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桐還是難以置信：“你……你明明已經(jīng)有很久沒出現(xiàn)了的。明明你就已經(jīng)……”

    裴殊追著祁桐問，“我已經(jīng)怎么？我已經(jīng)被治沒了？mama，我也是你的親生孩子呀。你怎么會這么想殺了你的親生孩子呢?！?/br>
    裴殊想起什么，又狡黠地眨著眼睛，說：“mama，你不期待我，但是有人喚醒我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推翻寫了好幾遍。都不怎么滿意TAT。這一遍先發(fā)上來，明天再改。

    喪甜喪甜，就是雖然這個世界如此之喪，但是這兩人肯定很甜。不會虐的。這個裴殊只會更甜。

    這個裴殊在之前鋪墊其實蠻多的……大概裴硯完整的設定出來的差不多了，但是最近狀態(tài)不好，大家也可以看得出我老是更新不出來TAT。

    那個經(jīng)緯度是裴硯的生日11/22，很久之前文中提過的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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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73—

    裴殊伸手輕輕撫了撫祁桐的面龐, 眉梢眼角帶著即將越獄成功般的興奮難耐，但聲音又格外溫柔：“mama, 再見。”

    裴殊在祁桐怔忪惶恐的眼神里, 恣意地下了車。他走遠兩步, 在車頭的左前方，忽地回頭看向祁桐，滿意地看見祁桐被嚇到的表情, 再次前進——他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 祁桐也是知道的, 走在大街上, 來來往往幾百號人，他能精準地察覺到到任意方向看向他的目光。

    祁桐手忙腳亂地下了車, “你要去哪里？”

    裴殊又是笑, 笑得讓祁桐心里毛骨悚然：“mama，你不是最擅長雇傭私家偵探了嗎？無論我去哪里, 你總會知道的, 何必問我呢？”

    祁桐汗涔涔地，不敢再動。感性告訴她，此時此刻, 她應該上前拉住這個變|態(tài),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她越是想要約束他，他只會反彈得越厲害；她越是想迫切地逮住他，他只會逃得越是無影無蹤。

    祁桐掐著車門, 控制自己不過去，勉強調(diào)節(jié)自我情緒，盡量看上去冷靜一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br>
    裴殊毫不猶豫地戳穿了她：“嗯。如果我闖了什么禍，一定會馬上通知您幫忙收拾爛攤子的。”

    祁桐眼眶微微一熱，輕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殊像是哄她的口吻：“嗯。我知道。mama說的都對。我都聽mama的哦。有什么時候，一定給你打電話。”

    說著，他就徑直走了。

    祁桐望著他的背影，再次出神。她剛剛的確想打電話給她在國內(nèi)認識的私家偵探。她想查一查裴殊等會的行蹤，更想查一查裴硯最近都接觸了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這個已經(jīng)有整整三年沒有再出現(xiàn)的人格再次蘇醒。

    但是祁桐知道，只要她找了私家偵探，裴殊一定會發(fā)現(xiàn)。因為裴殊的反偵察能力真的太強了。任何觀察他的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所以之前在英國裴硯接受治療的后期，她接受了醫(yī)生的建議，不再找私人偵探監(jiān)視裴硯的行蹤，免得刺激裴殊出現(xiàn)。

    想了想。祁桐還是放棄了。

    這個一向都驕傲矜持的女人，最后終于坐回駕駛座，崩潰的大哭起來。外頭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去，似乎也驅(qū)散不了她身上的頹靡與慌張。

    ——

    裴殊在沿路一家店里買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他知道辛也喜歡戴這種帽子。他回憶著在人格完全蘇醒以前，與裴硯共享的記憶里的辛也。他閉著眼，想象著辛也戴帽子的樣子，也跟著戴上了鴨舌帽。

    在蘇醒以前，裴殊和裴硯就相當于是一個人，他們的記憶是共享的。到裴殊的人格完全醒來之后，他與裴硯又成為了完全不同的個體，他們的記憶就不再共享。他只能記得他能夠占據(jù)這具身體那個瞬間，所受到的關鍵性刺激。

    像是剛剛，是因為祁桐要帶他去美國。

    今天祁桐的情緒為什么會崩潰，要帶他去美國，那肯定是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了。那為什么祁桐會被學校找來，出來之后情緒崩潰，那肯定是他之前做的事情鬧到學校來了。

    張樂平。

    裴殊唇角勾了勾。他壓了壓帽檐，把半張臉都隱進帽檐之下的陰影里。

    路邊都是賣小吃的，裴殊雖然對這些沒有興趣，但是他的眼睛就好像一個馬力全開的監(jiān)視器一樣，天羅地網(wǎng)地觀測他視線范圍能看到的一切。稍微有個人看他一眼，他馬上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回去。

    他甚至都不會拿眼睛直接看，只是露出一點笑意。那種溫柔與殘忍并具的笑，就能讓看他的人馬上撤回目光。

    “你在干什么，這點東西都干不好！蠢貨！蠢貨！”女人的罵聲特別大，時不時還有用掃帚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裴殊看過去，是一家燒餅店的老板娘在打罵幫自己做家務卻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的女兒。

    裴殊走到小吃攤前面，露出溫和有禮的笑容，“你好?！?/br>
    那老板娘不耐煩地看過來一眼，神情警惕。

    裴殊把帽子摘下，用手簡單梳了梳自己的頭發(fā)。電視里剛好在放女主因為一個項目成功而喜笑顏開的畫面，裴殊調(diào)整了自己笑容的角度，學著上面女主人公的笑容，微微上揚嘴角，顯得自己更加單純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再次說：“你好?！?/br>