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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時, 司父忍不住也囑咐了幾句,結果卻把司母給惹哭了, 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去。 都到現(xiàn)在還在問, 司凝夏也頗為無奈,輕輕摟著她安撫了一番, 最后是司博夏送她去機場的,關景芊本也想去,可司父擔心,便把人留在家里。 雨還在下,只是不打雷了。 上車時她收到了關心蕊的信息, “一路順風?!?/br> “謝謝,我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冷聽然已經(jīng)早早到機場了, 她自然知道A市正在下暴雨,她假裝不知道的問了句,“不是2點的飛機?” 司凝夏果然沒有懷疑, “嗯,下大雨了,延遲兩個小時?!?/br> “那你路上小心?!?/br> “嗯, 謝謝。” 司凝夏退出鄭心蕊的聊天頁面,找到屈語,也認真地跟她道了別。 冷聽然站在窗前,外面天空泛白,幾百米外的飛機都看不見尾巴了,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繼續(xù)延遲也說不定。 她希望延遲又不希望延遲,整個人陷入糾結。 眼神憂慮地看著外面的飛機,過了今天,她們又要很久很久才能見上面了。對司凝夏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開始,而她十年來已經(jīng)習慣了,如果注定要等,多久都可以。 廣播在播報延遲的航班號,因為下大雨,幾乎同一時間的航班都被延誤了一到三小時不等。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盡量離開入口,避免被司凝夏看見。 做手術后的傷口已經(jīng)長出了半截手指長度的黑發(fā),上方的頭發(fā)遮住不怎么看出來,就是那邊的頭發(fā)看起來比較少。但她也稍微喬裝了一下,鴨舌帽加大號墨鏡,基本上把巴掌大的臉都遮住了,只留下挺挺的鼻尖,和性感蒼白的薄唇,不留意的話看不出她是誰。 她的目光專注著機場外的兩處電梯入口,不多時便看見那抹消瘦的身影。她身旁跟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和司凝夏長得幾分相像。 冷聽然見過,在司凝夏葬禮的第三天,他到公寓收拾她的東西時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自己,還是他把自己送去醫(yī)院的,醒來時他扔下幾句話,之后十年便沒有再見過。 她身體不禁往前一些,差點站了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重新坐了回去,透著墨鏡眼睜睜地看著司凝夏和司博夏從自己眼前走過去。 司凝夏全然不知冷聽然在看著自己,低頭看了下手機,歪頭不知對司博夏說了什么,后者點了下頭拉著兩個大行李箱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下午3點整,司凝夏辦理好了托運,手里只剩下一個黑色背包。 一道身影吸引住冷聽然的目光,藏在鏡片后的眼睛沉了沉。 是屈語。 她死死地看著屈語握著的手,冷聽然幾乎要咬破自己下唇,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羨慕。 屈語可以光明正大地過來送機,而她卻要偷偷摸摸的,想想心里多少有點不好受。 屈語似乎來得急,額頭冒出細細薄汗,肩上的衣料都被淋濕了,司凝夏看著有些心疼,想到以后不能經(jīng)常見面吃飯,鼻子有點堵。 長長舒了口氣后,屈語道:“路上有些堵車,我以為趕不上了?!?/br> 司凝夏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跟你說會延遲到四點嗎?” 屈語悄悄看了司博夏眼,低聲道:“就是想早點來?!?/br> 司凝夏笑笑,低頭看了看時間,只剩半個小時不到就要登機了,還沒走就有點舍不得了,可她知道這個旅程她必須要去。 司凝夏問:“你自己來的嗎?” 屈語:“不,我姐送我來的?!?/br> “誒,那jiejie呢?”司凝夏探頭把機場掃了一眼,突然臉色凝了一下。 她沒看見敖以涵,卻看見了紀初竼,正在一根大圓柱后面,定定地看著她們這邊。 “怎么了?”屈語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見到紀初竼時也愣了一下,“她也來送你機?” 司凝夏:“不知道?!?/br> 看出了她的糾結,屈語小心地問道:“需要我?guī)湍憬兴^來嗎?” 司凝夏急道:“別……不用了,這樣就好?!?/br> 這樣就好。 那天之后司凝夏很少見到紀初竼,不過她知道她又投入了演藝事業(yè)中,沒想到她會過來,冒著這樣的大雨,說實話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矛盾體,或許等她再踩上這片土,這些都不再算什么了。 她緩緩收回視線,從司博夏手里接過背包,轉身對屈語道:“我、檢票去了?!?/br> 屈語不舍道:“好,保持聯(lián)系。” “嗯?!彼灸男α寺暎洲D向司博夏道:“哥,好好照顧爸媽?!?/br> 司博夏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然后語氣不容置疑地說:“放心吧,出門在外你自己也注意一點,我們可不能在身邊照顧你了,可沒人任你耍小性子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好好給我走完全程?!?/br> “知道了?!彼灸耐蝗幌肟?,癟著嘴看了他一會,突然放下背包,踮起腳尖抱住了司博夏,“謝謝哥。” “傻了吧唧的?!彼静┫妮p笑道,手卻輕輕摟了下meimei的肩。 司凝夏笑著吸了口氣,慢慢從兄長的懷里退出來,沉聲道:“那我檢票了?!?/br> 屈語道:“我們送你?!?/br> “好?!?/br> 司凝夏排隊,在進去之前對司博夏道:“竼竼也來了,你回去的時候順道把她也送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