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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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花,你去折兩枝桂花放水里養(yǎng)著,一會兒跟師尊送飯的時候我好帶過去?!?/br> 折花早上起來的時候見花不語也起了,便將這個“重要任務(wù)”交托給了他。 “師父不等用了早膳再過去嗎?” 折花有些奇怪地看了花不語一眼:“師尊沒跟你說他昨天就該去幽閉谷的嗎?” 花不語:? “師尊昨晚就去幽閉谷了?!?/br> 花不語:“……” “唉,也不知道師尊情況怎么樣?!闭刍ㄓ珠_始自顧自嘆息起來。 “師尊身體本來就不好,幽閉谷那種地方不論任何人進去都會修為盡失變?yōu)榉踩?,而且里面常年縈繞著寒涼之氣,沒有靈力護體,對身體的損害實在太大了?!?/br> 花不語聽見折花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顫。 他只知道幽閉谷里所有修者都會淪為凡人,卻不知折花說的這些。 明知道自己進去是一種極大的損害和折磨,為什么寧可一個人背起這么沉重的擔(dān)子,也不透露絲毫神農(nóng)一族后裔埋葬的地方? 而花不語更清楚的是,季滄笙受的這些罪,都是因為自己。 他甚至能想象出季滄笙孤身一人前去那所有修者都不愿踏入的地方。 為什么? 花不語忽然有些茫然起來。 季滄笙這個名字在他心里,總是要和前世種種所聯(lián)系的,可花不語此刻竟然一點也看不出前世那個無惡不作的魔頭的影子。 “??!”折花忽然一聲驚叫,打斷了花不語的思緒,“我該出去了,你摘完花回來就去子虛峰報道吧,師尊已經(jīng)跟子虛峰的上仙打過招呼了?!?/br> “是?!被ú徽Z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找他的小背簍。 “兩枝就行了,太多帶不進去?!闭刍粝逻@句話便離開了,留下花不語有些發(fā)愣。 季滄笙不是自罰嗎?為什么會帶不進去?難道真的會被當(dāng)作罪人對待嗎? 這些事情,花不語都不得而知了。 他收起情緒,整理完衣角便去了桂樹林。 幾天的時間,開的桂花更多了,那種似開未開的不太容易摘到,花不語費了好多時間才摘了兩枝符合折花要求的花枝。 將桂花枝放到折花的房間養(yǎng)著后,花不語也沒急著去報道,而是先下了仙寐山,去了專為外門弟子開設(shè)的食堂。 這個點吃飯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畢竟外門不比內(nèi)門弟子有極高的天賦和條件,普遍需要更加自覺和勤奮。 食堂的總管,王二娘之前是見過花不語的,吆喝著給小家伙開了小灶,一來,她喜歡小孩兒,二來,花不語是唯一一個現(xiàn)在還在這邊吃飯的內(nèi)門弟子了。 還是個關(guān)門弟子。 天元仙尊座下的那種。 雖說被稱為二娘,王二娘也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女子,親切地讓花不語細(xì)嚼慢咽吃飯,了了才拿出一個暗紅色的食盒來。 “你師尊的早膳,一定要盯著他吃下去再離開,年輕不知早膳貴!” 看起來好像有點故事。 花不語也沒提,小孩兒一雙透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一副好奇的模樣。 王二娘頓時就心軟了:“小家伙叫什么?” “踏花?!被ú徽Z奶聲奶氣地賣萌。 “踏花可別學(xué)你師尊!”王二娘教訓(xùn)道,“你師尊剛來那會兒,吃個早飯跟要他命似的,不每天去弟子房給他捉過來就自己偷偷溜去練功,昏倒過好幾次都不反省!” “小踏花,記住了,不論多忙,早飯一定要吃,不然以后會長不高的!” 花不語眨?;叵肓艘幌?,好像是這么回事,雖然沒有站近了比過,前一世季滄笙可比自己矮了快一個頭呢! “嗯?!彼怨缘攸c頭,然后提著食盒跟王二娘告辭了。 花不語把食盒提回弟子房的時候,折花還沒回來,他坐在屋子里等了一會兒,把王二娘的囑托寫到紙條上,便離開了仙寐山,往子虛峰去了。 子虛峰距離仙寐山并不是最近的,但是子虛上仙卻是最為剛正不阿的人,季滄笙把花不語托付給他,并不需要擔(dān)心什么。 事實上也是如此,徒弟身上或多或少會反省師父的品行,幾乎沒費什么勁,花不語就找到了子虛上仙。 對于這個人,花不語倒是有點印象,因為他是最為反對季滄笙自罰去幽閉谷的人。 “你來了。”子虛上仙正在和一個弟子談?wù)撌裁?,看到這個小小的身影便招呼過來。 那個背對自己的少年也轉(zhuǎn)過身來,莫名讓花不語想到文質(zhì)彬彬的公子哥,怎么看也不是個修者。 少年淺淺一笑,眼睛里帶了些揶揄,轉(zhuǎn)瞬即逝。 花不語總覺得這人一肚子壞水。 “子虛上仙。”花不語作揖道,“天元仙尊座下弟子踏花,前來報道?!?/br> 子虛上仙不愧是任何事情都一板一眼的人,這種其他座下弟子過來跟學(xué)的事情,一般打個招呼就行了,此時這堂中除了現(xiàn)在三人也無他人,硬是跟著花不語把所有流程走完一遍。 子虛上仙座下弟子眾多,花不語又沒什么基礎(chǔ),所以都是由內(nèi)門弟子帶的,這少年名為子沉,花不語在子虛峰跟學(xué)便是由這位師兄指引。 花不語并不因為自己是天元仙尊座下的關(guān)門弟子便失了禮數(shù),依舊點頭作揖。 子虛上仙本就固執(zhí),季滄笙收花不語為關(guān)門弟子他是十分反對的,現(xiàn)在看見這小子禮數(shù)周全,不卑不亢,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行禮完畢后,本該由子沉帶著花不語先熟悉一番,不過今天是審問之日,子虛便先帶著花不語去了審問臺。 花不語看見審問臺上那人脖子上自己割的血痕還在,但因為他本身脖子上就有傷,所以也沒引起懷疑。 折花堪堪在審問正式開始之前才趕到,臉色不是很好,從子虛上仙那里將花不語領(lǐng)了回去,難得地悶頭不語。 審問的流程上輩子花不語見過很多次,但是這一次,所審之人卻是上輩子逍遙法外的……那個殺了全村的罪人。 因為此人口不能言,特地請來天元門的神鳥,那鳥形似孔雀,卻是一只白鳳凰。它站在那人的頭頂,然口出人言。 它將那人的罪狀如數(shù)宣讀,臺下的人越聽臉色越難看,這么大的罪行,不得把天元門有史以來所有的刑.罰都用上。 神鳥活了萬年,自然從來不會說謊,也證實了季滄笙所述不假,神農(nóng)氏末裔十七口全數(shù)覆滅。 臺下一片沉默與惋惜。 宣讀完罪狀,神鳥便在天空中盤旋一圈,飛走了。 定罪石上緩緩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刑.罰由二十二位上仙斟酌加減,而這次,二十二位上仙意見十分統(tǒng)一,直接將文字拓下來照辦。 從審問臺上下來后,罪大惡極之人,必須在上仙界和下凡界游.行,由專人宣讀他所犯下的罪行,公之于天下。 花不語站在原地看著游.行隊伍的離去,良久,忽然覺得心中一口霧氣消散了。 一切都是命數(shù)所定,他回來得太遲,改不了,怪不得師尊,也怪不得季滄笙來得太遲。 花不語一直知道這個理,對于村里所有人的死,他只會記在殺人者身上。 而現(xiàn)在,那個人被捉了回來,判以極刑,這仇,便也算是報了。 花不語并沒有仇人必須親自手刃的想法,他是踏花上仙,不得徇私枉法。 折花似乎有很多事要忙,但是在看到子沉過來的時候,雖然沒有驚訝,卻微微蹙了一下眉。 “踏花就多由你照顧了?!边@個平日里溫吞柔軟之人,現(xiàn)在語氣都是僵硬的,似乎非常不待見這個叫子沉的。 原來折花還會討厭誰?。?/br> 花不語倒覺得有些有趣。 連折花都會討厭的人,不知是惡劣成了什么樣子。 子沉領(lǐng)走花不語后,一路說書一般地跟花不語聊天,也不急著趕路,雖沒有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卻也沒有一個師兄的樣子,倒是像出來秋游的。 花不語這才知道,因為自己那個幾乎沒過說話的大師兄打過招呼,子沉才主動請命照顧花不語的,不然人家內(nèi)門弟子個個的大忙人,誰會來當(dāng)保姆照顧小屁孩。 “那還真是要辛苦你忍這三個月了?!被ú徽Z都被這人的語氣感染,說話都帶著些嫌棄。 “三個月?你想什么呢!”子沉神色怪異地看了花不語一眼,“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天元仙尊座下的弟子,都只能跟著別的上仙座下修行?” 花不語:? 季滄笙已經(jīng)懶到連徒弟都不愿意帶的地步了嗎? 前幾日,折花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除了跑去跟人打個招呼,除非必須親自交接的,根本都懶得露面。平日里就足夠事兒逼和懶散了,居然連徒弟都是放養(yǎng)的! “也是,你剛來,并不了解情況。” 子沉只好“大發(fā)慈悲”地跟這個“女票來的小師弟”解釋。 花不語這才知道,因為季滄笙的修為是從天元法則里繼承來的,他本身只有練氣巔峰,卻一夜之間有了大乘末期的修為,跨了五個大境界竟然都沒爆體而亡,也算得上是十分幸運了。 然而繼承了大乘末期修為的季滄笙,他所會的一切都如同呼吸,天生就會的事,要怎么教授? 就好比一個人伸手拿橘子,你要問他動用了哪些肌rou,牽動了哪些脈絡(luò),手要張開多大,怎么才能拿穩(wěn)而不會把橘子捏壞,又怎么收手回來,停在哪里,他是回答不出來的。 所以季滄笙的弟子,即便自己的師尊再厲害、會的再多,也只能跟在其他上仙座下修習(xí)。 花不語簡直松了口氣,要是讓他一天到晚跟在這魔頭身下學(xué)習(xí),可不得要了命。 二人一路回到子虛峰,子沉帶花不語熟悉完畢后,便查看了花不語的修為準(zhǔn)備帶他從最基礎(chǔ)修煉,卻被花不語的修為嚇了一跳。 “練氣五層?!你今年真的五歲?!”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