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總晚安?！鼻f寧看向莫云杉，“那莫小姐，我就先走了，回頭聯(lián)系?！?/br>
    “莊總再見。”莫云杉道。

    莊寧走出去一段距離，殷如離和莫云杉誰都沒有動。

    餐廳招待小心翼翼開口：“兩位女士，我們餐廳門口不能?！?/br>
    后面的話被“專車司機(jī)”的眼神嚇回去。

    半分鐘后，殷如離扶住莫云杉的背，把她塞進(jìn)副駕駛，“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莫云杉嘴角翹得老高，笑容有些傻氣。

    等殷如離坐進(jìn)來，又立刻收起笑容，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系好安全帶?！币笕珉x語調(diào)平平，沒什么感情。

    “你想系就自己動手，反正違章也算不到我頭上?！蹦粕继裘伎粗笕珉x，眸中難掩得意之色，堅決貫徹?zé)o賴精神。

    殷如離皮笑rou不笑地看了莫云杉一眼，傾身，抓住安全帶鎖扣，緩緩向下拉。

    空間逼仄，兩個人靠得極近。

    莫云杉感覺脖子上有陣熱風(fēng)掃過，起了一片小痱子似的，癢癢的，還不能上手撓。

    那是殷如離綿熱的呼吸。

    “咔噠”，安全帶扣好。

    下一秒，車子“蹭”的一下躥出去好幾米，周圍景色立刻變了幾變。

    莫云杉抓著安全帶，聲音顫抖：“你開這么快干什么？想跟我同歸于盡嗎？”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油門?！币笕珉x慢慢減速，平緩駛進(jìn)主路。

    明顯就是故意的！當(dāng)我傻？！

    當(dāng)然，莫云杉現(xiàn)下并不在意這些。

    她逮住機(jī)會嘚瑟起來：“你怎么會在這兒？特意來接我的??？”

    “莊寧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殷如離無視莫云杉的問題。

    “感謝殷總好心提醒，但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蹦粕紵o所謂道，“娛樂圈能有幾個簡單的人物？簡單的恐怕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br>
    “為什么私下跟她吃飯？”殷如離問。

    莫云杉瞇了個笑：“什么叫私下吃飯，難道我們吃飯還得當(dāng)廣大群眾的面？再說，你那么關(guān)心干什么？怕我被她的誠意打動，發(fā)展一段成年人‘指尖’的感情??？”說著，還舉起一只手，晃了晃五根手指。

    并不好笑的諧音梗。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币笕珉x睨了莫云杉一眼，“這么多年不見，莫小姐的確很有長進(jìn)，隨時隨地都能說一些辣耳朵的話?！?/br>
    “辣誰的耳朵了？辣著你的狐貍耳朵了？那正好做一盤涼拌狐貍耳。不過狐貍是不是野生保護(hù)動物不能吃的。我看你這也不能算是狐貍耳朵，該是豬耳朵才對。酸辣豬耳？”莫云杉指尖搭上殷如離的耳朵，輕輕捏了捏。

    殷如離呼吸頓了一下，方向盤險些沒把穩(wěn)。

    “滴——”

    后面的車打了個長喇叭，從左邊并上來。

    司機(jī)搖下副駕駛的窗戶，隔老遠(yuǎn)吼道：“會不會開車??！”

    殷如離理虧，沖那個司機(jī)抱歉地笑了笑。

    對方的一腔怒火驟然消散，跟個木頭一樣傻愣愣定了兩秒，搖上窗戶超車過去。

    莫云杉“嘖嘖”兩聲，搖頭嘆息：“你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殷如離剜了莫云杉一眼：“你的手如果不能老老實實待著，車上有繩子，別逼我把你捆起來?！?/br>
    “要玩得這么刺激嗎？”莫云杉嘴巴張了張，眼睛微瞇，“我倒是挺期待的?！?/br>
    殷如離被氣過了頭，一下笑出來：“你要不要去長城底下比比你的臉跟城墻根哪個厚？”

    “說話就說話，怎么能人身攻擊呢！”

    莫云杉目光審視：“你不會是吃醋吃倒了牙，所以氣急敗壞了吧?！?/br>
    殷如離下頜收緊，專心盯著前方道路，說：“為了大家的安全，請莫小姐不要再影響我開車。”

    “小狐貍，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特別可愛？”莫云杉笑著摸上殷如離放在車檔上的手，握住。

    殷如離手指顫了一下，眉心蹙起，扭頭瞪視旁邊的人。

    “我不打擾你開車?！蹦粕驾p聲道，“你手挺涼的，我?guī)湍阄嫖妗！?/br>
    殷如離不敢分神太久，重新盯住前方道路，終是沒有掙脫。

    車內(nèi)沉默許久。

    “你剛接手公司的幾年是不是過得很難？”莫云杉試探著問了一句。

    殷如離淡淡道：“每一個企業(yè)家都很難，我現(xiàn)在也很難?！?/br>
    “殷氏集團(tuán)是不是遭遇過很大的危機(jī)？”莫云杉追問。

    殷如離繼續(xù)答：“殷氏集團(tuán)經(jīng)常遭遇危機(jī)，只不過分大危機(jī)和更大的危機(jī)而已。在生意場上，危機(jī)有時候意味著轉(zhuǎn)機(jī)。”

    “你想過——”

    “莫小姐，你到了?！?/br>
    車子“吱”的一聲剎了閘，停在酒店門口。

    莫云杉與殷如離對望片刻，勾唇：“殷總不上去坐坐？”

    殷如離道：“想去莫小姐房間坐坐的人想必很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莫云杉鼻子動了動，“我怎么聞到好大一股酸味呢？是車上什么東西放餿了，還是殷總晚飯醋加多了？”

    “莫小姐自我感覺還是這么良好，但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想多了。”殷如離唇角微彎，笑得一點不走心。

    “你就是死狐貍嘴硬。”莫云杉一只手撫上殷如離的側(cè)頰，湊近，“你能來接我，我很開心。”嗓音酥心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