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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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升煙火沖上天際的時候,綻放出紅與藍(lán)交錯的光芒,竹林中葉影綽綽,把火光搖得斑駁。 “師尊?!被ú徽Z在不遠(yuǎn)處停下,那瘦削的身形被光影壓得搖搖欲墜,手臂輕抬,落下了懷中最后一根竹枝。 竹枝落到土里,迅速地生根,長到半人高,便停止了生長。 竹林的邊緣多了一片高矮不一的嫩竹,青翠欲滴,沒沾染半點(diǎn)塵埃。 季滄笙理著袖子,從世外走進(jìn)了煙火里:“葡萄架不往這邊走?!?/br> “……”花不語噎了下,怎么每個人都拿這點(diǎn)開涮,“弟子年紀(jì)尚青,暫且不考慮婚嫁之事?!?/br> 他看見季滄笙輕笑了下,估摸著都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怎么不去逛會兒?!奔緶骟显竭^他,空氣中劃過淡淡的香味。 “天色不早,也該休息了?!被ú徽Z連忙跟上,竹林外傳來稀疏人聲,不遠(yuǎn)處零散著三兩對情侶,依偎著細(xì)數(shù)竹縫里的煙火。 “年紀(jì)不大,跟個老頭子似的。”花不語聽見季滄笙語氣里帶著絲嫌棄,只覺背心被一只硌人的手一推,便踉蹌著跌出了竹林外。 空氣中還余有一絲淡香,卻看不見那瘦削的身影了。耳旁充斥著歡聲笑語,身處鬧市,心底莫名縈著股抓不住的孤寂。 “找到了,在那里!”前方不遠(yuǎn),幾人之中伸出一只手,三兩步走到面前拉住了花不語,“就知道你迷路了,快點(diǎn)快點(diǎn),那邊都開始了!” “什么?”花不語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被白歌拉著跑起來了。 “葡萄架??!” 花不語:“……” 一旁折花笑起來:“他逗你的,七汝已經(jīng)占位置去了,咱也過去看看,那邊看煙花最近?!?/br> “好?!?/br> 其實(shí)煙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邊這群如親人般存在的師兄。 “大師兄呢?”花不語問。 “請師尊去了。” “嗯……”奇怪的感覺搓在心臟上,轉(zhuǎn)瞬即逝。 “也就師兄請得動了,師尊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說吵得頭疼?!卑赘杞忉尩?。 花不語機(jī)械般地:“嗯……” “踏花,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折花看了白歌一眼,示意停下。 “沒,我沒事?!被ú徽Z笑了笑,“以前沒見過煙火,而且村里也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有點(diǎn)感慨罷了?!?/br> 白歌看著花不語愣了愣,一把摟到他肩上:“沒事,以后師兄罩你!別說要煙火,什么奇觀景色師兄都帶你去看,門兒清!” 裝著冷水似的心底籠上一股子熱氣,沖的花不語嘴角都彎起來。 “好?!?/br> “地獄太冷了,你陪我一起下去吧?!?/br> 腦海中突然閃過那些面無表情又帶著血的臉龐,沒由頭的惡寒涌上,讓花不語忍不住抖了個寒戰(zhàn)。 不會的。 那些事……不會再發(fā)生了! “踏花?……踏花?” 零碎的回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折花溫暖的掌心按在額頭上。 “也沒發(fā)燒啊,是不是著涼了?” 花不語累得有些說不出話,只搖了搖頭。 “會不會是什么相思病???”七汝拉著白歌在邊上說悄悄話。 “我看不像,東邊葡萄架姑娘半個時辰之前就在前面晃了。” “唉……那是哪家姑娘???” “這我還真不知道。” 不遠(yuǎn)處,一個深色的身影闖入視線,黑綠的薄紗飄逸,款款而來。 那漆黑的衣服也藏不住的血痕,滔天的血腥味和恨意,真實(shí)地,血淋淋地,存在在他腦海里。 “師尊。”折花走過去,“踏花好像有點(diǎn)受涼。” 一旁的玉蝴蝶也看了過來,和聲道:“這邊確實(shí)有些冷?!?/br> 花不語有些發(fā)愣地看著季滄笙,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世界都是恍惚的,到底此刻是真實(shí)的,還是記憶里那些是真實(shí)的? 那究竟是記憶,還是夢境? 八年的時間,足夠讓它們的界限模糊。 肩頭落下一件輕紗,薄如蟬翼,帶著氣沉香的味道,將那無法控制的躁動撫平下去。 “著涼了就回去休息,還在這兒吹冷風(fēng)?” “師尊,我聽說那邊有篝火,要不把小踏花兒拉過去烤烤?” 季滄笙嗤地一聲笑了,氣息灑在花不語頸肩,把最后的寒意也吹走了。 “篝火又是哪里的習(xí)俗?” 白歌解釋道:“不是哪里的習(xí)俗,就是普通的篝火,這次過來的女修里也有不少沒什么修為的,不是天氣太涼,怕她們受寒嘛?!?/br> 花不語眨了下眼睛,對上一雙藏著揶揄的眸子。 “行,把你師弟牽過去烤烤。” 花不語:“……” 他趕忙解釋道:“我沒著涼!” “哦——”白歌打斷他,“那是在想哪家姑娘?。俊?/br> 花不語頓了下:“我是在想明天的比武大會。” 眾人一聽,便笑起來,七汝白歌一人一手搭他肩上:“小踏花兒,你這就擔(dān)心錯了,這次大賽修為在你之上的只有兩人,一個還是你大師兄,如果你們對上,你大師兄肯定不會下狠手揍你,對吧?” “那要遇到另外一個,也不慌,你化神二層初期,那個也不過是末期罷了,沒什么好怕的,壓級打他!” 七汝白歌一唱一和,把那些負(fù)面的,壓在心頭的東西,一股腦全掀飛了。 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彎彎似笑,明明如玉。 第二日天還沒亮,客棧里陸陸續(xù)續(xù)有了動靜,今日要先進(jìn)行一次摸底測試,然后在山頂進(jìn)行鼓舞大會,下午才正式開始。 天剛亮,天元門另外幾峰師徒出發(fā)了,季滄笙才睡眼惺忪地起來。 他平日里瞌睡也多,少有這個點(diǎn)就起來的,看著有點(diǎn)起床氣,花不語便遞過去一杯陳皮薄荷水,暖胃醒神的。 此時路上參賽的人已不多,只有少些過去看熱鬧的,因?yàn)槊看伪任浯髸紩M(jìn)行一個測試修為的環(huán)節(jié),來篩選那些與報(bào)名不符的人,而測試的東西,是一件法寶。 對于修者來說,能見一見法寶,那是不可多得的機(jī)會,千里迢迢趕來,總要長長見識的。 到達(dá)山腳后,便有一條伸入云霄的石階,石階很寬,只是普通的臺階,但階梯又陡又長,進(jìn)入這山中后,很多人都不會在爬山的時候浪費(fèi)靈力,畢竟等會兒上去,還要爬通天梯呢。 好在石階兩側(cè)便是山林,竹葉搖曳,甚是涼爽,修者體質(zhì)大都優(yōu)于凡人,走起來也不費(fèi)力。 “天,這得爬多久啊,我連盡頭都看不到。”七汝嘆到。 “沒辦法,通天梯是法寶,只有在靈氣充裕的地方才最準(zhǔn)確,你也可以浪費(fèi)點(diǎn)靈力飛上去,不過一會兒因?yàn)槿绷诉@點(diǎn)靈力少上一階,人家說你謊報(bào)資料……”白歌說得意猶未盡,其中之意自行體會。 七汝還真被唬住了,完全沒想到自己是內(nèi)定名額,即便摸底不合格也不會失去參賽資格。 看著幾人拾階而上,季滄笙可不打算老實(shí)走上去,他不過是來看熱鬧的,懶得去走一身汗。 他剛打算招來滕云飛上去,便看到前方樹林跌跌撞撞飛出來一只同體漆黑的蝴蝶。 蝴蝶翅膀弧度妖異,撲扇得很快,卻如落葉一樣上上下下緩慢飄著,落到了石階上,又再次飛起。 不過是普通的蝴蝶,季滄笙卻能感到身旁的人明顯一僵,之前在長靈鎮(zhèn)的事情,果然還是在花不語心里留下了陰影。 那日他被蠱毒所傷,沒去查cao縱之人,等過段時間,白一曦蛻皮完畢之后再查也不遲。 季滄笙沒說話,身子輕輕一彎,便拉起了那只僵硬冰冷的手。 “走吧。” 被牽著的人緩緩抬頭,好容易回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是普通的蝴蝶罷了。”季滄笙低聲說,“面世大會的所有人都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包括還留在鎮(zhèn)上的居民,不用擔(dān)心?!?/br> 花不語指尖抖了抖,只道了聲是。 一直侯在最末的玉蝴蝶并沒有說什么,只和折花并排著跟上,往山上走去。 七汝白歌本以為師尊會直接飛上去,回頭發(fā)現(xiàn)花不語看著不太對勁,便站到了階梯旁,等季滄笙走到前面,這才跟上。 越往上走,路上的人也越多,不少對著這波人指點(diǎn)低語的,季滄笙也全當(dāng)沒看見,搖著扇子牽著徒弟,一階階走向山腰。 “哎,你們看,那邊幾個人是天元門的吧?” “好像是,不過天元門的不是早上去了?” “早上去了,我還碰見了,三個紫腰帶,嘖嘖?!?/br> “我記得天元門內(nèi)門弟子是藍(lán)色腰帶,親傳弟子是紫色腰帶吧?他們這不藍(lán)不綠的是什么?門外弟子?” “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迸赃呌腥舜钤挼溃疤煸T弟子除了白色,藍(lán)色,紫色,還有一種顏色的腰帶?!?/br> “啊?那個不藍(lán)不綠的?他們真是天元門的?” “什么不藍(lán)不綠,那是碧色!翡翠綠,天元峰弟子專用!” “天元峰!”周圍幾人叫起來,連忙捂住嘴低聲問道,“天元峰弟子來了,那天元仙尊會不會來啊?連我?guī)熥鸲紱]近看過天元仙尊呢!” “很遺憾地告訴你,沒有。”那人聳聳肩,“天元仙尊,那么厲害的人,怎么會來咱們這種比試會,而且你看那幾人,有誰像師尊的嗎?” “我看那個穿寬袖的就很像?!?/br> “哈哈,猜錯了,那個不是天元仙尊,是天元仙尊新收的門外弟子,這次來長見識的?!?/br> 幾人驚訝地看向這人:“你怎么知道?!” 那青年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我不僅知道,就那個門外弟子牽著的,就是天元仙尊的關(guān)門弟子,以后可能會頂了天元峰首徒玉蝴蝶位置的,踏花?!?/br> 未完待續(xù). ※※※※※※※※※※※※※※※※※※※※ 晚了一分鐘,睡個午覺起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