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沒法忘記你
剎那間,冰冷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我是不是該發(fā)條短信恭喜曾蓓涵。 恭喜她終于讓白江葉為他而向我說了謊。 想要再次入睡是不可能的了。我起身在房間中焦躁地來回踱步。就算告訴自己這沒什么的。也許白江葉只是擔(dān)心我多想才說謊的。 可是,我又能多想什么嗎? 高中的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白江葉是不喜歡曾蓓涵的。如此說來,又為何對我那般不信任。他難道擔(dān)心我吃曾蓓涵的醋嗎?! 我頹喪地坐在了地上。冰涼地感覺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全身,甚至連心房都是透涼一片。 我不知道是誰說過我人際交往能力很強(qiáng)的。但是其實我一直不懂的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到底應(yīng)該怎樣定位。我甚至覺得我沒有能力處理好我的戀情。 太脆弱的信任關(guān)系,往往都會給雙方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我靠在墻壁上,迫使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質(zhì)問白江葉現(xiàn)在到底在做什么??墒怯斜匾敲醋鰡幔烤退闼F(xiàn)在在曾蓓涵的身邊,就算我拆穿了他的謊言,到頭來又能換回什么呢。 房間寂靜一片,夜晚的力量反而將小提琴的音樂襯得尤為清亮。 我靠在墻壁上呆坐了半個鐘頭后,起身往房門走去。 走廊的燈光在我開門的一瞬間貪婪地涌了進(jìn)來。我瞇了瞇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出去。站在樓上看著樓下的唐瀟。 他站在大廳中央,極為專注地拉著小提琴,臉上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憂傷。瀟灑如他,也有放不下的事嗎? 燈光在他的身上暈染出一圈朦朧的光亮??赡苁且驗楫?dāng)過兵的緣故,他的身材很修長,特別的勻稱。白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斂去了些這個人身上的邪氣與傲然,看起來特別的溫潤如玉。 格調(diào)高雅的廳內(nèi),琴聲似乎滲透進(jìn)了每一縷空氣中。我緩步走向下樓去,到樓梯轉(zhuǎn)角的時候,琴聲突然停了。我錯愕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唐瀟注視的目光。 有些愧疚地揉揉頭發(fā):“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嗎?” “不,不是?!碧茷t輕輕搖了搖頭,然后笑著看我,柔聲道,“過來?!?/br> 恍如一首優(yōu)美的音樂在耳邊響起,我就踏著那個音樂點慢慢走近他。他單手拿著小提琴,對我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他的眼神在說:“你過來?!?/br> 有種魔力在驅(qū)動著自己。我突然想到是不是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盡管如此,我還是不受控制地向他伸出了手。這個動作似乎很早之前就做過。對的,有那么一次,我將手遞給了白江葉,希望他可以給我未來。 只不過時過境遷,如今對面的人儼然已經(jīng)不是他了。 當(dāng)然我也不指望現(xiàn)如今的這個人會給我未來。 唐瀟握住我的手,輕聲笑道:“怎么光著腳?” 低頭,看著。果然還是光著腳。我苦笑著撓了撓頭:“忘了。” 忘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連自己為什么會這么乖地將手遞給唐瀟,我都不知道。 唐瀟牽著我走向了柜臺,將小提琴放進(jìn)了琴盒中。而后,從后面抱住了我。他的話語輕柔地在耳邊響起:“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身心突然一下子就軟了,但是我的反應(yīng)也是奇怪的。我靠著他,苦澀笑了笑:“白江葉說謊了?!?/br> 他抱著我輕輕地?fù)u著。他輕聲說道:“也許有難隱之言?!?/br> “你竟然會幫他說話?!”我笑。 “作為一個朋友來講,我不希望你不開心?!?/br> 朋友?!前一刻他還說他從來不想認(rèn)真的,只是情不自禁。后一秒這人就自顧自地替自己重新定義了一個新位置——朋友。 我笑了笑,并不言語。他這是想清楚了嗎?想要徹底與自己劃清分界,不,是應(yīng)該想要和心中的那份好感說再見吧。我不清楚他對我的感覺到底是怎樣。不管怎樣,聽到他這么說,我心中覺得輕松了一下,但隨即升騰起的感覺又讓我覺得萬分懊惱。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么說,心中輕松的同時,還有另外一種情感在隱隱作祟——失落。我想要忽略那份失落,但是怎么也欺騙不了自己。我確實是感到失落。兩年前,他說要忘掉對自己的好感,我心中很慶幸,但是兩年后再次聽到他的宣言時,心里竟然有些不痛快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后拿開他環(huán)在腰上的手。略微清冷的笑意,我稍微側(cè)開了頭,說道:“我困了,我上去了?!?/br> 轉(zhuǎn)身,踏步,往樓上走去,手卻被毫無預(yù)料地握住了。那人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生氣?” “你想多了。”我盡量放平了語氣,假裝淡然地說道。 “哦?!蹦侨怂砷_了手,帶著笑意的聲音入耳聽起來卻讓我有種“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和憤怒。我盡力穩(wěn)著步伐往樓上走去。 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這樣。兩年來,我和唐瀟最后的聯(lián)系就截止到他登機(jī)前給我發(fā)的那條短信上。我們沒有再互通電話過,甚至連短信都沒有發(fā)。每次節(jié)假日,按照往常發(fā)完祝福后,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卻始終想不起來。 如今卻明白了。 我從來沒有給唐瀟發(fā)過祝福。他的號碼我從來都沒有存在手機(jī)中。 兩年來從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人,有可能會因為剛見面而對他產(chǎn)生別樣的感覺嗎?我覺得幾率實在太小了,更何況,直到他今天出現(xiàn),我才恍然想起,原來我的生命中也曾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個應(yīng)該歸結(jié)于犯賤嗎?還是說精神出軌? 結(jié)果想來,豈不是太可笑了。 我喜歡的是白江葉,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至于唐瀟,誰說不會是心中的新鮮感在作祟呢。 “這兩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身后那人突然問了句。 我回頭看著他。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很是平淡,根本就猜測不出來他這樣問的目的。我挑眉淡淡一笑:“從來沒有,幾近忘記?!?/br> 沒有失落的神情,甚至連尷尬的影子都找不到。唐瀟看著我,咧嘴就是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他說:“這兩年來,我好像每天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