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是外面買的速食品。

    成歡不得不承認(rèn)，李貪做飯是真的很有一套。

    “你還有什么是不會做的？”她忍不住好奇。

    李貪盛碗的手頓了一下，她認(rèn)真思考，然后緩慢地?fù)u頭：“好像沒有?！?/br>
    她走過來，面不改色，“這些都是生活必備技能?！?/br>
    成歡一時語塞。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兩人像之前那樣拎著小板凳跑到陽臺，邊吃邊曬太陽。

    早冬的初陽一點也不暖和，但勝在金裝素裹，純凈的白裹上一團暖融融的金色，看著就讓人心底陰霾盡散。

    “今晚你睡沙發(fā)。”成歡又舀起一塊小餛飩，看著尚未融化的小雪人笑了起來，扭頭沖李貪說，“這就是天意。”

    李貪盯著她微啟的紅唇，也咬下勺里的半只餛飩，嘴角微翹，從鼻腔里溢出一聲“好”。

    成歡被她盯著不太自在，連忙又轉(zhuǎn)了回來，吃了幾口后又說外面站著冷，忙不迭地就進屋了。

    她風(fēng)一般地從李貪身邊飄過，在冷冽的冬日里留下一陣清香。

    徹夜不眠的大腦也因此振奮了不少。

    就在這時，又有一陣風(fēng)刮來細(xì)細(xì)密密的小雪。

    明明出了大太陽，但風(fēng)雪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李貪看著那連巴掌大小都沒有的雪人，沒來由地就想笑。

    看來這個雪人，還能待得再久一點。

    “對了，是不是明天開學(xué)？”成歡敲了敲李貪身后的玻璃門，她的聲音透過玻璃傳了過來。

    李貪回神，算了算日子，給了肯定的答復(fù)。

    這幾天過得太閑散，連時間都忘記了。

    “那你卷子寫完沒？”成歡打開一條縫，冷風(fēng)從陽臺上倒灌進來。

    她居高臨下看著李貪：“語文卷子我還沒動，借我抄下選擇題？”

    李貪吞下最后一個小餛飩，表情誠懇：“……實不相瞞，我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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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李貪在開學(xué)前一天睡的沙發(fā)。

    這次，她終于沒有失眠。

    開學(xué)后，高三的日子如同白駒過隙。

    雪人在初五就化了，正月十六，修理師傅上班，成歡搬離李貪家，李貪睡覺時依舊能被那股纏綿的香氣繚繞。

    成歡明明改和她用同款香皂了，但留在枕頭上味道依舊帶著柔弱入骨的女兒香。

    或許玫瑰花香不僅僅是沐浴露的原因。

    李貪在這樣的香味下持續(xù)失眠，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二月月考。

    她和成歡交集迅速減少，沒有了相交的理由，于是各自朝自己原有的軌道延續(xù)下去。

    初春，冬雪化了后，公園河岸邊的柳條開始抽芽。

    街邊萬年常青樹也在鉛灰色的天空里迎來了新綠。

    三月月考結(jié)束，高考班進入了最后百日沖刺階段。

    說是沖刺，反而自習(xí)時間成倍增加，幾輪復(fù)習(xí)下來，所有課本全都重新上了一遍，剩下全靠自我提升，老師反而只起了個輔助作用。

    班上不少人頻繁請假。

    藝術(shù)生跑各?？荚嚭腿粘Ｓ?xùn)練；出國黨也在忙著準(zhǔn)備申請材料；少數(shù)學(xué)霸請假涂個安靜復(fù)習(xí)；當(dāng)然，十三班最大的閑散集團依舊如常。

    李貪把周末自習(xí)和平時去酒吧街打工倒了個個。

    她現(xiàn)在周末會經(jīng)常出沒在酒吧街，心情好了順手幫酒保調(diào)杯酒，大多時間是在吧臺挑了個小角落悶著喝酒，看著來往人群放松解壓。

    李貪很少在這里看到成歡了。

    似乎和曲一鳴分手后，成歡也和這個地方斷了個干凈。

    偶爾成歡會在酒吧現(xiàn)身，但也只是和過去的一些朋友小聚，圈子不大，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聊著些李貪并不熟悉的話題，但酒和煙都用得少了。

    不過李貪經(jīng)?？吹角圾Q。

    但兩人沒有進一步的交集。

    李貪打人的視頻似乎被人為蓄意刪了，很少再有流傳。

    曲一鳴好像和宋勝和解了，兩人認(rèn)了兄弟，在地下社會又稱王稱霸了起來。

    白灘春秋都短，高溫和嚴(yán)寒都來得迅猛無比。

    四調(diào)迎來了梅雨，梅雨轟轟烈烈?guī)砹顺跸摹?/br>
    燒烤攤又開始飄起了孜然味，街上不怕冷的已經(jīng)穿起了短袖。

    在燒烤攤的煙熏火燎間，不少新入圈的小混混都聽說“曲一宋二”的名頭，卻不再聽聞李貪一人單挑群雄的兇名。

    *

    這波陰雨連綿結(jié)束后，成歡接到了姚儀玲的微信邀請。

    “酒吧街新開了家奶茶店，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家鐵板燒附近，考試結(jié)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烤魚？”

    成歡從不拒絕飯局邀約，反正家里沒人做飯，在哪兒吃不是吃？

    她當(dāng)機立斷回了個字：“好?！?/br>
    成歡離校時發(fā)現(xiàn)李貪轉(zhuǎn)身往菜市場的方向走。

    有那么一瞬，成歡特別想嘗嘗過年那碗魚湯。

    ……

    成歡已經(jīng)很久沒來酒吧街了。

    上次過來還是曲一鳴約她不成，她又想到了那些煩心事，于是姚儀玲拉著她跑到酒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