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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齋先生為我起名旻,字長(zhǎng)空。東來(lái),東來(lái)。你快叫一叫我。 “長(zhǎng)空?!?/br> “誒!”這人笑著,憨態(tài)可掬,“東來(lái)?!?/br> “誒!” 兩人滿足的相視一笑。 鐘靡初帶著顧浮游去了城中的傳送陣,回了逍遙城去。顧浮游讓封歲帶人在此處修建了雙向的傳送陣法,另一端連接了逍遙城。 不僅此處,南洲許多地方都重建了傳送陣法,連到了逍遙城去。 顧浮游要將逍遙城建成一個(gè)新的‘萬(wàn)通城’,她想若得陣法重建,游人如織,或許以往離開逍遙城的百姓后人,或會(huì)搬回重居。 這是一點(diǎn)微不足道的,給為這逍遙城苦苦cao勞的父親所做的事。 上千奴隸,九層的回了逍遙城,自幼的奴役,荊蔓纏住了心,讓它弱小,沒有太多奴隸能一解開鎖鏈,便騰飛而起的。 但比顧浮游料想的要好,起碼有一層人愿意出去,四處游歷。 封歲臨行前,拜別了顧浮游,昔日為眾奴隸領(lǐng)頭的眾兄弟來(lái)送他。那許多奴隸,不記得自己姓氏的,都改了顧姓,或做武官cao練手下,或做巡防將軍,維護(hù)治安。 昔日凋零的顧氏一族,得以用另一種方式,繁榮昌盛,朝氣蓬勃。 老七更名顧戚,對(duì)于封歲活的如此清醒,頗為欽佩羨慕,“封大哥,不知此去何時(shí)歸來(lái)?” 封歲面朝朝陽(yáng),眼中有光,笑道:“該回來(lái)時(shí),自然回來(lái)?!苯忾_契約,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要去游歷遍這五洲四海。這天底下還有許多奴隸,被賣到天下各處,能救一個(gè)是一個(gè)。 “代為兄好好侍候師尊?!?/br> 顧戚鄭重點(diǎn)頭答應(yīng),“保重。” 封歲揮別而去。 顧浮游帶著眾人離了那三十三重天,自此歸居逍遙城。 搬了老巢,又解開了奴隸契約,盡是忙忙碌碌一堆事。得為這些人劃分住處,安排職務(wù),上千的人,雖有齋先生和柳娘幾人幫手,亦是焦頭爛額。 顧浮游將筆一扔,仰天嚎了一聲,往左一歪,倒在鐘靡初肩上,“陛下,你為王久矣,頗善此道,你替我做罷。”這些像極了先生布置的課業(yè)。 鐘靡初淺笑一聲,“你如此無(wú)頭無(wú)緒,不過是因這些人都有修煉的底子,多數(shù)還是頗有修為的,不能當(dāng)作普通百姓。你要重開舊城,不如新建宗門,將他們做弟子,好過將他們做百姓?!?/br> 顧浮游沉吟一番,皺眉道:“你說的雖有道理?!?/br> “可你瞧瞧我這德行,不是做宗主的材料。” 鐘靡初道:“我倒恰恰覺得你是。” “唔,那你要做我的執(zhí)法長(zhǎng)老?!?/br> 鐘靡初拾起那筆來(lái),溫聲道:“好。” “那門規(guī),你替我寫?!?/br> 鐘靡初好聲氣道:“好?!?/br> “第一條,一切規(guī)矩,以宗主興致為準(zhǔn)?!?/br> 鐘靡初笑道:“混鬧。”雖這般說,卻落筆一字一句寫的清楚。 兩人左縫右補(bǔ),斷斷續(xù)續(xù),一時(shí)間也添了三十來(lái)?xiàng)l上去。 及至晚間,夜幕低垂。顧浮游笑著,方想說,“第三十七條,執(zhí)法長(zhǎng)老須得每日設(shè)法取悅宗主。” 忽然間,心血來(lái)潮,她神色一變,捂住心口,皺眉道:“我要渡劫了。” 鐘靡初聞言起身,走到窗邊,一掀竹簾,夜空無(wú)光,陰云匯聚,隱隱有悶雷作響。 顧浮游來(lái)不及去尋渡劫用的丹藥,而是往煉器坊里去。 在仙境時(shí),青筠去后,她便有了要渡劫的預(yù)感。 這身軀本是大乘之境,被她鳩占鵲巢后,許是靈魂不相容,能使出的實(shí)力只到分神期。 如今青筠不在,釋奴之后,她心境開朗,清氣上提,這修為便處在將破未破之際。 占了便宜,倒是比鐘靡初要先一步渡劫。 鐘靡初跟著她,一路走到煉器坊,拉住她,“大乘期雷劫不可小覷,你不去做準(zhǔn)備,布置陣法,跑到這里做什么。” 顧浮游在房中忙得腳不沾地,一把將她推到外面,說道:“我正是在做準(zhǔn)備,你在這里礙手礙腳,不要打攪我了,出去出去?!?/br> “……”鐘靡初不知她葫蘆里埋著什么藥,哭笑不得,只是渡劫乃是修行人頭等大事,也不敢貿(mào)然打攪她。 在屋外等候了片刻,終究不放心,踏進(jìn)了傳送陣法。 逍遙城有一道傳送陣法,直連東海,陛下回了蓬萊島,召集了擅長(zhǎng)陣法的族人,又帶了醫(yī)師,備足了丹藥,回了逍遙城來(lái)。 回來(lái)布置好消減雷劫的陣法后,該是午時(shí)了,只因天上雷云越急越厚,四周黯淡,風(fēng)折樹腰,才顯得猶在黑夜。 顧浮游終于從煉器坊出來(lái)時(shí),天相已極為可怖,如天塌之勢(shì),如同鐘靡初所言,大乘期雷劫,非同小可。 觀之顧浮游,絲毫不懼,倒是躍躍欲試。 大乘期的雷劫波及極廣,為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鐘靡初將位置選在逍遙城百里之外的平原上。 顧浮游倒也跟著她去了。醞釀一夜的雷劫,在她到后不久,轟然落下,天地都為之一震。 顧浮游站在陣法內(nèi),身旁是嚴(yán)陣以待的阿福,她眼中發(fā)射著雷霆的光芒,雷霆落下之際,本身不去接受雷霆的錘煉,而是手中奉出一物,此物直飛而上,替她受了雷霆。 雷霆如匠人的鐵錘,一擊錘煉在那靈物之上。靈物光芒大漲,耀眼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