”晨風(fēng)靜謐輕柔,江沅低聲開口。 充電寶里的神魂不清楚江沅為什么會這樣問,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還行?!?/br> 下一刻,江沅說:“朔北這個人,你怎么看?” 阿充:“……” 這簡直是死亡問題,沉默延續(xù)整整三分鐘,他都沒回答上來。 久久沒有聽見回答,江沅偏頭:“阿充?” 后者機智地把問題拋回去:“你為什么突然關(guān)心他???” “我覺得他對我太好了,好得不同尋常。”江沅眉梢微微一挑。 “因為你很天才啊?!?/br> “別的同事也沒有太差。” 阿充心說那是因為我刻意放緩了你的訓(xùn)練進度,你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嗎? “真的很奇怪。之前老邱跟我閑聊,說組長是人形自走冰箱,常年恒溫零下,喜怒無常不好惹。一開始我不信,后來我了解到,整個事務(wù)局對他的評價都是這樣,但——他給我的感覺卻并非如此?!苯涞哪抗饴浠叵词殖?,邊搓衣服邊說,聲音低低的,語氣里滿是狐疑,“他對我似乎格外耐心?!?/br> “他不會有什么企圖吧?說起來非常奇怪,他說他有過非常多的身份,活了成百上千年。但一個人,怎么能活這么久呢?而且活這么久,會被周圍人發(fā)現(xiàn)異常吧?電視劇里,不老不死的吸血鬼通過遷移住址來掩飾自己年齡不變,你說,他是不是通過奪舍來延續(xù)生命?。俊?/br> 阿充:“……” 阿充有些佩服江沅的腦洞,但這種時候,不得不擺正態(tài)度,為自己辯駁一下:“他不是的?!?/br> “不是的?”江沅輕輕蹙起眉,把目光挪向鏡面重的充電寶,“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朔北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很好的,不會做那些事情,這個是事務(wù)局上下有目共睹的事實。”阿充覺得這個問題回答起來也非常艱難,他斟酌一番,以一種恰當(dāng)?shù)?、聽上去不會讓人疑惑的語氣說:“他大概是……出于別的原因,才對你這樣好的吧?!?/br> 江沅“嘶”了一聲,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比如想收我當(dāng)徒弟,所以跟管兒子似的管我?” 阿充花了半分鐘,憋出一聲“大概”。 江沅覺得大佬這番cao作很奇葩很極限:“但他什么都不說,甚至連個暗示都不給,萬一有什么得道高人看中我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搶先一步把我拉進師門了呢?” “可是江沅沅,你換個角度想,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朔北更厲害、資歷更深的降妖師嗎?”阿充低笑一聲,壞著心眼引導(dǎo)。 “似乎……沒有?”江沅一陣思考。那些所謂的世家和門派,連個空間術(shù)都藏得跟寶似的,大佬卻大大方方,不做任何計較便傳授給他,這樣相比,至少在氣度上,大佬遠勝他人。 阿充反問:“既然這樣,你會拜別人為師嗎?” “那應(yīng)該……不會?”江沅道。 “這不就行了?!卑⒊涞恼Z氣透出些許愉悅,“你先去吃早飯,朔北已經(jīng)吃過了,桌上是給你留的,衣服我來幫你洗?!?/br> 江沅又搓了幾下襯衫上的污漬,但痕跡沒有半點消退跡象,他喪氣搖頭:“常規(guī)手段肯定洗不干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