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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成高危職業(yè)之師尊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睡覺要緊。

    第63章 臨關(guān)醫(yī)館病得越狠,拿刀越穩(wěn)?!?/br>
    牧謫在靈舫頂打坐一晚, 青玉化為一團(tuán)小狐貍,四腳朝天晾了一晚上的毛。

    天剛破曉,牧謫倏地睜眼,青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消失在了靈舫頂。

    靈舫唯一的房中, 牧謫轉(zhuǎn)瞬出現(xiàn)在榻邊, 手疾眼快一伸手,將從床上睡得翻下來的沈顧容抱在懷里,險(xiǎn)險(xiǎn)沒有讓他跌落在地。

    哪怕從床上跌下來, 沈顧容依然心大的沒醒, 還因嗅到周圍熟悉的味道,含糊地夢(mèng)囈道:“牧謫……”

    牧謫環(huán)著他腰的手一頓,心尖仿佛被針戳了一下,酥得他整顆心都開始發(fā)麻。

    將沈顧容輕手輕腳地放回榻上,牧謫撫著胸口, 有些茫然地在原地呆了半天, 才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靈舫頂上, 青玉已經(jīng)清醒了, 正趴在那,九條綢緞似的尾巴被風(fēng)吹得微微拂動(dòng)。

    他看到牧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歪頭問道:“你又怎么了?”

    牧謫不耐煩地蹙眉:“睡你的, 少管我的事。”

    青玉撇嘴,只好繼續(xù)晾毛了。

    不過牧謫此人倒也奇怪,他剛說完讓青玉別管他的事沒多久, 不知為什么有些煩躁地從冥想中脫離,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開口:“狐貍?!?/br>
    狐貍搖了搖尾巴,懶洋洋地搭聲:“嗯?”

    牧謫猶豫半天,才別扭著說:“昨晚你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

    青玉聞言腦子里又想起「擋雷劫」的那個(gè)突如其來震撼他幼小心靈的吻,他呻吟一聲,直接抱住了頭,蔫噠噠地說:“我好不容易忘記了,你又讓我回想起來了?!?/br>
    牧謫皺眉,無法理解道:“只是親了一下手背而已,不至于吧?”

    但是青玉比他還要無法理解,他騰地跳起來,爪子捂著發(fā)紅的臉,小聲說:“可他們都是男人啊,而且還是師徒!這可是大逆不道欺師滅祖違背倫理陰陽交合之事啊?!?/br>
    牧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duì)這種事是不是有些偏差,竟然覺得完全沒問題。

    青玉問:“你自己換位設(shè)想一下唄,若你真的是那話本中的徒弟,會(huì)對(duì)你師尊有那種心思嗎?”

    青玉讓他換位,牧謫當(dāng)真閉上眼睛換位想了想。

    「泛絳居院中的夕霧花海中,沈顧容一襲白衣,墨發(fā)曳地,唇角帶著笑輕輕將修長(zhǎng)的手朝他伸過來。

    牧謫像是捧住易碎的珍寶似的輕輕握住他的手。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沈顧容失神的淺色眸瞳微垂,羽睫宛如枯死的蝴蝶輕輕一眨一闔。

    師尊輕聲喚他:“阿謫?!?/br>
    牧謫驀地起身,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似的上前半步,張開雙手將沈顧容擁在了懷中……」

    青玉:“牧謫,牧謫?”

    牧謫猛地張開眼睛,一時(shí)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他眼眸失神:“什、什么?”

    青玉好奇地看著他:“你臉怎么紅了?”

    牧謫:“……”

    牧謫胡亂地抹了抹臉,盡量讓自己繃著臉:“沒事,閑云城很快就到了?!?/br>
    他說完才發(fā)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只好起身,逃似的回了畫舫中。

    青玉不明所以,只好繼續(xù)癱著。

    牧謫魂不守舍地沖進(jìn)了畫舫中,在走向沈顧容房間時(shí)還無意中一腳踩在了在地板上睡覺的虞星河的手,把虞星河踩著“嗷”了一聲。

    牧謫置若罔聞,快步打開門沖了進(jìn)去。

    畫舫本就小,頂上被青玉占著,外面又被虞星河占著,牧謫本來是打算趁著沈顧容沒醒,到他房中角落里反省一會(huì),但他剛進(jìn)去,就猝不及防地掃見了正在換衣服的沈顧容。

    牧謫:“……”

    牧謫差點(diǎn)就死了。

    他噔噔噔后退數(shù)步,愕然道:“師尊?”

    沈顧容剛醒,他剛脫掉衣服,摸索著牧謫昨晚就放在小案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但他眼瞎加腦子懵,怎么穿都穿不對(duì),硬生生把自己折騰清醒了。

    聽到牧謫的聲音,他將纏得亂七八糟的衣帶放下,蹙眉道:“下回挑些好穿好脫的衣裳。”

    牧謫:“……”

    牧謫深吸一口氣,將自己那股奇怪的沖動(dòng)強(qiáng)行壓了下去,盡量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頷首道:“是?!?/br>
    沈顧容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坐在那就等著牧謫給他穿,牧謫無聲嘆了一口氣,上前道了聲“冒犯”,為沈顧容穿衣。

    沈顧容偏頭,以為牧謫沒注意地打了個(gè)無聲的哈欠,用指腹抹去眼尾的水珠,才轉(zhuǎn)過頭來,問:“你在畫舫上面做什么?和誰說話嗎?”

    牧謫為他系衣帶的手一頓,猶豫了一下才如實(shí)道:“是妖族隨行的護(hù)衛(wèi)?!?/br>
    沈顧容又打了個(gè)哈欠,含糊道:“我想也是,畫舫也只有上面能藏人了?!?/br>
    牧謫“嗯”了一聲,將衣帶系緊,正要去拿一旁的外袍,就聽到沈顧容說:“閑云城應(yīng)該快到了吧?!?/br>
    “是。”

    沈顧容道:“那今日穿身黑衣吧?!?/br>
    牧謫一怔,他還從未見過沈顧容穿過這般深沉的顏色。

    沈顧容揉了揉眉心,道:“沾了血,不容易看出來?!?/br>
    牧謫:“……”

    您……到底把六師伯當(dāng)成什么品種的妖魔鬼怪?

    一個(gè)時(shí)辰后,靈舫從閑云城的護(hù)城河進(jìn)入靈舫閣。

    閑云城正趕上雨季,天色陰沉,噼里啪啦下著涼雨。

    牧謫將靈舫歸還后,帶著沈顧容他們走上閑云城的街。

    閑云城一年四季約摸有大半都在陰雨連綿,城池也不像扶獻(xiàn)城那般鱗次櫛比,因常年多雨,各家各戶出檐極深,粉墻黛瓦,無數(shù)細(xì)小的河流蔓延在城池中,青石小路和拱橋交錯(cuò),宛如一幅水墨畫似的。

    雨落時(shí),煙雨氤氳,恍惚置身仙境。

    沈顧容披著厚厚大氅,牧謫為他撐傘,虞星河還是頭一回來閑云城,好奇地左看右看。

    牧謫喊他:“虞星河,別亂跑,當(dāng)心跑丟了?!?/br>
    虞星河蹲在一條潺潺流過的河水邊洗了洗手,和雪滿妝一起跑了過去,他也不撐傘,發(fā)上衣上全是霧蒙蒙的水珠。

    “小師兄?!庇菪呛訂?,“我們來閑云城到底是做什么的?”

    牧謫無語地看著他:“你不知道就跟來了?”

    “能和師尊出來玩嘛?!庇菪呛拥溃岸疫€能順便歸家一趟。”

    牧謫瞥他一眼,避重就輕道:“師尊的冰綃被天雷劈毀了,我們?nèi)ち鶐煵鲂碌??!?/br>
    虞星河“哦”了一聲,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他很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哪怕心有疑惑還是一笑,說:“好?!?/br>
    閑云城還是有些冷,沈顧容裹了裹大氅,道:“還沒到嗎?”

    牧謫道:“再走兩條街便到了。”

    沈顧容面無表情,心想:哦,我離死還有兩條街。

    牧謫不知他在想什么,但這么長(zhǎng)時(shí)間的相處,他也約摸能從沈顧容那副不露端倪的清冷臉上瞧出來一部分真實(shí)情感。

    他仔細(xì)看了看,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

    ——他師尊在害怕。

    害怕林束和。

    牧謫沉默了一下,才輕聲道:“師尊,六師伯體弱多病,有時(shí)連刀都拿不起來,您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他原本想說“不必怕”的,但又顧忌到沈威猛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便改了口。

    沈顧容不擔(dān)心,他只是恐懼加心虛。

    他盡量保持鎮(zhèn)定,淡淡道:“你知道一把九息劍多少靈石嗎?”

    牧謫倒是不知道這個(gè),他擅長(zhǎng)精打細(xì)算,將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嘗試著說了一個(gè)他所認(rèn)為的天價(jià):“一千靈石?”

    沈顧容搖頭,比了個(gè)三。

    牧謫詫異道:“三千?!”

    沈顧容:“你再加一位。”

    牧謫:“……”

    三萬。

    牧謫終于知道他師尊為什么這么怕了,敢情是怕債主討債心虛的。

    他安慰道:“師尊和六師伯同門情深,必定不會(huì)只為這三萬靈石離心的?!?/br>
    沈顧容面無表情:“你記得你有幾個(gè)師兄嗎?”

    牧謫:“七個(gè)?!?/br>
    沈顧容沒說話。

    牧謫說完后也沉默了,雨噼里啪啦搭在竹骨傘上,仿佛死亡的屠刀微微蹭過,轉(zhuǎn)瞬就能落下來。

    八個(gè)……

    三萬靈石。

    牧謫記憶中的林束和,身形孱弱,臉色上全是病態(tài)的蒼白,連說話都大不了聲,牧謫見五次他有三次躺在榻上起不了身,剩余兩次還是坐在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來的。

    林束和醫(yī)人不自醫(yī),牧謫每見一次都擔(dān)心他明日就會(huì)身死道消,可他也不知哪來的機(jī)緣,竟然活了這么久。

    這種病美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huì)……拿刀殺人的吧?

    牧謫渾身一哆嗦,回想起林束和在三界的英勇事跡。

    他殺人,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