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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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這個時候廟里霧氣縈繞人聲鼎沸,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聽見他們的談話, 并準(zhǔn)確的找到聲音的主人的。 宋小言嚇了一跳,只覺得心尖一顫, 立刻回過頭去便看到一個長相嚴(yán)肅, 看著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站在他們身后怒目而視,看那樣子比江小龍的爸爸還像教導(dǎo)主任。 宋小言頓時有種壞學(xué)生做了不好的事情,被教導(dǎo)主任抓住的感覺,連忙賠笑著向那中年男人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位伯伯, 我朋友也是一時心急口快, 沒有別的意思。我們都知道說錯了話, 以后都不會這樣了!” 中年男人依舊兇巴巴地看著兩人,但雖然臉色沒有好看多少, 卻沒再繼續(xù)斥責(zé)兩人了。 好在褚和光知道自己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了壞話,也并沒有露出他平時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再加上宋小言長得漂亮,聲音又甜, 十足的好孩子模樣,很是容易討長輩的喜歡, 沒說幾句話中年男人就沒再怪他們了。 “飯可以亂吃, 話不可以亂講!”中年男人嘴角向下, 沉下臉教訓(xùn)了褚和光一句。 宋小言擔(dān)心褚和光生氣不配合, 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轉(zhuǎn)而向中年男人打嘆氣她二叔的下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宋小言才知道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座廟的廟祝,姓曹。從他爺爺輩起,就都是曹家人看著東山村村口的這座廟。 曹伯從三十多歲起,就一直看著這座廟。雖然村子里的人都在家里開起了農(nóng)家樂,但曹伯卻一直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看守這座廟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 “你們說,你們是從望龍?zhí)秮淼??”曹伯聽到宋小言的話,臉上緊繃著的肌rou放松了一點,露出幾分笑容,“那望龍?zhí)兜乃尾齺砑夷銈冎恢溃壳瓣囎?,我老婆家的堂侄女就嫁給了他家的二兒子?!?/br> 宋小言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曹伯,您的那個堂侄女是不是名字就叫顧慧慧?” 曹伯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拍了拍褚和光的肩膀,臉上的表情舒展了不少:“看來,我們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得一家人了!” 宋小言和村長家算是一房的親戚,如果說宋小言和曹伯勉強算得上親戚,那褚和光和曹伯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了。 但曹伯可不知道這些,只把兩人當(dāng)作年紀(jì)差不多的兄妹,頓時也把褚和光當(dāng)做自家孩子看待。剛才的那點不愉快,自然也就拋到腦后去。 “哪里,是曹伯教訓(xùn)得對,我不該什么都不懂,就隨意下結(jié)論。”褚和光一改剛才繃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的模樣,轉(zhuǎn)而笑嘻嘻地和曹伯聊起天來。 不得不說,曹伯的這句話讓褚和光十分受用。他可不管曹伯以為他和宋小言是什么關(guān)系,但曹伯話里的“一家人”三個字無疑討了他的歡心。 三人等到了中午,曹伯把小廟的正門,和側(cè)開的一個側(cè)小門鎖,就帶著兩人往村里家里去了。 臨走之前,宋小言回頭看了一眼這座不知什么年代建起來的,墻上滿是斑駁的青苔印記,直接的縫隙里插滿線香的廟門口。 只見兩扇上了朱漆的門上,有一塊嵌入墻壁的石頭匾額,上面雕刻著古拙的三個大字“大王廟”。 宋小言看著這三個字出了會兒神,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回頭一看原來是禇和光和曹伯已經(jīng)走出去了一段距離,發(fā)現(xiàn)自己沒跟上去,又折返回來叫自己。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事,在宋小言看來東山村的風(fēng)光其實還是比不上望龍?zhí)?。只不過,東山村靠近南安市區(qū),在交通上比望龍?zhí)兑憷枚?,這才吸引了不少過厭了城市生活的人到東山村來度假。 也許是因為旅游帶動了村里村民的收入,一路從村口沿著村里的主干道走進去。只見路邊建著一棟棟嶄新的小洋樓,外頭都貼上了瓷磚,看上去比起南安市郊區(qū)的房子還要好,街上還有三三兩兩游客模樣的人,手里正拿著傻瓜相機在街上拍照留念。 三人到了曹伯的家中,曹伯家里是一棟老式土樓。在周圍一排新蓋的水泥樓房旁顯得很不協(xié)調(diào),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把兩人介紹給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顧慧慧的堂姑。 “你們兩個是來找叔叔的?”曹嬸對兩人很是熱情,聽說兩人是來找親人的,當(dāng)即讓他們留在家中過夜,自己則系起圍裙給兩人做飯,“這村里人來人往的,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你們叔叔。不過,這村里我們熟,他要是還在村里,下午我和老頭子給你們?nèi)枂?,一定能問得著?!?/br> 說罷,讓兩人坐在桌旁和曹伯聊天,自己則手腳麻利地忙活去了。 等到飯菜上來,宋小言和褚和光也餓得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曹嬸的手藝不錯,頓時食指大動,不客氣地填飽了肚子。 吃完飯之后,褚和光跟著曹伯,宋小言跟著曹嬸,分別到村里詢問情況。 可沒等到宋小言和曹嬸問完,曹伯忽然帶著褚和光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臉色不是很好看地把兩人叫回家中,也沒說是為什么。 宋小言見他們這副模樣,心里早就急壞了,回到曹伯家中連聲催促,褚和光才緩緩看向宋小言道:“言言,我把情況說出來你先別急,我們想辦法把建國叔找出來。” “那串固定電話的號碼有人記得,說是那戶人家就是村里第一批開農(nóng)家樂的人家。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人滅了滿門,尸體也不知所蹤。沒錢交話費,通訊公司就把號碼給停了。” 宋小言聽到這里,心一點點地往下沉,連忙問道:“那我二叔呢?” 褚和光搖了搖頭,說道:“沒人看見過他,但我想建國叔失蹤,一定和那戶人家脫不了干系。” 他話音剛落下,曹嬸就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小娃娃在說什么,那戶人家不都死了嗎,怎么可能還和你們叔叔的失蹤有關(guān)系?難道,難道他們還會變成鬼,把你叔叔騙到東山村里來?” 褚和光沒有說話,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曹嬸又看向宋小言,只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咬了咬唇,說道:“曹嬸,我二叔就是被那個號碼叫到了東山村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