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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穆涼輕輕應(yīng)了一聲,鋪天蓋地的熱氣氤氳著眉眼,她依舊有些緊張。 林然的手停滯不前,摸了須臾,緊緊貼住了,道:“阿涼,我們何時(shí)會(huì)有小小乖?” 穆涼被她撫摸得心口發(fā)顫,不覺拍開她的手:“不知?!?/br> 林然貼著她不動(dòng)了,盯著平坦之處看了會(huì)兒,小聲道:“不如去問問?” “你去問誰?”穆涼覺得她傻氣,可她自己也不過十五六歲,竟總惦記著孩子,不免就道:“你自己都是孩子?!?/br> “我才不是孩子。”林然的手忽然按了按,壞笑道:“那你就兩個(gè)孩子一道養(yǎng)?!?/br> “才不是……”穆涼的話早就被吞咽了,林然將溫柔二字拋開了去,床笫之間哪里能如自己愿。 穆涼矜持,屢屢挑逗間早就將涵養(yǎng)忘了,纏綿之際,林然依舊不停嘮叨,她不是孩子了,是娶她之人,是林家的家主,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孩子氣。 穆涼疲憊,想睡之際又被攪弄得醒神,她硬下心來,“不許鬧了?!?/br> “你說什么,我未曾聽清?!绷秩谎b作沒有聽見,反扣住她要揪自己的耳朵的手,按在枕旁,在她耳畔輕輕磨蹭:“那你求我……” 小東西壞得徹底,床笫之間總是要強(qiáng),她羞恥難當(dāng),側(cè)開眸子,也是不肯開口。 她不開口,林然就故意不罷休,只想她開口說一聲,指腹在她身間盤桓,叫人極不舒服。 指尖黏膩,激起陣陣驚顫,她手被束縛,忽而就想起了恐嚇一詞,道:“我生氣了?!?/br> “這時(shí)生氣無用?!绷秩灰琅f扣著她的手腕不動(dòng),另外一只纖細(xì)的手臂在她面前晃動(dòng),雪白的肌膚耀眼,晃得她眼睛酸澀。 酸澀過后,就涌出淚水,林然一愣,忙松開她:“我不鬧了?!?/br> 穆涼周身沒有力氣,腿間亦是,只看著她,眸色水潤,方才的淚水凝結(jié)于眼睫上,將落未落,好像真的被欺負(fù)狠了。 林然忙摸了被子過來,給她蓋好,穆涼這才松口氣,沉沉睡去,林然抱著她,手在她腰間輕輕按揉,算作安慰。 也不知何時(shí)睡著了,醒來時(shí)身旁已無人了,她驀地就慌了,尋了衣裳就披好,出外尋時(shí),婢女走了進(jìn)來,“家主,夫人在沐浴,您要去?” 林然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去更衣,待她穿戴好,穆涼也已回來了。 穆涼滿身熱氣,氤氳著水霧,林然厚著臉皮蹭過去,婢女見狀復(fù)又退出去,免得打擾二人。 “阿涼?!绷秩话桶偷貑玖艘宦暎聸鲎跔钆_前梳發(fā),透過銅鏡見到她揚(yáng)起的眉梢,不自覺將梳子遞給她,“今日準(zhǔn)備做什么?” 林然得了好差事,貼得跟更近了,梳子慢慢滑過她鴉羽般的長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今日無事,你要出去玩嗎?” “不去信陽公主府問問昨夜的事?”穆涼提醒她,平王回來,必然又是一番風(fēng)雨,就憑著剛回兩日就鬧得那么大的動(dòng)靜,只怕也是為皇位。 “也可,我晚點(diǎn)過去,信陽殿下不知可在府上?!绷秩宦龡l斯理地給她梳著,長發(fā)順滑,根本無需她梳,只是閨房樂趣罷了。 梳了片刻后,穆涼自己挽發(fā)髻,也不喚婢女,林然就在旁看著。 穆涼想起平王挨揍的事情來,“你去準(zhǔn)備些厚禮,送進(jìn)宮,打是打了,對外的態(tài)度要謙虛?!?/br> “送些補(bǔ)藥?”林然不懂這些,后宅送禮都是阿涼的事情。 穆涼在狀臺前挑選,選了一對碧玉耳環(huán),白皙的手指捏著碧玉,想著平王之事,躊躇道:“你二人已交惡,他必然記恨你了,送些補(bǔ)品就成,其他的免了。” 林然接過她手中的耳環(huán),自告奮勇道:“我?guī)湍恪!?/br> 穆涼按住她的手,不給她動(dòng)了:“你手勁太重?!?/br> “不重的,你讓我試試?!绷秩话?。 穆涼不為所動(dòng),拍開她的手:“重了。” 林然自己反?。骸澳俏蚁麓屋p些。” 穆涼瞥了她一眼,未曾說話,戴上碧玉的耳環(huán)卻是在發(fā)紅、發(fā)燙。林然瞧見后,伸手摸了摸,低聲同她說:“昨夜你哭了,好凄慘?!?/br> “林然?!蹦聸鲂叩锰岣呗暽?。 “我去找阿舅,你自己用早飯?!绷秩蝗杠S,推開門就像一陣風(fēng)般拋開了,極為欣喜。 穆涼無奈搖首,側(cè)了側(cè)身子,看著耳垂上的碧玉,目光略微向下,掃到頸間的紅痕,下意識將衣領(lǐng)整了整,蓋住那抹曖昧的痕跡。 **** 玄衣送穆珊去洛陽,送親的隊(duì)伍逶迤幾里路,許多人好奇新婦的身份,瞧見嫁妝就心生羨慕。 只有一人哭喪著臉,就是戶部尚書,無端殺出來的親事,讓戶部掏了不少銀子,疼得他幾日未曾好眠。 九王府一年嫁兩女,穆能喜上眉梢,魏家的聘禮他原封不動(dòng)地又給穆珊帶走了,氣得王妃吃都吃不下,嫁女反花了她不少銀子。 本想撈一筆,哪里想到會(huì)倒貼,思來想去,心里不甘心,喚來林家繡坊管事,裁剪布匹做冬衣。 王府里婢女也是不少,她想起郡主府婢女手上的金鐲子,大發(fā)善心,給府里每人都做了兩套新冬衣,也不出銀子,仗著林家岳母的身份,反指使管事做精細(xì)些,料子要最好的,繡娘也是如此。 繡坊管事未曾見過這般厚臉皮的官宦人家,想到夫人溫厚之色,心中對九王府甚是鄙夷,忍著怒氣回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