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有恙[GL]_分節(jié)閱讀_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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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木枕溪有點起疑。 照理來說,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會記不清需要想這么久,還是肖瑾需要時間整理措辭? 木枕溪喝了半杯茶,肖瑾終于開口了,目光里流露出一點茫然,那是只有回憶時才會出現(xiàn)的思索神色,說話的語速也很慢:“就是摔東西,吵架,大吼大叫,我記得我那時候每天都很暴躁,那房子里能摔的都被我摔了,不能摔的我就用東西砸,什么花瓶、電視機,都沒剩下?!?/br> 木枕溪想:這是肖瑾的性格。 看著柔柔弱弱,骨子里卻很倔。 可她不知道的是,肖瑾只在她面前表露出了真實性格,就連在父母面前都是有偽裝的。肖父肖母也是在經(jīng)歷過慘痛的代價之后,才認清了他們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到底是什么樣子。 木枕溪狐疑道:“就這樣?” 木枕溪雖然不了解肖家父母,但是就吵架摔東西,家長就妥協(xié)了,那他們大費周章把肖瑾騙出國未免太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吧? 肖瑾看穿她的懷疑,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止。” 木枕溪心臟驟然提到嗓子眼,呼吸急促,追問道:“你還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要被逼問了 瑾寶:我現(xiàn)在慌得一批,sao話小劇場交給你們惹 第67章 “你還做了什么?!” 眼前的木枕溪身體微微前傾,一只手按在了桌面上,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寫著焦急和在意。 肖瑾曾經(jīng)幻想過很多次,木枕溪會在什么樣的情況或者契機下問起當年的事,又會是怎么樣的表情,如今木枕溪的反應和她設想的其中一種完美重合。 肖瑾眼眸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一絲躲閃神色,睫毛跟著垂下,掩去了眼底的真實情緒。 木枕溪果不其然道:“你別瞞著我?!眹绤栂聨追值恼Z氣。 木枕溪嚴肅起來還是有點氣場的,普通人很容易被她鎮(zhèn)住,肖瑾還有閑暇在心里評價。 木枕溪事先就做好了肖瑾不會老老實實交代的準備,如果肖瑾依舊是她以前了解的那個肖瑾的話,所以木枕溪準備了十足的耐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柔和下眉眼,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提及,怕我心里愧疚,但是你不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替我做決定吧,我現(xiàn)在雖然還不是你的……”木枕溪含糊帶過那三個字,循循善誘,“可以我們倆的關系,不應該是毫無保留地坦誠嗎?你一味的隱瞞不是為我好,是自私?!?/br> 肖瑾長睫微顫,但依舊沒有抬眼。 木枕溪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厲道:“以前我們倆怎么分手的你還記得嗎?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我知道我沒有你成熟,你心里想的很多事情,覺得我理解不了,或者覺得跟我說了也沒用,還是別的什么。那是過去的事了,但我們不能任由它過去,吃一塹長一智,不能重蹈覆轍,你說是不是?” 肖瑾沉默,握著筷子的那只手,手指攥緊又放松,顯然在進行天人交戰(zhàn)。 木枕溪視線從她手上移開,從座位上起身,繞到肖瑾那邊,半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一只手,默默給予她力量,以自下而上的目光凝視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想知道并且分擔你的一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肖瑾睫毛接連顫動了幾下,沒看她,手上微微用力,低聲道:“你先起來。” 木枕溪不敢放松,輕聲問:“你決定說了嗎?” 肖瑾沉默了幾秒,沒吭聲,往卡座里挪了挪。 這是退讓的信號。 木枕溪欣喜若狂,沒敢表現(xiàn)出來,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肖瑾讓出來的位置里,她望著肖瑾的側臉,眼瞼低垂,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正在心里忖度時,肖瑾突然朝她望了過來,目光里帶了點無措,是那種急于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的無措,眼角慢慢泛起紅來。 木枕溪鼻梁被誰狠揍了一拳似的,心中酸痛,幾乎是立刻抬手將她擁進了懷里,極盡溫柔地哄她:“別著急,慢慢來。” 把過往挖開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木枕溪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刮骨療傷般的劇痛,她感同身受。一時間她竟生起了退縮的想法,肖瑾和她不一樣,她不挖掉這塊爛rou沒辦法與過去和解,但肖瑾不是,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木枕溪開始反思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另一種自私。愛人是需要彼此的獨立空間的,互相尊重,硬逼著肖瑾去回憶痛苦的事情,那些痛苦的事情除了讓她再痛一次以外,于她本身沒有任何意義。 木枕溪感受著肖瑾在她懷里細微的顫抖,再次篤定了這個想法,一句“算了,我們不提這個了”已經(jīng)涌到了喉頭,肖瑾卻忽然停止了顫抖。 她慢慢將自己脫離了木枕溪的懷抱,手卻沒放下,垂著眼簾,表情很淡地開口:“他們一直不肯放我走,大吵大鬧沒有用,被我砸掉的東西也被清理干凈,我無計可施,只好絕食,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